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的朋友圈》天府独坐

19、小偷（下）

　　就在我装作全身贯注盯着场上的表演，想把小偷引到桌边，趁他拿走我钱包的瞬间来个人赃并获的时候，黑影突然不再向我靠近了，而是返身退回了喧闹的人群之中。怎么回事？我抬眼去追，发现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正低头穿过人群，往紧急出口的方向走去。不好，小偷要跑！我急忙拿上钱包起身就追。
　　黑衣男人溜得很快，很快就溜到紧急出口边上钻了出去，我发现刚才和我搭讪的啤酒肚男人也跟了上去，紧随其后从紧急出口钻了出去，怎么回事？啤酒肚是小偷的同伙吗？我急忙跟了上去，紧急出口外，是酒吧后面的小巷。
　　我出去一看，就看见黑衣男人已经撒开腿在前面跑了起来，啤酒肚在后面追着跑，我赶快追了上去。黑衣男人跑的很快，一下窜进一条漆黑的巷子，啤酒肚虽然体态看上去不灵活，但是跑起来居然飞快，完全没有被抛下。
　　我紧随其后，一个直线超车，直接超过了啤酒肚，直奔黑衣人而去！黑衣人拐进一条黑漆漆的小路之后，一下就不见了！我看得清楚，一个诺大的大活人“嗖”就扑地上变成一只大黑老鼠，往路边草丛里窜进去！哟，会妖术！原来是会点旁门左道，难怪敢屡屡作案，次次得手，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

　　就在我准备也跳进草丛的时候，“嗖”一只大猫从后面冲了出来，一下跟着钻进了草丛！白色的，身上还带点橘！哪里来的猫？！我顾不得许多，赶紧跨过草丛，就看见大猫追着老鼠已经窜到另一条路上了，我去，猫抓老鼠，有好戏看了！赶紧跟上。我跟着跑了两条街，终于，大猫在一条死胡同里逮住了无路可逃的老鼠，扑上去一口咬住大黑老鼠的脖子，咬在嘴里，小眼神特别凶。
　　大猫转过身，发现我追过来了，因为是条死胡同，所以他也没地方逃，他就叼着看上去足足有两斤重的大黑老鼠，看着我。“欸欸欸，我可都看到了”我说：“身手不错！敢问英雄大名？咱们认识认识？”大猫看着我，好一会儿，转身往暗处一转，变回秃头啤酒肚男人走了出来，手里依旧捏着那只老鼠。
　　“英雄不敢当，不过会点小把戏罢了”啤酒肚看了一眼手里的老鼠说：“这是我的师弟，前几天受不了寂寞偷偷跑出来玩，我来抓他回去。”“必须把他交给警察”我说：“他偷了店里客人的东西，很多次了，金额加起来好几万呢。”“你偷东西？”啤酒肚看向手中的老鼠，老鼠“吱吱吱”叫了两声。
　　啤酒肚一松手，老鼠掉地上一下就变回那个黑衣男人，仔细看，原来年纪并不大，只是有点瘦，男人揉了揉自己脖子后面被捏的部位，转了转头，辩解道：“我没有偷东西。”啤酒肚看了看我们，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说：“那咱们警察局走一趟？”“走就走”黑衣男人说，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

