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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补习的学生在一栋写字楼的办公室里等着穆暮,因为补习的学生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后,就一直跟着妈妈生活,平时放了学,就会在他妈妈的休息室做作业。
      所以穆暮的补习地点,就是那家公司的休息室。

      公司距离穆暮的学校有一段路程,坐地铁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多数时候,是穆暮下了课就坐地铁过去,回来的时候陈沉都会来接,穆暮补完最后一节课,留了一些小节检测巩固,还有他自己预测的期末会考的题,就离开了写字楼。
      穆暮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陈沉骑着小电驴,已经在户外停车场边等着穆暮了。
      陈沉搭着穆暮路过天桥,一群跳街舞的学生正在喷泉音乐广场上跳舞,好像是某家练习室的老师,在带着学生出来训练。
      穆暮看着他们穿的街舞衣服,想起来之前在地铁上,看到过那家街舞班的招生广告。
      下午正是消食的时间,广场人很多,围观跳舞的人也很多,甚至还有很多三四岁、七八岁的小孩子,围着那群跳街舞的学生,在一旁有模有样地比划着。
      回去以后,陈沉就疯狂迷上了给别人买街舞头巾......

      陈沉从兜里掏出钥匙,熟练地开了穆暮家的门。
      一进门就翻过背包找着什么,找到后接着把背包往沙发一扔,就在各个房间里找着穆暮。
      “穆暮穆暮!快出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礼物!”
      穆暮家是三室一厅的标准居式,每个屋里都放着一张床,装饰摆设几乎一模一样,并且都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陈沉不解地问穆暮,平时家里就只有穆暮自己一个人,干嘛铺那么多床?
      穆暮回道说,可能是习惯吧,有时候不想在自己房间呆,就会换个房间休息。
      穆暮说,因为不知道自己爸爸是什么样子,喜欢什么颜色的装饰,所以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来了。
      至于第三间房间,是穆暮妈妈的,说是也不算是,因为穆暮妈妈每次回来的时候,总是烂醉如泥,困了就会在客厅沙发上睡上一整夜,第二天早上,穆暮起床的时候,穆暮妈妈已经走了,只剩下满屋遗留的烟酒混合着迷迭香水的味道。
      陈沉打开穆暮卧室,穆暮缓缓从书桌前转过头,他从陈沉进屋就听见动静了,穆暮已经习惯了陈沉的咋咋呼呼,低着头刷着数学建模的题。
      “穆暮快看!这是什么!”
      穆暮看着陈沉献宝似的,手里捧着两条印着老式花纹的街舞头巾,眼里流露出疑惑。
      陈沉将头巾往穆暮手里一塞,又跑回客厅拽起被他扔在一旁的书包,从他万年不装书本的包里,又拽出来几条颜色更惨不忍睹的头巾。

      陈沉兴奋地炫耀着“:噔噔噔!看!这可是我专门找天桥那边跳街舞的男孩子要的链接,花了好几天时间专门选的,这条白色牡丹花带是你的,黑色的是我的,咱俩一人一条,我包里还有好多,明天我就给徐州东他们球队送过去,到时候比赛的时候咱一人一条,那场景!叱咤风云有没有!”

      穆暮接过陈沉的背包,抖出来一堆更奇怪的头巾,吐槽道“你是不是被批发头巾的人打劫了?怎么会买这么多?”
      好家伙,五颜六色,花里五哨集合到一起,原来是这个形容.....

      穆暮望着陈沉手里边,一黑一白,并且边缘线上混杂着,各种颜色的牡丹花头巾,心如死灰。
      穆暮实在是想不通,为何有人的审美标准,竟然可以疲劳至此。
      面对着面前那一堆,象征着陈沉战无不胜的胜利头巾......
      穆暮实在是想给他扔掉...
      穆暮开口拒绝道:“我不.......”
      没等穆暮拒绝的话完整说出口,陈沉已经三下两下,上手将头巾戴在了穆暮的头上,然后拉着穆暮进了浴室,浴室里有一扇很大的镜子。
      陈沉看着镜子里戴着头巾的自己,还有穆暮,憨笑得像个傻子。
      穆暮抬手想要取下来,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么丑的东西,竟然戴在自己头上。
      陈沉连撒娇带乞求地哄着,最后还是被陈沉拽着,很臭屁的拍了照片,还上传了朋友圈。
      陈沉把照片发给了徐州东,收到对方两个白眼表情包的回复,陈沉一个电话打过去,两个人又指手画脚地,隔着无形的电话线斗起嘴来。
      穆暮看着陈沉朋友圈里,那张两个人无比中二的照片,当时真的一万句很想拉黑陈沉。
      穆暮回了卧室,犹豫着,还是长按屏幕,把陈沉发到朋友群的那张照片,保存到了手机里。
      只不过也是因为陈沉的那条朋友圈动态。穆暮戴着粉色牡丹花头巾这件事,成了徐州东球队一群人嘴里,快半个月的笑话。

