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燎原》11223344LEZ

14、第 14 章

　　“将军，为什么我们要在这种鬼地方乱晃啊？方圆百里看不见一个人啊！”
　　“别急别急，我们有向导。而且，这荒原再荒凉也总有聚落的。”
　　“哈？反正我觉得前面没什么好事。我敢打赌，我们这次绝对被什么人坑害了。”
　　“这是执行命令！”

　　哈里斯和凯尔跟着向导在漫无边际的荒原上漫无目的地行走。这个时候由于刚碰上冰风暴，他们躲进了一个洞窟，走出来时面前的环境已经大变样，向导也不敢确定哪里才是路。
　　“看来这次我们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向导一脸无奈。
　　“我们还指望着你呢，你不能这个时候自我放弃啊。我总觉得附近一定会有城镇的。”哈里斯拍拍他的肩膀。
　　“蛮族聚居的城镇……充斥着野蛮与未开化……”凯尔低声说。
　　“哦，凯尔，你还能更挑剔一点吗？”
　　在他们吵闹的时候，向导警觉地发现，布满乱石的山坡上，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喂，你们最好小声一点，有人来了。”
　　哈里斯和凯尔都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于是他们立刻停止争吵，钻进了洞窟。
　　结果，不久他们就听到洞口传来嘈杂声。
　　“里面的矮人，快出来吧！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顽抗是没有前途的！”
　　哈里斯知道这是靠近极寒山脉北部地区的泰利尔人，向来勇武好斗，是远古不死族的一个分支，因此所有人都相貌丑陋，拥有一对尖尖的兽耳和浅蓝色皮肤。人类落在他们手里基本不会有好下场。他决定向洞窟里面走一走。
　　不久，他从里面走出来，失望地摆摆手说：“没有出口。”
　　于是他们只好举着双手从洞窟里走了出来。哈里斯注意到，这里少说也有一两百人，反抗几乎没有希望逃脱。他低声对凯尔和向导耳语了几句，随后被两个蛮族士兵拉开。
　　哈里斯被单独关在一个牢笼里。看来敌方对他的身份早有知晓。在之后的审讯当中，他从审问者的话中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不过，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审讯者的语气毫无威胁性，甚至连“把你处死”之类的狠话都没说出来。第三天他甚至直接被放了出去。
　　“我的确对他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啊，至少暂时是这样。”他自言自语。
　　三个人陆续走出了监狱的大门。但是，他们立刻被外面的喧闹声吸引住了。这座小城唯一的大街已经被人堵得水泄不通，正中间是一大队泰利尔士兵。围观的人都挥舞着旗帜高声呐喊着什么。
　　哈里斯混进了人群，找到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人，问他：“嘿，伙计，你知道那些人是去干什么的吗？”
　　“这还用问吗？我们尊敬的首领要带着我们威风凛凛的部队前往更北边的冰原圣殿和各族首领会盟啊！这是百年一遇的大事啊！”
　　“了解。”哈里斯马上从人群里退出来，拉着凯尔就要走。
　　“诶诶诶，你急什么？我们来这里的任务，不就是要侦查情况吗？现在遇到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想去那个什么冰原圣殿看看吗？”凯尔说着，指指队伍最后面的物资运输队。
　　哈里斯想了一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几百人的队伍在路上不间断的走了快两天，越往前雪下得越大，路已然被白雪覆盖，行走异常艰难。负责物资的后勤官开始分发御寒的大衣。哈里斯，凯尔分别拿到了一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他们是人类。行走的过程中，他们都低着头，生怕哪个人发现。
　　但最后连哈里斯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有坚强的意志也抵抗不了严寒。他在大雪里冻得瑟瑟发抖，连一小袋粮食都没力气拿起来。
　　“嘿，说你呢，赶快搬点东西吧，前面就是冰原圣殿了，到那里有人要来检查的。”一个路过的巡查员好心提醒了哈里斯。
　　哈里斯用力想要拿起那个袋子，却发现袋子早就冻在了雪里，怎么拔都拔不动。
　　巡查员摇了摇头，递给他另一个袋子。
　　“这里面装的是宝石，一定要小心保管，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
　　“明白。”
　　哈里斯摇了摇袋子，里面传出宝石碰撞的清脆声响。
　　“果真是宝石，”他想，“但是他们把这些宝石拿过去有什么目的呢？”

　　一座屹立在暴风雪中的高大建筑若隐若现，队伍的各个部分都躁动起来。
　　“真的要到了啊！多么令人期待啊！”
　　“是啊，这是一百年才举行一次的盛会啊！”
　　圣殿的门口排起了长队。各路头领都带了各自的部队来与会，物资运输队则呆在外面准备运送物资。这场大会会持续好几天。
　　很多人开始搭起了帐篷准备过夜。外面一片混乱。哈里斯和凯尔搭好了各自的帐篷，然后挂起幕布开始小声商讨混进去的方法。
　　正式会议在第二天举行，这天头领们选择吃喝玩乐。所以哈里斯有一天的时间准备。

