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记》扇糜

23、喜剧

　　我趴在桌子上睡觉，不去听周围乱糟糟的闲言碎语，实则一听到女生夸我就顿觉心花怒放，我‘醒’了，我轻轻转悠脑袋，脸对着明皓，他还在写写画画。

　　“其实…我感觉校草旁边坐着的那人也很好看。”另一个人打断了她说的话，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只是清秀。”“我觉得他像小奶狗，白白净净的。”

　　a缓缓思索:“唔，长得还行，不过好像没那么高。”假如我没和宋明皓比，我还真不知道他比我还高，他就是长了一张不显高的脸而已，为难他了。

　　看到明皓不为所动，我都忍不住替他担忧:“站起来。”“旭东哥怎么了吗？”他纳闷地停下手里的笔，像个三好学生。

　　“我们比比身高。”“好。”他声音乍一听平平淡淡，实际是细水长流，越听越有味儿。

　　情人眼里出西施？

　　啧啧啧啧啧啧，话用的不对。

　　“校草和他同桌在比身高，姐妹们快看！”我得意的昂起脑袋，宋明皓还故意缩着一点，想显的我比他高，我踢了踢他弯曲的膝盖：“站直了。”我仿佛成了教官，还要加上一句:昂首挺胸收腹!

　　“集美们发现没发现没校草同桌真的比校草还高。”g女生羡慕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米七的脸，一米八的身高吗？”

　　r男生不屑:“你们看看他的脚踮着没？”k女生锤了他一拳：“就你事多，我去看看。”

　　k女生伸着脖子，快把脖子伸断了：“他同桌就穿着普通小白鞋，校草穿着普通运动鞋。”“运动鞋比普通鞋还高一点吧？”b女生不相信:“不一定，没准他同桌是内增高。”

　　c女生笑了笑：“我说柄柄啊，你怎么就见不得校草同桌比校草高呢？”b女生涨红了脸：“我才没有!”

　　“狼狗和奶狗？”

　　“腐癌你想什么呐。”

　　千想万想，我还是不穿鞋好了，奶狗狼狗？混网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听过这些词？一瘦眼睛就现了形，明皓眨巴眼睛：“旭东哥，腐癌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身体腐化得的癌症？我懂了：

　　“明皓，我还不知道奶狗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未断奶的小狗？”我看了看面前的明皓，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吧，不就是白了一点没有肌肉了一点吗。

　　“嗯…白………”斩鸡。

　　“指一些——”八卦者抱着自己肩说道：“指一些体贴入微，细心呵护恋人的可爱男朋友。”

　　我 : : : : : :

　　明皓问他：“狼狗呢？”八卦者表情浮夸：“那就龙傲天多了，霸道，邪魅，强大，睥睨天下!并且床上功夫了得的男朋友，所以……”八卦者路安看了看我和明皓：“你们谁是攻？”

　　什么攻？公主？我一下子联想到了明皓穿裙子的样子，噗，明皓公主，那场面：“明皓绝对是。”

　　“是——~吗——~”八卦者笑嘻嘻的搓着手，真够猥琐，别人嫌恶的看着他，我都看不下去了：“路安，你好好说话。”

　　八卦者干咳几声：“那你们当中谁是受？”

　　受？守卫？骑士？恶龙？我拍拍胸口:“那肯定是我了。”

　　几个听到我们谈话的女生笑到岔气，一个个死不正经：“朕的镜子呢，给朕拿来看看朕的姨夫笑。”

　　一人拿来镜子，她端详镜子:“魔镜啊魔镜，快告诉我这世界上谁最攻谁最受？”

　　啊这，就演起来了？

　　？？？不过有什么不对吗？

　　路安表情更猥琐了：“没想到聂校草你是下面的啊。”他的面发音第四声，下面？什么面？下挂面？ 还是意大利面？炮？

　　最小的女生百雪抬起了头，兔子一样怯怯懦懦的眼睛像看傻＊一样看着我。

　　哦，对哦，炮。

　　我真没联想到那方面。

　　一群老司机。

　　明皓口吻不错，一看就是占了我的便宜：“是啊，我是攻，旭东哥是受。”所以“你们究竟谁知道攻受是什么网络用语？”

　　路安一脸无知懵懂，跟什么都不懂一样，明明最污的就是他：“我也不知道。”

　　明皓同款表情，仿佛我是天大的罪人。

　　不懂就换个问题，我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不是个好用语，“不靠你们，我自个儿上网去查。”靠，很不巧，上课了。听到魔鬼般的铃声我就害怕，这次来上课的又是哪位额滴神？

　　先进来的是个大脑袋，光溜溜的，原来是个秃子，再定睛一看，哦，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老师，性格没有之前的那么魔鬼，挺…温和？

　　他普通话还比较标准：“我是＊＊＊，是专门教你们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我以为这是数学老师呢，就这？

　　我老毛病又犯了，俗称——噔噔噔噔!糖瘾!

