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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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浅，你”我惊讶不已地看着她，她脸上依旧云淡风清，有些浅浅的微笑浮现在脸庞，有些满足地说话。芸浅看看我，轻轻地嗤笑一下，说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呀，你想什么，便是什么”
我愣住，当场被石化，芸浅，居然喜欢栾临素！栾临素长得是不错，可，可他太邪乎了，完全不在掌控之中。芸浅这般赢弱，万万不是栾临素的对手啊。我哑然地看着芸浅，她脸上浮着淡淡地粉色，一股不可捉摸的神色闪现在脸庞，也只是那么恍惚地一闪而过。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也委实不知为何这些刺客没有袭击儿臣，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太子扑通跪倒在地上，脸色又红又青，煞是尴尬，却隐约透露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怪异气氛。
“清者自清，毋需多言。”皇上冷冷地看了眼脚下跪着的太子，显得有些不可耐烦，挥挥手继续说道：“赤水，看来你如今与临素主仆缘分已尽，现改投穆家门下了，呵呵，你可知，行刺朕，是何罪？”
“当然知道，行刺皇上的代价，绝非死罪而已，然赤水绝对无悔，永远无悔！”说完赤水便一俯首，对着地面深深地一个叩首，额头重重地撞击地面，声音响得让人心惊和惋惜。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股冲动和蛮横，眼前的赤水才是我真真认识的那个女子，只是，感觉好像有些抓不住了，让她走远了。忽然，我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赤水，还是想容的二姐，南扈国的二公主！如果眼下赤水被斩，那么想容该情何以堪，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那个大公主还不知身在何处。我不敢想下去，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来人，把这一干人等均押入大牢。赤水，押入死牢！”仲少裔冷漠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赤水，毫不留情地说道。
“姑且先将太子软禁在承乾殿，不得出殿门一步。此事，朕全权交予二殿下审理，临素，你且回府好生修养，也算是避避嫌”皇上有些疲惫地说道，就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蜡腊便在行刺中不欢而散了。
“哦，哀家倒是想起一事来，趁着眼下人齐，便宣布了”忽然正当大部队欲退时，坐在边上的太后忽然发话。众人皆是一惊，也不知此时太后有什么要紧事非在眼下宣布不可。
“七月不宜操办婚事，鬼气太重，时节也不对。哀家与皇上商议之后，决定在下月，也便是六月初八，给少然和娉婷的婚事，给办咯”太后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惊慌的神色，喜气洋洋地笑着。婚事？这么快！初八！又是初八，是不是和我有仇！仲少然的婚事，居然又是订在初八！
左娉婷脸上一喜，红橙橙的小脸蛋，扭捏地看着身边站着的少然，与他一同跪下，叩首，谢恩。
左娉婷有意无意地掠过我的脸庞，无不显示的骄傲和不屑。我冷眼地看着他们，心痛，是的，我承认我很心痛。心脏仿佛让一把迟钝，锈迹斑斑的匕首生硬地凿了个洞，洞口很小，却非常的疼，心口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垂涎，伴随着青绿色的锈迹，将鲜血染红，变青。一同死亡的，还有我那血迹斑斑，且已停止的心！婚礼，婚礼！我无法无视我内心的绞痛和无比的失落感，我以为，我真的以为我能成为你的新娘，可如今呢？当你再次挽着别的女子的手，走过我面前的时候，我想，碎了一地的，可能是我那千疮百孔的，破碎的心。眼前的你，是少然，亦或是邵逸，我看不清，也辨不明白，知晓的，害我难过的是你们，害我未能善终的亦是你们。绝伦的脸庞，相同的面容，甚至，还让我有了相同的遭遇！
“落雨，落雨，你怎么了，你难过就哭出来，我见不得你这样”芸浅在袖子下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她的手纤纤而温暖，暖意浸入我心田。曾经沧海难为水，过眼的沧海桑田，我何时才能真正地释然，真正地放下？我不禁问我自己。
芸浅有些着急地看着我，紧蹙着眉头，一边又将怀揣在怀里的手绢拿出来，欲拭我眼眶里莹润的泪。我苦笑，轻轻推开了她的手，将身体退到了树荫下，躲避众人寻味的目光。
我万般复杂地看着齐肩并站着的二人，背影望去，是那样的般配，甚至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是否从一开始，多余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今天，活脱脱就好象是一场闹剧，我实在无法揣测皇上的意图，将我这么一个局外人牵扯进来，究竟是想多一个目击者，目击穆家的躁动不安，目击少然那一幕。还是让我进一步地卷入政治的泥潭里去。我想不通，亦无力去猜想。
大部队均已被遣散，皇上和太后已经在仲少裔军队的护送下恢弘无比地回宫。剩下少然和少裔留下，二人皆是两眼无神，涣散随意地扫射着地面，面对面，却是无言。
“落雨，该走了”芸浅轻轻攀住我的皓腕，温和却略带几丝担心地说道。
我回头冲她浅浅地一笑，哪料，忽然仲少裔别过头来，见着我便径直地向我走来，脸上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
“你给我站住！”忽然少然大喝一声，完全没有先前的斯文与温润，脸上写满了愤怒与躁动，瞪大了眼睛，甚至是有些凶狠地说道：“三弟，站住！”
我和芸浅均是一脸茫然地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俩。仲少裔满脸的无畏与淡然，有意无意地冲我看来，而少然则是涨红了脸，满是着急与不安。
