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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   出了宫门走出去好远,孟言昭和陶陶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孟言昭捧着手里的匣子,还在思考今天的事,宫里的明争暗斗,比寻常商家争名夺利厉害的多,这一番,怕不是要出什么事情。走了半晌,他突然发现好久没有听到陶陶的声音了,不应该这么安静的。
      陶陶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有气无力的跟在孟言昭身后,眼睛也半睁半闭,
      “陶陶?”孟言昭喊了一声,陶陶也没应声,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等着下文。
      这孩子平常欢实的很,即便是犯了错也没这么蔫,孟言昭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陶陶点头:“觉得头疼,浑身没力气。”孟言昭猛然想着,方才在璆鸣阁的时候,他是趴在矮桌上的,连忙身手去摸了他的额头。滚烫的额头,就是不必等郎中来看,也知道是发热了。
      “公子,我走不动了~”感冒后的鼻音,让这一句听起来跟撒娇似的。陶陶撅着嘴,吸了吸鼻子。
      孟言昭焦急皱眉,一把揽住他,往孟府方向走去。
      府里人见着他们时,孟言昭是抱着陶陶的,半睡半醒,面色因发热而微红。
      开门的府丁惊慌问:“公子这是?小陶哥这是怎么了。”
      孟言昭也没解释,一边让人去找郎中,一边快步朝陶陶房间而去。他将陶陶稳稳地放在床上,有盖好了被子,叫人去打了水浸湿毛巾。
      郎中被请到府里的时候,嘴里甚至还有一口没来得及吐出去的茶叶沫。路上郎中都在想,这孟家是不是有人病入膏肓了,急的一头汗。
      郎中进了房间,气都没喘匀就赶紧给陶陶把脉,切到了脉象,郎中才算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公子......公子不必担忧,只是风寒入体,待老夫给,给开几服药,便没事了。”
      孟言昭提着的心也放下了,点头道:“好!麻烦您了。”待郎中离开床边,他紧接着守过去,给陶陶盖了盖被子。怕影响陶陶休息,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他亲自照顾。
      本想着正一正偏了的枕头,可是孟言昭忽然摸到了枕头底下的木雕大雁,疑惑地拿出来看。一对大雁,虽然雕工算不上上乘,但是也颇具神韵,最重要的这是一对。
      孟言昭将目光从大雁移到熟睡的陶陶身上,静静地看了会儿,悄悄地又把东西放回了原处,摸了摸他的头。
      药熬好的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陶陶睡的迷迷糊糊的,孟昭就坐在床头,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勺一勺把药喂进去了。最然说没清醒,但是药到嘴里还知道苦,再加上发烧烧的身体不舒服,哼唧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糯叽叽的,不像桃子,倒像一碗桃子冻。
      也许是自小不挑食的原因,陶陶一向身体很好,不会轻易生病。但是吧,一旦生病也得折腾个三五天。无论长到多大,一生病就变成了五岁的孩子。
      孟言昭看着陶陶,看了片刻竟微微笑了起来,用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蛋儿。
      到了后半夜,陶陶的烧退了些,睡的也安稳了些,不会翻来覆去了。孟言昭靠在床边守着他,困了就合会儿眼,一直到天亮了,才昏睡了片刻。
      孟言昭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本来就没睡实的他,一下子猛然睁开眼睛,以为是陶陶醒了,忙向床上看去。看着人还睡着,才反应过来,活动了一下僵僵的肩膀,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府丁知道屋里有病人,压低了声音说:“公子,璆鸣阁说来人说,有人在店里等您。”
      “何人?”孟言昭问,因为这几天来找他的人实在是题多了,净是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府丁摇头道:“这倒没说。”
      不管是谁,左右都是得罪不起的人,还是得去一趟。孟言昭回身看了看屋内,吩咐道:“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吃的,把药也熬上。等陶陶醒了,照顾他吃下。”
      府丁欠身答是,看着孟言昭走远。
      来璆鸣阁找孟言昭的是“陈公子”,也就是三皇子刘瑾,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继续用着陈公子这个假名。
      孟言昭见着他就知道他为什么来,本来当日旁敲侧击玉牌之事,若是他肯吐露半分消息,也就当这户人家还对陶陶存了些许善念。但是见着陈公子吞吞吐吐,孟言昭还怕他们若是知道了陶陶在哪,抛弃不成再生恶心。
      刘瑾见着孟言昭进门,两人对视了片刻,各自揣测了对方的心意,最终是刘瑾先开了口:“孟公子,在下......还是因为另一块玉牌而来,不知可否有消息。”
      孟言昭定定地看着他:“陈公子是想找那块玉牌,还是想找戴玉牌的人呢?”