　　于是我打电话给老黄，想让他过来，顺便联系一下辖区的派出所，没想到老黄说他现在就在辖区的派出所，刚刚又有客人丢钱包了，他正陪着客人做笔录。“什么时候丢的？”我问，“刚刚，就刚刚”老黄说：“李/大/师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让兄弟接你去。”我看了一下时间，我们出来快一小时了，难道弄错了？
　　做完笔录，警察放啤酒肚和黑衣人回去了。
　　黑衣人走的时候，还嚣张地朝我竖了个中指。“怎么回事？”我问老黄：“怎么就放了？”“警察查了他们的那个的什么行动轨迹”老黄说：“他们4号才来我们市，有车票，然后有很多证据能证明前面几次丢钱包的时候他们在别的地方。”
　　“准不准的啊？”我说：“警察会不会搞错了？车票这种东西可以做假啊。”“错不了错不了”老黄说，我还想说什么，就看见老黄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嘿嘿地朝路边奔去，我一看，老龙的座驾车子，在路边停下，接我来了。
　　“一定是那个大耗子”在车上，我继续和龙擎苍分析：“你知道不，他们这是一种邪术，古时候又叫‘造畜’，就是把人变成动物，属于歪门邪道的一种，极其残忍。那个大耗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要不是那个啤酒肚打断，他差点就对我的钱包下手了。”“捉贼捉赃”龙擎苍说：“要讲证据的。”
　　“我怎么觉得你们一个个都站在小偷那边，明明他就有很大的嫌疑”我说，转过身子拿个背对着龙擎苍，也不和他说话了。其实我心里也在犯嘀咕，老黄说，晚上丢钱包的时间，正好是我和大耗子在街上你追我赶的时候，要么就是大耗子分/身有术，要么就是不止一伙小偷，不甘心，真是不甘心。

　　“你喝酒了吗？”龙擎苍问，“没呢，”我说：“你们酒吧里的酒水死贵死贵的，靠舞台的桌子还搞最低消费188一桌，我要去消委会投诉你们。”
　　龙擎苍轻轻笑了笑，拿手指在我背上轻轻划着，戳得我奇痒难耐，又不想回头理他：“你这个样子，他们没问你看身份证，看来培训还是不够。”
　　“为了凑够最低消费188，我点了一扎啤酒，和一个小吃拼盘”我说，“嗯”龙擎苍的手指划上瘾了，在我背上慢慢地游走，“那个58的小吃拼盘，就几粒奶油味花生米”我说：“杏仁也不新鲜，太坑了，黑店！”
　　“是有点黑了，不过来酒吧的人哪个是冲着花生米来的？”龙擎苍的手指越划越往下，就要放肆地越过我的腰线，被我一把拍掉：“注意点，在车上呢，我不是那种人！”“你不是，我是”龙擎苍笑道，喵的，变态！

　　过了几天，似乎小偷的事情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好像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了。我觉得好奇，便问陆峰是不是小偷捉住了？峰哥摇了摇头，说他主要在公司，对底下的事情不清楚，我又问了管家安哥，他说他主要忙宅子里的事情，不太过问外面的事，我接连问了几个人，都推说不知道。
　　奇了怪了，明明之前弄得满城风雨，怎么突然就安静了？凭着灵敏的直觉，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有事情瞒着我。我找了一天晚上，偷偷跑去酒吧，想看看有什么线索。不过每个人都好像在回避着我，见了我低头就跑，正眼都不敢看我，也不肯让我问话，怎么了？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喵”我无奈出了酒吧，就看见一只大猫蹲在路边花坛上，白色中带点橘，果然挺胖的，冲我叫了一声，哟，这不是啤酒肚嘛。我跟着啤酒肚到了暗处，啤酒肚变回了人样。“你不知道啊”啤酒肚说：“小偷第二天晚上就抓到了。”“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是谁？”“你猜猜”啤酒肚说。
　　“你tm别卖关子了”我说：“赶紧的”，“就那个服务生”啤酒肚说：“那天接待你的那个”我的脑海里马上浮现了那个不高不矮，有点偏瘦的年轻服务生，意外。“被抓住之后，挑断了手筋”啤酒肚说：“两只手”。
　　我心里一惊，愣了一会儿，问：“谁干的？”“管酒吧的那伙人，”啤酒肚说：“他们在钱包里装了摄像头，逮了个正着，那个服务生承认了，赌博输了钱，打起了偷客人钱包的主意。”“手…废了吗？”我问：“警察不管吗？”
　　“他们说是玻璃瓶破了扎的”啤酒肚说：“也及时送医院了，警察睁只眼闭只眼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你把我们当小偷，我们可不能蒙不白之冤！”啤酒肚说：“好了，事情跟你说了，我走了，有缘江湖再见！”
　　啤酒肚转身走了，剩我一个人，愣在原地。
　　灯红酒绿的街道，忽然变得陌生起来，风吹来，夹杂着酒水和香水的味道，有点呛，有点冷，我抬头望着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什么都看不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也终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