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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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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开了。
我站在树下,满树的粉色樱花,树下有一张大椅子,一个人坐着?我走到ta身边,揽住ta的腰,ta依偎在我怀里,我忍不住揉了揉ta的脑袋,硬邦邦的,怪扎手。ta缩成一团:“旭东哥~”
这个名词我在哪里听过,我低下头,竟然是女版的胖墩,我大惊失色,春.梦成了噩梦。大哥也一脸怨毒的看着我俩,“我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你了,不能算数!”他冷笑一声:“弟弟,那是我自己争取到的。”
我吓得够呛,伴随着自己的尖叫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灯亮着,蒙在脸上的布没了,兔面人恰巧正准备叫我吃饭,他的袖子凝固在半空中,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能换个面具吗?”
真特么吓人。
他随即一僵:“是主人吩咐的。”床上少了点东西,“宋明皓呢?”“他就在你上铺,灯一开,他就不怕了。”
溜的真快。
我嘱咐他:“那个…变态呢?”
嘴没合上,我十分欠打的问出了这句。
“他在地下室等着您。”
地下室的地下室?莫非这里还有十八层?地下监狱?未死先进?我往上瞥了胖墩一眼,他背对着我,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地下的确很冷,都不用开空调:“我走啦,明皓。”
“嗯。”他声线上挑,莫名像撒娇。我内心诡异的念头再次生根发芽。
“拜。”
我冒着赴死的心态,带上手铐,脚铐一步步随着斗笠人奔向幽冥大厦(划掉)
“请带上眼罩。”他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了那只黑色眼罩,他双手都戴着手套,谨小慎微的把眼罩替我套上,我深知自己现在打不过他,所以没往那处想。
“聂夫人,冒犯了。”
他把我背到他背上。
糟心,谁是他夫人,他就是个拘禁犯吧。
我懒得跟他较真,我拗不过一个喜欢冷暴力的家伙,我下意识去整他,我虽带着镣铐,但镣铐拷在我前边,不影响我捉弄他。我在他背上扑腾,把我摔个三长两短他主人不整死他。
我把臂膀圈到他脖子上,反正戴着手铐,摔不了跤,免着疼到我。借着手铐,我用力勒住他的脖子,他双手不得不拖着我的屁股,变态看到了不得火冒三丈?我油生出一股古怪的思绪,认为这样就能让他们不痛快。
我脚上有铐子,他若不想让变态大发雷霆只能解开,他背着我速度似乎不慢,他仍戴着斗笠,我揭翻他的斗笠,扔下他的面具,看他又能怎么办。
他嫌我闹腾,把我轻轻搁在地上,他受不了了,我非常得意,只想知道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又双叒叕是针?药液注入我的血管里,这回是安眠剂。我头一歪,睡的不省人事。
细小的雨点撒落在我的脸颊上,我睁开眼,难不成回到了地面?借着一点昏黄的灯光,周围围绕着朦胧的雾汽,我定晴一看,是变态。
他没告诉我他的名与姓,我也不屑知晓,每次看到变态大多都是在昏黄的灯光底下,我不仅有点怀疑他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仅仅只是我的梦魇。
我用目光描绘着他的眉眼,他长相很锐利,灰蓝色的眼睛很像我看见的狼王,他嘴唇暗红,和胖墩的很不一样,暗的仿佛涂了口红,又仿佛没涂。
他脸部线条能力丝毫不显柔和,在人造的雾气中,那么飘渺,迷茫。
“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他。
因为光芒,他显得很温柔,刻意地温柔:“兰斯·海蒂。”
倒是文艺电影里常见的名字:“你会讲外语,对吧。”
“我不会,混血不代表什么都会。”
他坐在我的床尾,表情始终不太柔和,他没有皱纹,却操着二三十岁的嗓音,假如没这么变态,绝对是女生喜欢的成熟系。
他笑了笑:“你现在才问我的名字,是在关心我吗,东。”
我思绪远去,我父母叫我东东,我哥哥叫我小东,我朋友称我旭东,宋明皓尊称我为旭东哥。
“你在想什么。”