　　我就想把腿竖在桌子上嚼块冰糖吃吃，想咬得上下两排牙齿嘎嘣嘎嘣响，吃的老师写字都写的气急败坏。

　　“下面，让我们翻到第十五页。”下面…下个毛的面。

　　我翻着书包，除了书啥都没有，里面放了张字条:上课含糖，门都没有!

　　一看字迹就知道是谁写的，我的便宜老爸，我登时泪牛满面，不是含，是咬。

　　字条背面还附带了一句话：牙口不好千万别咬，糖果在左，水杯在右。

　　牙口不好？想当年我连骨头都啃过!额，不过那个骨头是高压锅压烂的骨头。

　　我从书包里拿出英语书，胡乱翻了一页就去目的地找东西吃了，满满一罐，哇塞，是石头糖？

　　这廉价的小东西好几年都没吃了，我快馋死了，我欣喜若狂，赶紧趁老师不注意连忙往嘴巴塞了一颗，冰冰凉凉，硬硬邦邦，嗯…不像是石头糖。

　　好东西应该共享，我献给明皓：“你要吗？”“旭东哥吃吧，吃完好做笔记。”他低头继续写着，学习准能上去，“行。”

　　我格外沉迷咬它的感觉，我习惯性的咬了一口，牙好像崩了一下，我不认命，又用牙咬了一下，这次糖没碎，牙齿险些碎了，我捂着嘴把石头糖吐了出来。

　　糖掉在我脚底下，我用鞋底去碾，硌脚，而且怎么碾都碾不碎，看来不是我的牙退化了，而是这糖有问题。

　　盖子里还附带不显眼的一句：想吃糖，后悔终生，万里挑一，石头!!活该！

　　我什么表情都没有，对，什么都没有。

　　标注多少颗？我仔细看了看，剩:99颗，我不信邪的又拿了一颗，这回我没犯蠢，用指头先实践，硬邦邦的还是石头，得，万里挑一的才是石头糖。

　　糖没碎，心碎了，牙还痛。我勉强支撑住自己劝自己不要睡觉，我觉得此刻我的双眼肯定布满了红血丝。

　　我紧盯着黑板 ，看着复杂字母组合的外星字，啊，睡不了，听不进去，比上刑还上刑，我有点想念上课玩手机的日子了，现在呢，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

　　稍微清醒了点，我想去去祸害他人找点乐子。我注意到身后的陌生人：“这糖难咬，归你了。”我推给了普普通通的女生：“你不吃的话就递给最后一排的那几个带纹身的刺头吃。”换个人祸害。

　　嘁，咬不死他们。女生乖巧地嗯了一声，随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糖递给了他们。

　　那几个人也是贪吃之辈，有了糖顿时来了精神，你发一个我发一颗的用来壮壮塑料哥们的情谊，我憋住笑，假正经的听着秃头老师的课。

　　动静不小啊。

　　“卧槽!我的牙！”

　　“草草草别吃了!”

　　“卧槽卧槽！”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心情好了，开始努力听讲。

　　明皓突然问我:“woman是什么意思？”我手臂一摆：“还能有什么意思？”音译绝对不会错，我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到：“我们啊!”

　　“错了。”后面那女生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背，我回过头，她指了指自己，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平凡的意思。”

　　女生没责怪我，估计她是把平凡和频繁弄混淆了。

　　旁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校草是个大学渣真不是盖的。”一下课，我立马来讨论这个问题，八卦者凑了过来：“聂校草，应该叫夫人。”

　　夫人？

　　喔，学到了学到了，好一招撩妹技巧。women的意思就是夫人，对素不相识的（平庸）女生开不了这金口。

　　我听到周围的男女生都在叫嚷着什么，直到一个长得白白瘦瘦高高并且长发飘飘的女生朝我走了过来我才说道：

　　“你知道women是什么意思吗？”

　　女生拿着手机摄像头对我的脸，她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非常自然的清香：“是旭东啊，我当然知道women的意思，是夫君～”她声音不甜不腻，格外悦耳，带点女孩子特有的娇气。

　　紧接着，门外又进来了一个男生，女生们猛的吸一口气，我一眼看去，真tm帅。

　　他剃着短短的寸头，一看见我就笑，露出了六颗白白的牙齿，还有颗大虎牙露在外面，两位颜值如何？一句话: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

