《第一眼见到你》一只西瓜呀

12、第 12 章

　　顾熙南有点不太敢认这个小姑娘了。

　　披头散发的不说，还两眼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说来也巧，今天他破天荒的练到了深夜，出来时发现大街上已经杳无人烟了，顺着停车的方向往前走，突然被一个站在长椅前四处张望的女孩儿吸引了目光。

　　因为从背影看，这女孩特别像乔楚，没想到走近了两步仔细一看，真的是她！

　　所以，大半夜的她不回家在这干嘛？

　　真是迷之少女，让他好奇到几次三番的失控！

　　“顾老师？”乔楚感觉自己说出的话都带颤音，真是不敢置信，这也能碰的上！
　　“别告诉我，你在这儿是体验拾荒者的生活！”
　　“我……回不去家了。”
　　“什么玩意儿？”
　　“钥匙忘带了，我爸妈又没在家……我不知道去哪！”
　　“快捷酒店这么大的字你是看不见？”顾熙南指着不远处一家酒店的牌匾，调侃她。
　　“认识，没钱了……”
　　“……”
　　“所以你是打算今晚在这儿对付一宿？”顾熙南看着眼前的长条椅不是很确定的问她。
　　“嗯，我觉得挺好的，还挺背风。”
　　“……你还真是个奇葩！你男朋友不管你了？”
　　“嗯？”
　　“别装傻。”
　　“没有，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喜欢他。”乔楚说的肯定，有点迫切的想要解释，生怕他再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顾熙南听完后竟然觉得一直紧绷地心脏突然间放松了，心情也没由来的变好。
　　“哦，那你今晚怎么办？”
　　“没遇上你之前打算在这住了。”
　　“那之后呢？”
　　“你带我去你家呗！”乔楚说的语速极快，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沉默装死～

　　顾熙南以为自己幻听了，这姑娘今天是吃了什么口味儿的熊心豹子胆？
　　“我带你去酒店。”顾熙南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
　　“不要。”

　　漆黑的深夜，空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剩下顾熙南背后那盏高高的路灯散发着昏黄朦胧的光芒。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乔楚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他一起这样静静地面对面站着，期待他开口却又莫名的感到心慌。

　　不知过了多久，顾熙南突然反问她：“就这么相信我？”

　　乔楚瞄了眼顾熙南的眼睛，他似乎感觉到这事儿荒诞至极，那双深沉的眸子还带着点儿似笑非笑的神情，很勾人……

　　乔楚低着头，用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晰的音调，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坐在这等天亮也行~”

　　她双手插在外套的兜里，清澈的大眼睛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着倔强的性格。

　　顾熙南看的失了神……最终还是缴械投降了，“哎！我是真服了你，走吧！”

　　他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就想逗逗她，结果......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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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叫什么？“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乔楚觉得自己幸运极了，拿起背包跟随在顾熙南的身后，没走几步就在这个商场的户外停车场上看到了顾熙南的保时捷Panamera。

　　顾熙南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那个满脸拘谨不自在的小姑娘还站在那里磨磨蹭蹭就觉得有些好笑。刚刚的胆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此时此刻跟个小鹌鹑似的。

　　见小姑娘要开后座的车门，顾熙南这才开口打断：“坐前面来。”

　　“哦。”乔楚随即绕了个半圈儿，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

　　夜深人静的停车场让坐在如此逼仄空间里的两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乔楚上车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也不见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从顾熙南的角度望去，能看到她攥紧书包袋子的力道。

　　好吧，小姑娘是紧张了。

　　然而对待这种突发情况，顾熙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在发动车子的同时顺便打开了车载音乐。

　　“喜欢听谁的歌？”
　　“恩？哦，五月天吧。”
　　“哦？”
　　“怎么了吗？”
　　“我还以为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儿会喜欢什么小鲜肉呢，没想到你还挺有故事~”
　　“恩，我就喜欢岁数大的。”
　　顾熙南：“......”
　　得，他就不应该没话找话！

　　不过也还好，简短的几句交流起码让车里的气氛要缓和很多，连带着小姑娘的表情也要比刚刚放松。

　　顾熙南不知道乔楚今晚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想说他也就不便多问，车子安静地驶出商业区，他像是想起什么，伸出在中控台上操作几下后又侧过头，轻笑道：“倔强的小孩儿，忘记不开心的经历，希望你能有个无悔的青春。”