他不再说些流氓话,某种意义上,我第一次被他夺走了,我被关的没了尊严。我知道,他在消耗我的意志,关在这里一天我就要多陪他一天,他让我离不开他,一点一点,一丝一丝都在捕捉我,期盼我彻底自愿,为他打开心房。
他不打我不骂我,最多是性上的羞辱以及掐过一两回脖子,之后说上缱绻悠长的话语,别人用铁锹硬撬,他却用柔情溢开,他用各种东西打发我,代价是我的自由。
我内心如刀切割开来,有点痛,现实中有谁无微不至的这样照顾我,铁石心肠也会软化,他是个神经病,他要我陪他一起走进他美名其曰爱的地狱。
我不妥协是因为我还有回家的希望,一年后怎么办?两年后怎么办?我迟早得习惯他,我疯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习惯别人讨好的人。
变态亦是,胖墩亦是,我的哥哥家人,甚至斗笠人小喽啰都是如此,谁讨好我我基本上来者不拒,放进恋爱里是不对等的关系。
没人掏心掏肺无微不至的知晓你的任何喜好,没人会日日夜夜总挂念你的名字,心心念念都是你。
我希望对方有一个独立的人格再来讨好我,不是卑微,单纯是喜欢,是—爱。
当然,变态的爱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喜欢上的。
“东,我爱你。”
盒子打开了,是枚戒指?真熟悉,偶然一天跟大家伙们一起去逛珠宝店,正好看见了它。
我的第二任女友是女神级别的人物,看见它,我就联想到了我的女朋友,我心中的白月光,后来因为她太过清高,我主动提出了分手,她也没拒绝,要了一万走了。
我原本打算送她戒指当分手礼物的,戒指价值两万,奈何她不懂我的心思。爱情就是那么一文不值,仅仅一句我爱你你爱我,就让很多人迷了心神。
花言巧语的人们都一样。
我冷淡的瞧了一眼那枚为我带来痛楚的漂亮戒指,看,素未谋面的人都这么了解我。
时时刻刻,恨不得把眼睛都搁在漂亮的皮囊身上,腻歪了就甩在旁边,人性嘛,都一样。
他抬起了我的手,他要将戒圈套在我的无名指上,我蓦的一慌:“我不爱你。”多么绝情,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看着我的手:“你喜欢这枚戒指吗。”
我冷哼一声:“我喜欢不喜欢,你不知道?”
他垂着头,苍白的面颊显得很不真实,他从不近距离望我,生怕我看出什么矛头。
我讽刺他:“你连看都不敢看,谈什么喜欢谈什么爱?”
“那你希望我这么看你吗。”
白雾恰巧从他眼睛周围划过,他的瞳仁美得像戴了瞳孔。我喜欢狼的威风凛凛,当然,我更喜欢它的眼睛,倨傲,不可一世。我是不会让他离我更近的,我不是同性恋,只对宋明皓…有过那么一丁点。
“我不希望,你放我走就行。”
“可是我没有能让记忆抹消的药呢。”
他摊摊手,状似无奈道:“亲爱的东,我就是冷漠,无情,自私,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你愿意坐牢么。”
“我愿意为你赴死。”
“你现在就死给我看。”
“亲爱的。”他淡淡一笑:“总有一天会实现的。”兰斯·变态果然还在戏耍我。“好玩吗。”“好玩。”“喜欢我吗。”“喜欢。”“把路指给我看。”“不把路指给你看。”
他侧过头,侧面洁白无瑕,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女的皮肤都好。
“你天天做保养,从前为讨得谁的欢心?”
“东,我可以理解你吃醋了吗。”
“不喜欢你哪来的吃醋。”我轻飘飘的落下一句,他脸色不变,饶有兴味的盯着我看。
“喜欢亭子里那套健身器材吗。”我本想着否定,但我不舍得我肚皮上的腹肌,不运动锻炼,终有一日都会耗完。
“我为你打造了一套专属于你的健身器材。”
“带我去看。”
他高兴的笑了,为何高兴,我摸不透他的想法。
也罢,摸透了对这种人也洗不了脑,他性格千变万化,我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刽子手,他会撕破虚伪的面皮,呈现出一个……嗜血的野兽,他骨子里带着兽性,和正常人不一样。
斗笠人栓的是我的手脚,他拴的是我的脖子,我的思想,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让我跪在地上,和斗笠人一样称他为主人。
他力道不轻不重,扳住我的手反缚在背后,他似乎知道我会打架,先前的斗笠人也是,生怕我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他内心还藏着一份天真吗,怕我逃?不惜花犯罪的代价构建庞大的地宫。
他不怕我用脚去踢他?
