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沉酒清婉

7、第七章

　　那天傍晚在车里陆鹤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冒出来后也并没有改变两人任何的相处方式，陆鹤依旧是那般沉默，只不过多了那么些不为人知的体贴。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陆鹤不敢去赌，生怕再一次承受一如当年那般失去的痛苦。那只出走的猫也再没回来过，仿佛一猫一人度过的那段日子只是一场梦。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就到了九月末，考完开学第一个月考就迎来了国庆假期。即便是只有短短4天假，也足够令每天被学习压得喘不过气的学生松一大口气。
　　“这次国庆去哪玩啊？”
　　“大概是补习班三日游吧...”
　　“我也差不多，我好不容易求我妈给我点休息时间，我大概只有一天假期吧。”
　　“我可能回乡下陪爷爷吧。”
　　......
　　“诶，那个什么，小祺子今年生日还在景晟会所吗。”
　　大课间因为下雨取消了跑操，大家都在课室里闲聊。前面郑祺的同桌突然想起来这回事抬起头问了一句。
　　郑祺喝了口水点了一下头，“对啊，本来想去露营的，但是我哥朋友那里在改建，今年去不了了，就还是在会所吧，反正就是我们这些人吃吃喝喝罢了，去哪都一样，过个生日而已。”
　　说完后又整个人连着椅子转过来趴在喻霖桌上，多手从桌上拿了一支开了盖的笔侧着点了点喻霖的手臂皮肤，撑着脑袋问：“小天使，我国庆生日呢，一起来呗！”
　　笔没太拿稳，不小心在喻霖手臂上留下一点黑墨，喻霖也没在意，想了一下自己应该是没什么安排。
　　“嗯..可以的！我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的，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吧。”
　　郑祺摆摆手，“咳！礼物什么的不需要啦，太见外了，人来了就行。你让陆鹤带你来吧，你今年应该不去陆爷爷那里了吧。”最后一句问的是陆鹤。
　　陆鹤闻言抬头。
　　“嗯，爷爷去看战友了。”
　　上周陆老爷子收到战友儿子小孩满月酒的请帖，说要代替死去的战友去看看来之不易的孙子，便让陆鹤这次假期不用去大院了。
　　喻霖想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积蓄，以前过的不算富裕但也不是特别拮据，温之怜偷偷存下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在临终前给了喻霖，倒是够喻霖不用在时间紧凑的高中还要挤出时间去兼职赚学费了。
　　喻霖在心里算了一下过几天杂志社到账的稿费，得出个还算满意的金额，想来应该能买个不太寒酸的礼物送去。
　　虽说对方不需要，但是作为新同学空手过去实在是不太礼貌。
　　啊...钱啊，我对你又爱又恨。

