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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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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檀看着吉拉家的人带回了黑衣人,趁着望日教训阿云娜的间隙偷偷带出了黑衣人。吉拉家的人都忙着处理死去的家丁,谁都没有注意到这茬。
夜檀将人带到了矮子沟,四下确认无人后取下了黑衣人口中的步巾。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夜袭吉拉家。”
黑衣人看着夜檀,未答话。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夜檀见对方无动于衷,便用短匕划伤了黑衣人的大腿。
“呦,有点骨气啊,居然不吭不响。若不是今儿本王赶时间,不然就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夜檀再猛刺进对方的大腿,刀刃转了个弯再拉出来,生生切下一块血肉。
黑衣人面无表情,依然不啃声。
夜檀觉得不对劲,他蹲下身子,掰开对方的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舌头。
“可恶。”夜檀拔下黑衣人的衣衫,发现其左胸上有快黑色的印迹,摸上去还有些硌手,看来是受过某种酷刑留下的。
夜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帮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父皇曾经提到的宫廷默卫。
默卫来自于天牢的死邢犯,通常一百个死邢犯中能被训练成默卫的不超过两人。
通过默卫考验的人必会割去舌头,同时服用一种宫廷秘制毒药,此药服用后便不会感知伤痛,这些做法都是为了确保默卫在被擒后不至于泄露皇城的机密。
皇城默卫数量不足千人,而父皇居然抽出了一支队伍来此执行任务。
夜檀突然有种无力感,来到古云国数月,他对这有种特别的情怀,这里的人不同于辰国,他们直率豪爽,跟他们接触你会觉得轻松。族人结下梁子通常会约上一架,打完架后事就了了,再不济喝上一顿酒,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也能解。
这里的山也不同于辰国,山连着山,虽然高但却很平缓,山上建着一座又一座的院子,山守着家,家靠着山。这里的草原一眼望不到头,似乎连着天边。这里的马没有僵绳,它们可以自由的奔跑,但不管它们跑得多远,到夜里又总能按时回家。
夜檀虽不属于此处,但却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
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子,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像个江湖浪子,漫漫江湖行中途径某个地方,突然喜欢上了某个地方,于是娶个当地的姑娘,生一群儿女,把自己变成当地人。
夜檀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身边的黑衣人趁机想溜走,不想被草藤绊住了脚,由于身子被草绳困住,摔在地上时翻了两个滚,正好滚下了山坡落入了野狼谷。
夜檀捡起地上的短匕,重新插进了腰间。这把刀本是阿云娜的,刚才与阿云娜同骑一匹马时老是被对方腰间的硬物顶住,于是偷偷取了过来。想到吉拉家的情况,夜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借着月光朝吉拉家走去。
阿云娜连夜赶回了神量山,土牢的柴火还继续燃着,奔波了一夜,身体也是乏到了极点。顾不上满身的尘土,倒在狼皮毯上便睡着了。
“大师,这女人居然还活着回来了。”山脚下一位披着黑色披风的女子正望着土牢的方向。
“无妨,今日不死他日必亡。”说话的老者抚摸着刚得到的玉珊瑚,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是面对自己刚出生的孩儿。
“原来的酬劳我加到两倍。”
“啊?小姐可有其他吩咐?”老者停止了手中动作,眼睛转个不停。
“这个女人要死,必须惨死。”女子眼中的目光如夜色般冰冷。
“小姐,有人过来了。”
“回吧。”
一行人保护着女子和老者离去,女子骑在马上,不时回头望向神量山。
夜檀去了躺吉拉家,大家都忙得紧,想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偷偷留了些银两在大门口便离开了。想着阿云娜的安危,又马不停蹄的赶去神量山。
回到土牢时看见阿云娜和衣而睡,连鞋子也没脱,想必是累到了极点。他从一旁的布包里翻了件厚袄子,盖在了阿云娜的身上。自己这几日也是四处奔波,此刻也是精疲力尽,洞里还有些干草,夜檀将干草铺在了阿云娜身边,就地躺了下去,只是闭上眼便睡着了。
袭击吉拉家的黑衣人跑出密林后并未走远,而是绕道去了黑格家。到了黑格家的院门黑衣人头目便解散了同伙,自己独自翻墙进去了。
黑衣人头目翻过两道院墙,来到了原来夜檀住的房间。
“主人,属下已完成任务。”
“很好,办得不错。”
“主人可有其他吩咐。”
“两日后的审判日,我要你埋伏在贝斯山的神庙附近,若那女子不被处死,你就了结了她。”
“是留全尸还是尸骨无存?”
“留下尸体吧,这样才能断了某些人的念头。”
“属下领命。”黑衣人起身离开。
“等等。”
“如果有人救他,除了檀王,其他人格杀勿论。”
“诺。”
女人脱下狼皮袄,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时被一颗白玉珠磕到了手,随手捡起玉珠丢进了炭盆里,原本晶莹的珠子一会便化成了水,融在了火盆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整座神量山,山林里的动物们都早早醒来,鸟语虫鸣,花香四溢。土牢的柴火经过了一夜的燃烧已耗尽了最后的能量,在阳光射进来的瞬间便化作了尘灰。洞里的男人已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时看见了自己梦中的姑娘。
“真好,醒来便能看见你。”
女子怒目圆睁,这个男人,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共度了一夜。
“你怎么就像个幽灵一样阴魂不散呢。”阿云娜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土牢里没有镜子,更别说供女子梳妆打扮的工具了。只能凭着感觉,理顺下头发,就算着整理了。
“别动。”夜檀翻身爬起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
夜檀取下阿云娜头上的发钗,一头黑发倾泻而下。
“你干嘛,发钗还我。”
“你看,这样才像个女子。整日束着头发,跟个男人似的。我辰国的女人,只有嫁做人妇时才会束发盘髻。”夜檀将发钗塞进怀里,看样子是不准备还回去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辰国有不少女人吧。”
“那可不,排成队估摸着能到邦马山了。”
“哼,你有多少女人与我无关,只是现在请把东西还我。”阿云娜伸手抓住夜檀的胸口衣襟,有点用力过猛,反而被发钗扎到了手。
“你能不能温柔点,你这手是铁铸的不成。”
“要温柔去找你的贵家小姐,我阿云娜打小就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
“得得得,你松手,我还你便是了。”
阿云娜松开手,夜檀揉了下胸口,笑眯眯的盯着阿云娜。
“云娜,听说你们这如果男人看过女人的身体,此生便必娶此女了,是吧?”
“怎么?”
“上次在山梁上我其实看到了你.......”,
“什么?”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也是无意间看见的,不过你放心,我只看了一眼便到四周去放哨了。”
“那就是说我最先看见的那个人影其实是你。”阿云娜起身,在狼皮毯周围翻找什么东西。
“云娜,你放心,我虽是辰国人,但肯定入乡随俗嘛,等来日我回家禀报了父母,择个吉日带上聘礼便向望日族长提亲。我家呢,还算有点钱,到时候我定会组织个盛大的迎亲队,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
“奇怪,我的匕首呢。”阿云娜找了半天没找着,以为昨夜出去不小心弄丢了。
“匕首,哦,这个在我这。”夜檀从腰间取出短匕,递给了阿云娜。
阿云娜接过匕首,拔出刀刃,用手试了试,锋利无比,确是一把杀人利器。
“云娜,你们这嫁娶可有一些特殊的礼节吗,你索性都说与我听,我一一记住,来日免得失了礼。”夜檀完全没有注意到阿云娜愤怒的表情,依然沉浸在接亲的幻想里。
“夜檀,你想死吗?”
明晃晃的刀刃抵在夜檀的喉咙口,土牢突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