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记》扇糜

24、春日

　　上章我想说的是哪门都一般般：“那…品德？”“哪一门都重要。”那你为啥要问我哪门最重要？

　　明皓俨然成了教育学家：“要考试、要实践、要做题，没有哪门是不重要的，你不会我教你，别人用一个月你就用几个月，认真钻研，总能会的。”

　　我有恒心难得有毅力：“好。”学不会钱没有的话，只能返璞归真回乡下种地了。

　　“别灰心。”明皓激励我：“比别人慢点也没关系，相信自己就够了。”明皓的话的确让人很感动，试问谁不想学习呢？他们说没了天赋还有动力，我上课什么都不听，白痴无疑。

　　我关闭手机摘下耳机，尽量去倾听老师的讲课，这个老师算很幽默了，讲的趣味横生，不爱听课的我听起了课，课堂氛围看起来其乐融融，像…一个大家庭。

　　明皓没笑话我，他在专注地记着笔记，什么东西都要从脑海里过一道，不能盲目从众，我不知道是哪个老师说的。人生的道理说不完过不去。

　　“学到了什么东西吗？”明皓合上笔记，“听了些，有一点还是不明白，教教我。”他便一笔一划写给我看，他嗓音轻柔，让我顷刻间想到了那个在火灾里毁了容的阿三。

　　曾几何时，他的嗓音这么让我难以忘怀，即便奇奇怪怪的歌，唱来也别有一番韵味，尘封的记忆是最美好最回味无穷的珍宝。

　　他懵懵懂懂的降生于世间，坐在小小的秋千上荡着、荡着，童年就一丝丝缠缠绵绵的过去了，不错，满分作文。

　　明皓就伏在面前的桌案上做着笔记： “听课的时候不要分心，要专注的被它牢牢抓住眼球，把课上的内容当做玩成一个游戏，把课题想像成通关，一道简单的题过了就学着破更难一点的吧。”

　　他与我回忆中的哥哥相重叠，哥哥语重心长的说：“要记好笔记，记进心底。”我拿着小小的足球，理都不理他，我学会打球了，对当时的我而言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我踢球时无意间看到了他坐在窗台上边看书边记笔记，他看见了我，神情有些落寞，我用手敲击着玻璃：“要不要一起玩？”

　　“你们玩吧。”他合上厚厚的书本，离我愈来愈远，直至他因为我的恶作剧跌下了楼，我才彻底醒悟了，为时已晚。

　　他躺在病床上，还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啧，烦人。”我拿起足球，这次我没再踢球了，我把它抛进了河里，等同于抛下了自己对我大哥的恶毒恶意。

　　难怪爸妈现在喜欢他，我要是父母，也不会讨厌他吧。

　　明皓的脑袋探了过来：“在想什么？”“我哥。”他沉默了，我直直的望向窗外：“春天来了。”他也看了看透明窗户所倒映的景物：“是啊，春天来了，鸟儿回到了各自的巢穴里。”

　　不是一篇学过的课文吗，文笔不算精湛但立意很好。

　　窗外的鸟儿恰巧叫了几声，聒噪。

　　“你还记得？”明皓笃定:“我记得。”“我也是。”有关生命的我都记得，万物复苏了，我的大哥也就醒了，多富有诗情画意啊，父母原谅了我又似乎没有原谅我，天越来越暖和了，过不了多久，夏天就要到来吧。

　　再过不久，大哥也会……

　　我欲言又止

　　“你错了，都是你的错。”母亲在半夜潜入我的梦乡中，之后发生的一切我都已经尽数忘却 ，只记得她穿着旗袍哭诉着什么，似乎在细数我的过错。我许久没梦见过变态了，他肯定死了。

　　由于起得早睡得晚，洗澡时洗着洗着就会不停地打着哈欠，手机都顾不上看，倒头就睡。

　　没有什么比睡觉还安稳，室友里就有明皓，他睡我上铺，和我挨得近近的。本来我在上铺睡，他说怕我掉下去，或者墙灰掉脸上什么的他就立即和我换了位置，由他睡上铺。

　　我睡相一般，平时爱平躺着睡，同寝的几个有的侧着睡，有的东倒西歪。我不喜欢住宿，但又不能去睡大街，我都一直得住住不惯的寝室。

　　那双好父母到现在都没打个慰问的电话，看来有了大哥连个电话都是肖想，罪有应得？唉:-(算是吧。

　　宿舍的老校长总不会安上监控，我保镖也不能进来，宿管老头凶得很。“给。”明皓递给我一个素汉堡包，我有滋有味的啃了它一口，呸，味道真tm清淡，没什么嚼劲，我最终还是吃完了，因为没什么可吃。

　　下了课，我走在校园的街道里，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校园里面还掺杂着有樱花和其它说不上名字的树木。

　　粉的绿的蓝的紫的五色斑斓，一串一串紧紧相扣，一环一环连绵不绝，美不胜收，就像大自然精心组成的花海时空隧道，偶尔出来散散心也不错。

　　我伸了个懒腰，校园里人不少，所以没多少人注意到我，乐得清闲。我参照记忆来到了一楼食堂，一楼是最便宜菜样最普通的平民食堂，凭我的那一点钱现如今只能吃很差的饭菜了。

　　我吃什么明皓就跟着吃什么，我戏谑地问他:“你也没钱？”他用筷子头夹了块瘦肉：“旭东哥，你喜欢吃肉吗？”我的到来让人群中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我没看错…是聂旭东 亖亖”

　　“ω他怎么有空来这种食堂了？”

　　我回答明皓：“嗯。”

　　讨厌的人们继续讨论：

　　“( 谁？”“这你都不知道，是校草啊。”“果然很帅 ”“他和谁在一起吃饭？”一女生尖叫：“哦哦哦哦 л对面的小哥哥给他夹了块瘦肉!”

