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终章 ...
-
佐助回来的很晚，他和大蛇丸见了一面。
这次见面其实很仓促，是他去找纲手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碰上的。
看见那个人，总是会想起过去浸透了黑色的路途，要是那个时候没有回头，是不是就永远看不见他的太阳？
竟然没有杀死他……佐助暗自懊恼。
模糊的师徒关系，互相憎恶，杀身之仇……他们之间有无数个理由可以拔剑相向，但匆匆一瞥间竟没有谁停步。
大蛇丸一如既往的恶心，佐助也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没有了争斗的必要。
无论曾经做过什么，无论现在想做什么，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执着。
两人都太执着。
也许这是他们的本性，两个人都有同样强大的自信和不可一世的高傲，认定了的东西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不过他们也的确有自信的资本，大蛇丸得到了比永生更让人兴奋的东西，事实上他也是因为这个人才想要追求永生，而让佐助执着的人也已经留在他身边。
没有说一句话，金色的蛇眼对上沉静的黑眸，在那一瞬间他们就知道对方找到了寻觅已久的，以往那种游离空洞的眼神不复存在。
还有什么可说呢？
互相仇视，偏偏相互懂得，这就是对手的存在。
自来也不放心鸣人，决定在木叶留几天，不久就要回妙木山，因为大蛇丸的肉身还没有修炼完全。
他们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大蛇丸向佐助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佐助突然很想马上回到那间小房屋，看看他的鸣人，证明他是属于他的，只是证明给自己看。
于是他回来了，一路飞奔，喉头的热潮不断上涌，一股渴望见到心爱之人的急躁催得他脚步更快。
直到站在家门前，他才冷静下来，敛起眸光，小心地推开门。
鸣人还在睡。
心脏莫名地柔软，佐助放轻脚步走过去，眼睛一扫就发现床单上的几点血迹以及鸣人右手上的伤口。
黑眸的温度骤冷，佐助二话不说提起枕头边呼呼大睡的小九扔下床，自己坐在床边温柔地翻过鸣人的身子。
小九反应很快，落地的时候团起身体滚了一圈，待一站稳就恶狠狠地冲佐助低吼。
佐助冷眼横它一眼，放下鸣人向浴室走去。
满地的镜子碎片，佐助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就明白了，回身望了一眼床上的鸣人，然后打水准备帮他清洗伤口。
尽管佐助已经很小心，包扎的时候鸣人还是醒了。
有些湿润的睫毛轻颤几下，湛蓝色的眼眸一下子张开，短暂的迷蒙过后，鸣人小声地叫着佐助的名字。
“佐助………”
佐助心里一颤，总觉得这一声跟前几天的不太一样。
“我睡了很久吗？”
佐助摇摇头，语气平静地问道：“记不起来？”
鸣人抬起左手拍拍脑袋，皱眉说：“有一点点印象，只记得一些片段……我错过了很多吧？”
佐助点头。
“痛……”鸣人一动才发现右手受伤，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佐助按住他，仔细地用绷带缠好。
“真的很痛呐！轻点…轻点…”鸣人龇牙咧嘴地抱怨，完好的那只手不断挥舞，佐助只好更用力地压住他。
那个鸣人，总算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佐助的心情变得很好，居然恶意地在缠绷带的时候使劲拉紧，疼得鸣人跳手跳脚。
好不容易处理好伤口，鸣人忍不住要下床蹦蹦，证明自己筋骨强壮。
这一蹦就看见了倒在柜子上的那张相片。
“好久没看到它了！”鸣人高兴地喊，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把相框支起来摆好，指着里面小时候的佐助直笑，脸上的须痕可爱地弯曲。
“哈哈~佐助的臭脸其实很丑嘛！哪有小樱说的那么帅！”
佐助也不跟他计较，只是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太久了……太久没有看到那张纯净到透明的笑脸了。
虽然很想提醒鸣人，他曾经看到这张照片居然认不出自己，不过实在不想回忆那种绝望的心情——心爱的人就站在面前，你深爱着他，他却认不出你，这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了。