“二哥，三哥，蜡腊早已结束了，我和落雨便先告退了”芸浅见二人脸色不对劲，走了上来，立在二人之间，说道。
“二哥，你如今这是做何？事已至此，哪里还有让你反悔的余地？”仲少裔轻蔑地看了眼少然，满目的不屑，轻哼一声。
“住口！我再如此，还轮不得你来评判！”少然不满地打断了少裔的话，怒目圆睁，双眼简直能射出火来。
我哑然，完全猜不透二人的话题，只是觉得，能让一向好脾气的少然气成这样，断然不是小事情，这仲少裔气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小。我没好气地看着眼前飙火的二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刚才压抑万分的心情忽然愉悦了几分。
“三哥，你打仗归来已久，也该去看望下母后了，你回来的这些天，母后一直”
“芸浅，眼下新兵急需操练，且胡夏侵犯国土不稳，我也没空去看望。你若有空便替我向母后问下安吧”仲少裔急不可耐地打断了芸浅的话，原来，瑾妃娘娘不仅是仲少裔的母后，也是芸浅的母后。怪不得第一眼见着芸浅的时候，便觉得熟悉，原来这风姿气质与瑾妃这般地相似。那么看来，芸浅和仲少裔应该是亲兄妹了。也不知是遗传皇上的，还是瑾妃的，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冷漠与淡然。
“三哥，你，你一直都是误会母妃了的，她断然不是你想的那般”芸浅脸色一改，急急地拉住仲少裔的衣袖，小脸涨红，有些语无伦次。
“芸浅，三哥确是有事，待军事从轻了之后，再去探望母妃。芸浅，你先回去吧”说着轻轻地拍了拍芸浅的肩膀，显得有些无奈，脸色也是不好看。
“那，芸浅先告退了，二哥，三哥，保重”说完便退了回来，走到我身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落雨，你别走！”
“你别走！”
站在我面前的二人，皆是同出一声，我一怔，芸浅略微呆滞住，无奈地苦笑了下，说道：“落雨，一切，你，好自为之吧”
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站在二人身后，木讷地看着他二人，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惴惴不安地立了许久，缓缓地开口道：“若你二人，实在无话可说的话，那我便走了”
说着便转身，忽然手腕被人擒住，我回头，看见少然目光紧紧地盯住我看，右手用力地执住我的手腕。而他身边的仲少裔则是抿着嘴，冷着眼，感觉浑身缠绕着一股涌动的凉气，让人望而止步。
“落雨，我，你，你不要再与我制气了，我只想好好地将事情的始末经过详尽地告知与你”少然缓缓又不舍地松开了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眼睛，动情地说道。
“二哥，此情可待成追忆，事情都已发生，你这般强留她，也只是让她平添几分苦恼”仲少裔双手抱怀，冷冷地打断了少然的话，争锋相对，丝毫不顾忌长幼尊卑。我无言，沉默地看着眼前互不相让的两人。他们在争执什么？难道是我？不会，仲少裔那般的人物，岂是会对我动心？可转念一想，当日太子婚宴的后院中，那个炙热且冗长的吻，想来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像又被困住了，走不出仲家的怪圈了。
“三弟，这是我与落雨之间的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我，是何用意！难不成，你也对落雨动心了！”少然猛地一回头，咄咄逼人地盯着仲少裔看，双手紧捏拳头，感觉浑身都在颤抖，眼神里读出一倾而出的愤怒。我不禁退了几步，惊慌地看着少然，目光也不断地徘徊在少然和少裔之间。仲少裔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略带几分嘲笑地将嘴角一扬，带着几分戏虐地看着我俩，也看不出什么意思，接着便吐了口气，说道：“呵呵，二哥，如果我真对宁姑娘动了心，你又当如何？”
“你！”少然气忿，食指狠狠地指着仲少裔，说道：“三弟，我对落雨的心思，你是知晓的，倘若你敢动半分的歪脑筋，那么，别怪二哥不念儿时的情分”
“呵呵，二哥，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你的答案而已。只是二哥，如今你这般失态，算是什么？天下人早已知道左家的小姐即将成为你的正妃，何来宁姑娘的地位？你又想置于她于何地？”仲少裔放下胸前环绕的双手，一步上前，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少然心中的担忧与为难，毫不留情。果然，我看见少然丧气地地垂下了头，有些黯然神伤。
“三殿下，请你不要再管我们之间的事了。再者，如今二殿下已纳正妃，所以我只是一个过去，你这算是帮我，还是看我的笑话？”我听不下去，亦看不下去，最终出面打断。
“我没有看你的笑话，你我虽只有短暂数周的相处，但我看得出你的性子，所以，难道，你愿意再与我二哥纠缠不清吗？”仲少裔反问。
我无言，的确，他轻而易举地又猜中了我的心思，我如今是万万都不想与少然有任何一丝一缕的瓜葛，情愿只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们，你们果然认识，少裔，我不管你与落雨有多大的交情，你又存着什么心思，今生今世，我许她的承诺，断然不会收回！落雨，所以，我只求你，求你不要放弃，你应该相信我。也许这确是一招险棋，可又算什么呢，落雨，我仲少然，绝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少然，你如今已有妻室，我是再也不能插足了。即便是以后出现了什么变化，左小姐的身份永远是你的正妃，你也无法废妃。你我只叹情深缘浅，造化弄人。罢了罢了，一切因果轮回，且让它过去了吧。我不愿再想，从今往后你也别再提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少然，你这又是何苦呢！眼下的情况早已不是你我简单能够控制的了，我有预感，皇上与太后正在密谋大事，少然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牺牲了我这个小兵。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