　　说完，也没等乔楚的回应，车子里便瞬间响起了五月天的那首经典代表作《倔强》。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别人原谅
　　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在我活的地方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阿信温柔感性的嗓音响彻整个车厢，可能是顾熙南的车音响效果太好了，也可能是他刚刚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反正这首她听过无数遍地歌曲硬是在今晚被贯彻了不一样的含义。

　　越听越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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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辰的公寓在8楼，两人乘坐电梯时，顾熙南感觉乔楚又紧张了，突然又想逗逗她。

　　“害怕了？”
　　“才没有！”
　　“那怎么不敢抬头？跟个小鹌鹑似的。”
　　哼，谁怕谁啊，楚乔豁出去了。“老师，您是不是经常带小姑娘回家啊？”
　　“......”
　　“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前两天电视上报道的变态叔叔，听说他每天深夜都会领着不同的小女孩出入单身公寓，那个变态的照片跟你现在的样子还有点相似~呐，特别是眼睛眯起来，嘴角上扬的时候......”乔楚有个毛病，越是紧张的时候越喜欢胡说八道，这会儿，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完全控制不住的瞎诌。

　　闻言，靠站在电梯墙壁上的顾熙南简直要被她气到七窍流血，脸色骤然变黑，眉头紧锁，一双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他特么的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老天要派这么个戏精来折磨他？？？

　　“你说完了？”
　　“恩。”
　　“那‘变态叔叔’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挺对不起你的？”
　　“不，不是……”
　　“小孩儿，你还挺能想的啊，不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

　　果然，乔楚又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那该死的痞笑！

　　危险又纨绔十足……

　　乔楚果然老实地闭上了嘴巴，她懊恼地恨不得捶自己两拳，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再加冷场大王。

　　本来气氛好好的，愣是被她搞成一团糟，也不知道顾熙南会不会怀疑她精神分裂，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进入屋子后，顾熙南给她取了一双一次性的拖鞋，然后他又径直走进卧室给乔楚更换床单。杨辰的公寓并不大，两居室的，他平时也不怎么过来居住，所以里面很多日常用品还都是顾熙南过来时直接叫人在网上订购的。

　　所以这个房间的所到之处都在散发着男性气息~

　　特别是当乔楚看到那床刚刚被铺好的黑色四件套时瞬间发懵~

　　这得多不禁脏啊！

　　看来今晚睡觉前自己还得洗个头发~上帝啊，谁能告诉她这都是什么直男品味！！！

　　“你卧室带卫生间的，先去洗个澡吧，毛巾和洗漱用品我都给你放里面了，有什么其他需要随时叫我。”顾熙南公式化的说着，这架势跟个客栈老板也没什么区别。

　　乔楚突然有些自觉不妥了，因为自己的私心，平白无故给他增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她低着头，视线盯着地面，不太好意思地回应他：“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哈！知道就好，也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乔楚：“……”

　　嗯？是哪里不对吗？正常人听到这种话不都应该客套两句的吗，这男人……

　　天～喜欢个钢铁直男，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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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已经十二点多了，乔楚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次不是兴奋过度，而是没喝牛奶……

　　喝牛奶这个习惯是乔楚回C市才养成的，她睡眠不好，又经常做噩梦……所以有一段时间，沈秋荷就会每晚睡前给她倒一杯牛奶，渐渐地她就对牛奶有了依赖感，跟上瘾了一样，每晚只要离开牛奶就会睡不着觉！

　　可是这么晚了，出去买也不太现实。

　　她又尝试闭眼睡觉几次，可都已失败告终，最后她思来想去还是起身出去问问顾熙南好了。

　　牛奶是家中常备的饮品，一般家里应该都会购买的吧……

　　可是她出去要怎么跟他开口呢？难道真的要说“我晚上不喝牛奶会睡不着觉”这种话？又不是小孩子，会不会被他嘲笑啊？

　　嘤嘤嘤……

　　大半夜的因为一瓶牛奶睡不着觉，他肯定会嫌自己事多矫情的。

　　乔楚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这些个问题，平时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已经麻烦顾熙南很多了，她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透过门缝，她能看到客厅的灯还是亮着的，隐约还有顾熙南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算了！她豁出去了……于是她起身打开房门，迎着男人疑惑的眼神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此时的顾熙南显然是刚洗过澡，穿了身浅灰色的运动衣裤，正倚靠在桌子旁，边擦着头发边喝水，慵懒的像只猫！

