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城温暖》i风禾尽起

5、第 5 章

　　“我先不去了，我想等大课间做完体操再去问。我太渴了，想先去接杯水喝，回来后还得给英语老师收作业，我怕时间来不及。”
　　沙暖背书背的嗓子又渴又哑，一脸歉意地看着郑清清。
　　“没事啦，我们去问个成绩耽误不了几分钟，问完了我去给你接水，你去收作业，咱分头行动。好暖暖，你就跟我去吧！”郑清清摇着沙暖的胳膊，声音嗲嗲道。
　　沙暖被她磨地没办法，只好点点头，陪她去了。
　　“扣扣扣。”沙暖礼貌地敲响了老班办公室的门。
　　“请进。”老班威严的声音传来。
　　“老师好，我和郑清清想问一下成绩。”
　　郑清清从一进门就走在沙暖的后面，一声不吭。
　　“好，这是成绩单，你们先看吧。”老班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拿出了这次月考的成绩单，递给沙暖。
　　“谢谢老师。”沙暖接过来，郑清清立即从沙暖身后转到身侧，抽过成绩单就自顾自地看起来。
　　沙暖只好等她看完了再看。
　　郑清清上来先看的不是自己的成绩，而是沙暖的。
　　默默记住了沙暖的各科成绩和排名后才急匆匆去找自己的那一栏成绩。
　　从沙暖那一栏顺着往下找了好几行，在第十一名那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看在自己总分和名次的时候，郑清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满是嫉妒、愤恨和不满。
　　一时间内心充斥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手指不小心捏皱了成绩单。
　　等沙暖喊了她一声，问她看好了没有，这才回过神来。
　　脸上重新换上了甜美的笑容，羡慕地开口道：“暖暖你好厉害呀，我也应该像你一样，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不能放松，要抓住每分每秒学习，那我肯定会前进好多的。”郑清清刻意咬重“家里”、“每分每秒”这几个字眼，话里别有深意。
　　沙暖心思没有那么复杂，也就没有想多，只是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没有了，万年老三，还是要多向杨奕泽和杜坤学习！”
　　沙暖看完成绩就把成绩单递给了老班，“谢谢老师，我们看完了。”
　　“沙暖你这次名次虽然没前进，但理综成绩明显前进不少，尤其是物理，你物理老师还在群里向我夸你呢！行了，你们赶快回去上课吧。顺便和同学们说一声，有谁想看成绩直接过来就行。”
　　老班挥挥手表示他们可以回去了。
　　“好的，那老师再见。”沙暖礼貌地开口，转身走出去并随手轻轻关上了门。
　　郑清清步子迈得又大又急，走出来得很快，一点不似进办公室的小心翼翼。
　　沙暖快步跟在她身后，以为她对成绩不满意，上前安慰道：“你这次考得很好啊，我看了一下，没记错的话你比上次前进了四个名次呢，而且也基本没有偏科的现象存在。再接再厉，未来可期呀！”
　　沙暖给她加油打气。
　　郑清清垂着头，心里恶毒地想：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用得着你安慰？！前进四个名次不是还不如你？装什么高贵大方！白莲花！恶心！！我要是像你一样每天没日没夜的学，肯定比你考得好！贱人一个！
　　郑清清眼眸似乎淬了毒汁一般。
　　可是转瞬间，她又抬起了头，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微笑，重新挎上沙暖的胳膊，状似开心地说道：“暖暖你真好，怪不得大家都爱和你交朋友。听了你的安慰，我觉得很有道理，我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下次肯定考得更好。”
　　考的比你好。
　　郑清清在心底恨恨地说道。
　　“对呀，开心一点，一次考试的分数并不重要，重要的自己要一直在进步！”沙暖看到她又恢复常态，自己也放下了心。
　　“嗯，那暖暖你去收作业，我给你接水，时间快来不及了。”郑清清接过沙暖手里的水杯，往水房方向跑去。
　　“谢谢呀清清！”沙暖看着郑清清飞奔的身影，大声笑着道谢。
　　说完赶紧回教室争分夺秒收作业去了。
　　沙暖好不容易收齐作业，已经是渴得不行，喉咙都要冒烟了，可是郑清清还没有回来。想借用别人的水杯喝水，但是又怕不礼貌，只好忍着等郑清清回来。
　　直到上课铃响了，郑清清才赶在老师进门之前跑进教室，跑到沙暖桌子旁边，俯身急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啊暖暖，我憋不住了上了个厕所，再去接水就来不及了，我就先回来了。”
　　一脸的愧疚和自责。
　　沙暖本来就不打算怪她，又看见她这么内疚，赶紧说了句：“没事没事，老师快来了，你赶紧坐好上课。”
　　郑清清这才把杯子放在沙暖的桌子上，站直身体，不慌不忙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悠悠然拿出课本。
　　她轻蔑地瞥了一眼沙暖的背影，心中暗道：蠢货！