他绕到我身后,在我脖子上叠加了一条细长链子,“真漂亮。”他拿性别羞辱我,“东,你戴上这条链子,就是个贵妇。”意思我不是个男人,在他的牢笼中蜕变成了一个女人,荒诞,可笑,我的腿似乎使不上力了,我的力气愈发小了。
“运动完之后喝点生姜汤吧。”
那是女人喝的东西,我嫌恶的别过了头,我不想说,不愿说,让他自娱自乐去吧。只有小孩才会喜欢人偶,我不听,不看,不说,学的比斗笠人更沉默,他喜欢斗笠人都比我更靠谱。
我不笑,不怒,维持着冷漠,他不可能喜欢了。
“看,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健身房。”
在昏暗的灯光下,奇形怪状的健身工具显得分外可怖,我微微睁大眼睛,他满意的笑道:“喜欢哪个就先上去体验。”
谈到体验,我怔愣了,他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我要走!”他不让我挪动半分,冷冰冰的,像个假人。
我恼羞成怒:“放手!”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爱举重跑步还是单杠?”
他乐于看我不满的表情,我想到我的体力不支:“跑步。”
他突然压到背上。我手腕戴着铐子,难以反击,我愤恨的踢打他,他把豆子推向更深处,瓶子明晃晃的,和玻璃罩子的材质很像。
“放开!放开!”
我立即明白了是什么,他凑到我耳边:“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想看看你是怎样边跑边*的。”我惊愕的看他,变态……疯子……拘禁犯,我用手掌推他,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他的桎梏。
“这里有监控,要我把你现在的模样发给你的朋友看吗?要我把你的声音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吗?”我顿感毛骨悚然,他慢吞吞的说:“我想你肯定不愿意吧,放出你的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吗。”
他摁住我的身体,铁一般冰冷的唇从脖颈上划过,他伸出舌尖,热气蔓延在脖子上,让我误以为没那么冷。
“上去吧,跑完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乖一点,听话一点,对你我都好。”我再不甘也要听从他的命令,只对他袒露和对所有人袒露二者是不一样的。
“等等。”他格外爱蒙住我的双眼,“只有这样,你才能感受到极z的快乐。”
不好受,他做的意图我很明白,他在摧毁我,反正是在他的地盘下,他乐于看我堕入深渊,他冷酷无情,我最后估计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他引领着我走上了跑步机,它开始缓缓震动,跑步机开启的声音似乎把它盖住了,周围的链子死死锁住着我的脖子,手,大腿,我依旧可以奔跑,两边没有落脚之地,只有明晃晃的玻璃罩子。
跑步机开的不快,由于一片黑暗,带来的感受格外清晰,虫子在嗡嗡叫着,为的就是觉察到它,我绷紧身子,罩子里弥漫着汗液的味道,既难闻又好闻,它继续在透明的瓶子内鸣叫,我虚脱无力,我一面喘q,一面跑,一面无休无止的打颤。
我崩溃了,我没上厕所,第二股出来的是*液。我从未失*过,直到现在。我嫌恶的屏住呼吸,让跑步机电死我好了,我的死因一定很可笑,某男子跑步跑到失*,*液溅上去上去,不幸触电身亡。
跑步机停止了,我无力地垂着手腕,跪坐在跑道上,玻璃门被打开,变态把我打横抱起,它终于停止了,我几欲昏迷,我真巴不得脑死亡,这样我就解脱了。
他却低下头,吮吸着我的嘴唇,我反抗不得,无力的靠在他身上,我累了,谁都不会来救我了,只剩我一人,无尽的,徘徊。
入目的,是一片白茫茫,我的眼珠蒙上了一层厚翳,我瞎了,我的心脏紧缩着,我醒了,是梦,兔面男人绽开血淋淋的嘴角,刀推入了我的腹中,痛的却在后头,还是梦。
宋明皓站在床边,怜悯的望着我。连同我的家人朋友,他们神情各异,似乎在举办我的葬礼,冷面男人扯出诡异的笑脸,为我献上了一束鲜花,惨白惨白,鬼影似的。
这回我彻底醒了,残留在大脑内的梦魇并不好受,与他待久了,我也成了冷血无情之人。我的家人离我越来越远,仿佛那只是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