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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子 ...

  •   这北方的境内有一泱泱大国,历来征战杀敌,国土黄沙洒遍了国延过千里,茂林丘地尽归所有。望其项背者看似这国繁华无双,实则锦衣绸缎外裹,外华内虚,境内杂草丛生。

      这躲过了万里黄沙,狂风黄浪的入侵,自是安逸的百姓不免为这参天的避风巨树而自喜。这一世威武,一生传奇的帝王死后,就只孤零零地留下了一名年方二九的太子,朝廷上每一个毒蛇猛兽都在心里悄悄盘算着这盘精致佳肴,垂涎欲滴。

      就仅这一点,看尽百态,谙熟臣心的帝王怎会没有算到?于是呕心沥血三年一名将军就护送着这位太子,一路披荆斩棘,历千难万险,登上了王位。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位年仅二十一岁的少年,费尽心机,未雨绸缪将他的蜘蛛之丝遍布了整个汜浥,他的棋盘,危险如鼎鱼幕燕,密不透风,层层递进。其人极擅操纵人心,任用贤能,洞幽察微凭着满心的算计,多年忍辱负重的决心,时时与虎谋皮的警惕与不甘,他一举推翻了昔日他父亲所有的心腹大患的势力以及找借口除掉了所有心术不正,奸诈卑鄙之人,称之改朝换代。

      这一举如同黄沙中的悬天龙卷风,一朝袭来,千万颗微小的沙砾紧随其飘动,颠沛流离,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朝廷宦臣都惶惶不安,不敢轻发一言,不敢多举一动,只是颔首默然。纵使千般小心,万般无奈,这一牵却还是使许多事发生挪移改变,这沙盘中的沙终究还是散乱成一团,漫天飞舞,控制不住了。

      但这一举仿佛是临终之人最后的挣扎之举,这一次肆意张狂改朝换代后,他仿佛如濒临死亡之人歇了气一样,明烛中的灯火忽明忽熄灭,像一具早已入棺木的枯槁鞣尸,僵硬冰冷,乖巧得紧,整日懒散无所事事。

      这帐中火烛一灭便是一蹶不振,一再垂危。不问国事,不理朝政,整日寻欢作乐,赏舞听曲,宠幸奸臣,重用皇亲,放纵皇子。这不过短短三秋前的人人惊叹敬畏的谋略才智,肆意之举宛如那草木摇露,深秋里的那一缕萧瑟清风,随云烟散去,淡如千丝千缕。

      世人皆笑君王成痴,滥用权利,放纵轻薄散尽了谋略才智,那曾经的令人闻风丧胆,毛骨悚然的事迹却也不过成了人们茶后淡淡的一句闲聊,一个谈资,轻描淡写,谈笑间,便成了一个笑话。

      传说仅仅只是传说,有人传,世人说,众人钦佩,最终才能成为传奇,而传奇也仅仅只是传奇。一昔堕败,便只能被人从千秋的参天大树上推下去。

      如若说当时每位百姓心中都有一个唾弃,叹起愚蠢,怒其不争,咒其体肤的当之无愧者,那么随便拉一个垂髫孩童,他们也会不假思索地说:“当今的皇上!”这位皇帝真是一骑绝尘,让人望尘莫及,他们也许一知半解,也许不明其意,只有个朦胧模糊的大概印象,但这并不妨碍在多年父母亲朋的耳濡目染下得出这个他们还不甚了解的答案。

      冬至后,这愚昧无知的帝王却似不顾境内安危,毅然提出要攻打郾国的要求,整个政/治局势看似平静实则纷乱,此时这位君王独断专横地提出想要打下其他大国这个想法,无疑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这位君王还淡漠无然地替心中万难容之意寻以理由,借以托词,仿佛满腔抱负地望月怀远,言志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真是傲慢不逊,大言不惭。