佐助宁愿再和大蛇丸打一场，也不愿再经历那么一次。
“喂！佐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鸣人对佐助呆滞的态度很不满。
“有。”佐助迅速拉回神智。
“那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搬？去哪？”
鸣人气呼呼地控诉：“你根本就没在听！我是说搬去聚居地那边啦！”
佐助恍然大悟，心中一暖，柔声说：“鸣人，你没必要勉强自己，喜欢哪边就住在哪边吧。”
鸣人抓抓头，“可是这里你住不惯吧？再说两个人住也太小了！”其实他还存了一点点另外的想法，如果一乐能在那边开分店，每天一出门就可以吃到美味的拉面，那实在是太太太太幸福了！
佐助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反正随他喜欢。
第二天鸣人忙着收拾搬家的东西。
最喜欢的睡衣要带去…最喜欢的抱枕也不能留在这里……还有最重要的杯面，要全部搬过去！
小九绕着那堆杯面一遍遍转圈，直到鸣人终于受不了冲它喊：“喂！不要转啦！”
小九马上停下来，睁着圆圆的黑眼睛望着他。
鸣人无奈，叹气道：“呐，我没有嫌弃你哦，你之前也帮过我不少忙嘛！就不跟你计较了。”
小九抖抖狐狸耳朵，跳起来扑进他怀里。
佐助正好从浴室走出来，看见这一幕不悦地皱起眉头。
鸣人无知无觉，倒是小九很识相地跳下来。
鸣人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佐助！宇智波斑怎么样了？让他逃了吗？”
佐助刚想回答他，抬眼却望见窗外的树顶上立着一个人，眉梢一挑，伸手指了指。
鸣人回头一看，大叫出声：“斑！”
小九飞快地藏到鸣人身后。
佐助提着后颈把它揪出来，作势要丢出去，小九发出尖细的声音向鸣人求援，四条短腿在空中努力扑腾。
鸣人却没有理他，定定地望了斑一会儿，然后问：“狐狸，斑是来接你吧？”
小九顿时停止挣扎，伸着两只前腿不知道要干嘛。
鸣人和它同体共生了十六年多，彼此都能体会到一些情绪上的波动起伏，所以小九的心思根本瞒不过鸣人。
昨晚佐助大概说了一些鸣人失忆期间的情况，所以他知道斑此行的目的是小九。
“十六年前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现在应该没差吧？”
佐助放松了手，小九落下地来，爪子紧紧抠着地板。
鸣人在它身后使劲推，“去呀！你又不能一直跟着我！一乐的限量拉面每天只有两份，我和佐助吃就够了！”
小九还是一动不动，心里却在翻白眼，为了限量拉面就可以把它卖掉吗？它才不喜欢吃拉面！
鸣人终于拗不过它，无奈地说：“随便你啦，难道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就没有觉得快乐的时候吗？
小九睁大了黑溜溜的眼睛。
怎么会没有……它曾经甚至想过，在漫长的生命里有这个人陪着也不错，每天在山上吹风，无聊的时候打一场架，看着身边的动物一个一个老死……
他们可以分享孤独。
大概是被封印的时候吧，本以为他不会丢弃它，可是总也等不到援手。从那时候起，决定不再相信人类。
人类，总是太狡猾。
看出它的犹豫，鸣人摸摸头，傻傻地笑了，“我不太会说话……不过我想啊，你们活那么长时间，能找到一个相处愉快的人多好。一直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无聊。”
小九迟疑着向窗外望去，斑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也许它该去问问他，为什么当年不救自己？
在佐助锐利的眼刀洗礼中，小九跳进鸣人怀里打了个滚，随即跃上窗台纵身跳了出去。
斑飞身过来接住小小的狐狸，回头对鸣人说：“我给你一点时间，如果你没有办法创造真正和平的世界，我会用“月读”来实现。”
“你等着瞧吧！”鸣人自信满满地说。
斑和小九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鸣人很有干劲地握拳，“好，从明天起就努力修炼！今年一定要成为中忍！佐助，你也要一起，你可是斑的族人，不能让他看扁了！”
佐助垂下眼帘，默默地忍受他的大喊大叫。
凭他的水准去参加中忍考试……太丢脸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终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