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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祭坛血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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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泽,在说什么好玩的事儿?快跟皇奶奶说说,让哀家也乐乐”还没等少泽说完,眼见着太后笑吟吟地在鹦哥的搀扶下,微微颤颤地走了上来,一眼便看见少泽的手搭在我肩上傻兮兮地笑着。我直冒冷汗,暗暗地在宽大的袖子里拽紧了自己的手。太后是个很角,不似外表那般简单,看似如今笑眯眯的模样,转念之间,便可翻云覆雨。
“呵呵,皇奶奶,儿臣是在说宁姑娘呢,她好生厉害,先前在军营里头还帮着我们打败了胡军呢”少泽先是明显一愣,然后很自然地跑上前,搀住太后,双手攀住她的胳膊,还真是个孝顺的孙儿。嘴巴甜得很,笑着眼,话锋一改,竟鬼扯到我当时在军营里的事儿,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哦,是吗?哀家倒是未曾听说,原来落雨还当了回军师呢,看来这落雨呀,还真是有太多的潜力等着去挖掘呢”太后笑了笑,又用余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荡,继续说道:“那么少裔是如何看的?”
少泽看了看我,想了想,说道:“二哥自然是欢喜的呀,这么优秀的女军师,愣是谁都是欢喜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说完还挑了挑眉毛,笑意洋洋地看看我,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恩,落雨啊,你与鹦哥去祭台那儿看看,给祭祀官搭把手,眼下人手不够,你心仔细,顺便看看查查漏洞”太后点点头,看看我,摆了摆手。鹦哥闻命也一福身子向我走来。我们俩互相搀着手,许久不见对方,有些激动,走得不觉地欢快了许多。到了祭台那儿,发现祭品等等均已准备好,连同细节都是面面俱到,根本就不需要我来搭把手,我忽然意识到,故意太后又是想要支开我们,和少泽说些话。
“落雨,你,还好吗?”鹦哥拉着我走到一棵大树下,石头上坐下,不安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关爱。
我面上一松,虽然内心一直觉得很委屈,但看见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好友如此的关心,心里不禁一暖,有团热乎乎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鹦哥见状,一把转过我,将我抱住,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落雨,我知道,我知道你最近一定不好过的,因为我也不好过。你们那么相爱,却要活活拆散你们。可事到如今,我们身为女人的,又能说什么呢?”说完牢牢地将我抱紧,好像是大姐一般,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轻声地继续说道:“落雨,熬过这几日便是了,以后的日子定会更好的,良人总是到最后才出现的”
我松垮地搭在她肩上,暖和地阳光肆意地斜照我们的脸庞,显得那么柔和那么协调。这几日,憋屈了太久,没有人能真正地走进我的心里,听了鹦哥的一席话,心中坦荡了不少。两个女孩相互依偎着靠在树下,美颜如画,泪痕尚犹在,笑靥自然开。我缓过气来,轻声却又坚定地说道:“相爱的确不容易,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爱上他,同样,也会花更长的时间去忘记他。这种刻骨铭心的经历,才会让我以后,不再轻易地去爱上别人”
鹦哥轻轻推开我的肩膀,疑惑地看着我,说道:“落雨,你莫不是傻了吧,你不过是放弃了一棵大树而已,别反而放弃了那片树林啊!”
我苦笑,摇了摇头,回应道:“姐姐,你觉得,凡是经历过此番情变的人,会肯轻易地接受树林吗?”
鹦哥愕然,不再说话,只是摇头看看我,虽有不满,但实在对我的话挑不出毛病。时候不早了,祭祀也快开始了,我与鹦哥便起身转向祭台。
皇上身着冕冠服,一袭黑色长袍,绣以金丝衬之,腰间着以金黄色的腰带,绣以游龙吐珠图,显得愈发的英气威严。皇太子身着远游冠服,着朱衣,绛纱袍,皂缘白纱中衣,白曲领。太后娘娘则身着谒庙服,是宫中女性最高贵的服饰,也是当年太后的嫁服。而其余的官员则是百官冠服,以绛纱为主。但陈制较复杂,百官位局一品者以朱衣为朝服。相较位卑者,也就是二三品官员则以皂衣为朝服,皂白纱缘中单。本来帝王该偕同皇后一同前来的,可惜本朝最大的情种居然没有封后,其余的嫔妃也一律不得沾光。
仪式开始,我被相当荒唐地安排和芸浅公主站在一起,原来,芸浅居然是本朝的大公主,且是唯一的公主。芸浅一看见,冰冷的脸上忽然出现笑容,冲我吟吟一笑,并在袖口下暗暗地向我招手。我便在众人的注目下,轰轰烈烈地走到芸浅身边。
果然,古代人不信自己,信神灵信命运信祭祀。看着大伙儿表情都非常地严肃,甚至是万分的虔诚,不觉得有些好笑。眼光略微一扫,发现好像只有仲少裔和栾临素二人,均是清冷着脸,仿若这祭祀与他二人无关似的。要是皇帝回头一看,看见他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大臣居然这么不尊重这仪式,非气死不可。
“嗖!”一支剑身直接射到祭坛上,声音立马击碎了宁静的场面,原本站在祭坛边的老法师身子一颤,慌不择路地躲到了祭坛下去,丝毫不见刚才的威风,现今看来,活似个卖狗皮膏药的。
“有刺客!”爹爹依旧沉着,拔起身边的军刀,一挥,喝到:“保护皇上和太后!”