　　乔楚看了两眼，她忽然忘了自己出来想要干嘛，大脑瞬间被美色所占据。

　　哇……头发顺在额前的男人特别减龄，再搭配这一身青春感十足的运动装，怎么看都有股邻家大哥哥的既视感。

　　嘤嘤嘤～又是星星眼的一天！

　　“怎么还不睡？”顾熙南被他盯的有点不自在，但出口的语气却是难得的温柔。
　　“啊？哦……那个你这里有牛奶吗？”乔楚的思绪被打断后，有些尴尬，她顺着男人的方向看了看，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发，“我晚上有喝牛奶的习惯。”

　　“哟小孩儿，都多大了，还没断奶呢啊？”顾熙南轻笑了一声，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冰箱前，没擦干净的水珠把他的衣领打湿了一片，那样子还真是诱惑！

　　“你才没断奶呢！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儿，别总这么叫我！”乔楚白了他一眼，恼羞成怒。

　　这时，顾熙南已经走回到她的面前，把一个牛奶盒子递给了她，然后也不顾她还站在这里便径直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火机和烟盒。

　　“啪”的一声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微眯着眼瞅她。

　　看她那气鼓鼓的小模样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不让叫小孩儿叫什么？”
　　“随便啊，反正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孩儿！”
　　“哦……可是你本来就是小屁孩儿！”
　　“你……算了！”乔楚觉得大晚上的跟他探讨这个问题确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她看着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男人，皱了皱眉头：“都大半夜了，还是别抽烟了吧，对身体又不好。”
　　“你管我？你这么大还喝奶呢！”
　　“哼！我们又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
　　“反正我是好心，你不听拉倒，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到老了，病都会找上来的，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顾熙南：“……”

　　乔楚觉得这个男人不但不听劝还有些强词夺理，她很生气，索性泄愤般地拧开牛奶的瓶盖，直接仰头喝了一大口，力道大了些，导致牛奶的白色液体顺着瓶口的弧度就这么沾落在她嫣红的嘴角上。

　　那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还显得烨烨发光，可爱中夹杂着些许妩媚，诱惑逼人！

　　乔楚察觉到了顾熙南唇边勾起的弧度，以为他是在笑她喝牛奶喝的有点脏，感觉很尴尬，于是又伸出粉嫩地小舌顺着唇边舔了舔……

　　靠！

　　顾熙南觉得自己好像真是变态了，竟然对一个喝奶的小屁孩儿起了反应……他猛吸一口烟，要把这种该死的欲望压制下去！但又不能露出破绽，只能故作镇定的跟她闲聊，转移注意力！

　　“诶，问你个事儿。”
　　“什么？”

　　顾熙南吸了两口烟后身体稍微能平复下来点儿，他现在心里迷惑的厉害，又不是青春期荷尔蒙躁动的毛头小子，怎么突然就失控了呢？是因为长时间没有xing生活，素的太久以至于对一个刚满18岁的少女有这种可耻的想法？真是太糟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此时他的脑子里突然又浮现了乔楚不久前在电梯里跟他闲扯的“变态叔叔”……靠，他大名鼎鼎的顾二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猥琐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经过半天的天人交战，他终于还是低沉的开口了：“你是不是早恋了啊！”

　　明明是一个问句，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陈述句，像是把这件事情盖章了一般，说的无比坚定！

　　乔楚不懂他这是在唱的哪出？是看出来她的心思了还是故意在诈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她选择了直接装死！

　　然而，那男人较真儿的厉害，他并不想给她装死的机会，盯着她的眼睛，又继续道：“我问你是不是跟那个男孩儿谈恋爱了！”

　　乔楚说不上来她在慌张什么，本能的想要跟他解释，她摇了摇头，一板一眼地回他：“才没有，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他就是我妈妈同事的孩子，我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朋友而已，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哦，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嗯……你猜啊？”

　　顾熙南看着乔楚那双卧在长长睫毛下的眸子，像会说话的精灵一样，每次忽闪，都会穿出女孩子飘忽莫测的心绪……他莫名的心虚，掐灭了手里的烟，觉得这种对话再进行下去自己就真要坐实了禽兽不如，于是赶紧打发乔楚回去。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哦，那晚安！”
　　“嗯，晚安”

　　直到听见关门声，顾熙南才终于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身子跟没有骨头似的斜躺在沙发上，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微皱的眉头......认命般地自嘲：“卧槽，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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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师正式开启禽兽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