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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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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秦昭在北疆草原做什么?苏慕夏她爹又为什么会知道?
我皱着眉严肃问:“咱先别提秦昭不秦昭,你先告诉我他在那里干什么,你爹又为什么会知道?”
苏慕夏只是莞尔:“别忘了我说的话。”
然后走去挽上小菲的手,翩然离去。
笑颜如花,似乎之前那个哀哀垂泣的并不是她。
02
我思来想去,就是弄不清楚秦昭到底在北疆干嘛。
辗转几日,夜半有人轻轻敲窗棱。我还是很害怕的,毕竟小时候这种情节在鬼片里看太多了。
举着昨天去御花园中折下的一枝玉兰花,哆哆嗦嗦走过去:“谁…谁……?”
没人应答,当我再走近一步时,窗被蓦地推开,丢进来了一个纸包包。
我用花枝戳了戳纸包包。
然后抬头,窗外空空的,只剩一轮皎皎朗月。
03
那里面是风干牛肉。
但是是谁送给我的呢?难道古代也有鬼怪跑某团外卖的业务吗?
04
转眼我也成了二八娇娥,但却不知为何,如今没有一家来找我提亲。
难道美女已经没有市场了吗???
秦暄倒也出落得越发俊朗,笑起来两颗小虎牙简直快把小姑娘的魂都给勾走了。不过天天和他呆在一块不是推牌九就是斗蚂蚱,两个人活的没心没肺却也轻松自在。
我整了整裙衫,撩起马车珠帘,走出车厢。
今天难得出来游玩一趟,心情大好的穿了一件鹅黄云纹襦裙,发髻上扎了两个小铃铛。
来到酒楼,晓初公主已经在餐桌旁边等着我,我们吃吃喝喝,谈谈八卦,晓初公主一直欲言又止,终于她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今天是乞巧节了,你知道吗?”
我愕然:“我真不知道。”
晓初公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何露,你是不是没有脑子?人家苏慕夏前几天就开始绣荷包,你吃吃喝喝混了这么久,我以为你早有准备,结果你和我说你不知道今天就是乞巧节?”
我又啃了一口肘子,疑惑道:“人家绣荷包关我啥事?秦晓初你今儿个真奇怪。”
晓初公主再次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成,你这么不关心我就把实话告诉你。我爹有意把苏慕夏许配给我五哥,你自己看着办。”
手中的肘子突然就不香了。我抹了抹嘴边的油,强压下一丝呕意,问:“啥时候的事啊?”
晓初公主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就昨天!”
“为什么是苏慕夏?”
晓初公主抿了口手边的乌龙茶:“听说我爹本来也是想要他们苏家大小姐的,但是苏家把那个大小姐疼的跟眼珠子似得,死活不让,就便宜苏慕夏了。”
心情突然有些复杂,眼眶发酸,我沉沉叹了一口气,但又觉得自己这么难过好像不太合适,只好强打精神,干笑:“哈哈,那跟我有啥关系,我不是照样吃,照样睡,太阳第二天照样升起?”
05
晓初公主放下茶杯,啧啧嘴:“可怜的娃。”
“你不知道,你爹昨天才把你和李府大少爷李光言的婚事定下吗?”
惊得我差点一巴掌甩在晓初公主脸上。
“我去!李光言是谁我都不知道,还跟他结婚,我爹脑子里是不是长了个发光二极管???”
晓初公主一脸懵:“啥是发光二极管?”
我袖子一挥:“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李光言是谁我都不知道,我爹就这么把我卖了。”
“你见过。”晓初公主语气笃定。
“不可能!要是见过,我现在就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就是那个围猎里猎得猛虎的世子。”晓初公主带着得逞的窃喜,:“我已就坐,请开始你的表演。”
06
我直接好家伙。
好家伙。
我瞬间没有了食欲,把刚刚抓起的鸡腿放下,整个人瘫在椅背上。
我在期待什么吗?我在等候什么吗?我都有点弄不懂我自己了。
坐在楼边,楼下是渺渺大河,卷起淘淘浪,河风也袅袅。衣角儿翩然吹起,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深深叹了口气,手臂搭在桌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杯壁。
我平常还从来没有这样深沉,这样忧郁过,晓初作为我的好朋友,应该可以感同身受吧。
只见晓初的确也是一脸怜悯的模样,也是触动了我心中柔软处。我欣慰矣!虽然平日都已父子相称,但作为好友,我们果然还是心心相印的。
晓初怜悯了半晌,又开口:“你衣服角儿浸菜汤里头了。”
07
心心相印你大爷,好友你大爷。
她就该是我儿子,我的狗儿子。
08
晓初最后还是给我买了三串糖葫芦,我和晓初沿着河走,见那飘在水上的画舫也有趣,晓初执意要坐,便乘了一样,到河上游玩。
河心处有莲,三三两两,灼然开放。粉白也有,大红亦有,姗姗可爱。我和晓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不禁又望到了之前和秦昭一起游玩的集市,那个河岸,那棵大柳树下。
秦昭现在在北疆,还好吗?有没有人给他排解青春期的躁动不安和叛逆呢?