      这打便打吧,虽然是有人闻之饭后闲来无聊畅谈,吐痰骂其一句“愚蠢!”但毕竟现在国家强大了,总有些人不免有些侥幸心理,好高骛远,再者便是各地官府官员整日抢取民财,以此来贿赂受宠的宦官大臣,官官相护,于是陛下的耳中早已听不见民声了,平民百姓说的话自然也不受重视。

      稍稍有谋略睿智一点的几个大臣呢纷纷警示帝王切莫大意,养精蓄锐,以国内尚不太平为由希望陛下打消这个念头,个个奏折连连递满御案,请君治理国家。个中宦官趁火打劫,中饱私囊,贪污国库,借机肆意抢取民财,倒是以身犯险胆大包天,做足了丑态,在君王面前众说纷谈,以讹传讹,将粗鄙之心以词雅化,涂脂抹粉,如黄鹂戏一般飘进了君王的耳朵里。多是些抹了蜜的激将蛊惑之辞,偷脂抹油的用心昭然若揭。个中宦官大臣相集,不谈君臣之务,朝堂之事,反聊说些烟花柳巷,粗鄙之词,听着诱惑人心的媚俗之曲,赏花街柳陌之舞,一个二个倒是兴致冲冲数落起君王的不是来。

      君王却看似无闻一般,默然无举,视若无睹,仍旧畅谈几番,冁然而笑,倒也相处融洽,王侯们却稳住不动,大臣下朝偷偷啧啧几声。这布满沥青之石所激起的只有小浪。

      后来君侯们举箭齐发,千万千里之马踏起黄沙,激起昏黄尘土,纵是战前诸君百般不愿,甚至暗自阻挠,找好退路,军心以及人们的信任几乎瓦解,再加旁人煽风点火,几乎陷入绝境跨入了泥沼,各势逼迫着这位君王,可他早已没有退路,只是坚持发兵。如临深渊的处境下,百姓也早已绝望。

      而尚处南方边境之郾国早已听从怕是某个臣子不慎流传出的消息,正愁没有借口发兵,便有了化敌攻为守,防夜长梦多的一场战役,以引领邻国共同发展,借善意地以攻而平怨,促南北共齐一心作为攻打边疆的托词,并在国内散布郾国的圣明与君主的贤德,举全国之力,蓄势待发,架起篝火之石,举万弩齐发,载禅杖峨眉刺,赋金枪银甲与之共舞,敌人强势进攻。

      这是一场不被所有人期望,没有意义的战争。

      但这一战,却覆水难收。

      这一战据说打的非常艰难,在当时攻打郾国后各种形式所逼下这位君主想要胜确实是难得犹登天壑,但不知如何做到的奇迹般的,他胜了。是的,他胜了,不被任何人期待,却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奇迹般得胜了,就在日出太阳破晓之时,于是汜浥国一战成名,君王将军无数个英勇的战绩被人传颂,数不胜数的画册传记出炉,全国境内无论大小街道,只要有商铺有竹简的必定都会有一本君主将军的生平图谱,那位君主扩大疆土,胜仗越来越多,更是被百姓供奉为神一般,无数人尊敬仰慕,史称沥虚帝。就因此汜浥国也被文人雅士内外百姓们称为晨晓余晖中的初曦之国,译为严寒冬日里朝起的太阳。

      这个场历史战役家喻户晓,尤其是孩童稚子,父母就时常讲着念着。

      每每在庭院一点点红染上去,莺歌燕舞扰乱青意的时候,满园深浅色染竹林绿波粼粼透进窗内,旁边学堂传来书声阵阵,君主的英雄事迹便会伴着朗朗书声便在他们耳旁萦绕,时来伴着桂花的香气,院子里夹杂着嬉戏打闹声。年纪尚小的孩子听着听着便总是摸摸手玩玩母亲的首饰,听得急不耐烦了,就笑闹着望着窗外园子红色的花朵喜着转移注意力道:“我要让杏花和秋桂同时开放!”挠挠头,父母便会莞尔地带着点责备轻轻点点他们的脑袋,眼睛却总会凝在角落里,沉着,目光中含着淡淡向往之色,脸上却满是仰慕。