　　沙暖这一节课过得异常难熬，偏偏英语老师因为她这次月考英语考了全年级第一，非常开心地让沙暖上来给学生讲试卷，自己正好偷个懒。
　　沙暖有苦难言，只能面带微笑、兢兢业业地完成好英语老师交给自己的任务。
　　只是可怜了自己饱受摧残的小嗓子。
　　沙暖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难捱的一节课，下课铃刚一响起，沙暖就抄着水杯直奔水房，快得连坐在她前面的程瑜都觉得自己刚才眼花了一下。
　　——
　　月考成绩虽然不公之于众，但大家也基本通过自己直接去问或者托人帮忙记一下成绩知悉了自己的成绩。
　　无论大考小考，成绩这东西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周一上午就这样兵荒马乱地过去了。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高二教学楼就像地震了一般，楼上楼下轰隆隆一阵响，学生们如出笼的小兽一路直扑食堂。
　　沙暖耗费了一上午的脑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收拾好书本刚想问程瑜和许圆圆要去哪个食堂吃饭，前桌的程瑜就笑嘻嘻地转回头，问道：“暖暖，西门对面最近新开了一家日料，我听他们吃过的人说好吃又干净，环境也还不错，咱三个今中午去那吃吧。”
　　许圆圆原本因为考得不好而萎靡不振、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一听到要去新开的日料店吃饭，顿时满血复活、精神抖擞，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午间，日料店的客流量还是蛮大的，要是再晚来一会说不定就没座了。
　　三人运气也是真好，刚走了一桌客人，就正好排到他们，也不用等了。
　　迫不及待地坐下，刚要拿菜单点菜，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声。
　　程瑜闭了闭眼，都不需要用脑子想的，就知道又是陆炎这个二货。
　　好了，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嗨呀呀，好巧啊小鱼鱼，这两位小仙女，不介绍介绍？”
　　陆炎一步就迈了过来，好哥俩似的把一条胳膊搭在程瑜的肩膀上，眼珠子却一直在对面沙暖和许圆圆的脸上流连忘返。
　　程瑜真是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推开陆炎的大脑袋，小声警告：“你给我老实点。”
　　偏了一下头，看到江城和他哥程瑾也来了，恰好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看样子是已经点好单了。
　　程瑜就站起来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暖暖、圆圆，这位是城哥江城，这是我亲哥程瑾，这是我的小弟陆炎。”
　　“嘿，小丫头，敢占你哥便便宜，小心我不给买单。”
　　陆炎弹了一下程瑜的额头，程瑜笑着闪躲。
　　“你们好。”沙暖和许圆圆礼貌地打招呼。
　　尤其是许圆圆，一下子看到三位帅哥，感觉兴奋+紧张的都说不利索话了。
　　程瑜看着沙暖淡然的微笑，再一看许圆圆眼冒绿光的痴笑，简直是辣眼睛。
　　“咳咳，那啥，他们都是隔壁高中的高三生。三位哥哥们，接下来我要隆重地向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们！这一位才貌双全的小仙女呢，就是沙暖哦！”程瑜暗戳戳地朝着程瑾挑了挑眉头。
　　旁边的江城注意到这点小动作，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其实这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对于江城来说是猝不及防的，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他这几天总是忍不住就拿手机登吧唧吧唧看【沙拉酱】上传的视频还有录播，以及她发在个人页面的动态，甚至昨晚都熬了一通宵一遍遍翻看视频。
　　这种抱有别样目的通过网络来窥探沙暖学习生活的行为，对于他自己而言，唾弃又上瘾。
　　今天猛然间看到视频中的人儿清清楚楚、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江城心中竟然有一种恍惚感——
　　周一中午太阳正好，气温适宜，沙暖就简简单单穿着蓝白色校服，里面露出淡绿色毛衣，扎着花苞头，脸上挂着礼貌而恬静的微笑。
　　就算是统一着装，也无法掩盖周身气质，清甜纯朗，亭亭玉立。
　　江城轻触沙暖投过来的视线，极为难得地微勾唇角，眼里泄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沙暖认出了这是前两次偶遇的男生，原来他叫江城。
　　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
　　感觉很有诗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