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此生·此世·此时》天蝎

5、光之棋

　　终于又看到塔矢绝美的笑容了，不是淡漠的没有温度的笑容，而是久违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愉快的笑容，那一瞬间，我的眼里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周围的风景，只有塔矢的笑容绽放在我的心中。
　　这样快乐的情景我已经在梦里想象过了无数次，但是当塔矢象现在这样真真实实地走在我的身旁，带着那抹纯真的笑容，被我牵着手，跟着我去我想要去的地方，感觉真有点象是还在梦中。
　　塔矢，是什么事困扰了你那么久？又是什么事令你重新绽露笑颜呢？这半年以来，你过得好吗？我每天每天都在努力磨练棋艺，你知道吗，我已经记熟了棋院里收藏的秀策所有的棋谱，我还用秀策流在研究会下赢了森下老师呢！这半年来的比赛，令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成长，我甚至害怕这样快速的成长，我怕自己的脚步太快，怕自己会无法停下来，怕会在追上你之后反而失去你！
　　我跪坐到棋盘前，心奇异地迅速平静下来，最近我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一坐到棋盘边，再纷乱的心情似乎也能在瞬间平复下来，这十九路纵横的棋盘吸引着我全部的注意力，也就是这种奇特的感受令我能稍稍摆脱对塔矢思念。我以为今天与塔矢的对弈会令我无法平静下来，但是我料错了，没有杂乱的念头，没有亢奋的情绪，能听得到平和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到平稳的呼吸，我的脑中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清透，再次看向那棋盘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我会赢，脑海中清晰的闪现这个念头。
　　我惊讶于自己的念头，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塔矢，他也正看向我，又看到他那种充满斗志，气势逼人的眼神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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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局整整持续了7个多小时，好象刚刚进行完一场殊死的搏斗，我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了，看着棋盘上交错密布的黑白两色棋子，我已经对自己的优势一目了然。塔矢还是坚持苦苦支撑着棋局，我知道他想要捕捉我任何出错的时机来扭转局势，但是我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终局，我以六目半的优势赢了，所有观战的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和塔矢拒绝了复盘，一起离开了棋院。
　　“要复盘吗？”一路上一直都若有所思的塔矢突然开口问道。
　　“好啊，今天可是我头一次在正式比赛里赢了你哦！”我的兴奋溢于言表，一把拉住塔矢就往路边的拉面店跑，“去吃碗拉面庆祝一下吧！”
　　“去庆祝我输棋吗？”塔矢的话好象一根刺刚好刺中我的心。
　　我尴尬无比地停下来，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塔矢却主动拉起我继续往拉面店走，“对不起，进藤，我还不太习惯输给你。”天色太暗了，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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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你下的这一手，只知道向前冲。”
　　“向前冲不好吗？你自己当时不就被这手给压制住了吗？”
　　“谁说我被压制住了？我那是故意诱敌深入，为后面的反击做铺垫的！”
　　“那后面的反击在哪里啊？你倒是指给我看啊？”
　　“我为何要指给你看？你不是赢了我吗？难道凭你的棋力还看不出来吗？”
　　“我看你是不服气输给了我！”
　　“当然不服气，你根本就是耍诈才会赢的！”
　　“你说什么？我哪里耍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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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为何每次到棋会所复盘都会不知不觉就吵起来呢？我已经不知道叹了第几次气了，不过这次吵架，我没有象以往那样赌气走人，而是跑到市河小姐身边要了杯茶喝，其实我是因为害怕今天一走，明天塔矢就会再度远离我。我一边喝着茶，一边很小心地观察着塔矢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他马上察觉到我的注视，似乎是犹疑了一下，然后拿起身边的外套朝门口走过来。我很意外他会停在我面前，“进藤，一起走吧。”我好象听到了天使之声，塔矢居然邀我一起走？
　　我惟恐他会改变主意，立刻一手抓起外套，一手伸过去勾住了他的肩膀，奇怪，比我想象当中的要窄些，而且感觉上好纤细啊。“塔矢，绪方老师没有让你吃饱饭吗？还是有虐待你啊？我怎么觉得自从你住到他那里之后瘦了好多啊！”
　　塔矢本来有点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很轻松地笑起来，“你可太冤枉他了，绪方先生简直比市河小姐还要会照顾人呢，他的厨艺一级棒的哦！”
　　“是真的吗？还真是人不可貌象啊！”
　　一路上，我们并肩走着，说说笑笑的，我故意挑些小时候的糗事来逗他笑，他听得很认真，还会随着我的故事偶尔皱皱眉，偶尔释然地笑笑，我发现原来塔矢并不是对围棋以外的事不感兴趣，而是没有人带他看过外面的世界。