　　为了装x，我还是会戴上帽子的，纯黑色，帅倒是很帅，现在的我只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压低帽檐，在偌大的食堂里做个独一无二呆板酷毙的傻叉，眼镜看到了明皓又看见了我就随手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聂校草好啊。”

　　“嘘嘘嘘嘘。”我生怕那群八卦玩意继续哔哔赖赖。我声音无限压低：“你好啊，常迟。”想到李长池父母给他和他姐姐起的烂名我就想笑，他端着饭碗坐在了我的旁边，胳膊肘还不合时宜的夹着本书，口里念念有词，我多瞥了几眼坐在对面的他。

　　眼镜没打开他的书，他一点一点慢吞吞地吃着饭菜，口齿不清：“聂校草你感兴趣？跟我一起念阿哞里哞里…”

　　呵呵，我起初以为他是为了营造一个好学生形象才带课本到食堂来温习呢，原来是胡乱拼凑的佛教书。

　　他用筷子夹着吃了一口菜，再看一眼书，乱七八糟的佛教咒语也跟看电视剧一样有意思？不出我所料，我站起来，里面果然还夹着本小小的册子：物理指南。

　　“你挺有心眼的啊。”我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成绩上游的人向别人吹嘘他不用功也能考上去，背后不知道用了多大功夫。还有的就故意吹捧说你好棒好棒我好差好差，结果最后成绩一出来大家都傻了眼，好的依然好，坏的？依然坏。

　　我这种人对自己的分数有着迷之自信，总以为自己很牛叉，听到成绩好的捂着脸皱着眉接着装：哎呀~果然又考砸了~

　　成绩中游和中下游下游皆不语，还有的平时看着没怎么学习，该吃吃该玩玩该睡睡，分一下来考的比谁都好，这两类，我通常称之为：成绩婊，天才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成绩婊偶尔还会碰上别人说你成绩真好，不像我。

　　谦虚夸奖要有个度，这类又叫真谄媚实则捧杀婊，女的称她为婊，男的也叫婊，这种婊不是骂人，在我眼里和白莲花绿茶一个性质，它不再指代一些不好的骂人的词汇，反而成了一种不受人欢迎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就我的理解。

　　“哪有明皓有心眼？”话题扯上的明皓，他两只手都搁在桌子上，两侧的发丝刚刚遮住耳朵，露出一丁点…别样的颜色？“你戴蓝牙耳机在听什么？”我摘掉了他耳机塞进了我自己的耳朵里。

　　咦？怎么没声音？

　　他表情平淡：“就是一首英文歌。”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很会耍帅。

　　奇怪，在别人都在听流行的中文歌时我已经率先喜欢上欧美音乐了，不是崇洋媚外，单纯好听，听得懂是个笑话，主要听歌手的旋律和咬词。

　　厚眼镜凑过来：“给我听听。”我看看明皓，他点了点头，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点了几下，眼镜戴上耳机：“辣耳朵…好辣耳朵…!好响!”我心里明白是明皓的恶作剧。

　　我憋住笑：“不听就还给明皓。”“okok。”他连忙把耳机摘掉，唯恐再多听一句，我打趣道：“有那么难听？我听听。”蓝牙耳机戴着没普通耳机舒服，因为只有一只。

　　歌曲听着很舒服很自然，空荡荡的，一切烦恼都在大脑中放空了。换句话讲，心似乎飘荡在了大海里、随波浪和鱼儿游动。

　　跃过山峦，我听到了海鸥的啼叫声，在汪洋大海中，既寂静又辽阔，海风轻轻吹拂我的面颊，我睁开眼，明皓的下睫毛真的很长，长而不密，在秀气的五官里别具一格。

　　我半开玩笑的说：“明皓，你学习好，以后记得带带我。”

　　“一定。”他后来就当了真，成绩比以往出色多了，竟然提升到了不可企及的中上游，而我经常在下游混迹的考了三百六十多分比起两百多已经算是高的了。

　　这些充分证明我各科还是没全及格：“你很棒。”明皓鼓励我，是时候见见梓钰了，我翻了翻以前的聊天记录，她在七班我在五班，隔了一层。

　　【学长一定要找到我，我坐在最靠窗台的位置，我见过学长，你坐在中间，对吗？】

　　【我是坐在中间，我的同桌就是那个救过我的哥们】

　　【这样啊，有时间学长来找我吧，我们不见不散】

　　吴梓钰估计是来找过我，但她为什么不信教室呢？我们班纪律不太严格，准确的说下课时间或者中午老师不在是可以进来的。

　　【梓钰，你是怎么知道我坐在中间的】

　　现在百无聊赖，干脆放点歌听。

　　【有人上传了学长的照片，是你的粉丝】

　　【嗯】我感到了厌烦

　　【下次谁来拍我照要叫她给我钱】

　　不能白拍，不是吗？

　　【学长缺钱花吗？】

　　她的话击中了我的痛点，我隐忍的打下一行字：

　　【校长和我爸妈都不准别人给我钱，我也很无奈】叫我做兼职

　　【学长会不会饿肚子】

　　【有亿点】

　　【我会帮助你的】

　　那感谢你的好心了。

　　【感谢学妹了】

　　我心不在焉的回复了一句，我不会再聊了，因为这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