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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   他昏迷的时候,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陶陶说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这个梦那么真实,不过他更想现实中听陶陶说一次。
      那郎中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风风火火拽来孟家了,这次面不改色。替孟言昭把了脉,看了伤口,说了恢复很好,已无大碍,陶陶这才放下心来。
      送走了郎中,又赶紧去厨房让人准备吃的,宛若足下生风。这是自孟言昭受伤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有精神头。
      陶陶端了一碗热粥,孟言昭想坐起来接,却马上被陶陶按住:“别动,伤口还没好!”只是找了一个高一点的软枕垫起孟言昭的头,然后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过去。
      孟言昭着实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喂东西吃,想要自己来。可是陶陶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很是执拗,他无奈只得妥协。
      一口暖暖的热粥下肚,这才空荡荡的胃舒服了些。孟言昭问:“我们...怎么逃过这一劫?”
      陶陶一边送过去一勺热粥,一边说:“是陈公子救了我们。”
      “陈公子?”孟言昭不由得疑惑:“这么巧吗?”之前刘瑾多次找他,让他觉得这个陈公子绝对不简单,这次偏偏又是他施以援手。
      陶陶摇头:“我觉得不是巧遇,他带着人马来的,还有弓箭手,应该是特意来救咱们的。”
      这样一说,更引起了孟言昭的疑心。这次半路劫杀他自己尚摸不着头脑,看不出端倪。怎么陈公子就未卜先知,赶去相救。
      多次问玉牌的下落无果,那陈公子莫不是想演一出戏,来个贼喊捉贼,好以回报为条件换取消息。想到这,孟言昭也觉得自己心里狡诈了些,不过陈公子这一番相救,真的是令人怀疑。
      陶陶见他半晌不做声,继续说:“陈公子把公子送回府里,看公子伤重,派人去找了更好的郎中,这才救了公子,之后又在府里守到天黑才回去。他还说,如果有事情,让我起欢味楼找他。”
      孟言昭疑惑:“欢味楼?”这欢味楼是三年前京城里起来的酒楼,到如今也是有口皆碑。仔细一想,京城名商中,他还真不知道这欢味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公子再喝几口吧。”陶陶说。
      孟言昭心里有太多疑惑,也吃不下去,说道:“去请陈公子到府里来。”
      “好。”陶陶点点头,出门去。
      往常陶陶到欢味楼来都是满足自己的肚子,如今这么摸不着头脑的进门还是第一次。
      “呦,小陶哥里边请,楼下还是楼上雅间儿?”小伙计喜气地迎上来,熟络招呼着。
      陶陶四下打量:“我找人,陈公子。”
      伙计愣了一下,眼神往周遭看了看:“不知您找哪位陈公子?是这儿的食客还是......”
      “应当不是客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他让我到欢味楼找他。”陶陶说。
      伙计似是心里有了底:“我们这确实有一位住店的陈公子,不过现下不在,如果有事小的代为转达。”
      “这......”陶陶又些许犹疑。
      伙计笑道:“这么大的招牌,诚信在的,您在这儿等,也等不到陈公子。”
      陶陶见着伙计的神色变了,似是在打什么哑谜,想着这陈公子也不是一般人,开口道:“孟府公子,请陈公子过府一叙。”
      伙计表示肯定把话带到,还请陶陶先回去,若是陈公子应邀,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到府上。
      陶陶不知道他们怎么联系到的陈公子,只是一个时辰后,陈公子真的出现在了孟府里。
      “孟公子醒了?可有好转?”刘瑾像是熟人问候一样,见了陶陶便问。
      陶陶一边引路,点头回答:“醒了,已有好转。”
      孟言昭已经换了身衣服靠在床头软枕上,见着陶陶跟着刘瑾进来,说道:“陶陶,让人上茶。另外刚才又送了些账目过来,在书房,你去看看。”
      “好!”陶陶答道,全然不知这是孟言昭为了把他支开的借口。
      刘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了看孟言昭的脸色确实好多了:“不知孟公子找在下来,所谓何事。”
      “自然是感谢陈公子出手相救,我自己都没料到的劫难,竟被陈公子掐算的这么准,当真是万幸。”孟言昭多年经商,免不了同人谈判周旋,言语辩驳,旁敲侧击方面,可谓是游刃有余。
      刘瑾自然听出了话里夹枪带棒,也不生气,笑着说:“我又不是算命先生,哪会掐指算命。”
      “陈公子为了玉牌的消息,倒还真的是费尽心思。”孟言昭试探。
      刘瑾一抬手,打断了孟言昭的话:“事到如今你我把话说明,我救你确实是因为玉牌,但是你这次截杀,八成也是因为玉牌。”
      孟言昭看过去:“玉牌的事情,我只同你说过,也只有你来问过。”
      刘瑾微微皱眉,不大相信:“除我之外,无人再知?那你可知,当日对你出手的,是宫里的人。”
      孟言昭大惊,不由的抻到了背上的伤口:“什么?”
