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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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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铭没有回应,他的眼皮再不争气的眨了眨,登时只觉得眼前逐渐模糊,两眼一闭就是黑茫茫一片了。
“哟?还真不理人了啊?”
“害,装什么高冷,拉倒吧,我才不屑理你。”
祁鹤又说了一嘴。
祁鹤见顾之铭闭着眼睛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一个人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拿着自己的裤衩转身就回家了。
祁鹤回到家的时候,大黄照常到祁鹤的跟前扭了扭就回到自己狗窝里躺着了,有时候祁鹤还挺羡慕大黄的这种生活,无忧无虑的什么烦恼也没有。
不过,祁鹤永远也忘不掉大黄在自己12岁生日那天被祁大壮狠打的场面。
祁大壮那晚喝酒之后整个人疯了,对大黄下手一点也不含糊,打得大黄汪汪的喊,打得狗鼻子都流血了,祁鹤怎么拦也拦不住。
狗子被棍棒打得浑身都是伤跑出了家门口,那个时候祁鹤伤心死了。后来每次去找大黄的时候,它都是瑟瑟发抖的在海边礁石下边,祁鹤一靠近大黄它撒腿就跑开,躲了十几天它才敢偷偷的跑回家躲在祁鹤床底下。
一来二去的,祁鹤心里对祁大壮的恨意也越来越多。
祁鹤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像祁大壮的人?
还他|妈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刚刚在海水里泡过,浑身都是咸腻腻的,祁鹤冲了个澡也困了,眼皮已经在不争气的打架,祁鹤穿着新换干净的裤衩就往房间走。
祁鹤的家里是那种自盖的民房,小客厅的门前是有个院子的,每个房间的窗户都会对外开,祁鹤每晚睡觉之前都会特意把自己房间的那窗户锁得死死的才敢安心睡下。
祁鹤房间的那窗之前是破的,是坏的,他的床还正好靠着破窗户,外面的人伸个手就能摸到床,后来还是他这几年懂事之后才自己攒钱买了窗给换上。
躺在床上,祁鹤闭眼强迫自己的意识睡了很久,才真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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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风呼呼的叫开始狂了起来,就跟半夜里索命的怨鬼喊叫一样的,要吓死个人。
等顾之铭醒来的时候,祁鹤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走了也好,省的在自己眼前吵吵得聒噪。
顾之铭心里想着。
夜深了,这个季节晚上的海风吹得有些凉,顾之铭有点不舒服的吸了吸鼻子赶紧往民宿里回走。
毕竟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再碰到个像祁鹤那种只管着诈钱的小孩,那么他对这个地方仅存的一点美好,也没有了。
回到民宿见到老板娘还在玩着电脑,没有休息,顾之铭跟人家还打了个招呼。
老板娘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个子不够,但是眼睛特别的好看,脸圆圆的也有点可爱的味道。
身上开始痛了,顾之铭回到房里拿出每天分好的药盒打开就赶紧往嘴里塞。
嘴巴是什么感觉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本来就时日无多的日子还要去明明白白的感受这份痛苦,药物总是能控制的,多多少少都会能控制一些。
吃了药有开始迷迷糊糊的了,顾之铭赶紧冲澡就往床上躺。
但是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顾之铭本来也没有什么认床的毛病,可就是睡不着。
这到了半夜十二点左右时候,楼下开始传来吵吵闹闹的打斗声。这种地方的隔音效果又不好,惹得本来就睡不爽的顾之铭一下就气炸了。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打死你TM的信不信!”
“赶紧缩头回家看你男人去!”
“滚滚滚!再指指点点的老子就当着你的面扒光了给你看,来啊!”
叫喳喳的声音越来越难听,几乎都是不堪入耳的字眼。
门口嘭的一声被顾之铭狠狠拉开又关上,他走下楼想看个究竟,没想到老板娘已经在在二楼的露天天台上看热闹。
“呀,被吵醒了啊?”
老板娘像一眼看穿了顾之铭的心思,看着她那可爱笑嘻嘻的脸,这到惹得顾之铭不好意思发脾气。
“嗯!”
顾之铭干干的应了一声。
他盯着楼下一道像是喝得醉醺醺在喊叫的身影,不悦的问道:“老板娘,这样住宿的体验感,你是不是要给我打个折?”