　　会议一大早就开始了。哈里斯和凯尔趁着大家都忙着准备物资，披上斗篷，偷偷离开宿营地，绕到了圣殿的后面。后面是一片树林，渺无人烟。
　　“这个圣殿是真的大，塔顶高耸入云啊。”
　　“这里面开的肯定是什么重要会议。”
　　哈里斯掏出准备好的钩索，握紧绳子，用力向上一甩。钩子按照预定计划挂在了圣殿屋檐下的一个小窗口上。两个人在暴风雪里艰难地向上爬，直到终于站在小窗口旁边窄窄的梁上。
　　哈里斯顺着梁前后摸索，找到了一个仅能勉强容纳一人通过的小窗口。
　　“这个应该是用来通气的。”
　　哈里斯带头钻进去。黑暗中撞了几次墙以后，他发现前面有亮光。他慢慢接近亮光，突然手上一滑，差点摔下去。
　　这下，他看清楚了圣殿的内部。圣殿分为三层，第一层是会议室，矩形的大厅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圆桌，头领们围坐在这里开会吃饭；第二层是士兵们值守的地方；第三层是图书馆，里面估计存放着很多古老的典籍。哈里斯的运气不好，他来到了情况最凶险的第二层。洞口的下面就站着两个蛮族士兵，远处还有更多。
　　后面的凯尔摸不清楚情况，一不小心把哈里斯挤了下去。高大的哈里斯直接砸晕了底下的两个士兵。旁边的蛮族士兵听到动静赶快过来查看。
　　下面的哈里斯捂脸，上面的凯尔急了。
　　哈里斯只能将计就计，突然站起来一拳打过去。那个士兵捂着脸痛苦倒地，其他人一拥而上。哈里斯见势不妙，赶快拿起地上的一把剑，拔腿就跑。
　　所有的士兵都被吸引了过去，凯尔趁机跳下来，摸进了最近的楼梯间，悄悄走了下去。

　　哈里斯这边情况不容乐观，他和一帮敌人绕了好几圈，耗尽了体力。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大厅的正中央有一盏巨型吊灯！他二话不说翻越栏杆，使出浑身解数跳过去，一把抓住了吊灯。
　　底下开会的头领们被吓了一跳，都直愣愣地盯着哈里斯。许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喊着“抓人啊”跑出去召集部队。其他头领也纷纷效仿。大厅里瞬间空无一人。哈里斯环顾四周，跳到桌子上。这时楼梯间里突然冲出来几个士兵，挥舞着刀剑冲过来。哈里斯只好继续逃跑。
　　大厅又一次空无一人。一个黑影站起来，有条不紊地开始收集桌子上面的纸。迅速看过之后，凯尔卷了十几张捅在口袋里，蹲下来悄悄摸了出去。
　　外面一片大乱，所有部队都在追着哈里斯。凯尔趁这个时候回到了宿营地，躲进了帐篷里。宿营地里的人议论纷纷。
　　哈里斯到第四天都没回来。凯尔在帐篷里无聊地吃着干粮。这个时候，幕布被掀开，一个浑身是雪，瑟瑟发抖，看上去潦倒不堪的人出现了。他把帽子摘掉，凯尔认出这是哈里斯。他的眉毛被雪染成了白色，他的嘴唇冻得发黑。
　　“你口袋里的东西可是我用命换来的，这点你得记住。”
　　“是。尊敬的国王会感谢你的。”
　　“但愿我能回去领赏。”哈里斯话音未落，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想，既然你已经成为公敌了，就没必要再回来了吧。”
　　哈里斯神经质地跳开，下意识地按住了剑柄。
　　这是个穿戴着盔甲，全副武装，人高马大的蛮族人，而且官位似乎还挺大。从他的那杆特制的战斧就看得出来这一点。
　　两人在暴风雪中对峙。哈里斯紧张得冷汗直冒，而那个蛮族似乎异常轻松。
　　“伪装技术还不错嘛，混在队伍里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发现你这个矮人，”那人拍拍自己的手套，用嘲讽的口气说话，“不过你的计划算是栽在我的手里了。”
　　“怎么说”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和帐篷里的那个人会来到这里窃取我们的情报，因此我们特意准备了一堆假情报，等着你们去拿。我本以为，你们在情报到手以后会迅速逃走，没想到你们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狂笑起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尊敬的哈里斯将军！”说着举起斧子就砍过来。他的声音在狂风呼啸中显得格外恐怖。哈里斯急忙闪开，地上留下又长又深的一道印子。他立刻意识到和这个家伙正面对抗占不到任何便宜，于是扭头就跑。那个蛮族却不慌不忙地给手下布置好任务，独自一人拖着斧子追了出去。
　　哈里斯跑到附近的一座雪山上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神秘人正拖着斧子往山上走。他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瞅准时机猛然跳起，照着神秘人的头一剑砍去。不想那铁剑竟然断了，而头盔毫发无损。
　　“今天算是跑不掉了。”哈里斯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这个时候，一匹马突然冲过来，把神秘人径直撞飞。那匹马在他面前刹住脚，马上面的凯尔一把把哈里斯拉上马，随后立刻策马狂奔。
　　凯尔本以为追兵已被甩在身后，不想后面不久又传来马蹄声和吼叫声。
　　“现在该怎么办？”凯尔大喊。
　　“你得让马跑快点，不然我们根本到不了艾希哨所！”
　　“是！”
　　他们在一个洞窟里停留了一天躲避暴风雪，随后又是没命地狂奔，最后甚至直接弃马步行，最后胜利抵达艾希哨所。
　　哨所城墙上的士兵看见远处有两个人不要命地向他们这里跑，都很惊奇。
　　哈里斯和凯尔在哨所休息了近两周才南下，向卢克汇报情况。不过，这次行动算是毫无成果。
　　“不仅毫无成果，还差点把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