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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五月第二个土曜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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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茶发女孩，“穿着校服这么放纵没问题么？”
“麻烦死了…在学校里要保持仪容仪表，既然出来了就不要管这种事了。”
她说这话时明显是底气不足。
“太瞩目也很辛苦啊~”，我随口答到。
女孩微妙的看着我，视线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程度。
“又，怎么了么？”，我问的小心翼翼，主要是害怕她那种随心所欲的能力一不留神会殃及我。
况且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孩脑回路都有十八弯，词不达意也许下一秒就会直奔秋名山开出去。
“没什么，就是很意外你这种奇怪的人会说出仿佛是老婆婆才会说的话。”
她说完突然盯住杂志内页，认真分辨后掏出手机翻看，随后爆发出足够全店人瞩目她的惊呼。
“今天不就是最后一天了嘛？！”
女孩风风火火把杂志插回书架，说了句拜拜立刻跑出超市，丝毫不关心那本可怜的杂志卷起半页就被暴力归位的后果。
我把书拿出来捋平，店员苦笑着和我打招呼。
“她总是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总是过来蹭书看么？”
“昂，每个星期都来，如果有包装的话就自己抱怨几句。”
“每个星期？你们还真是放纵啊。”
可以说是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肆无忌惮。
“她每次都会买些别的东西，很少毁坏书籍，所以不影响其他客人的话我们不会赶她出去。”
“很少毁坏书籍？”，我拿起那本明显带有折痕的杂志。
“不影响其他客人…？”
整个店都能听到她爽朗笑声的程度？
我迟疑的看着店员小哥，他仍旧是一脸苦笑看着我，“嘛，起码她消费确实很大方。”
“你们不是被她要挟了吧？”
这种逻辑怎么都难以令人信服。
“那可是常盘台的校服啊，入学最低要求是强能力者，我们怎么可能赶得动这种人啊！再说了常盘台那种超高级私立学校里全都是些财阀千金，不开心了要把这家店收购了我就又没有工作了啊！！”
少年捂着脸吐露心声，“松本，你有办法吗？！”
说实话，大兄弟比我过的要拘谨多了。
我拍拍他肩膀，笑着说，“办法的话我没有，但看你这样辛苦我感觉自己好多了，谢谢！”
“松本你？！”
兄弟勇敢飞，哥们儿永相随，大难临头管谁是谁。
听过他的描述不良女孩在我心中已经变成了地痞大姐大的形象，也许再过几年成为穿着机车服肆意电人的自走炮台也说不定。
不过那个常盘台，是这种危险的学校吗？
我顾虑着给那人发出短信，[你真的要去常盘台？没关系么，最近好像听到了不好的传闻，还是说学园都市里有两所叫常盘台的学校啊。]
对方秒回。
[你不上进就罢了，请不要阻止别人努力。]
“呜哇…”，那个孩子自从我上了中学以后说话越来越臭了，“明明是好心提醒她啊。”，我嘀咕说。
“妹妹么？”
小哥看我一脸失落幸灾乐祸。
“算是吧，之前和你说过那个非要上名校的小公主。”
“啧啧啧，有这样优秀的后辈真辛苦~”，他揶揄道。
“不如说是，因为她总是很有自觉的要强，我才有机会烂的心安理得。”
那本可怜的卷边杂志被店员收走，说是会按照残次品标准退回出版社。
感谢那位不良女孩的行为为出版业更添忙。
诚如短信上说的，我不上进的生活一成不变，月咏小萌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惨不忍睹的出勤率，特意周末到黄泉川家里堵我说教。
“小千寻！这样不好哦！”
她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焦油味，这句话的分量瞬间大打折扣。
“学校半数是无能力嘛，剩下半数是低能力，这种课程我不去也没关系。”，我用实话搪塞她。
“小千寻没听说过吗，‘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优势要好好把握起来~”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公布过能力退化的案例吧，我要是真能退下来，大概会有成批的研究所向我发出实验申请，也好，坐拥人生第一桶金。”
“不可以年纪轻轻就以做米虫为自豪啊！”
“年纪大了就可以吗？那我的梦想是明天成年。”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真是的，小千寻不要戏弄老师啊！”
月咏小萌露出极度担忧的神情，从那以后她每周末都会到黄泉川的住处按着我补习，各科试卷铺满台面，只要我说不学她就露出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提纲发出哀嚎。
“怎么这样啊？！”
我作势瘫在桌面上，左手的抑制装置与桌面撞击发出声响，高等数学与物理的试卷压在我脸下，手上那个圈圈白的扎眼。
“我说啊，小萌老师你知道这个装置是做什么的么？”
“嗯？知道哦~是抑制能力的装置。”
“对啊，抑制能力啊，带这个东西的意义不就是没人希望我再探究能力么，严谨的说是，我作为能力者与他人和平共处的信用已经丧失了，无论能力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在台面上可以发挥的价值已经没有了。”
绝对值相同不是零的话，不是正数就是负数，我对能力大小这件事没有执念，可是为了实现个人的价值跑去伤害别人绝对是失格的。
谈不上高尚，我只是对于实现个人价值这件事与他人可以做等式这个逻辑不接受而已。
“爱穗酱经常说小千寻是敏锐的好孩子，我也这么觉得哦。”
粉色的自由烟灰喷洒器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
“哈？”
“帮助若林的时候是，为了友人的时候也是，虽然很激进，但小千寻一直在为了别人使用能力啊。”
“不，不如说，怎么叫为了自己使用能力啊？要我去打劫别人吗？”
“真是的，小千寻你又…”
月咏小萌用无奈的语气说到一半，意识到我是真的在向她发问后收住话音。
“小千寻？”
“嗨？”
“个人真实的含义是什么？”
“突然考基础知识？！”
“现在，立刻，回答。”
“啊。个人真实是自己无法回避的相信的现实？”
“那小千寻的个人真实，现在可以表述出来吗？”
粉色烟灰缸头一次用无比认真的表情在凝视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才好。
每个人都有一种答案的问题，根本构不成问题，没有问题自然没有解。
“是…”
“嗯？”
“是外界对我举动的客观回应，每一个回应构成的留白，就是我的个人真实。”
这就是我能对自己了解的全部。
没有规则没有底线，是每一个偶然条件下的问题与选择构成了被称呼为千寻的结果，以累积的轨迹为基准再去调整‘千寻’。
我说完这话以后，月咏小萌又用那双闪亮的眼睛担忧的看着我。
“干嘛这样看我啊，是你要我说的…”
……
“小千寻。”
她开口说。
“那样的空白，是虚伪的个人真实。”
……
只有那块丁点大的空白才是我无法回避的相信的现实，除此以外我想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回答。
“怎么样都好，反正我对能力无所谓，虚伪就虚伪吧。”
我说着开始阅读提纲。
“小千寻。”
“嗯？”
“心理学有一种说法是，一个人刻意在否定的话就是肯定的意思。”
我心不在焉的把打印纸翻面，随手圈了几个重点词。
“随你怎么说，你是老师，说的都对。”
她说那些话时我并不绝望或者烦躁，她用她的知识诠释我，我用我的经历回应她，这是两件毫不相关的屁事。
即便我的能力使用方式方法有偏差，如果我没有自信驾驭这种天赋，我宁愿把潘多拉的盒子原装带进坟头。
究竟是松本千寻，‘千寻’，还是原来的千寻，探究根源这种事不适合我，这种事听起来玄学的成分远大于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