“哈?”老板娘笑了笑,说:“帅哥,我应该跟你年纪不差多少,你别一口一个老板娘的叫,听着怪吓人的,我叫粟慧慧,你叫我惠子就好。不过啊,我这啊,你要打我可以,打折可不行。”
顾之铭被老板娘搞怪的语气气笑了,无奈道:“厉害,伶牙俐齿。”
“不敢当不敢当!”粟慧慧指着那身影,有些无奈的继续说:“哎,眨眼就又喝成这鬼样子,跟个鬼见愁似的,吓死个人哟!看来回去抓着人就又要干一仗了。”
顾之铭嫌弃得眉头紧蹙,道:“看着街坊邻居那习以为常的样,这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吧?”
“对啊!”粟慧慧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办法啊,谁敢惹一个不要命人?哎,就是连累他家里的人了。”
顾之铭看着那已经醉的摇摇欲坠还一幅要找人干架样子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不免感触。
有的人,拼了命的想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却总是不得如意。而相反,不喜欢这个世界的人,又总是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着……
粟慧慧不耐烦了,转身要走,对着顾之铭说了一句:“我的好客人,再过一会就消停了,您就多担待点儿吧,啊~谢啦!”
人家老板娘都那样说了,顾之铭还能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回到房间里等着那声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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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风依旧刮着,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睡着,祁鹤都感觉自己没睡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像小虫一样窜入他的耳朵,抵达他敏感的神经,让他不得已又呈半梦半醒状态。
那虫子好像有病似的,居然还能从大脑的神经深处穿过肌肤,掠过他的胳膊再到他肚脐跟裤腰上。
虫子诡异得要死,这碰碰那碰碰的,弄得祁鹤很不舒服。
直到那虫子攀爬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而且那虫子居然还会爬到祁鹤的裤衩那块下去了,哆嗦的动作也不同寻常。
不对,
祁鹤睁开眼终于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
这不是他妈的虫,
是人的手!
祁鹤立即就完全醒了过来,他蹿的坐了起来,那窗口手也因为突然的惊吓抽缩了回去,瞬间没有了踪影!
祁鹤在黑暗之中看到自己被撩开的上衣跟乱七八糟褪下的裤衩子,登时就急眼了,大声骂了一句,“操!”
“个沙比玩意儿!”
睡之前,窗明明是已经锁好了的,现在居然不知道为什么被打开了一扇,祁鹤真的气急了,浑身上下一直在哆嗦的发抖!
这样的事情明明已经在他装好窗子过后,消失了好久,怎么又开始了?
祁鹤气得眼睛都充溢满红色的血丝了,黑暗之中双眼被几道晕乎的光打照得特别吓人,他飞快弄好自己身上拉倒半的衣服,站在床上一脚踹开剩下的半拉玻璃窗。
“啪!”的一声,
窗被祁鹤踹了一脚,玻璃碎了一地。
祁鹤穿身立即跑出去,疯了一样的追。
可追出去的时候,早就已经没有了人影。
祁鹤把几条巷子口都找了一遍,依旧是没有看到人,祁鹤的拳头关节处已经被捏得泛白的变了色,他狠狠踹了一脚墙壁,接着昏暗的月光打眼看,是气得脸红筋爆的。
“你TM的变|态,老子告诉你!我祁鹤已经不是以前十来多岁,什么都不懂事的小孩了!再TM的有下次,让老子看到你是谁,我就杀了你!我祁鹤一定杀了你!”
港岛上夜深人静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祁鹤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却能让暗处躲着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走回房间的窗,再弯下腰已经进不去,祁鹤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出来的。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走家院大门。
运气不好,他居然碰到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祁大壮。
祁大壮喝得醉醺醺的,满身酒气。
看到祁鹤的身影,他先搓了搓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确认了祁鹤的身影,才开口:“去哪回来了?”
祁鹤不打算理他,直接跨步进门。
祁大壮有些不爽,操起脚上的拖鞋朝祁鹤砸了过去,“妈|的,听不到老子说话么!”
祁鹤刚刚的事情还没有过去,一下就被点炸了。
他转过身,盯着祁大壮看的眼神有些凶狠,声音却平静得渗人,“祁大壮,这样,你真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吧。”
声音冷冷的,跟冰块的一样的砸向祁大壮。
祁大壮听到祁鹤这么说话,愣了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长本事了啊!”他走到祁鹤的身边,捡起拖鞋狠抽了一下他的胳膊,“哼,真是老子的种,有骨气!”
祁鹤本来已经做好了被祁大壮干自己一顿的准备,但没有想到祁大壮今天居然疯了,没有下狠手。
回到房间里,抬眼一看到那碎了一地的玻璃,祁鹤脑海里就能想到那些恶心到令他发指的画面。他两眼一闭干脆关上门走出房间,不去看,打算明天心里过了过,再去扫玻璃。
祁鹤走到小院子透口气,知道没有祁大壮了,大黄也一步步走了朝祁鹤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