　　“好久不见，你打球技术退步了吗？”我就知道他一见面一定会问，他并不算高，但弹跳力却十足的好，一米七七的个头，在篮球场上算是肆意张扬。

　　我们一起打过球，我们是普通朋友关系，和他对比，我这个业余的还要差一点。别人戏谑，他倘若再高出个十厘米肯定能进国家队。

　　坐在第一排的百雪叫出了声：“陈衍!”她平日据八卦者所得结论是懦弱废得不行，十足的小白兔形象，而校花呢，则是装模作样，很是高冷，是传言中高不可攀的白天鹅。

　　百雪对待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报有些敌意，谁都不例外，除了…陈衍。

　　长发女生问：“她就是你著名的小跟班？”女生就是楚潇潇，别人谈论的漂亮校花。“嗯。”陈衍笑的阳光灿烂：“她就是当的我的跟班。”

　　楚潇潇惊讶的张开了嘴，幅度不大，大概是为了保持校花形象：“是吗，我看她挺可爱的。”

　　女生最喜欢形容同性的词原来就是可爱，明白了明白了。她想去捏百雪的脸蛋，百雪没能避开，她气鼓鼓的，倒真有些可爱。

　　她们没往后坐着，我这个角度现在就看不到她们此刻的表情了，楚潇潇伏下身：“小朋友…”其他的话我没有听清，百雪也低声说了几句，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梓钰发了条信息：【旭东学长，我全名是吴梓钰，不是王梓钰】

　　我想起来在操场上发生的事：【对不起，我给你备注吧】反正迟早都要和小学妹她见上一面，早晚都无所谓。

　　【你喜欢听歌吗】听歌？要看啥类型了【喜欢】她给我发了一首没有封面的歌，我戴上耳机，恐怖如斯，这首歌不太符合我的审美，细听还行，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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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名是：Honeythief

　　我瞟了眼歌词，最引人注目的几句是：

　　There’s no doubt that this will make
　　me strong

　　没关系，我会更加坚强

　　Because it’s the hardest thing I’ve ever done

　　因为这样的磨难让我成长

　　When I’m at my wit’s end and I’m losing my head

　　当我不知所措、失去理智

　　You remind me of just how lucky I am

　　你是我幸运的存在

　　When I’m all in a spin full of cynicism

　　当我感觉受够了这个世界

　　You remind me of just how perfect you are

　　你完美的一面总能带给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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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调再升点没那么压抑就好了】

　　其实也不难听。

　　【学长喜欢听欢快的歌吗？我的错】

　　我满头问号，怎么谁都喜欢向我问错，我长得是可怕还是太丑了？

　　我关掉屏幕，看倒影。略黑的校草帅气如斯，眼神也不错，颇有我哥当年的文艺风范。现在嘛，也不赖，要成熟一点，不动不跳时很是专注。

　　我点开了吴梓钰分享的另一首歌，八音盒，纯音版本的，几个始祖级元老都不在，可以放心听歌了，就算塞着耳机上课也没有事：

　　我，好像没有耳机诶。“欸，明皓，你有蓝牙耳机吗。”

　　“有。”奇怪的是，别人的东西我都嫌脏，包括我娇滴滴的女朋友，但到了同生共死过的宋明皓这里就显得干净了，我是心灵上的洁癖吧。

　　他把蓝牙耳机放在了一个黑色小盒子里，还垫着块蓝色的布，蓝牙耳机在干干净净的躺着，像住进一个温馨的小屋子大家庭里。

　　他有心的把耳塞处擦了几擦，用的是纸巾，他手指比纸巾还细腻，他大可不必。

　　“给。”明皓还是会那么关心我的事情，我偶尔也会怀疑当初那个不甘怨毒的眼神究竟是不是来自于他。我都会误以为当时只是看花了眼，可惜没有留下照片。

　　至于当初的明皓为什么会和他起冲突，一定是那个富家子弟没事找事，看他好欺负才会这样对他。

　　我苦口婆心的对他讲大道理： “明皓，你不要对所有人都那么好，有些人会压榨你利用你的，他们会欺负你的。”明皓漫不经心的丢下纸巾：“旭东哥也会吗？”

　　我辩解：“当然不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同生死共患难过!”他笑容纯粹：“我相信你的，有了旭东在，他们不敢。”我当不了明皓的庇护伞，他成绩一般，再怎么也能进个普通大学，我却…

　　“我学不会。”

　　明皓果然单纯：“旭东去哪所学校我就去哪所学校。”我沉下脸：“我成绩太差了。”“成绩差可以学。”我学不进去：“我学不会。”“我给你发几条链接，你最喜欢什么学科？”

　　我反复思考，当讲台上的老师若有无：“英语吧。”学会英语可以跟老外交流，学数学加减乘除就够了，语文不就是正常对话正常交流吗？生物知道生理常识就够了，化学二者起什么反应不中毒就OK。

　　至于物理就更不重要了，什么体育就是手到擒来，白白送分，那历史学好有什么用？难道会穿越吗？品德教你如何做个好公民，地理就是学会看地图然后认路指南指北。（妥妥学渣思想）

　　“旭东哥你认为哪门学科最重要？”他一脸郑重其事。

　　唉，喜剧变悲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