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定制》郝相思

8、第 8 章

　　陈由暖正想着他道完了谢，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那是要留他在这里玩会呢还是让他赶紧回学校？还是让他回学校去吧，毕竟他是个高三生，应以学业为重。但她之前已经跟大家说了他要留下来一起玩，那是因为不知道他逃课了呀阿喂！
　　“啊？额，那什么，我------”陈由暖诧异。虽然她也很想让他留下来，好完成答应文老师的承诺，给他进行心理疏导，开解开解他，虽然不一定有效果，但也能让他知道有人在关心他。但秦谅是从学校跑出来了，好像不该留。她做了决定：
　　“不行，你得回学校，文老师肯定在找你，你这样做不对，学生不该逃课！”
　　她的语气有点严肃，秦谅听的都愣了，但他莫名想要留下来，只好解释：
　　“我没逃课。”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我跟文老师请假了，今天我过生日，姥姥让我回家。”
　　“！”陈由暖惊了。这也太巧了，两人的生日只差一天，而且陈由锦也是今天生日，那他俩岂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想着陈由锦这天自己一人呆在学校，也不知道有没有蛋糕吃。陈由暖情感转移，自然没办法拒绝他。她本来就对他心怀愧疚，母爱泛滥，更何况今天他过生日，谁让今天他最大呢。便上楼回自己房间给文老师打了个电话，确认了秦谅说的是实话后，再询问能否让他明天再回学校，并保证明天一定安全把他送到校门口，文老师叮嘱了一番后就答应了。
　　陈由暖松了口气，挂了电话准备出去，门被人推开了，柯亦琇探了脑袋进来，问她：“你在干嘛呢，大家都等着你呢，快出来！”
　　陈由暖关上房门，下楼走到客厅看到秦谅旁边已经围了几个女生，都带着笑跟他说话。但秦谅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们说话。
　　她走过去，招呼她的朋友们自己去拿东西吃，等他们都去一边了，她才坐到秦谅旁边，小声的跟他说：“你班主任答应你留在这里，明天再回去，今天你生日，就玩的开心一点，想吃什么玩什么就自己动手，我的朋友都挺好相处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秦谅依旧垂着头，双手摆弄着手机，只能听到他闷闷的发出“嗯”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这么嘈杂的背景中，似有若无的。陈由暖知道他性子冷淡，应该是融入不了这样的氛围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留下来，但他既然说了想给她过生日，在这里也只跟她比较熟而已，那就不好放他一个人再角落呆着，她把柯亦琇拉到一边，托让柯亦琇来帮忙照顾一下这些人，有什么需要再来找她，柯亦琇十分爽快的应了。
　　陈由暖就安心的关照秦谅一个人。
　　她想把文老师交代给她的那事办了，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种事不是秦谅本人告诉她的，秦谅自己肯定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所以她只能安静地陪在他旁边坐着，想等他先开口，看他会不会主动说起这事。
　　但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了，秦谅还是一个姿势在看手机，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陈由暖都坐的要睡着了。被旁边一群人突然起哄的声音惊了一下，陈由暖浑浑噩噩的被吓了一激灵，清醒过来。她皱眉看着旁边依旧看着手机不受外界影响的秦谅，今天他不是过生日吗，这么坐着是在干嘛，她实在想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周围都萦绕着温暖的香味，秦谅也根本没在认真看手机，他盯着手机不让屏幕暗了，思绪却在不在眼前的手机上。他在想：为什么陈由暖不去跟她的朋友一起玩，反而坐在这里陪我？她到底为什么对我好，真的是因为她朋友说的犯花痴吗？明天她过生日，那我要跟她说声生日快乐吗？
　　或许是陈由暖的目光实在存在感强烈，秦谅终于抬起头，也看向她，两人目光交汇，同时开口：
　　“生日快乐。”
　　“？”陈由暖讶异，明明明天才是她生日。
　　“！”秦谅也讶异，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她明天才生日不是吗。
　　陈由暖“噗呲”笑出了声，看着他说：
　　“你是怕等会睡着了所以提前说了吗？”
　　秦谅看她颊边的梨涡，抿着唇不说话，眼神闪躲，脸有些红了，毕竟还是个孩子，犯了傻总会窘迫。
　　陈由暖也见好就收，看气氛稍微有点好转，就想趁机把文老师交代的话说了。
　　但话到嘴边，在舌尖打了个转，还是咽到肚中去了，不知为何，她就看着秦谅这张脸，说不出会伤害到他的话。
　　她在那欲言又止，秦谅也看不到，垂着头又盯着手机去了，陈由暖只好作罢，也拿出手机在旁边刷着微博。
　　过了一会儿，秦谅抬起头，看着在那聚精会神耍手机的人，眼神有点幽怨：她怎么自顾自不管我了？
