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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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司无邪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音。
少女一动不动，一双丹凤眼瞪圆了，斜斜凝视着他。
司无邪心里知道她一定生气了，非但不害怕，还觉得她这副样子就像只不爱搭理人的小猫，有几分可爱。
司无邪走近了些，身子斜倚在微妙道人面前的一棵树上，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她双眼，活脱脱就是个纨绔子弟。
两人对视了一会，谁也没再吭声，就在司无邪想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时，微妙道人的右手忽然动了一下。
她的手探到自己身后一捞，握住了长剑剑柄。剑身上层层叠叠的白布仿佛有灵性一般散开，露出了剑鞘上古朴的花纹。这柄剑对她来说太过厚重了，但她纤细的手腕中似乎蕴含可怕的力量，可以轻易挥动这柄剑。
司无邪甚至根本没看清那柄剑是如何在她手中调转方向，如何在空中划出弧线，就感到腹部被重重一击。他痛得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觉得整个胸腔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挤出来了。
弯着腰缓了好一会，他才提起一点力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动手了？”
“师父让我要防着小人。”微妙道人收回剑，冷冷说道。
“我……没动口更没动手，怎么就小人了……”司无邪委屈地说。
“哼，我已经看透了你。就算你现在不说，反正很快也会说的。”微妙道人说。
“……”司无邪竟然无言以对。
他咳着咳着，一阵气急，伸手的扶着旁边的树干，大口喘息起来。微妙道人神色一凛，快步走了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司无邪紧咬牙关，挤出来这两个字之后，双膝一软，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喂！”微妙道人虽然手下留了分寸，但还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扶他。
谁知，她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见那人身子一沉，脚尖朝着她的下盘袭来。尽管事发突然，但这点功夫在她面前还是不够看。
她往后一个纵跃，轻巧地躲过了这一击，那一步的范围拿捏得正好，一点不多，也一点不少。
司无邪根本没想着一招制敌，身体保持着伏地的姿势，又是向前一扑，两手张开，竟然就这么搂住了那白衣少女的膝盖！
少女又羞又怒地踢了两脚，但司无邪就像颗牛皮糖一样，一旦黏上就不撒手了。少女这一踢，反而把自己弄得站立不稳，司无邪又趁机用力一推，就这么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微妙道人是一名极有天分的剑修。可以说，她学会拿筷子的那天，就已经学会了拿剑。
学剑十年，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强敌没遇见过，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受制于人。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在地上，一身白衣沾了不少泥土，后脑勺重重摔在地上磕得眼冒金星。
而那个罪魁祸首终于松开她双脚，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迈着轻快的步伐靠近，得意洋洋地打量着她。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他刚才那副身受重伤，疼得脸色发白的样子，明摆着就是装出来的！
微妙道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鼻子一酸，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一瞬间，师父的教诲，山门的荣光，自己的脸面……一系列东西在她脑海中闪过，于是她又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使诈！”一气之下，音调都提高了不少，微妙道人翻身跳起，青锋出鞘，直奔司无邪面门而来。
司无邪一连三个后跳，稳稳躲过这一剑，微妙道人趁机追来，二人就这般你来我往地拆了十几招。
司无邪刚才毫无防备，才被微妙道人击中。但他实力绝对不弱，这会认真起来，竟和微妙道人难分伯仲。
等这一架打完，天已经擦黑了。微妙道人早已负气离开，司无邪则独自在桃林里闲逛了一会。算着时间，其他孩子应该都回家了，他才慢悠悠地溜会住所。
书院里的孩子放学后大部分都直接回家，只有极个别外乡人会住在这里。
司无邪就是其中一个。
和他同屋的还有另一个少年。
刚进门，就听见那个少年的声音问道：“无邪，我的酒呢？”
“忘了。”司无邪毫无诚意地说。
当然不是忘了。他本来和那少年商量好了，少年帮他在课堂上打掩护，他则跑去镇上帮对方买酒。结果半路遇上微妙道人，等两人打完天都黑了，镇上酒馆早就关门了。
少年一听马上就来气了，卷起袖子，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嘴里嘀嘀咕咕地不停说着什么。但司无邪还在回味着白天没时间事，完全没听进去。
“乔暄……”司无邪忽然打断了他。
“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姑娘。”司无邪说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乔暄马上住嘴了，换上一副八卦的神色，从墙角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坐在司无邪旁边。
“漂亮吗？”乔暄问道。
“……漂亮。”司无邪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嚯！”乔暄拍了一下巴掌，又问，“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司无邪说。
“家住哪里？”乔暄问。
“不知道。”司无邪说。
“……那你知道什么？”乔暄问。
司无邪想了想，说：“她身手不错。”
“……？”乔暄迟疑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你怎么会知道她身手不错？”
司无邪认真想了想该怎么描述下午发生的事，后来发现实在太复杂了，于是简短说道：“总之就是，我们打了一架。”
“！”乔暄瞪大双眼，双手紧紧抓住自己头发，看起来要窒息了。
“你为什么要和她打起来啊！”乔暄疯狂拍自己大腿。
“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赢了。”司无邪说，语气里还有点小骄傲。
“我的天啊！”乔暄把自己一头黑发揉得像个鸡窝，“你是个傻子吗！”
“怎么了？”司无邪看他反应这么大，难得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来，作为好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乔暄过来揽住了他肩膀，把他扯得朝一边倒去，“和姑娘，尤其是漂亮姑娘，一旦起了争执，不管结果如何，你就是输了。”
“……哦。”良久，司无邪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