      穆暮朋友圈子很小,小到只有上课认识的老师,补习的学生,还有就是陈沉和徐州东。
      所以陈沉一有时间,便会拉着穆暮,到篮球场看他和徐州东打球,他实在是害怕本来就话少的穆暮,再这样圈地自酷下去,迟早有一天变成个哑巴。
      一来二去,穆暮和徐州东球队的人,也就基本上都算认识了,路上碰面也会打招呼,但是平时不怎么说话。
      有时候队里打球缺人,队友还会来叫坐在场边拿着素描本的穆暮,问要不要打球,而穆暮只是抬头看了队友一眼,便低下头去继续写着素描。
      队友见穆暮反应冷淡,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还想继续邀请一下。
      穆暮终于抬起脑袋,认真地盯着队友眼睛,再次明确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陈沉也多半是护着穆暮的。
      陈沉背着球包从操场外进来,推搡着队友离开,说:“艺术家的手,玩这种暴力游戏算怎么回事。”
      队友便戏说道:“运动有益生心健康,你老把穆暮护得像个鸡崽子怎么行。”
      陈沉一个勾腿,拐上队友膝弯,队友一个趔趄,陈沉及时拉住人,调笑说:“你瞅瞅你,运动这么久,下盘不稳啊,还得练练!”。

      自从见到陈沉手机里,戴着头巾,表情看起来一脸严肃的穆暮。
      队友们除了震惊之外,竟然觉得平时看惯了穆暮的面无表情,此时此刻的穆暮,忽然变得接地气起来,像个凡人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人,在陈沉的手机里,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穆暮学习好但是性子冷,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很事儿逼。
      但是陈沉领着穆暮,往篮球队那一群男生堆里一站,加上徐州东这个队长在穆暮面前,也是一副友好到变态的态度,但是穆暮依然是那种冷冷的表情时,那些队友自然而然也就认为,穆暮一直就是那种高冷冰山范儿的。
      加上期末的时候,徐州东会求爷爷告奶奶的,拉着陈沉带上穆暮给众人开小灶补高数,自然是不能得罪这尊活佛的。
      并且不管在哪里,只要陈沉在穆暮身边,一旦瞧见穆暮脸色不对,陈沉就会凶神恶煞的护着人,所以平时球队的一堆人是能不往穆暮面前凑,就绝对不凑。
      但自从陈沉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那天起,一切就都变了。
      徐州东那些原来因为穆暮话少脸臭,而对穆暮保持敬而远之的队友们,自从看了穆暮的那张照片,现在也胆子大到可以随意开穆暮玩笑了。
      无论上课下课,食堂吃饭,还是街边擦身而过,穆暮都会在徐州东那群队友们一声声的哇哦中,加快脚步离去。
      当然,那群无情地嘲笑了穆暮好几天的队友,也是没能逃过陈沉的制裁的。
      陈沉包里那一群花花绿绿的头巾,都是他们的。
      后来篮球对打校外赛,因为徐州东和陈沉打赌输了,那堆头巾被扔在徐州东球队的衣柜深处,置放了小一个月,终于派上了用场。

      那天夕阳很好,风景独秀,比赛场上人很多,都是各个高校的学生。
      只见球馆场上,满场乱舞着一条条街舞头巾。
      比赛越火热,那些头巾越像是无数发疯的花蝴蝶,燃烧着篮球队迷妹们赤城的爱心。
      间接导致了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徐州东他们的拉拉队自卑到不敢上场。
      用拉拉队队长,人狠话不多的精准总结就是。
      “玛德,我丢不起那人。”
      于是球队队友的头巾戴在头上,啦啦队队员就戴在了脸上。
      穿着超短裙,蒙着刺客脸的啦啦队,一上场就引得球场欢呼声一片。
      徐州东仗着一张阳光帅气的皮囊,篮球打得也勉强行云流水,功课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从来没有挂过科,并且平时待人也挺人模狗样的。
      这几项加起来,从初中到大学校园里,一直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既然是个人物,那自然是有一定基础的追随者的。
      篮球馆事件后,徐州东球队一群人戴着头巾,一脸天下无敌样的臭屁照,一时间热度在校园贴里风头无两。
      穆暮和陈沉跟着徐州东走在路上,都会被路过的男男女女回头张望,穆暮一脸淡漠,徐州东和陈沉则一脸享受地,迎接着众人目光的洗礼。
      更有甚者,出现了一批释放自我的模仿者。
      穆暮偶尔经过几间教室的时候,看着从身边路过的,坐在教室里的,头上戴着各类标志的头巾的俊男美女,在心里默默叹息。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还没等感叹完,就被身旁一脸自豪的陈沉拐向了食堂。
      至于校园贴里的篮球校队照片,自然是某位穆姓先生手把手拍的。
      并且也是经由某位陈姓先生,亲自po到校园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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