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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   二人在回府的路上。路过了孟家还开着的那间首饰铺子,打眼看过去,也没什么人。
      陶陶走的快,小跑着过去往里张望了下,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躲藏在门外柱子后边,看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脚一步三回头的向孟言昭走来。
      孟言昭看的奇怪,问道:“怎么了?”
      “二公子和...和一个女子在......”说着,陶陶将自己的两根食指碰到一起,似笑非笑,没再说先去。
      孟言昭一愣,好奇的很,也便轻着脚步往前走了两步,看见店内孟言轩正将一根簪子戴到了一女子头上,那女子以手帕掩笑低头。
      陶陶眼见二公子的手就要去拉那女子,看的正起劲,自己却被孟言昭一搂给拖走了。
      一路上陶陶可兴奋了:“我看那姑娘跟二公子还挺配,什么时候去提亲啊。”
      “你急什么!”孟言昭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让他别那么聒噪。
      府里的家丁见着二人回来了,赶紧去迎了上来:“大公子,李老爷来了,正在大厅等着呢。”
      “李老爷?粮商李家?”孟言昭脑袋里思索了一圈,也只想到了杭州粮商李世海。
      家丁点头:“是,等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二公子回来。”
      虽然说这人是来找孟言轩的,可是毕竟把人家晾在那里也不好,自己倒可以先去陪陪。
      李世海年逾四,显得略微有些苍老,也不见中年发福,体态很好。
      孟言昭未脱斗篷,直接去了,见面拱手赔礼:“李伯伯久等,是晚辈的不是,让您等这么久。”
      李家跟孟家在老一辈有些交情,按辈分孟言昭应喊一声伯伯,不过他与李家见面的机会少,孟言轩倒是能经常见李世海。
      李世海起身拱手:“这哪里话,大公子辛苦。”
      “阿轩应该不多时便能回来,有劳李伯伯再等等。”孟言昭又给李世海斟了一杯茶。
      李世海笑了笑:“无妨,同大公子讲一样的。”
      孟言昭疑惑:“是何事?”
      “今年杭州雪灾。二公子想着买些粮食,救济下那些灾民。老夫手头的商粮不多,又去找了几家粮商凑够了数,看言轩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城外李记粮仓取便可。”李世海说。
      孟言昭会心一笑:“这件事晚辈还真不知道,等阿轩回来,一定转告,有劳李伯伯了。”
      李世海感叹道:“言轩是个好孩子,知书达理,心也善,将来啊必定大有可为。”
      孟言轩点头轻笑:“是,阿轩虽说不爱言语,但是心里万事有准,杭州的产业也经营的很好。不过还是年轻,今后免不了您多照顾。”
      二人一来一回又客套了几句,李世海好几次欲言又止,孟言昭看着也奇怪,却也不知还有何事,只想着是生意上的事情,不方便与他说罢了。
      李世海离开后约莫半个时辰,孟言轩便回到了府里。
      孟言昭见着他说:“刚才李伯伯来过,这等好事儿也不同我讲,虽然说金陵远了点,但好歹也能帮个忙不是?”
      听完这句话,孟言轩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竟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的问:“大哥都知道了?”
      孟言昭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李伯伯还夸了你好一一阵呢。”
      “这...上次登门拜访仓促,李伯伯不怪罪就好。”孟言轩脚底下的步子也不安生。
      孟言昭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局促不安,说道:“李伯伯问你什么时候取.....”
      “我正要和大哥说这件事!”孟言轩突然截过话,十分紧张。
      孟言昭察觉到了不对劲,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看戏似的问:“说!”
      孟言轩握了握拳,脸愈发的红:“我......年前我便去找媒人提亲,必定会娶柔儿的。”
      此“娶”非彼“取”,孟言昭一下子愣了,嘴角渐渐有了笑容,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李世海独女李婉柔,算算也是婚嫁的年纪了,莫不是首饰店里的姑娘是她。
      “我哪管你什么时候去提亲,李伯伯问,你什么时候去取粮食。”孟言昭看着他扭捏,不禁更想逗一下。
      孟言轩这才发现自己做贼心虚,新差阳错的说了不该说了,一时间懊恼的脸更红。
      孟言昭悠然起身,忍笑低声说:“粮食要取,李家姑娘也要娶。”说罢,甩袖出门。
      如果说是李家姑娘,倒也是段好缘分,尽快把婚事定了,也安稳。
      这事儿捅破了,孟言轩也真的是憋不住了,竹筒倒豆子把二人相识的过程全告诉了孟言昭,想让大哥帮自己拿拿主意,陶陶从门缝里挤进屋,非要听一耳朵,跟听戏似的,可开心了。
      李婉柔一日去首饰店买首饰,碰上了去查店的孟言轩,就像所有话本子里写的那样一见钟情,如今也半年有余了。现下就算那间首饰铺不盈利,也照开着,就是方便两人悄悄见面。
      李老爷知道这件事后,旁敲侧击过。这事儿按理应是两家长辈定的,孟言轩前去拜访,一个晚辈也终究没能说个所以然。
      “你什么想法?”孟言昭问。
      孟言轩低头吱唔:“这事儿,哪有...自己操办的。”
      孟言昭见着他不再开口,说道:“你若决定了,这事儿我便替你操办,请媒送聘,三书六礼,置办齐全。”
      陶陶在一旁呲牙笑着已经悄悄拍起了手,等来孟言轩一句:“听大哥安排。”
