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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哭出来,好不好 ...

  •   导演说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一定会有。

      冷溪心里想着随便吧,就像之前和余女士电话里说的那样,是她的,就一定会是她的。

      随便吧,谁知道她以后要飘向哪里。

      之后便和林杳有了场夜骑,可以说是快入夏了,两人在一个吃过晚饭的傍晚随手路边扫了两辆单车,顺着新修的国道一直骑,追着晚霞和虫鸣,沿途看着远山与丘陵,太阳被埋没,灯光总想取代那份炙热。

      林杳松了手,仰着头等着前面一段下坡可以吹吹风,冷溪看着她,风把她的衣服吹得贴在身上,她,瘦,高,像个衣架子,骑车也可以帅得很肆意。

      平时在学校看不出来林杳是个运动型,冷溪看着林杳突然想到了安洋那天晚上的话。

      两人途中不怎么说话,卯足了劲儿骑,疲惫的的时候就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蹬着,到了后来,沿途看不见房屋,除头顶路过的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外只能回望远方烧红半边天的城市,前方驶过的车不多,载重量大的货运车隔了条道驶过,显得她们过分的渺小。

      林杳坐在台阶上,听着深夜两个跑长途的司机坐在不远处吃面聊天,冷溪在身后的超市里买水,这是个加油站,此时已经是凌晨。

      小腿有些无力,不出意料的话明天会酸痛。

      加油站旁边是个墙上贴着废报纸的小苍蝇馆子,专为来往跑夜车的司机歇脚吃夜宵,听着他们嗦面聊天,说钱不好挣,生活着累。

      林杳手肘撑着台阶上仰着,眼睛望着上空,这夜漆黑,没星也没月的。

      那个司机吃完面,一个短暂的停歇,兀的打了个嗝来,冷溪这时拿着两瓶水过来,就着台阶坐下。

      “饿不饿?”冷溪把水递给林杳,接着开始拆手里的软糖。

      “不饿……你说活着累吗?”再回望那边,台阶上只剩下俩装着点残汤剩水的面碗等着小馆子里的老板娘来收。

      “你说呢?活着累不累?”冷溪撕开手里的糖塞了颗到林杳的嘴里。

      “……生活,感觉不到,但是我的腿目前应该挺累的。”林杳细细的嚼着嘴里的软糖,水果薄荷味的。

      “那歇会儿,咱打车回去。”冷溪嘴里含着软糖笑了一下,拿着手机在网上约车。

      “其实,我不想你去……”糖有点粘牙,林杳说得有点含糊不清。

      但是夜很静,很静,冷溪听得很清楚,也正是因为深夜才能配得上真心话。

      超市的光从后面打过来,林杳的侧面被晕亮,但是她的眼睛里却透出了另一种亮来,有人凿开了岩石,溶洞里投了一束光。

      “那一开始怎么不说?”冷溪捏了捏小腿,的确有些累。

      “不想说,你得做你自己的选择。”

      “你就不怕我走?”

      “不知道。”

      “你就说一句你不想让我离开又怎样。”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不知道这是不是林杳第一次主动抱她,但是冷溪故意的用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感官系统享受了这个拥抱好久好久,努力让她从今以后每一次回忆起来都是最崭新的体验感。

      “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我也的确不想离开你。”冷溪看着她说。

      冷溪记得那个导演跟他说话的时候,她望着他那张在胡须里不很瞩目张张合合的嘴巴,像是成千上万张嘴在和她说话,在劝她,她望着他耷拉着的眼眶凹陷下去的眼睛,像是成千上万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在审视着她。

      他就是成千上万个人的缩影,他就是成千上万个人,他们要冷溪走,要她众望所归,好像冷溪就该这样,该站出来,从成千上万个女孩儿中站出来,受人注视,受人凝视,受人审视,受人蔑视。

      年少成名是别人的梦寐以求,我只要实至名归,这样我才能沉静的去扣住你的手,冷溪看着林杳的侧颜。

      “你们俩是情侣?”司机问。

      “凌晨在荒郊野外约会?”司机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司机年龄不大,脖子上挂了个蛮可爱的卡通U型枕头。

      后座两人不回答纯粹是因为骑自行车累了还有夜深有点撑不住。

      “别啊,和我聊聊天儿呗,聊啥都行,撒狗粮都行,这么晚了我开车也挺困的。”

