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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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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
青木德太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尾崎红叶。
距离上次分别已经过了一周,自己靠些供稿也算是勉强在异世界的横滨活下来了。
兜兜转转,还是得靠笔杆子吃饭。
青木德太郎背上绑着爱莎塔丝(感谢金色夜叉提供的绝妙灵感),正一手提着尿不湿与奶粉,一手撑着一把抽奖抽中的红色油纸伞步伐匆匆往家里赶,却在路边的绿化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横滨,能让他感到眼熟的人可不多。爱莎塔丝也看到了那个人,高兴地挥舞起了白白胖胖的小手:“啊啊啊——”
青木德太郎无奈地摇摇头,纵容道:“好好好——去看看。”
待他走近了,却发现那个淋成落汤鸡、抱着膝盖失魂落魄的人正是尾崎红叶。上一次分别她还素净着一张脸,这次却化了妆,不过一看就是仗着底子好没怎么化——被雨水冲刷下去的只有眼角的半抹绯红,或许还有口红。
青木德太郎难得严肃地打量着尾崎红叶。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没有纵深感,像是丢了魂。
青木德太郎蹲下来,将雨伞撑在尾崎红叶的上空,同时还要顾及着不让背上的爱莎塔丝淋到雨。他用提着购物袋的手在尾崎红叶面前晃了晃:“嗨?尾崎君?”
尾崎红叶没有反应。
他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和爱莎塔丝现在住的地方就在附近。”
“唔啊唔啊!”爱莎塔丝明白了他的意思,绿眼睛笑成了一泓弯弯的湖水,肉嘟嘟白粉粉的小脸蛋上也显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期待地拍着小手看向尾崎红叶。
“要去看看吗,救命恩人?”青木德太郎以给流浪猫递小鱼干的姿势伸出了手。
尾崎红叶终于不再像个木头人一样了。她动了动指尖,迟疑地想要拒绝,却被一眼看透她的青木德太郎一把拉了起来:“好啦,这可算不得什么把普通人拉入里世界。顺便稍稍收拾一下自己吧,花猫红叶君。”
于是小花猫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着青木德太郎回了家,头顶着一块干毛巾有些拘束地乖乖坐在一个垫子上——青木德太郎租的房子简直像是蝗虫经过的田地般干净:一个能开火的厨房和一个有水的卫生间,除此以外能看到的似乎只有白墙皮、暖壶、放着纸笔的小桌子、代替椅子的垫子和榻榻米。
尽管如此,能租到一个很少被黑手党交火所波及到的房子依然是捡了大便宜。若非要举家搬离横滨这个是非地的房东临走前发了把善心,怕是还租不到这房子呢。
青木德太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解下了背上的爱莎塔丝去冲奶粉,很快端来两杯温度适宜的羊奶。他一面将较热的塑料杯放到尾崎红叶面前,一面坐在另一个垫子上拿着奶瓶开始喂宝宝。
尾崎红叶木愣愣地看着贤惠(?)的青木德太郎忙碌地做着这一切,直到看到羊奶才回了神。
她端起塑料杯,在这一刻突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开口的瞬间却先掉下了一串泪珠。
“见笑了,让青木君看见妾身这个样子。”她的声音里掺着浓重的鼻音。
“哭出来会好受点的。友情提供一个,不,两个异世界的垃圾桶哦。”青木德太郎松了口气,能哭总比哭不出来要强。
尾崎红叶盯着手里的塑料杯,很突然地吐出来一个数字:“四十五。”
她的手已经抖到要握不住手中的杯子了,却仍撑着轻声开口:“在港口黑手党一个月,妾身杀了四十五人。你还愿意听妾身的故事吗?”
“我相信一个能对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的姑娘是个好人。洗耳恭听。”
“……妾身今年刚满19,是个考上东京大学却没去成的大学生。”
……
“尾崎家那个女儿可了不得!考上东大啦!”
“我早就说那小丫头身上有股灵气,是块好料。这不,现在从这乱糟糟的横滨飞出去了?”
两个老婆婆各提着买的菜,步伐匆匆往家赶的同时还不忘抽空聊几句街坊里的新鲜事。
“等下赶紧包点东西给尾崎家送去。真是的,搁以前这可是该大办的事!”
“横滨不比从前,现在谁敢大办?”夸尾崎红叶有“灵气”的老婆婆一撇嘴,“当心挨一枪子儿!行了,我到家了。你也快点,老胳膊老腿拧的过那群黑西服腰上别的?”
另一位老婆婆笑着啐了她一口:“哟,显你年轻啦?知道了!”
此时这两位婆婆口中的主人公,也就是尾崎红叶,正在家里帮着准备晚餐。一来是昨天收到了通知书,要好好庆祝一下;二来她的爸爸决定让女儿尽快去个安全的地方,索性今天也算是个送行家宴了。
平时一向板着脸的尾崎古斋今日也因高兴多喝了几杯酒醉了,冲着一旁的墙得意道:“这可是我尾崎古斋的闺女!厉害吧?”
尾崎红叶的祖父母已经提前惦记上了她的未来大学生活,刚语重心长地说到情感问题,晕乎乎的尾崎古斋一下子看了过来:“哪个混小子配得上我的宝贝闺女?先得过了我这关!”
这个醉得迷迷糊糊的大男人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我闺女又好看又有才,谁都配不上!我养这么大一盆花,以后得让人连盆端走!呜呜呜……”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一旁的尾崎太太笑着收走他的酒杯换成了酽酽的浓茶,可他仍不罢休,一边抽鼻子一边道:“红叶,咱先不着急找男朋友,你得先好好学习。如果一定要找呢,就要找个疼你的,能担责任的。爸不求他长得多帅多有钱,一定要对你好……”
他还想再絮叨几句,就被笑眯眯的尾崎太太灌下一杯茶:“我这个当妈的话全让你说了还了得?醉成什么样了还不歇歇?”
尾崎古斋委委屈屈地去找墙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