      虽是听得多了,画集小册子也一抓一大把,书案上也是堆得纷乱成了一座小山,但多是作者表达自己对君主的仰慕之情的,凭借主观臆想的英雄主义的传奇故事册子上介绍的那些生平故事也是布满了传奇色彩,将他写得仿佛如神一般排山倒海也不在话下,夸张手法比比皆是,全是涂脂抹粉,浓妆艳抹着,论离奇荒谬倒是一浪比一浪高,层出不穷,竟真有本子将君王写作武神下凡,君临人间。

      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相传在正月初九那天,俗称为天公生,据说是天上某位德高望重的神明的诞辰,这一天凤凰载着尚且年幼的沥虚帝飞往人间,众生仰望叩拜,又是敬畏又是害怕,一位老者见有异象,便上前查看。只见那沥虚帝浑身布满金光,老者颤抖着缓缓收回手,含泪俯首曰:“这是武神下凡,帝王之相,此子将来必定有所成就,君临天下!”相传这老者便是当时那位叱咤战场的皇帝。

      但这个故事呢,有三个疑点:首先如若这位沥虚帝当真是凤凰破晓衔来,并非是当时皇帝的亲生儿子,那么为何史书上没有记载?其次假设沥虚帝真的为凤凰衔来,那么他又是从何处到来,从何时诞生的呢?再者倘若这位年轻的帝王真的是武神下凡,幼时便布满金光,那么当日登基时,他为何不用法力,一掌便把那些狡诈的奸臣掀了,强制登基,反而忍辱负重多年,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地谋划终成现在各个传说的主人公。

      所以这种故事听听就好了,不要当真,没有考究,没有依据,只是个供人们解闷的乐子。

      但如此夸大其词,娇柔做作的书籍,竟倒还真有一些狂热百姓相信,并坚信着自己被神庇佑着,时时狂言沥虚帝有偷天换日之能。有心的倒也会感叹几句厉武帝好谋略,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了不得,表面假装昏庸无能,实则是为了消除敌人警惕,未雨绸缪,既打下了敌国,又解决了心有嫌隙的奸臣,真是一箭双雕。

      但有多愁善感的呢又会吟几句诗顺便叹息道这君王本应也是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的悠闲少年郎。也是有酒即可,畅谈人间,恣意含泪奔赴红尘,出尘亦无叶沾衣,雨中箬笠蓑衣衔草无忧的恣意旅人。却非是稚嫩童年呀呀学语时就被寄予厚望。
      怎奈何,生不逢时。旁人四书五经,我却是为读兵法战记的少年。亦非有他人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账的经历 。只得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玩弄心机与权谋,时刻担心生命存否,惕草木皆兵。
      身边人就嗤笑一声:“你懂什么?人家享尽荣华富贵,有权有势,谁稀罕你这乡野无忧生活!有皇帝不当,当你这插秧种田的粗汉?”

      对此,有的人只能笑着附和,人各有志,谁也无言评足。

      沥虚帝的英雄事迹人们耳熟能详,可具体艰难凶险及应对之策册子上却鲜少记载,多是陈词滥调,猜测怀疑的也有,但并非主流,毕竟人们关心的只有结果,纵使昔日他们百般阻挠,谩骂厌弃,但最终他们胜了,于是他们愿意竭尽全力想些华丽的辞藻去赞美他,至于结果如何他们全然不在意。

      于是每每一眼望去册子上全是夸赞之词,只有在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望天闲聊时大略叙述了当年的情势,零星说了几句时,才能了解一二。

      北方历来是戈壁沙漠,于是它便成为了各路希望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热血少年的向往之地,妄图有一天能在这疆土上抛头颅,洒热血。

      铁血男儿总是向往着能挥洒汗血的疆土,尤其在这黄沙飞扬的汜浥,沙柱四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苍茫与荒凉,月下银装素裹又可见几分姿态,抬头满目便是夜晚与繁星;但南方历来是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山清水秀的,郾国更是其风水宝地,它虽处南方边境却胜在物种丰富,资源富饶,人们将其喻为这天盖穹庐下的一座灵笼,诗人们将其喻为目极烟波浩渺间的一叶轻舟。

