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古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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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骗你，也不会给你虚无缥缈的承诺，因为我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同行，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嗯。”司暗说，我明白的。
汤子圆说：“对不起。我现在应该没有办法做出回应，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公正的人，但每次见到你，好像都挺自私的。”
“你不用道歉，”司暗笑着看他，“一厢情愿的不只是一个人，况且你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不是吗？一切都是出于我的自愿。我们的缘分，或许开始的更早也说不定。”
他微微低头，抵上汤子圆的额头，眼中闪烁着光。
他说：“血脉之力对我而言是惩罚，而你则像是命运的赔礼。姗姗来迟。”
两人间的氛围好多了，又是肩并肩的走在落雪的街道上。
远处，在街道的尽头。
几盏昏黄古朴的灯晃晃悠悠，随着落雪的风声飘荡着。很少能在这样繁华的街道见到这样质朴老旧的店面了。
索性两人已经分开了，司暗去开车了，汤子圆漫无目的的走着，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老旧的店门。
“来人了，来人了！”出乎意料的，说话的竟然是挂在古董架子上的一只绿皮鹦鹉。
“吵什么吵！”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搭话的是一位从隔间走出来的老人。
或许是为了搭配店内的装修风格，穿着也颇为讲究，亚麻灰的上袄，襟前别了一支素净的小花。看起来倒是给这陈旧压抑的店面带来了一丝生机。
老人站在柜台里面，他的身后是一面漆红的中药材柜子，但店里却摆了成排的古董架子。搭配起来颇为怪异，却又矛盾般的契合为一个整体，倒是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和谐来。
“呦，有客人来了。”老人说着，扶了扶滑落的眼镜，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来。汤子圆神色一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双眼睛可真亮啊！”
“第一次来逛？”汤子圆点头。
“随便看看行，不允许拍照，不买别动。”老人打量过后，便不再看他。径自走到了古董架子上，将他的鸟摘了下来。
“吃顿好的，吃顿好的！”那鸟怕是饿的狠了，从他进门后几乎就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老人弹了弹绿皮鹦鹉头上鲜艳的红毛。
那鸟果然不再暴躁，安安静静的站在架子上。只是嘴里还嘟囔着“死鬼，死鬼！”汤子圆看着满屋子成排的古董架子，最终从靠墙的一排下面抽出了一个花瓶。
老头提溜着鸟，搭着眼镜，眯着眼睛瞅着汤子圆的一举一动，终于在他拿起那个花瓶的时候，满意的笑了。一只白釉素色花瓶被放在了柜台上，老板伸出了一只手。
汤子圆意会，掏出手机就要扫码。
“唉唉唉，”老人急忙制止了他的动作，“微信零钱？”
“对啊？不是五十块吗？”汤子圆问。
“五十…块？这可是清代康熙年间官窑的釉面素枝纹瓶，拿到市场上那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你给我五十块！”老人气急败坏，差点将手里的鸟笼子扔了出去。
汤子圆没理会老板气急败坏的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假的。”
这回老板气的脖子都红了。“你这个年轻人真是满口胡言乱语，我在这里开店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童叟无欺！谁说我这是假的？”
“我说的。”汤子圆先一步在老板手里拿过了那只瓶子，用手摸了摸瓶底和瓶子内壁。
“首先，这是民窑的。”
“就算它是民窑的，那也……”
“其次，胎壁粗糙，釉面虽然光滑但纹路明显，有机器压面的痕迹，素纹的颜色过于鲜艳。虽然你这屋子里灯光较暗，但柜台的视线还是比较好的。”
“那，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老板自知忽悠不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了，索性也不再装深沉神秘那一套了。
“那……”
“四十。”
“哎哎哎，不是怎么还少了？不是说好了五十的吗？再商量商量。”
“三十。”
“哎哎哎，卖卖卖，我卖。三十，说好了就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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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子圆双手抱着花瓶出了门，正巧看到了要给他打电话的司暗。“你怎么买了个花瓶？”司暗问。汤子圆说：“看着好看就买了。”
司暗看了看他身后的店，罕见的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你花了多少钱？”汤子圆伸出三根手指头，“三？”汤子圆摇头，“三十。”
司暗等着他没说完的话，“三十什么？万？”
果然，他就知道，那个见钱眼开的老头子，又在坑骗无知少年了。看着门口牌子上刻着的‘货物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字样。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尽管他已经被监管部门警告了好几次，甚至都没钱修被人砸坏的大门了，还是改不了胡说八道的天赋。
司暗长吸了一口气，没事不就是三十万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买了个假货。“老板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这是清代乾隆年间的官窑白釉素纹瓶，要我五十。”司暗以为汤子圆自动的省略了后面的万字。
听着小孩，一脸洋洋自得的向他介绍，清代乾隆年间的瓷器，司暗不禁暗暗感叹，现在的骗子，没点文化水平都活不下去了。
汤子圆自是不知道司暗心中的想法，只是一讲到自己的专业知识他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平时寡言少语的人，一下子变得鲜活了起来。
车上没有放音乐，氛围却出乎意料的和谐。“虽然只是个假瓶子，但还是很漂亮的。”司暗差点踩错了刹车，“你知道这是假的？”司暗看向他。
汤子圆回他“对啊，当然是假的，不然怎么可能只花了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吗？”
“对啊，老板一开始想要我五十来着呢！”说完，汤子圆补充道：“真对得起他开的店铺，租金也不少呢。不过那个老板看起来像是个骗子，明明摆了一屋子的工艺品，却说是卖古董的。不过他演技不太好！被他骗的人智商应该不太高。”
“是，是吗？那你还挺聪明的。”司暗嘴角有些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