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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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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沛前脚从屏风左边出现,式微理后脚从屏风右边消失。
他拿着张类似阅后即焚的羊皮纸卷,边走边笑,来到黑皮沙发前,大马金刀坐在焰北身侧。
“我说,那个神婆还挺有意思,本来,我都被她那双脏手摸烦了,想顺手给她个大耳刮子,结果她给了我张这个。
一股腥臭从顾云沛展开的羊皮纸上散发出来,羊皮纸的背景是个简笔画的怪物——头长犄角,龇着白牙。但却有着双与之完全不匹配的眼睛——温顺俭良,似有泪光。
上面用碳烧笔歪歪扭扭写着排字。
“非人非兽神面魔躯”
再下面的一行小字像是注解,或者某种警告。
“极度诱惑之后的永无天日”
“这神婆还有两下,算得挺有意思,我还真想看看他们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人?”顾云沛伸手将焰北搂在怀中,说:“魔躯——魔的身躯,嗯!要真有这么个人,我就付他双倍的价钱,你说怎么样?宝贝。”
“你确实挺有钱。”焰北面无表情。
稍待,房间里灯光突然熄灭,只留桌上的一对蜡烛。层层绵延的烛光
将低矮的屋子衬得更加幽深,因为看不见边界顿时让人产生危险四伏的感觉。
“嗯嗯!有那么点气氛,”顾云沛附在焰北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那个老巫婆还说,我喜欢新鲜花样,喜欢新鲜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积蕴起某种奇怪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却给人以深刻印象,让人联想到密林中蔓爬于葳蕤草叶中的毒蛇,雨后的清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腥膻。
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从门口方向的黑暗中缓缓析出。她身着淡青色宽松长袍,低眉敛目,长袍缓缓掠动着黑暗中晃动的烛光,平稳地撩出淡淡风情。
“有点意思!果然是与众不同,”顾云沛挪动着屁股,连声称赞。
腥膻之味越来越浓,修长身影走到顾云沛身侧,跪下。两人这才看清来人面貌——难辨男女,剃得青光的头皮,深邃的五官无任何胭脂水粉。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唇,唇形饱满而艳红,微微张着,上面淡淡一抹暗痕,像不知谁刚留下的牙印。
顾云沛掐着那人的下巴仔细端摩,同时对身边焰北感叹这人间的尤物,怎么早不知道废墟里还有这样的绝色。
那人神色淡然,半阖着眼,时不时眼角泄出的余光游刃有余将周围一切收归眼底。
顾云沛欣赏够了,亲昵地拍打着那人脸颊,说,“来,就在这里,给我们表演下,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那人嘴角飘出丝笑,熟稔地从黑皮沙发缝里摸出盒烟,含于齿间,点上,深吸一口,烟头火光明明灭灭。末了,红唇轻撅,几个淡淡烟圈对着焰北吐出。烟雾缭绕中,一股辛辣味道弥漫开来,与腥膻味道轮番攻击着焰北的口鼻。
焰北忍不住轻轻咳嗽。
顾云沛被逗得大笑,“好,好好,是这个意思,继续继续。”
那人将剩下的半支烟塞进顾云沛嘴中,这才站起身来,唰地一把扯掉外面的青色长衫。
一个极好的男性酮体被罩在几乎完全完全透明的玻璃纤维衣中,结实的八块腹肌下,细腰,窄臀,修长的双腿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顾云沛一口香烟呛出,笑得差点直不起腰,“他妈怎么是个男的?这真是个惊……,神婆子果然,我都不知道我喜欢男的!这个口味我喜欢。”转头看见焰北定定看着他,立刻改口,兴奋地亲了他一下,说:
“你不一样,宝贝,我从没把你当人看。”
顾云沛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焰北倒是面色不改。
男人开始各种妖冶动作,如毒蛇般吐出点点舌芯,又滑到顾云沛和焰北身边,公然在焰北颈部间吸嗅,手却背在身后,轻轻按摩着顾云沛小腹。
……
顾云沛呼吸渐粗,血气上浮,他扯开外衣,松了松领口。
然而,眼看着火被点起,越烧越旺,男人喉咙里挤出声媚叫,像蛇般扭动着离开他们,屋中响起轻柔的嘶嘶声响,恰如黑暗中动物在□□。
焰北将顾云沛的爪子从自己衣襟下抓了出来,拎到两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特别奇怪,你们人类是怎么做到的,一边看着他赞口不绝,一边脑子里对着我发青?”