      “聊,说吧,想聊啥?”冷溪身体歪下来,脸搁林杳腿上,林杳把手掌轻轻贴在冷溪脸颊上。

      “你俩怎么认识的啊?”司机说着点开音乐。

      “换个呗,太老套了。”冷溪捏着林杳的手掌,捏着捏着又放嘴里用虎牙轻轻的咬咬,觉得还是贴在自己脸上舒服,又把它放回到自己脸颊上。

      “怎么想到三更半夜的到荒郊野外约会?”司机想都没想直接问了出来。

      “咳咳咳……嗯……刺激。”侧躺着,容易被口水呛。

      “你是指你们这种行为是为了刺激,还是我问的这个问题刺激?”司机又问。

      “我是指你比较刺激。”冷溪坐起来,看见林杳在笑。

      “啊,是吗?我也觉得我是挺刺激的,看你们谈恋爱我挺受刺激的。”

      “是啊,那我也挺爱刺激你们这种单身狗的。”

      林杳把冷溪揽过来,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听她和司机讨论“刺激”这个话题。

      下车的时候司机说:“我不担心今晚跑夜单犯困了,我可谢谢您嘞。”只是听语气像是真的深受“刺激”。

      筋疲力尽的回到冷溪的小房间,冷溪先去洗澡了,林杳盘腿坐在地毯上咔嚓咔嚓的嚼着蔬菜干。

      再过了没到一星期,林杳就打电话跟林妈说没生活费了,林妈很惊讶,几千的奖金这么快就没了。

      当时林杳一手拿着电话,另只手滑动着鼠标看着新到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关于绘图软件的安装程序。

      冷溪的奖金照例塞化妆包、衣柜和鞋柜里了。

      暂时是不必要去感受生活的累,不需要去承担那么多,想要就要,不要就抛,没那么多牵扯到说不清的顾及。

      所以冷溪大笑着看着林杳,在操场上,林杳运球熟练,不输人分毫,尹秋和秦磊这时候觉得她挺不是个人的,之前从来不知道她会打球,也从来没找他们约过球。

      休息的时候林杳肩头搭着毛巾拿着矿泉水扒拉着头发朝冷溪走过去,冷溪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操场的楼梯上嚼口香糖,秦磊他们打球打饿了跑食堂小卖店捎了几根儿烤肠,这会儿正提着往这边走呢。

      路过几个女生好像在说六班新转来个男生,林杳和冷溪坐在一起对视一眼后,林杳伸手去接秦磊递来的烤肠。

      “宋苑呢?”冷溪问。

      “她正烦着呢,劝你们最近都不要找她,她闭关修炼了。”秦磊咬着热狗说。

      “哈?”尹秋对宋苑脾性不是很熟悉。

      “她月考没考到自己预期分,最近写歌刚好又被卡住了,像得了抑郁症似的。”秦磊边说边把手里烤肠的竹签往花坛里栽。

      “她从小就这样,唉,算了算了……”眼看快上课了,冷溪牵着林杳起身往教室走。

      秦磊为宋苑改编了一首《小星星》,《小星星》是秦磊刚报音乐时接触到宋苑,宋苑教他的入门曲。

      宋苑就是他的星星,他喜欢宋苑,宋苑高超的能力,他对宋苑的向往,让宋苑变成了他的星星。

      现在每当宋苑难过得自掩光芒的时候,他都会陪着她给她弹这首《小星星》,看着她在难过中自己慢慢耗完自己的能量然后打个哈欠慢慢的睡着。

      秦磊有时候想不通,所以占用了宋东西视若珍宝的手机time。

      宋东西的回忆里,父母和亲人对他们一直都很宽容,没有压力,也没有要求,但是宋苑一直在给自己强压,好像在逼迫自己优秀。小时候多次的听妈妈和人聊天谈论起自己和姐姐的性格时都说宋苑和家里任何人的性格都不相似。

      秦磊曾经一度认为宋苑是经历了什么,于是又占用了宋东西被窝里宝贵的手机time。

      宋苑的确没有经历过什么,真的就是性格原因,她在强迫自己努力在压榨自己,不让自己疲软下来。

      秦磊这首《小星星》轻得就像纱,罩住了宋苑,再慢慢的把她包裹起来,让她透过气来,好好的睡一觉。

      秦磊摸着钢琴键,用手编织的旋律越来越慢像天上的星星渐渐隐没在蓝色里,只是他一直望着宋苑,看见她俯在桌上睡着了。

      门打开一线缝,琴行老板想确认这间教室有没有人,此时已经是网上九点多了,声音不大,看见里面的秦磊和宋苑就退了出去。

      秦磊把她抱到沙发上,自己坐在刚刚她坐过的凳子上等她睡醒,沙发旁边是净化空气的绿植,这间教室里没有开灯,秦磊凭借着从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看得见绿植叶片的的颤动。

      他走近,蹲下,亲了上去。

      宋苑不知道,但也无妨。

      秦磊陪宋苑回去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们手里有琴行的钥匙,老板给的,这家琴行是宋苑从小训练的那间,后来秦磊来了。