      这就像漠上的小山旮旯,北边儿苍凉荒漠上的一片绿洲。
      但同时后者又犹俱北方之奇异神秘,因为境临北地,所以郾国就连北方的传统习俗也承袭几分,南方与北方相互交融的文化气息在森林山丘上如丝如缕地缠绕。
      其郾国所处之处因为既离北境不远,又正正卡在南境入中原的界限边上,国家南边周遭物产也同样富饶,位置也甚是微妙,该说真弗愧为执掌大边疆土的君王想要一举攻下之地,无论是地势还是资源都无与伦比。真真是个宝地。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若兵败,郾国就会如泉水引流一般涌向荒漠,就仿佛在装得满满的水囊上戳了一个洞,己方便会在损失惨重时被一个大国如黑夜包裹星辰之势,举万千兵力将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围困,退后,想要留的青山之愿怕是不得成了,狼狈残喘中怕是早已被剿灭,若说原先还能苟延,但待到支援一至,残留的一些为数少得可怜的兵力根本不敌战胜后信心满满的敌方士兵,最终只能兵败人灭。
      又若说是攻方趁虚而入激流勇进,兵胜郾国灭,而郾国郝汜帝君临之处,却为中原边境之地,中原都城的君主自不会放任其而入,其地理形式与中原亦是凶险,若如中原为天地方寸间的一张大饼,而攻占郾国就如同在这张大饼上咬上一口,四面受敌,背倚故土,一旦发兵,必是它的网中之物 。

      这到底是利是弊,是天赐良机还是自投罗网,全是看主君的了……

      这些迟暮之年的老人深谙世事,知道得多,评论起来虽有理有据,说的跟评书似的越说越有劲,抑扬顿挫,但说到情至深处,危急关头,过于激动,恨不得蹦起来拍桌叫好。

      不过,年长也有年长的劣势。虽然说知道得多,但版本不同,真假不一,不好辨别,细处追究起来也是无一能有具体的答语。于是接下来就演变为几个老人面红耳赤地据理力争了,你一句我一句众说纷谈。殊不知原本自己这口中得来的答案早就不知道以讹传讹多少圈了,这据理力争的观点可能早就绕到青山上去了,哪还有原来的样子,想要争论出个正确的结果,可谓难难于上青天。可他们还是争得兴致勃勃,平日里苟腰狼狈,虚弱无力不知道丢哪了。孙子见了一定很高兴,如此精气神与少年无异,没准争赢了一高兴还能多活上几年。

      虽是昔时的战争是谁也不支持,但如今胜利了却是不约而同地一齐骄傲庆贺。

      汜浥国的人们举家境迁,一大部分的人们流转到了南方边境生活,利用丰富的物资做起生意,发展国力,与邻近民族商业友好往来,交流共融。这自然而然就成了汜浥国内一个叫须黎的繁荣之都。此都正好这南北一块都站足了不小的地方。

      而在这南北边界虚无的交界线中央,有一个人杰地灵的宝地,崇山环绕,树木为邻,仰望白雪点染层峦为发髻,远眺绿水长流晕染山末。此层层缠叠的山峦绕着其中亭亭立着一座斑驳而苍凉的城门。城门直直地挡着一座城,包裹在城的周围,城的名字就叫做梼镜。

      这梼镜如天上之来的四季终绿,清波荡漾的淮流河中,据说曾顺水漂泊着一位江流儿,在满天灰雾蒙蒙的萧瑟中裹在木船中,形单影只,应着萧瑟的冷风便漂到了梼镜城门外界。淮流河边是年方五六十的老妇人们洗衣的地方,三两妇女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岸上,几户人家煤炉冒出的缕缕白烟缭绕上升,一斜夕阳落日的余晖从远处白雾蒙蒙隐约可见的青山洒下,一位老人颤巍巍地抱起了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全属胡编乱造,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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