      听得这话,刘瑾眼神警惕起来:“孟公子知道什么?”
      孟言昭起身负手,也不回答他的疑问:“陈公子若真心寻,那我愿意再打制一块送给令弟,可好?”
      “我找戴那块玉牌的人。”刘瑾终于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期待着能有一个答复。
      没想到孟言昭一笑,转过身:“不过是个捡了玉牌的人,找他作甚。陈公子若实在气不过,那由我送到官府便是。”
      刘瑾已经确定孟言昭知道一些情况,加上之前又见他被传进宫里,不由得心里没底:“你到底想怎样?”
      孟言昭依旧十分镇定:“想听一句实话而已。”
      实话......刘瑾愣神,可这实话当真说不得啊。
      刘瑾心焦出宫,宫里自然也有更加烦心的人。
      今日早上赵贵妃按例去皇后那里问安,见着平日里摆在桌上的那块紫晶没了,心里起了怀疑,没待片刻就回了自己的羽华宫。
      赵贵妃年龄未至四十,却依旧打扮的娇艳,比豆蔻风具风姿。父亲是尚书令,大权在手。哥哥是大鸿胪,主藩国上计事物。那块紫晶可是她精心让哥哥从藩国准备的,之前一直摆的好好,也颇见成效,怎的突然就撤了。
      她实在放心不下,就让人去探消息了。不多时内侍回禀,昨日有璆鸣阁的人入宫,之后就撤了。不过打听了半天,也只是说皇后请他们给太后准备贺礼,并无他事。
      赵贵妃慵懒地倚在榻上,捧着暖手炉,心里正盘算,是不是事情败露了。
      此时,又一名内侍来回禀:“娘娘,今日三殿下去了璆鸣阁,呆了好一阵儿。”
      往常她对这个三皇子倒也不放在心上,虽说是先皇后陈氏的儿子,不过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功绩,碌碌无为。如今竟开始有了算计。
      皇后见了璆鸣阁的人,紫晶便撤了,今天刘瑾也去了。赵贵妃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联手对付自己,却一时又没什么头绪。
      昏睡了一整夜的陶陶,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晃眼了。也不知是昨晚喝了药的缘故,还是内火旺盛觉得嘴里苦苦的,更是浑身酸软。
      他缓缓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眼前,缓了缓神。头脑倒是清醒不少,只是还有些乏力。
      “小陶哥,你醒啦!”端着水进来的侍从正见着要坐起来的陶陶,赶紧去扶他。
      陶陶坐起身后又缓了缓,问道:“公子呢?”
      侍从回答:“公子早上出去了,特地吩咐要照顾好你。粥还热着,要不要吃点?”
      想了半天,陶陶也只能记得在大街上的事情,后边的没有一点印象,不禁挠了挠头:“吃不下。”
      “那可不行,吃了饭还得吃药呢。昨天公子一路把你抱回来,都急出汗了,又守了你一夜。你要是不吃东西,病就好得慢,公子恐怕又要担心。”侍从一边说着一边浸湿了手帕,拧干递给陶陶。
      陶陶略微惊愕的看着他,手下意识接过手帕,攥在手里,慢慢低下头,眼神游走:“我是...是被,抱...抱回来的?”
      侍从认真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理解到陶陶的心情:“小陶哥你再躺会儿,我去厨房把粥端来。”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陶陶快速将手帕覆在脸上胡乱地擦了擦了,脑子里全是自己被抱回来,孟言昭又守了自己一夜。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去翻自己的枕头。枕头拿开,那一对大雁还好好的在那里。陶陶又忍不住拿起来端详。慢慢将两只大雁凑到一起,晃了晃,嘴角微微勾起。
      窗外响起了脚步声,看着投过来的影子,是孟言昭。陶陶赶忙又将木雕藏进枕下,装样子似的擦了擦了手。
      孟言昭进门,看他坐着:“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陶陶的心思早就飞了,僵硬的点了点头,悄悄抬眼看了看孟言昭,又低下了头。
      侍从从厨房端了热粥进来,还有一些清口的小菜。孟言昭端起热粥搅了搅,觉得温度合适,才送到陶陶手上。
      “公子......”陶陶接过粥碗,捧在手里,说话竟有些结巴:“公子,昨晚你照顾了我一夜,还是休息吧。”
      孟言昭总觉得这孩子今天怪怪的,难不成发烧烧的傻了。他不放心的试了试陶陶的额头,烧退了啊。
      “快喝吧,待会儿就凉了。”孟言昭从旁边拿了件衣服给陶陶披上,坐在一旁陪他。
      陶陶点了点头,端起碗将粥一口一口往自己嘴送,觉得这热粥从舌尖暖到了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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