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丫鬟经商日常》月枕星河

69、横行霸道

　　姜鱼惊呼一声便已身在屋檐上，她下意识往下方看了一眼，惊的双手勾了住明琅的脖颈，生怕掉下去。这下却是不敢再看，紧紧闭着眼睛，任凭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风安静了下来，一切都归于平静。

　　“还不下来？”明琅调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姜鱼这才睁开眼，对上明琅的视线她耳朵微微一红，然后看了一眼四周。

　　这么快就到玉笙院了？

　　等等，玉笙院！

　　姜鱼吓得立马从明琅身上跳下，看了一圈发现四下无人，拍了拍胸前，庆幸道：“还好没有人看见。”

　　明琅掸了掸手，嗤笑一声便大步踏进了屋内。

　　姜鱼正想转身离开，却突然记起今日是自己值夜，只能认命地跟着走了进去。

　　明琅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明家大宅，明老太爷和明老夫人已经入睡便没有人去打扰他们，而明尚在祠堂待了一阵后便来了玉笙院。

　　兄弟二人恳谈了一番后，明尚才在午夜离去。因着屏退了下人，所以姜鱼也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她便趁着这个时候回去换了身衣裳。

　　第二日，没等明老太爷派人来请，明琅便主动去认错领了罚，一整日不出门不说，还自觉去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姜鱼见状也就没有出门，她虽大概能猜到明琅昨日是为何那般叛逆，可却不知他今日为何突然改过，许是与昨夜明尚来有关。

　　明琅虽然玩世不恭，经常与明老太爷作对，可却极为听兄长的话，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当面违背明尚的意愿。

　　昨日之事，玉笙院的下人们都缄口不言，姜鱼自然也不会去踩雷，只耐心地帮明琅的膝盖上好了药，便乖巧地站在一旁扇扇子，时不时还进行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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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位摆了有半月，生意也算稳定下来，唯一不够稳定的倒是姜鱼本人，有不少主顾都抱怨了此事，可姜鱼却是没有办法，光让阿来一个人出摊，她还是不放心，自己却时有事情耽搁。

　　这一日天光真好，天气也凉快了不少，姜鱼正在烧烤架前烤着串儿。

　　不远处走来一群男人，为首的是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身旁跟着两个狗腿的男人，衣料上稍次于那公子哥。

　　“大哥，听说这的串儿不错，小弟这就给您去拿些来。”其中一个狗腿子胡差摇着扇子就走到了烧烤摊前，趾高气昂地说道，“来五十个串儿！”

　　姜鱼虽不满对方的态度，但是来者是客，她还是抬头笑着应下了：“客官里面坐吧，马上就好。”

　　“呦，是个小娘子啊。”狗腿子胡差垂涎地打量着姜鱼，吹了个哨声忍不住开口调戏。

　　姜鱼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了那张清纯又不失精致的脸蛋，迎着阳光更显得皮肤透明，脸上没有一丝遮拦，叫公子哥目露垂涎之色，脚虽有些跛却还是快步走进了烧烤摊。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少爷我怎么都没有见过啊。这一双嫩手怎么能做粗活呢？”说着，那公子哥就走到了姜鱼身后，还伸出手要去摸她的手。

　　姜鱼眼露嫌恶，却还是笑着躲开：“客官您小心些，仔细烫着您的手了，去那边坐吧。阿来，有客人！”

　　说着她便开始唤人。

　　阿来正在擦桌子，听到声音连忙抬头去招呼客人，他不怎么会说话，只能用手势指引。

　　那一群家丁进来后并不敢坐下，却将小小的烧烤摊挤得满满当当，两个狗腿子落了座，目光却是一直在打量姜鱼的身姿，若不是碍于公子哥在场，怕是早就过去动手动脚了。

　　那公子哥却是不肯罢休，虽瞧着那炭火有些畏惧，但是色心已生起又怎么可能立马消火，瞧着姜鱼那双小巧的手不断摇动着摇杆，还时不时往烤串上撒调料，他不由地想到了一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更是激动不已。

　　“小娘子，你生得如此貌美，还在这卖什么烧烤，不若跟了少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啊~”公子哥几番想要伸手，却还是不敢动，谁叫姜鱼突然拿起了火钳拨弄起了烧烤架下的炭火。

　　姜鱼夹起一块炭火，无辜地看着对方：“客官你的烧烤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就卖给旁人了。”

　　“要的，要的，小娘子烤的我都要。”那公子哥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贼心不死，眼珠不断地在姜鱼身上打转。