      宋苑没睡醒,当然也不能在琴行里过夜,秦磊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她叫起来,宋苑的确是把自己折腾够了。

      “以后能不要这样逼自己了吗?”秦磊问。

      “在改了。”宋苑看了一眼他,笑了一下。

      “那你要是改好…了,还要我这样陪着你吗?”秦磊舔了舔唇。

      “要。”

      一个叫戚柯的男生转了过来,这让林杳很不自在,冷溪已经察觉到了林杳的紧绷。

      他们一定是认识,并且交情不浅。

      林杳真的绷得很紧,看出戚柯是想跟她说话,甚至为了跟林杳搭上话也在靠近冷溪。

      林杳不在的夜宵摊上,这两天宋苑缓了过来,和大家聚在一起,冷溪望着不远处正在取自行车的戚柯问宋苑:“你说他们以前什么关系?”

      “那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宋苑扣着手指上练琴留下的老茧。

      “我不信林杳之前处过对象……”

      没等冷溪话说完,宋苑抢着说:“诶,我可没说那是林杳之前对象啊。”

      “对啊,我都说了我不信,但是他像很急切的想要找林杳谈谈。”冷溪拧着矿泉水。

      戚柯挺阳光一男孩,刚转过来时一身运动服手里提一篮球,爱笑。

      尹秋秦磊他们刚和林杳打篮球打上手,这时候来了个戚柯,林杳躲着他就再不去了,每当戚柯凑上来,林杳都自动走开,不管做什么。

      她在躲着戚柯,不问他,不提他,不看他。戚柯是想找她,想和她说话,于是也经常和冷溪打招呼,想和冷溪说说话,只是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话题,唯一能让他俩搭上话的就一个林杳。

      年级上有篮球赛,男子赛女子赛都有,六班女生少主力,林杳死劝都不去。

      气得体育委员金岚涛直想骂人,这算什么事儿,之前和尹秋他们打得好好的,到了为集体贡献点力量的时候就缩了,还是她对作为体育委员的他本人有什么意见。

      金岚涛好几天的想不通,革命工作没办法开展,他也很为难,总不能有实力,把第一名白白拱手送给他人吧,几个班的竞争对手还老阴阳怪气的。

      林杳这两天一直在陪着冷溪打,冷溪不会,林杳就抱着她,背着她投篮,陪着她乱跑乱来,冷溪也学得个马马虎虎的,随便去班上女篮报了个名,就当替林杳凑了个人头。

      但是班上的女篮还是缺个有能力的主力,以金岚涛没汆熟的鸭肠脑袋,直来直去,只能想到林杳矫情,或者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有意见故意叫他难堪。

      每当着戚柯面儿三番五次的说林杳矫情,和她们学艺术的处不到一块儿去,发发牢骚时,戚柯面子上也就笑笑。

      天气越来越热,林杳总是午休后早早的占了树荫挡得面积最大的那个球场,等着冷溪来。又到了穿短袖子吃冰棍拿着自动小风扇的季节,两人打球打到下午上课熙熙攘攘的穿过操场去教学楼上课的大部队来的时候就收。

      正是午读,晨哥还在办公室,冷溪和林杳出了一身汗正在座位上喝冰水,学校磨蹭教室的空调还没开放,冷溪抢着前面齐花花的小电风扇,守纪律的班长盯了好几眼。

      林杳也没在意,拿着课本扇风,只是扇着扇着觉得不对劲,班长盯着她一直摸鼻子,林杳拿手指揩了揩鼻底才发现流鼻血了。

      冷溪抢风扇之余看见林杳一只手沾着血,血顺顺着她的下巴滴着,被她用手擦开,此刻她额角上的碎发还湿着,林杳脸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呆滞,只是冷白皮上的鲜血被晕开的模样让人看着喉头发紧。

      冷溪跟着林杳奔出去完全忘了这是在午读,班上的人都看着她俩,正好教室门口遇到来迟到的戚柯,看冷溪一脸慌乱还以为林杳是被人打了,也跟着走了,恰好走廊上有撞上了晨哥。

      空调成了让医务室变成让人留恋忘返地方的东西,林杳没事儿,天儿太热而已,药都没吃,只是清洗了一下,用凉水拍拍后劲就完了。

      只是不少人围着她,冷溪、戚柯、程晨、校医、还有撞上正好在巡逻的校领导。

      林杳流个鼻血让校领导意识到学生中暑的问题,从此高温天气午休时间禁止打球,这条规矩让不少男生想到就发蔫,但是又传来一个让人沸腾的消息,那就是教室空调提前开放!

