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绮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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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霜霜的男朋友吧？”
阿婆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慈祥的目光在林淮哲身上打量，满意的冲南霜竖起大拇指。
“霜霜真是好眼光！”
南霜的眼神虚虚一闪。
她起身接过阿婆手里的菜碟，甜甜笑道：“阿婆，就等您这道菜了！我在家想了好久。”
林淮哲蓦然向她看去。
南霜心里一慌，放菜碟的手没掌握好分寸，哐当搁桌上。
“哎哟！小心点儿，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
阿婆嘴里斥怪，拉过南霜的手细细一看，没磕着、没碰着，这才放开她，腾出手来挪桌上的菜肴，几番挪动，桌面空出更宽敞的空间。
“来，南霜家的，尝尝阿婆的招牌菜。”
阿婆热情招呼林淮哲，林淮哲点头应好，神色间没有丝毫不耐或刚才那一瞬看向南霜时的不善。
一盘菜，他诚意十足的吃了大半才放下碗筷表示吃好了，哄得阿婆很开心。
阿婆一高兴，话也较往日多了许多，热情建议他俩往梧桐小巷深处走一走。
“巷子清幽，适合年轻小情侣儿散步消食儿”阿婆说。
盛情难却，南霜和林淮哲只好出门来，沿着石板路往巷子里走。
这一路，两人沉默无话。
林淮哲不高兴，南霜晓得，他不掩饰身上的低气压时，气场叫人害怕。
他为什么不高兴，南霜也晓得，虽然她已经十分注意，不叫人看出端倪，可林淮哲太聪明，很多掩饰在他面前形同虚设。
南霜默默垂着脑袋，跟在林淮哲屁股后头。
林淮哲停下脚步，南霜不知，一头撞了上去。
“抱歉。”她忙出声道歉。
“你为什么事抱歉？”林淮哲目色凌厉，语气迫人。
南霜闷头不答。
林淮哲自个儿冷笑着答了：“是为回避承认我是你男朋友，还是为不敢带我去见你母亲，或者……”
他轻慢哂笑，面色骤然一冷：“因为你根本不想跟人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觉得对不起我？”
“不是…”南霜越听脸色越白，着急分辨：“不是不想承认…我只是…”
只是心虚罢了。
她猜林淮哲不会理解。
对待爱情，他俩的态度截然不同。
南霜所认为的男女朋友是以结婚为前提，彼此交付真心，哪怕遭遇挫折，也会为了这段关系能够长久而愿意共同面对困境……绝非他俩这种随时可以喊停的关系。
和林淮哲在一起，但凡提到男朋友三个字，南霜都觉得心虚。
一想到他身边还有许多别的女人，她仿佛是插足在别人感情世界里的小三、小四或小五、小六……
心虚感越发强烈，几乎无处不在。
面对花栩栩时，有。
面对林淮哲的朋友们时，有。
甚至，面对看见她和林淮哲在一起的人，也会有！
阿婆问林淮哲是否是她的男朋友，南霜避而不答，以为自己的回避不着痕迹，不料依然被林淮哲看出了端倪。
原来她所有的回避，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她理应给他一个解释，可要怎么解释呢？
她无法开口索要，林淮哲的身边也永远不会只有她一个人。
想了一大圈儿，思绪依然紊乱，一只手这时捏住南霜的下巴，林淮哲的眼眸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执拗。
“你不敢回答，没关系！我只问你……”
手指无意间用了更大的力，林淮哲的气息灼热而滚烫，他停了停，身体因即将问出的问题而紧绷。
南霜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重要，不禁跟着严阵以待，紧张看着他。
“你爱我吗？”他问。
像是怕‘爱’这个字眼太难以企及，他哑声，退而求其次，重又问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乌黑的眼睛堪比剔透深邃的黑宝石，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林淮哲看着南霜，向她索要一个答案。
南霜像是站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央，风暴席卷着海浪滚滚向她袭来，她榨干全身的勇气才能不顾一切发出一个声音：“爱。”
林淮哲的身体狠狠一震，手指亦触电般一颤。
他紧紧盯着南霜，似要用眼睛将她拆入腹中，好叫自己明白她说的爱到底是真是假，可，自南霜口中吐出那个字开始，他便无法再冷静思考些什么，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隐隐鼓荡着欢愉。
林淮哲清清楚楚的知道沈南霜的爱多么经不起推敲，可他不想反驳，只想当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说爱他！