　　“那客官先去坐着吧，这里火大烟浓，怕呛着您了。阿来，给客人上鸡汤。”姜鱼挥舞这手中的火钳，那炭火还红亮着冒着烟，叫那公子哥不敢再靠近。

　　阿来也瞧出了来者不善，本是捏起了拳头但见姜鱼手中的火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便答应了一声给众人盛汤。

　　这鸡汤本是要收费的，但看在对方不好惹的份上，姜鱼就当是花钱买灾了，就算这一顿不给钱她也得认了。

　　碰到这种人，虽比不得小流氓，但是背后有靠山，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万一真是什么有头有脸之人，她还是不自找麻烦了。

　　因为姜鱼手中的火钳，这些人倒是安分了一段时候，然而当烤串送上去的时候，那公子哥又来劲了。

　　“要小娘子送，你个小二送什么！”公子哥颇为不满，看着姜鱼手中翻动的动作，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快点，重新送！”

　　姜来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面对姜鱼等人才和善些，此刻见他们如此不识抬举，将手中的木盘子砸到桌上，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却是不说话。

　　“臭哑巴，还敢跟大哥耍脾气！”狗腿子毛茂上前揪起奖姜来的领子，就在要把他丢到一旁时注意到了他帽子下不下于姜鱼的美貌，“啧啧啧，这小二也是好相貌，丽春院的小倌怕都比不过他吧。”

　　姜鱼闻言立马上前，将姜来护在身后：“客官，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您有什么不顺心的都冲我来。这烤串我给您重新送，这一顿就当小的请您的，要多少您尽管说。”

　　一边说她一边挥手让姜来走开。

　　姜来怎么愿意让姜鱼受这些人的气，拼着想要上前打对方，姜鱼气恼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回去，会不会做生意啊，怎么能惹客人生气呢！快点把架子上的烤串都给客人们拿来。”

　　姜来被这一眼瞪的心中一疼，满是不情愿地走了回去。

　　毛茂不敢轻易碰姜鱼，到底是被他们大哥瞧上的女人，只能退到一旁，让那公子哥发挥。

　　“小娘子别生气，我这小弟就是好这口，没有恶意的。要不小娘子坐下来陪我们吃啊？怎么没有酒啊？这茶的味道，糟糕，实在糟糕！”那公子哥伸手摸了摸姜鱼的手，刚想让人倒酒，却发现这里不是花楼，桌上只有难以下咽的大碗茶。

　　姜鱼忍着恶心没有打掉，抽出来覆在上面好生拍了拍道：“您要喝酒的话，可以去前面的酒家，小的这里可没有。”

　　然后趁着对方眼神迷离之际，姜鱼跳开一步，从姜来手中接过托盘，然后摆到桌上，笑道：“客官请慢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过那边还有不少客人在等着，小的要去忙了。”

　　话说完，姜鱼就拽着姜来一道回到了烧烤架旁。

　　其实今日本来生意是不错的，可这公子哥带着一帮人来了之后，不少人就没有再靠近，就连本来排队取烧烤的都在拿到烧烤后立马逃走了。

　　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这么多人都怕他，姜鱼到底是个小姑娘，也是头一回在金陵城遇上这样的事情，心中多少是不安的。

　　先前在姜家渔村，面对姜房她却是不怕，毕竟腿脚不便也不是什么人物，可是金陵城藏龙卧虎，何况这种一看就是纨绔子弟，哪里是她一个小丫鬟惹得起的，何况她也不好给明家惹麻烦。

　　不会武功没有身份，本就是寸步难行，面对这些人若是赔笑能过去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这小娘子不好对付啊，大哥，要小弟出马吗？”狗腿子胡差看着姜鱼窈窕的背影忍不住开了口，嘴里还嚼着串儿，有些口齿不清。

　　“滚，本少爷就喜欢这个调调。”那公子哥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对着姜鱼狠狠咬了一口肉串。

　　“嘿嘿嘿，那小弟就不掺和，不掺和。”胡差讪讪一笑，目光却是凝在了姜鱼身上，而刚刚动手的毛茂却是垂涎地望着姜来，眼珠一转似乎有了什么主意。

　　这一顿自然是没有收钱，公子哥吃了不少串，还给手底下的家丁都分了，姜鱼烤了许久的串几乎都白送了。

　　不过她也暂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后来他们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口头上的便宜她也无所谓。

　　这年头女子行商本就艰难，何况还是她这样的年纪，还带个弟弟，看着就老实好欺负，之前没碰到算是运气好，如今怕是不好过了。

　　若是这帮人只想着占些小便宜，偶然来白吃白喝，她就当是喂狗了，可若是旁的，她却是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