      林杳休息够了拿纸塞着鼻子从医务室里的冷气里出来,外面光线很强,医务室旁的树叶都被照得发光,猛的冷再猛得一热,林杳又觉得有鼻尖有点痒。

      戚柯站在树荫下看着她,林杳摘下塞鼻子里的纸确定不再流血了,将纸扔进垃圾桶里。

      “没事儿了吧?”戚柯没走近,站在那里,他知道林杳在躲着他。

      日光太刺眼,林杳虚着眼睛看着他,不自在地舔了舔唇,走了。

      冷溪也跟着走了。

      戚柯也觉得很不自在望了望头顶的树叶。

      “你躲他干嘛?”冷溪问。

      “没什么,只是不想和他说话。”被强光照射,被气温烘烤,被杂音打扰,夏天是林杳出生的季节也是她不愿意回归的季节。

      林杳坐在那里,教室里开了空调,还是让人静不下来,教室外面的那棵枇杷树在夏季里颜色依旧厚重,让林杳看起来更沉闷。

      “走走走,出去走走。”冷溪牵过她的手,想拉她出去,林杳手心全是汗。

      冷溪转过头来再看她时,通过异样的神情,感觉她又仿佛溺亡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林杳,林杳,别想了……”冷溪坐下来,轻声的和她说话,和那次一样,只是这次她没有控制不住的颤抖和喘息,但还是完全屏蔽掉除她个人以外的所有。

      “她怎么了?”齐花花转过来问。

      “去小卖部帮我买冰棍儿,反正你体育课也不想上,汽水味的,谢谢。”冷溪把钱塞给齐华,不让他看神情异常的林杳。

      拉着林杳的手陪她坐着,林杳皱了皱眉头,神情倦怠的用力眨了眨眼睛,头慢慢的移动了一下,冷溪才判断出来她走出来了,从她的深渊里。

      齐华恰好提了冰棍过来,冷溪撕了包装把冰棍塞她嘴里,林杳嘴里咬着冰棍,眼眶有点红。

      冷溪揉了揉她的头发,自己也咬了口手里的冰棍,汽水味的冰棍好像可以驱散郁结于心头的心事。

      “冷溪,你不是也报了女篮队嘛,还逃体育课?她们在训练了。”徐煕跑完八百米气喘吁吁的回教室刚好看见冷溪和林杳坐一起吃冰棍。

      下午有节体育课,晨哥又拿了一节课出来让他们练练篮球,这不是要比赛嘛,晚上冷溪还有训练。

      冷溪背着训练服牵着林杳,“晚上请假,去我家。”

      “为什么啊?”林杳任她牵着。

      “热啊,你那个破宿舍空调都没有。”冷溪私心盘算着快点到暑假,想要和林杳住在一起,她不想要林杳经常一个人独处。

      林杳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翻书,对面墙壁上的空调激得她打了个喷嚏,冷溪正在脱衣服听见林杳打喷嚏顺手拿着遥控板把温度调高点。

      林杳抬头,冷溪把外面的校服已经脱掉,光洁背后的内衣扣已经解开了,搭在前面堪堪的遮住。

      林杳把头埋下去。

      “我去洗澡了。”冷溪拿了睡衣推开门。

      等冷溪出去,林杳才把头抬起来,手机振动了一下。林杳打开屏幕点了个拒绝,又继续翻手里的书,手机里是戚柯的加好友请求页面,他这几天已经发了好几条的请求了。

      从戚柯转过来,林杳心情不好,她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冷溪感觉得出来林杳的持续性的抑郁,她沉闷不语,时常走不出自己的密闭的空间,别人也无法深入。

      有什么是她能够大声的尖叫出来的,用癫狂发泄出来的,冷溪一定会陪她从深夜到黎明。

      只是她不会,她持续的努力尝试吞咽自己的那份苦闷,只留下那天一双发红的眼眶,让冷溪心脏仿佛都被人紧紧的握住。

      林杳洗完澡,耳朵后面的碎发还是湿漉漉的,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冷溪趴在她身上,发疯一样的禁锢着她,亲着她,额头,眉毛,眼睛,脸颊,鼻尖,嘴唇,带着疯狂,一丝不苟的疯狂,咬着她,与她纠缠不清与她翻滚沸腾,冷溪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陷入迷蒙,把她带入她造的境里。

      不够,想让她哭出来,所以越发狠。

      不知道为什么,林杳做出了妥协,笑着任由她胡闹,任由她撒泼。

      冷溪看着她的眼睛,一阵又一阵的心疼,慢慢的停下来,一下又一下有一下没一下都揉着她的脸,像对待一个孩子。

      她不懂她的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  祝我生日快乐,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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