　　陈由暖感受到他的目光，放下手机关切的问他：“怎么了？有话想跟姐姐说？”
　　“没有。”秦谅就是不说。
　　“没事，不想说就算了。过生日呢就要开心点，等会一起吃蛋糕，”陈由暖看他这样，只好对他眨了下眼，“姐姐的生日蛋糕分你一半。”陈由锦在家的时候，两人的生日都是一起过的，都是这么分，所以陈由暖不觉得分给秦谅有什么不一样的。
　　晚上七点多沈仪芳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是热热闹闹的。她先跟家里来的这些年轻人打了招呼，让他们玩开心点，就回自己房间了，怕他们玩的不自在。
　　陈由暖看到她妈妈回房，给她端上一直保温在锅里的鸡汤让她喝了，问她明天要不要加班。
　　“不了，明天你过生日，我在家陪你。”沈仪芳拿了纸巾擦着嘴说道，“刚刚在外面看到那个男孩子是谁，之前从没见过？”她刚刚在客厅看见虽然被围在女生中间却在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机的秦谅，那个男孩子在感觉到在看他就对她笑了一下，看他挺乖的一个孩子，长的也不错，但就是年龄看着挺小，女儿何时有了这样的朋友？
　　“哦，那个是我们一中的学弟，今天跟小愿一起来的，是不是挺帅？”陈由暖笑眯眯的问她妈。
　　“是还不错，你们可别把人家带坏了啊，他看着跟你弟差不多大。不过你们今天玩这么晚，他也要一起吗？”沈仪芳突然想到，他们是打算玩通宵的。
　　陈由暖皱眉，想了想说：“他如果想睡就去我房间睡一会，反正一个小孩子，没关系的。”
　　“嗯，你自己看吧。我一把老骨头可不能跟你们一起瞎闹，等会我就去休息了。”沈仪芳起身，拿了衣服准备换上。
　　陈由暖在她起身的时候就也起身要出去了，走到门口却突然回头对她妈说：“妈，你能去给他煮碗面吗？他也是今天过生日。”
　　“谁过生日？”沈仪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那个学弟，“行啊，我现在就去煮，不然太晚了。”说着便出了房门往厨房去了。“对了，你弟下午给我打过电话了，他挺好的，让你放心。”走了两步，沈仪芳转过身说完就走了。
　　陈由暖听见愣了下，然后笑了，陈由锦离开家3年了。当年陈由暖发现他经常被欺负，去他学校了解了下情况，老师们却以为没那么严重，所以都没放在心上。
　　后来陈由锦自己跟她说了，欺负他一直是同一伙人，是同班同学。他们其中本来只有一个人知道了陈志杰的事，有一次那人当着很多同学的面说出来，但陈由锦没让他说完，就冲上去给了他一拳。放学后他就被堵了，那个人叫了五六个同学，把他狠揍了一顿，威胁他如果跟老师说了，他就把他们家的事全部写在学校的公告栏里。陈由锦很生气，但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第一次被打后，就有第二次和无数次。那时家里的沈仪芳每天都忙着上班，陈由暖在外地上大学，都没精力照顾陈由锦，他越来越安静，她们也只当作他长大懂事了。
　　陈由暖发现时，他已经初三了，她抑制不住心疼，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她知道这样的事，自己也不能冲上去把那群人揍一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陈由锦强大起来，至少在受到欺负时，有勇气和能力还手。她劝了沈仪芳很久，才说服她同意，把他送到一家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的学校读高中。进了这样的学校，就跟入了部队差不多，每天除了上课还要训练，没有节假日，只每周休息一天，连过年都不能回家。
　　陈由锦当时十分抗拒，毕竟还小，害怕受不住那样的苦。陈由暖软硬皆施，才把他送了进去。就是每次的电话，都是打给沈仪芳的，也不让她们去看他。
　　面煮好时，是陈由暖端出来的。她把放了两个荷包蛋的面碗端到秦谅面前时，秦谅是蒙的。陈由暖把筷子塞进他手中，“今天是你生日，也是我弟的生日，他不在，我妈就给你煮了碗长寿面，加了两个荷包蛋呢，我和我弟的生日都才只加一个，可便宜你了。”陈由暖看他接过碗，笑着对他说。
　　秦谅盯着碗里的两颗蛋，抓着筷子不知所措。其实早上姥姥已经给他煮过面了，放了一颗荷包蛋，他在姥姥的慈爱的眼神中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旁边的人在催他赶紧吃，他拿起一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陈由暖笑着在旁边看他吃下一口，问他：“好吃吗？”
　　“嗯。”秦谅看了一眼她笑出的梨涡，回了她一个字，低头继续吃面。
　　“生日快乐！小弟弟。”陈由暖看他吃的惯，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再一次送上生日祝福。“想不到你跟我弟一样大，连生日都是同一天，真是有缘。”
　　秦谅埋头吃面，听到这话顿了一下，问了一句：“那你弟去哪里了？”
　　“他也在读高中，学校是封闭式的，跟你一样，明年就毕业了。”提到弟弟，陈由暖很想念，心中微酸。
　　秦谅看她情绪低落下来，眼神闪了闪，没再说话，只安静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