　　过了这个路口，我们回家的方向就错开了，塔矢放缓了脚步，“进藤，你知道我今天输给你的真正原因吗？”
　　“真正原因？”我停下来转向他，“难道不是因为我变强了吗？”
　　塔矢的眼神里似乎充满着怀念，他定定地注视着我，却又似乎在透过我的眼睛注视着我的灵魂深处的某处地方，“你是变强了，而且是出乎我意料的强，但是，你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吧？你的棋越来越象佐为了，每一步的下法，棋局的走势，甚至对弈时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充满了佐为的影子。今天对弈的时候，我被这种感受吓到了，所以才会出现失误而输的。”
　　“你的意思是说，假如你没有被吓到的话，就不会有失误，就不会输了吗？”我简直要抓狂了，要这家伙心甘情愿服输怎么这么难啊？！
　　“呵呵，是啊，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做梦也没想到，原来塔矢也会捉弄人，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我倒不好反驳了。
　　“谢谢你，进藤，今天的对弈很棒！”塔矢正视着我的眼睛，能从那潭碧翠的湖水里找到自己的倒影的感觉真好。“以后就定在每周五来棋会所研究棋局怎么样？当然你可以带上奈濑还有你的其他朋友。”
　　“好啊，就这么定吧，不过我才不会带其他人来呢，那可是我们两个人的宝地啊！”我硬是把他的手抓过来和他拉勾，惹得他又嘲笑我的幼稚。
　　有了这个每周一次的棋会所之约，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看来塔矢他真的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们又可以象以前那样经常在一起对弈、争论了。不过一想到他刚才居然会提到奈濑，感觉真不舒服，是哪个该死的大嘴巴，这则“绯闻”都已经是老掉牙的了，难道还在传吗？其实我真的很想向塔矢解释清楚，但是如果要解释这件事的话，就势必得剖析我和他之间暧昧不明的问题，哎呀，那种烦人的问题，叫我怎么说得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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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车回到绪方家已经是九点了，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跟我提过今天有场应酬会晚点回来，并提醒我自己解决晚餐，想到进藤狼吞虎咽吃拉面的模样，我不禁又露出微笑来。
　　门突然在我眼前打开了，绪方满脸担忧地盯着我，“今天的对弈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我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一眼瞥到了客厅桌上的饭菜，难道绪方没有去应酬而赶回来给我做饭了吗？他一定是听说我输给了进藤而担心吧，“抱歉，绪方，我和进藤去棋会所复盘了，我以为你有应酬所以没给你电话。”
　　“是这样啊，那么晚饭呢？”
　　“吃过了，是拉面，味道比我想象的要好些。”我一边脱下外套挂起来，一边微笑着。
　　绪方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饭菜，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孤单。我故作轻松地拿出睡衣，“那么我先去洗澡了，今天太累了，想早些休息。”
　　“小亮，先把今天的棋局排给我看吧。”绪方没有理会我的话，径自跪坐到了棋盘前。
　　今天的绪方好象有点奇怪啊，我不解地放下手里的睡衣，依言坐到了他的对面。我偷偷看他的表情，真的好严肃！
　　“开始吧。”
　　“好的。”我从第一子开始排今天的棋局，每一子都放得很慢，每放一子都好象能从棋子上感觉到进藤手指的温度。
　　就在我放到第五十六手的时候，绪方发出了惊叹声，“这……这是，是SAI！”他激动地扣住棋盘的一角，好象在用尽全身的力气瞪着棋盘。“从序盘开始到这一步棋，完全就是SAI的翻版，怎么会这样？！”
　　“我也和你有同样的震撼，所以之后，我连续两手都有点失误。”我很平静地继续摆棋子。
　　绪方似乎也渐渐从刚刚的惊骇当中恢复过来，他安静地看着我排完整局棋后，沉吟了片刻，然后推了一下眼镜看向我，“如果是平常的你，中盘那样的小失误是完全可以补回来的，但是今天你却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
　　“是的，我下了那两手之后就已经料到会输，但是我却没有投子，我以为进藤不可能完全正确地下完这局棋，应该会有机会反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一子都没有失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他的棋真的很象SAI……”我知道绪方一直都对SAI的事耿耿于怀，看到他那种落寞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不忍。
　　“绪方，进藤不是SAI。”我很镇定自若地开口。
　　“你说什么？”他激动万分地扑过来抓着我的双肩颤抖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小亮！”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思考了一下，“其实进藤是SAI的传人，而SAI就在那次和爸爸对弈后不久过逝了。”
　　“过逝……了吗？”绪方泄气地颓坐到地上，喃喃自语地说，“为什么不让我和SAI对弈呢，进藤？SAI已经不在了吗？消失了吗？”
　　“有进藤在，SAI就不会消失，进藤一定会让SAI再度复活，绪方，你和我将来要面对的是进藤，而不是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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