      娶亲的事儿算是心里有谱了,还有取粮食呢。盘算了一下时间,约了五日后去取。
      现在已经进腊月了,又下了几场雪,都不是很大。昨晚下了雪,早晨天刚晴。
      陶陶吃过朝饭,正闲的无事和孟言昭凑在一起翻着灯谜。有一名家丁进来行过礼说:“见过大公子,门外有一人找小陶哥。”
      陶陶正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谜面,听到后抬头:“什么人?”他在杭州基本上没有熟识的朋友,若是刘瑾来,也是应该打着找孟言昭的旗号的。
      “是位年轻公子,说‘不打不相识’”。家丁也觉得疑惑。
      二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是谁,定是那定南王世子楚仪。
      陶陶觉得背后发凉,难不成这世子还要找后账?眼巴巴的望着孟言昭,有些心虚。
      孟言昭倒是觉得事情并非如此,就算定南王再势大,在刘瑾巡查的节骨眼上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人。
      “公子,我不如正好去套套话。”本来在犹豫的陶陶灵机一动,倒觉得这是个机会。
      孟言昭思考了片刻,想着玉石的事情还需要旁敲侧击,陶陶若能侧面从楚仪处打探也是好的。便又叮嘱了几句,让陶陶注意安全,还将刘瑾给的那块令牌给了陶陶,以备不时之需。
      陶陶本来觉得这世子指不定摆了多大的排面等他呢,可是出门左右寻找,却只见了墙侧只站着楚仪一人。
      “世子有何贵干啊。”陶陶本是看不上这等纨绔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的,要不是为了打探消息,不如闭门不见。
      楚仪装作掸了掸衣服,掩饰尴尬,梗着脖子:“小爷我就想见你不行吗?”这句话说的倒没了三分底气。
      陶陶打量了他一下:“世子若是想找后账,我奉陪。”
      “我....我,谁找你算账!”楚仪又怒又怯,甩了袖子:“小爷看你人不错,请你吃顿饭,别不识抬举,小爷我看上眼的人可没几个。”
      陶陶一下子起了兴致,自己打了他,他反而要请客吃饭,天底下哪找这等好事儿。
      楚仪在杭州最好的酒楼客来居定了一桌菜,菜品看的陶陶眼花缭乱。动筷前,楚仪举起一杯酒:“谢...谢谢你!”说的勉强,然后一饮而尽。
      这句话把陶陶说蒙了,自己帮他什么了嘛,不会是把他脑子打坏了吧。
      放下杯子,楚仪悄悄看了看陶陶:“你是第一个...在我爹面前不说我坏话的人。”
      陶陶这才想起来,那天他跟定南王说,楚仪这伤,是一起抓盗贼的时候误伤的。虽然有些许偏差,但是也没什么大错。
      如此一看,这楚仪倒跟那煮熟的鸭子似的,只是嘴硬了些,还算不上不讲理。大概探到了底,陶陶也整了整衣服,端起架子,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没事儿,好说。”
      陶陶仔细看了看楚仪的样子,与自己年龄相仿,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但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嚣张跋扈。
      “你们跟三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楚仪看着陶陶吃得开心,试探问道。
      陶陶缓缓停下了筷子,觉得自己误入了鸿门宴:“没,没关系。”
      楚仪哪里肯信:“不要骗我,那日三殿下分明偏袒你。”
      话赶话都说到这了,陶陶一边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想办法圆过去。忽然他灵机一动,赶忙放下筷子:“这三殿下不是想买些玉石带回金陵吗!世子也知道,若是论玉石生意,孟家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思来想去,也没有其他思绪,楚仪也就信了这个说法。
      “对了,世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稀奇玉石的门路。如今别说是杭州了,就算是举国也再找不出什么稀罕原料了。”陶陶故作烦恼。
      楚仪没听出话里的玄机,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还真没有,你要是要个字画什么的我还有。玉石是真的没门路。”
      陶陶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下了半天套,什么也没问出来,不只是他有防备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瞅这个世子的样子,也不是有城府的,应该不会那步步为营的本事。
      “以后在杭州,小爷我罩你。”楚仪端起酒杯,拍了拍胸脯。
      陶陶回过神来,以茶代酒碰了碰杯,想着再打探下。
      吃过饭,楚仪非要带陶陶去一家字画店看看,说是这家店里的东西,保准他没看过。
      二人在街上,走着,突然一商贩推车而过,将陶陶撞了个踉跄。陶陶本不欲与他计较,可那商贩竟破口大骂:“你这小子走路不长眼。”
      陶陶也被挑起了怒火:“分明是你撞的我,你怎么不讲理。”
      话还没说完,那商贩就唤了同伴扑打上来。这几人像极了泼皮耍无赖,竟开始撕陶陶衣服,幸亏陶陶手脚利落,捂住自己的衣服。却还是避之不及,被扯开了领子。
      “住手!”楚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那些商贩四散而逃,陶陶赶忙整理自己的衣服,将玉牌、衣领一层一层的理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生气,都不知从何开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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