“我有吗?”顾云沛笑着挑眉。
“别忘记,我的主人,你的意识有时不太听话,总是不知不觉就漫进我的脑海中,需要我给你描述下你刚才在想些什么吗?提示你下,就在这个沙发上。”
说完,焰北放下顾云沛手腕,站起身来,向不远处站在屏风前轻轻摆动的男人走去。因为烛光的原因,那具躯体外面罩着层朦胧的光,特别诱人。
顾云沛揉着手腕,轻声感叹,“毕竟我见过床上最迷人的人,阖值太高,现在已经没办法对着别人……,哎哎哎!你干什么焰北,欺负他做什么呀,他哪儿打得过你,我对他真没什么。”
焰北几步跨到那人面前时。
那人还在扭腰摆胯,嘴角带着丝招惹人的浅笑,双眼含情看着比他瘦小一圈的焰北。
下一秒,呼吸一窒,脖颈处已被焰北五指勒住。顿时,男子面上血色上涌,眼白上翻,嘴角失去控制般,涎水不住直流。
焰北单手使力,将男人向上举了举,男人四肢顿时失去着力点,伴随着喉咙中压迫到极致的喘息,身体开始不停不由自主地抽搐。
此时顾云沛已经来到焰北身后,他用手轻抚着焰北那只正牢牢掐勒着男人脖颈的小臂——烛光中,一层质感十足的薄肤底下,肌肉、青筋、甚至连秀挺的骨骼都仿若可见,呈现着惊人的力蕴美。
“告诉你们那个老妖婆,这才是魔的身躯,”他忘情嗅闻着焰北的后颈,轻声在焰北耳畔地低喃,“宝贝,我从来没见过你吃醋的样子,今天我这钱,可算是没白花。”
“吃醋?那是什么样子?”焰北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同时上下左右环顾着周围:“醋太酸,我不喜欢吃。”
说话间,焰北眼神定住,好像发现了些东西。他手底力量不减,猛然间一个直线型高压侧踢,脚踝处一道淡淡蓝光激撞,哗啦一声,屏风塌掉一半,几块木板从天花板上掉落,一个劣质监视摄像眼吊在半空中晃荡。
监视眼上的红点不停闪烁,还在连续摄像。
“啧啧!”顾云沛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说:“你们这个贼窟,真是不把人吃干抹净不甘心呀!”说完,对着监视屏,说:“滚出来!别玩了。”
屋中光线重新恢复正常亮度,男人被焰北甩到地上后,满面羞愧地绕过屏风逃跑,式微理重新钻了出来。
还是同样的衣着,还是那副有些单薄的身板,但脸上神情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眼中一丝表情都没有,略微撇着的嘴角显示着某种冷血和理智。
顾云沛上前一步,给了式微理一个耳光,将他扇得差点跌倒,顾云沛活动着手腕,说:“要不是看这里是废墟,我保证把你们这儿拆成一堆柴火。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对不起,我们也没办法!”式微理心甘情愿擦拭着嘴角一缕血沫,笑得怪异,说:“正如您所知,外面无论是谁,都可以轻而易举把我们拆成柴火,我们留点影像,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好了,顾先生,我们来谈谈您想买的东西吧。”
终于来到正题,顾云沛满意地点点头,刚想说自己想买些什么,式微理却挥手阻止。
他捡起被顾云沛丢在地上的那张破破烂烂的羊皮卷纸,掸了两下,灰尘弥漫,然后掏出只打火机,靠近羊皮纸卷底部,点燃。
随着暗金色火线向上绵延,羊皮卷纸开始逐渐变薄变长。最后,变成了条将近半米长的纸卷,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手工文字。
“您在打听我们,同时,我们也知道了您的信息。”
“这是所有你可能感兴趣的信息,我已经按照价格高低为你整理好了,您看看能承受什么样的价位?”
“先说好,不保证能弄到,但是弄到一项,收一项的费用。”
顾云沛:“终于让我见识到你们的专业了,这样才对嘛!”
“当然,我们就是城市里下水道的老鼠,谁都嫌脏嫌臭瞧不起,可谁也没办法离开下水道,不是吗?”式微理微笑着,舔了口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