拍了拍脸,却听晓初颤颤的声音:“呵呵呵呵……”
“笑什么?”
晓初扯扯我那片没被菜汤浸过的衣服角,声音依然颤颤:“何何何何何露……你瞧……”
船上的船夫不知何时一脸凶相,一把匕首握在手中,寒光闪闪。
09
我按了按狂跳的额角,努力让自己声线平稳些:“大哥,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生命开玩笑。”
纤夫狞笑:“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别人出门仆从成群,你俩倒好,孤身两人,给我了可乘之机。赶紧的把钱都交出来,不然统统把你们推下河里喂鱼!”
我直接好家伙。
正想说些什么,船夫被来就挺狰狞的面目更加狰狞了三分:“不,算了,不要钱了。一个个长得美的看得我心痒,干脆让我爽爽得了!”
眼看船夫朝我们扑来,我把晓初护在身后,步子已经退到了船边:“你个傻挫今天敢动我俩等我死了变成厉鬼日日纠缠报复你让你家破人亡不得好死,我看你妈生你的时候就是瞎了不然要是我是你妈我看见是这个没有小脑的玩意儿我直接把你闷死。”
眼前又飞快闪过秦昭的脸,与他一起放河灯时他的笑容,还有那个飞檐走壁,快乐的几乎迷眩的梦。
儿啊,为娘的先走一步啦。剩下的江山,你自己打吧。
10
正闭着眼,却听水花四溅之声。我循声望去,船夫无影无踪,确是一青衣少年郎立在船头,手中的刀刃还没有收回剑鞘。
他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救驾来迟,公主、何小姐,得罪了。”
11
“李光言。”
晓初看着青衣少年,气息总算平稳了些,说话也不带打颤了。
他就是李光言?我打量一番,的确,一双辨识度极高的很多情的眼睛里面光芒闪烁看向我,明明还呼哧带喘,但嘴角却是压抑不住的微笑。
他在笑啥?我挠了挠头,往后瞧瞧,后面除了晓初,再无他人。
12
“何…何姑娘。”
李光言正想走近,却又止步,将剑收回剑鞘,随风微动的发丝下一双耳朵通红通红:“在下…在下今日唐突了,还望没吓到何姑娘。”
“这哪儿的话?”我赶忙在画舫座椅上给他腾出一片地方,让他坐下:“今天要不是你搭救,我俩小命都不见得有。不过你是如何从天而降的?你又如何知道我们在这画舫上?”
李光言的耳朵又红了几分,身后传来晓初的咳嗽声:“我说的。”
我直接好家伙。
我就说这个晓初怎么今天吵着闹着要坐画舫连话本子也不去看了。
李光言的一双手抓着剑柄,望着我,一字一句缓缓说:“何姑娘,在下明白,或许是在下唐突,但说来好笑,在下在围猎自从见到姑娘痛斥那贵族公子的飒爽模样,在下便一见倾心,这桩婚事是在下讨来的,”说完,微微顿了顿,又继续说,眸光里是沉甸甸的深情:“何姑娘还请不要拒绝在下,可好?”
我反手一个巴掌差点甩在晓初脸上。
13
“不是,啊这,小李,我这个人,又凶又懒还特能吃,你说你看上我哪儿了?”这番衷肠诉的我拿茶杯的手都哆哆嗦嗦,不少茶水溅了出来。
李光言还真真沉思,罢了,奉上一个真诚的微笑:“或许,就是何姑娘这种敢爱敢恨,潇洒明朗的态度罢。”
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李光言见我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宽和笑笑:“没有关系,何姑娘不用为在下的喜欢而烦忧。”
说完,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冲我微微欠身,拱手。
“在下虽不曾历经男女之爱,人间情爱更是初尝。但在下明白,喜欢就是喜欢,就是奉献心中赤忱与热情之所在,即使明知无望。”
语罢,几步走出船舱来到船头,我快步跟上,他回头逆光朝我笑了一笑,眼中的光芒熠熠烁烁,如有银河流转。
“毕竟,只要何姑娘可以永远快乐,永远像现在这样开怀,就是在下最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