      “我既能救你,其中内情肯定也知道些,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刘瑾认真地说。
      孟言昭陷入沉思,自己之前确实是进宫一次,见了皇后,那这么看,莫不是与皇后有关系?
      “那天皇后传你进宫为了什么?”刘瑾问,他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了,必定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孟言昭心中有些没底:“为太后备贺礼。”
      刘瑾一笑:“若就是因为此事,赵贵妃必不会派人截杀。”
      赵贵妃?孟言昭着实不知这件事情怎么还扯上了赵贵妃,如果说有问题,那也是他那日帮皇后看了那块紫晶,其余的,真的就没什么了。可这件事,实在不能明说。
      刘瑾又说:“那块玉牌于我来说,至关重要。可此事如果你同别人说了,尤其是宫里的人,那就是杀身之祸。”
      “玉牌的事,真的只有你知道,我也没同别人说。”孟言昭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及其肯定。
      刘瑾有些想不通,他看着孟言昭的样子,着实不像说谎,可是那又是因为何事,宫里的人要杀掉孟言昭呢。
      孟言昭发问:“陈公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对宫里的事情这么清楚?那块玉牌与宫里又有何联系?”
      “你我现在都有苦衷,不能交底。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害你,而且这件事再拖下去,害的只是你们孟家。”刘瑾一字一句,说的郑重。
      孟言昭思考,若依刘瑾所言,此次危难是因为玉牌而起,那这么看来,最后兜兜转转必定找到陶陶身上,宫里权势,他是应付不来的。
      刘瑾静静地等着孟言昭思考,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孟言昭缓缓抬头:“我认识块玉牌的主人,他现在很好。”
      “他......还活着?”刘瑾眼神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慌,一时间愣在那里,眼里瞬间充满了泪水,
      孟言昭点头:“生活的很好。”
      刘瑾情绪突然失控,不住的点头:“活着,活着就好,”说罢起身走向窗边不住的流泪,望着天空低声说:“母亲,弟弟还活着,他还活着。”说完双手捂住了眼睛,片刻后拭去眼泪。
      孟言昭见他激动,又不知具体为何,不敢贸然开口。
      擦了泪水的刘瑾,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孟言昭的眼神都变了:“我,我能见见他吗?”
      孟言昭没有做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刘瑾只当他不愿意,也不强求,从袖中拿出了一支三寸长的铜签,正反虎纹。
      “这是......”孟言昭接过铜签,上下打量。
      刘瑾说:“今后若是有麻烦,拿着这个铜签到欢味楼,会有人来帮你们。”
      孟言昭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陈公子还是不愿意告知真实身份?”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刘瑾也很无奈,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不过他补充道:“等机会到了,我会告诉你。”
      孟言昭点头,此时陶陶推门进来,看着二人:“公子,账清了。不过有一处对不上,您再过目?”
      “不必了,让人拿走吧。”孟言昭说,顿了一下又看向陶陶:“陶陶,来谢过陈公子救命之恩。”
      陶陶上前几步,揖礼致谢:“谢过陈公子救命之恩。”
      刚刚刘瑾说想见玉牌的主人,孟言昭之意是让陶陶跟他说句话而已。
      刘瑾看着不方便说话了,起身告辞:“孟公子好生休养,在下告辞。”刚要转身,又犹豫了:“我今后,可以经常来吗?”
      孟言昭点头:“自然可以。”
      陶陶将刘瑾送出府,在回来的路上无意间摸到了自己怀里的木雕,本来还神思游走,忽的一激灵,想起还有一只在孟言昭哪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撒腿就往回跑,盼望着自家公子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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