“天字军队,呈人字队形,负责保护皇上和太后!”仲少裔站在前头,沉稳地指挥着,与爹爹默契着配合。
“刷!”忽地眼前一霎银光扫过,看不清,突然一个艳丽女子腾空一个翻腾,稳稳地落在背后,后颈一凉,心也凉了一大截。居然被利剑划开了后颈,血渐渐地渗了出来。
“赤水!你敢!”栾临素一个上前,擒住我的腰身,紧紧地拽住,左手温温地托住我的肩膀,领着我飞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他的身子很凉,真的很凉,还有那个薄荷味,直冲我大脑,让我清醒了不少,也少了许多分的恐惧。栾临素轻轻地将手放在我的后颈,抽回来一看,脸色青得难看,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站着别动,还好划得不深,再进去点,你就没命了”
“是你派来的吗?”我微微喘着气,平定了下情绪,问道:“刚才那个是赤水,是你派来的吗?”
栾临素刚欲回身,却愣住,转过头来,阴晴不定地看着我,反问道:“你觉得呢?难道我就如此不堪,在你心中,我就一直那么不讨你喜欢?”
我愣住,用手扶住树,反被栾临素将了一车。是啊,他在我心里的确不怎么讨好,毕竟身边发生大大小小的坏事,都与他有关。
“算了,我也是自讨没趣,你心里本来就没有任何人。你心那么冷,怎么可能有别人。如今连少然,恐怕都没有了”乱临死嘴角微微一提,开出了一朵决绝地花朵,有些哭笑,可他的话,却让我心惊。难道,如今的我,真的那般冰冷?少然的位置?的确,没有少然的位置了。
黑衣人来的不多,却也是实力非凡。仲少裔自己的军队已经消灭了一小股力量。少泽和少然也均是投入紧张的战斗中,其余一干的文弱大臣,被圈在安全的地带,都是惊惊颤颤地看着混乱的场面。太子呢?我一看,太子居然孤身站在祭坛边,更令人费解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刺客去袭击他。难道说!不可能,,绝对不会的,子不弑父,即使太子再对皇上不满,也绝对不会在这么一个场合荒唐地刺杀皇上。我不停地安慰自己。
很快,刺客便被制服了,黑压压地压倒一大片。仲少裔上前,狠狠地捏住一个黑衣人的颈部,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父皇的?”
果然,那黑衣人一咬牙,一道鲜血从嘴角溢出,是黑色的,很显然,是服毒自尽了。仲少裔扔下那具尸体,冷冷地拍了拍手,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走到皇上身边。太后有些惊魂未定,好在有鹦哥在身边陪着。不过,鹦哥也是脸色不清,可以说已经是煞白了,看来是害怕的紧。倒是皇上一副淡然自定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赤水,你不要告诉朕,是临素派你行刺朕的”李全搬来一把大靠椅,皇上一抖衣服,稳稳地坐在上面,手按在椅把手上,脸色不悦地看着跪在下面的赤水。
“哼,栾临素背叛穆相主子,主子岂肯再让他办事。呵呵,狗皇帝,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赤水欲挣脱侍卫的擒拿,可惜几个侍卫均是仲少裔身边的得力少将,力道打得很,所以未成功。赤水不甘心地跪倒在地上,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栾临素,看不出到底是哪种眼神,总之让人很不舒服。看如今的情况,应该是赤水背叛了栾临素,可是,怎么会呢?赤水一看便知晓她一直都仰慕栾临素的,怎么会轻易地背叛他呢?是我漏了什么东西吗?我疑惑不解地看着这场面,却莫名地感觉到躁动与不安。
“赤水,你”栾临素上前,走到赤水面前停下,眼里慢慢地渗出了一丝丝地心痛,紧蹙着眉头,问道:“你,你何苦这样?”
“临素,你且退下,朕知晓这女子原是你的手下,朕也知道你心软。所以,这事朕就交予少然去办吧,务必彻查!”皇上打断了栾临素的话,一改往日的样子,雷厉风行。少然上前接过旨意。
栾临素退下,抿着嘴,有话想说,可见皇上已经发话了,便闷声不响,淡淡地走下来。只是那种眼神,让人不忍,仿佛是失去了一直陪伴自己的玩具。难道,赤水是擅自行动亦或是真的由穆丞相所指派?
“少卿呐,父皇实在很疑惑,为何刚才这些刺客均将你晾在一边,却直逼我们?”皇上顿了顿,略带深意地看了眼旁边有些变色的太子,问道:“少卿,你说朕是不是该怀疑些什么呢?”
“哀家看来,的确是有些内情可寻。依刚才的情形所看,似乎是有些让人疑惑,少卿,哀家看,你应该和皇上说说清楚”太后已经平定下来,眼神锐利。只是身边的鹦哥不似平日的沉稳,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甚至有些虚弱 。芸浅忽然走到我身边,将头凑到我耳边,说道:“落雨,今日之事,看来早在父皇的预料之内”
我一惊,回过头,原来,芸浅也早已洞悉了。我无奈地点点头,冲她苦笑。芸浅摇摇头,有些难过地说道:“落雨,你看栾相,赤水背叛他了。看来,他很受伤应该”
我循着目光看去,的确,栾临素亦如刚才那般,只是眼下已经显得分外平静了。他果然变脸变得很快,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已经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下埋藏的是怎么样的心。
“落雨,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心疼他,他其实是最累,最辛苦的那人”芸浅一直看着栾临素,静静地说道。话一出,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