　　*

　　月考这天终于停了雨，连续几天都下着雨，临近放假的晴空使得月考也变得没有那么糟糕。
　　喻霖早早地下了楼吃早餐，阿姨独家秘方的小笼□□薄多汁，喻霖一下没注意吃的有点多，结果吃完后打了好几个饱嗝。
　　嗝...
　　唐清没那么早起，阿姨做好早餐就出门买菜去了，餐厅里只有陆鹤和喻霖两人，打嗝的声音打碎了这片宁静。
　　要命！
　　好丢人！
　　嗝...！
　　又打了一个。
　　喻霖连忙捂着嘴去找水喝。
　　陆鹤放下杯子看着喻霖逃命一样跑掉，他起身去客厅橱柜里拿出一个小箱子，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喻霖连续喝了好几口水后，缓了会儿才舒服了不少。
　　吃太多打嗝什么的简直太尴尬了。
　　这会儿打嗝倒是停下了，就是脸还红的很。
　　正准备回厨房收拾东西的时候陆鹤走了过来，伸手抓过喻霖的手腕，抓着将手心翻过来往里放了四粒三角形的药片。
　　“消食的，把它吃掉会舒服一点。”
　　说完也不走，大有看着你吃完才行的气势，喻霖连忙把消食片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的。
　　不过这个味道...
　　等下！
　　“江中..？”儿童健胃消食片吗？喻霖一边从嘴里嘣出两个字一边慢慢的抬头，不太确定的问。
　　陆鹤点了点头，眼里带着点戏谑说：“嗯，上次买给堂弟吃的，还剩下一点。给你吃刚好。”
　　什么叫给我吃刚好？？
　　这是儿童的药片好不好！！
　　喻霖没理解他这奇怪的回答，但是好歹也是给自己找药了，还是乖乖说了句谢谢哥哥。
　　嘴里酸甜的味道倒是一直萦绕在唇舌间。
　　“关心人干什么还显得一副逗我玩的样子，真是搞不懂...”喻霖一边收拾餐具一边小声地抱怨。
　　这是喻霖转学过来后第一次的月考，这一个月每天都学到很晚，就为了能跟上新班级的教学进度适应不同的老师教学方式。
　　两天考下来倒确实让喻霖这一个月的辛苦有所收获，火箭班专门出的试题确实有些难度，但附加题却意外的碰上了陆鹤之前给喻霖讲过的题型，喻霖看到熟悉的题目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捡到宝了真的。
　　铃声响起最后一科考完，最前面的同学往后开始收试卷，喻霖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伸出手拉了一下前面陆鹤的衣袖，凑近说：“哥哥！刚刚最后一题前天晚上你给我讲过耶！几乎就是换了几个数字拐了一个弯而已！我做出来了！”
　　喻霖凑的近，陆鹤微微侧头听他说话，对方说话呼出的热气拂过耳廓边，两人气息交融间还夹杂着喻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淡淡的奶香，甜的心慌。
　　陆鹤只能借着角度的遮掩将左手藏在桌下攥紧，指节都泛着白，下巴也悄然绷紧。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将对方推开。
　　太勾心了。
　　如果不是知道喻霖是怎样的人，陆鹤简直怀疑对方在意图勾引自己。
　　喻霖说完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奇怪间脑子突然通了一条道，刚刚自己好像脱口而出叫了声哥哥？
　　天，习惯真可怕，刚刚拉过陆鹤说话的时候过于激动，说出的话有点没过脑子。
　　“不是，我，就是，对不起...忘记了不能在学校叫...”哥哥。
　　喻霖有点无措，好不容易关系好点，自己又失口叫错称呼，陆鹤生气了吧...？
　　刚缓过神松开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听到对方道歉，疑惑的转眼看了过去，两秒后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没事。没生气。”陆鹤觉得有点好笑。
　　说完直接帮喻霖把桌子摆了回来，喻霖连忙起身也把椅子搬回原位，又恢复了同桌的状态。
　　喻霖松了一口气，桌肚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拿起来看了一下是银行到账信息，稿费到手了。
　　明天就放假了，今晚得去给郑祺买个礼物才行。昨晚收藏了几家店来着，好像微博看到别人推荐AKG挺不错的...
　　喻霖边走边回想店的位置，又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过去的地铁线路。
　　陆鹤侧过头往下瞥了一眼不好好看路的喻霖，皱着眉把他手机抢走，“走路不好好看路在玩什么。”
　　喻霖刚想出声又看到陆鹤黑掉的脸，怂的垂下了手看路，双手抓着书包带不说话了。
　　陆鹤礼貌的没有去看对方手机，食指一按便锁了屏。
　　好像把人吓到了。
　　陆鹤心想。
　　拿着手机顺着喻霖口袋缝塞了进去，低声说：“不看路会摔。”
　　喻霖感受到手机又回到自己口袋里，心里松了一口气嘀嘀咕咕地开口：“不是有你吗。”
　　声音很轻，但陆鹤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愣了两秒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间的厉色消的干净，本来抿成一条线的嘴巴也稍微有了点弧度，他抓着喻霖的书包带轻轻地拉近两人距离，低沉的嗓音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纵容。
　　“嗯，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