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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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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扬起的灰尘遮住了太阳的最后一缕光辉,叫嚣声、呐喊声伴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地向前冲去,阴邪、杀戮的气息弥漫至每一处。剑上残留的鲜血随着他们的挥动颤抖迸溅,嘴角因兴奋而扭曲,撕张。大地为之颤抖,仿佛他们要吞下的是整个世界。
前方远远的一个妇人,抱着婴孩儿跌跌撞撞地跑着,发髻随着她的奔跑颤动,几缕凌乱的发丝混着汗水顺着脸颊贴至脖颈处,从头到脚的泥土使她整个人此时显得狼狈不堪。胸脯因紧张恐惧而急促地起伏着,脚步虚浮但手臂确如铁箍般紧紧地护住怀中的婴儿。
太阳终于完全沉了下去。
体力已渐渐不支,双腿似乎被灌满了铅。
妇人惊慌的转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眼见脚下有一个土坑,她却再没有抬脚跨过的力气,生生被绊倒在地。
匍匐在地的身体使她可以鲜明地感受到土地的震动。双眼蓦地睁大,她慌忙地用尽全身力气支起身来,却在刚抬起头的那一刹如遭雷击般停住了。她的双眼由慌乱转为绝望,在之后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眼前是漓都万家灯火的景象,她正俯瞰着漓都的全景!
原来,这里是高高的悬崖峭壁。
身后,那对人马停住了,她听到了马长长的嘶鸣声和马蹄不安地敲打地面的声响,身后,他们快活的叫喊起来。长长的指甲划过地面,双手慢慢缩进,指甲绝望地刺进肉里。她竟低低地笑了,两行清泪顺着肮脏的脸颊滑下,滴答在干燥的泥土上,晕出一朵朵深棕色的花。那低低的笑声弥漫着浓重的悲哀,仿佛藏进了一辈子的伤痛。
小姐,云娘没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没能保护好你的女儿。云娘已经走投无路了,希望九泉之下,云娘今日的举动能得到你的原谅……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崖边的碎石因她的动作向下滑落些许。
高高的扬起下巴,蓄满泪水的眼睛写满了坚定与决绝,那一瞬间竟是高傲异常。
后面拉弓的声音响起,她爱怜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不等弓箭射出便纵身一跃。空中的她奋力转身,然后,后背朝下,直直坠落下去。
那一瞬,怀中的孩子睁大了无邪的双眼,一双眸子明亮异常,仿佛汇集了漫天璀璨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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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两名老者在对弈,长长的白发托在腰间。
“又是一个痴人……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这孩子出生时携带了太多母体的不甘和执念,一生注定苦苦追寻。”
“倘若她一辈子无法勘透呢?”
“那,便是一辈子的追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