至少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他不想拆穿。
理智已如脱缰的野马，林淮哲的克制力从来不够优秀，未免做出什么吓着南霜的举动来，他松手，转身独自往前走。
南霜傻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在她亲口说出爱他以后，他走开了……
哪怕明知女人的爱对林淮哲而言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南霜仍觉得失落。她垂头盯着脚下自己的影子，很小一团，像蜷缩起来，紧紧抱成一团的自己。
她正失魂落魄，一道人影飞速靠过来，南霜警觉的抬起头，去而复返的林淮哲悍然捧住她的脸，灼热的气息和滚烫的嘴唇随即碾在她唇上。
南霜惊愕的盯着眼前的人，迟钝的神经半晌给不出反应。
林淮哲没剩丁点耐心，唇瓣的碾磨根本无法让他满足，他急切掠进口中与南霜缠绵，动作那般猛烈，南霜只能用双手攀附他的衣裳。
林淮哲脚步一转，南霜随之移动，抵在了身后的梧桐树上，身后有了支撑，林淮哲越发肆无忌惮，将她压在树上啃噬。
不经掩饰的欲望令南霜感到害怕，她软着手掌推他，口中发出破碎的声音：“别…淮哲…！”
呼出他名字的声音太软，林淮哲咬住南霜的嘴唇，喉咙里发出不满足的低吼。
“嘶~欸！”南霜呼疼，嘴唇似乎被咬破了。
浅浅的痛呼声终于令林淮哲冷静下来。
他缓了动作，手指箍紧南霜柔软的脸蛋儿，埋头舔舐被他咬破的唇瓣，温柔将它含在嘴里，尔后，睁开充满情|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南霜。
南霜躲不过他的视线，羞恼之下，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刷过南霜的手心，手心下的人似乎是笑了，南霜的一颗心像秋千般在空中无所依凭的晃荡。
林淮哲微笑的弧度，一如当年写生时，嫩黄的野花缀满山头，他坐在远山上，风吹衣衫，花飞鬓发，他朝她挥手时舒朗明媚的模样。
每每想起，都觉是一场绮梦。
南霜迷了心智，踮脚在林淮哲的唇上轻轻一啄：“这个…就算扯平了！”
这一下午，梧桐巷深处再没有别的景致，并肩而行的两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彼此。
他们慢悠悠走完一整条小巷，逗过卧在电线桩下的猫，看过巷里人家种在窗台上的盆景，也随意坐在谁家屋檐下的台阶上听窗户里飘来的邓丽君。
日落时分，夕阳拉长两人的影子，映在地上，交叠一起。
一切美好得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南霜甩着胳膊，指尖试探般触碰林淮哲的掌心，宽大的手掌反将她握在掌中，与她五指相扣。
林淮哲弯下腰来就要吻她，南霜偏头看夕阳：“你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林淮哲眉间染笑，伸手揉乱她鬂间的头发，牵着她的手，踩着满地细碎的夕阳：“番茄鸡蛋面。”
南霜跟着他走，道：“好，阿婆会做这个。”
林淮哲扭头看她：“我要你做。”
南霜无所不依。
两人一道去超市买了鸡蛋、番茄和面，回南霜住的小屋子。
南霜钻进厨房里忙碌，锅里的水还没有烧开，林淮哲摸进厨房，到她身后将她扣进怀里，唇熟练找着她的耳朵，一路湿热温存到她细白的脖子。
南霜无奈关了火，软软倚在他怀中，低声提醒：“还没洗澡。”
林淮哲‘唔’了一声，将她往肩膀上一抗，大步出了厨房，踢开卧室的门，丢她到床上。
南霜扑腾：“洗澡！先洗澡！”
林淮哲道：“也行！”
拉起她的手重又抗到肩上，走进浴室，这回任由南霜如何撒娇耍赖也没将人从浴室里撵出去。
花洒里喷出的热水和浴室里热腾腾的水蒸气交混在一起，南霜背抵瓷墙，分不清身上的潮湿是汗水、热水还是其他。
她攀着林淮哲结实的肩背，怯然在他耳边小声求饶：“我怕疼…你轻一点……”
蓄势待发的身体一僵，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极亮的光：“夏初生没动过你？”
大约是意乱情迷，南霜有些飘了，气哼哼道：“夏初生哪像你！”
林淮哲扬手，拍了南霜一下。
南霜呼痛，惊觉要惨！
果然，那人对她的痛呼不予理会，扛着她出了浴室。
一番缠磨，南霜投降不得，只得软着声音求：“BOSS大人，明天还要上班……”
林淮哲一脸玩味：“沈南霜，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南霜老脸一红，欲分辨什么，林淮哲猛的一下，南霜猝不及防叫了一声儿，林淮哲提高她的手，俯低身子，轻咬她耳朵，在她耳边道：“他是不像我，不会让你这么叫！”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绮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