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初见(可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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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就艺术的，并不是东京的风景，而是风景中的我，是艺术欺骗了我，还是我欺骗了艺术呢？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艺术即是我。
——太宰治《奔跑吧！梅勒斯》
（这章是和泉凛的视角，建议看懂了之前案件的真相再看这篇，算是一个外传。）
【和泉凛视角】
和泉一直是个沉默的人。
但是她的沉默并不能让其他人沉默。
“那个和泉真是太没有礼数了，从乡下来东京只是靠她的画而已，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收这么没有教养的学生？”
“是啊是啊，我在绘画部的时候好心去请教她，结果她直接说了我一顿，‘你根本就没有绘画的天赋，简直就是在浪费材料和教育资源，没有端正的态度就不要学画画，会侮辱其他人的画作。’她真是太自大了，我好歹也是学了八年的美术，她凭什么嘲讽我，我在画素描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个乡下里种地呢！”
…………
和泉重重地关上了储物柜的门，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刚刚那几个女生听到，刘海敛去了她的眼神，心底是一片冷漠。
果然不该奢求那些长舌妇能够尊重她，那个绘画部的女生问她的时候，她真的是认真地说了很多实话，还以为那个人能听进去呢，真是两面三刀呢……
那些女生听到声音只是噤声了一两秒，接着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抱怨起来，那些话就像是专门说给和泉听的一样：
“你不知道，我在日本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XX县(和泉的家乡)，开学那天和泉的母亲也来了，那身打扮就像是从乡下插完秧才过来的一样，土里土气的口音简直不要太奇怪。”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精英贵族学校，这个和泉上次小测可是年级倒数后五，按理说学校早该劝退她了，怎么还赖在我们学校不走？”
“诶……？你们有没有看过和泉的脸，那一次我偶然见到她撩起刘海来，那张脸有点可爱呢，男生们也说她的身材超棒的。你们说会不会是和泉认识什么校长之类的，真是不简单啊……”
和泉觉得自己像是一根无依无靠的浮萍，她的怒火无处发泄，自己的出身像一张单薄的纸，在这个惊涛骇浪的名为‘学校’的汪洋大海里战战兢兢——
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纳入学校是否免费给她提供就读的资格，她必须品学兼优，必须为学校赢得美术大赛的辉煌……
她想起千里迢迢而来的母亲，她不仅在生活中操劳而且有做不完的农活，她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只是想为她争取一个机会。
她想起母亲为学校的理事长还有各种光鲜亮丽的老师下跪，那一天母亲的白发都亮了不少，她的膝盖也红肿了。但是她却不能阻止她，她的母亲为了那一个近乎渺茫的机会为她放下了自尊，她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
为了这样一个机会，她在国中的时候就开始早早地准备，那不长不短的一个少女的青春里填满了心酸，苦闷，尖锐……
在那个教育资源贫乏的县城里，她拼了命地学习，她始终觉得自己还不够，年级第一又如何？比起那些东京贵族学校的学生简直是天壤之别，因为他们的父母无一不是高官，社长，影响力极大的人。他们有的是人脉让自己的孩子享受最好的，而她，这些人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解决她，以卵击石的后果不言而喻。
无法动手，如果动手，学校里无死角的监控绝对会记录下来，面临她的只有退学这一条路；无法反驳，她不能与那些女生起正面冲突，还记得开学时她就被班主任告诫，那三个女生的背景很强，绝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逃离，逃离这里……
和泉凛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一股没由来的脆弱和不甘席卷了她的全身，恶意是东京的霜雪，刺入她这个格格不入的人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因子都在叫她离开。
*
和泉吸了吸鼻子，是冻红的鼻子和眼睛里有些酸涩，她的制服只剩下一套夏季JK了，其余的被那些厌恶她的女生剪烂了，但是免费的入学金完全无法买一套高昂的制服。
她让自己跑起来，对，只要跑起来就不会冷了，只要跑起来就听不见那些恶言恶语，她想起那些同学骄矜的模样，她不甘，她嫉妒，她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凭什么对她如此不公？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的确开始变热了，但是视野却是模糊起来，她好像撞到了一个人，是个年轻的女人，她衣服上的花纹充满了日本传统文化的瑰丽和奇美……
真是美啊，在她晕倒之前是这么想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僵硬的四肢正在慢慢回暖，带着酒精味道的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室内的暖气源源不断地提供热量，和泉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陌生的带着典雅气息的装饰映入眼帘，墙上正在盛开的青蓝色油画是一个画技高超的人一笔一画画出来的，那个笔法大胆又细腻，有些伦勃朗的光影也有模糊朦胧的印象派风，还能窥出几分日本传统画和古典艺术结合的影子，整个风格带着一种和谐安宁的感觉。
她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这幅画，像是眼里有画笔一般临摹每一个笔触，全然没有发现一个人来到她的身后。
“喜欢吗？和泉同学。”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有些凌乱的桌面，上面正是她的学生证，而其他东西摆在一旁，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和泉凛的背脊一下子僵硬起来，她想起自己发高烧烧糊涂了，晕倒之前被一个年轻女人接在怀里。那个人……
她红着一张脸转过身，因为额头还敷着降温贴，长长的刘海被别在头上，露出那张青春的面庞。
那个女人真的很美，她的面庞并不是可爱的那种类型的，五官轮廓真的是那种天人的外表，特别是那双饱含笑意的明眸，像是上好的水墨画，让被她注视的人情不自禁沦陷进去。
她盯着羽生葵看了好久，在她揶揄的眼神中看到了失礼的自己，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谢你，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啊。叫我葵就行了。”
葵？
让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称呼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太亲密了？
和泉更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啊…………？不行的，太失礼了。”
羽生葵“噗嗤”笑出声来，和泉觉得自己再次感到自己的心里痒痒的，像是猫儿的软垫在脑海里波动着，这种奇异的难以描述的感情在自己的灵魂和血液里拉扯，蔓延……
羽生葵的脸再次生动起来：“逗你玩呢，这反应真是可爱呢～~”
和泉只觉得自己的耳垂热热的，连带着脖颈的温度让她感到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
她不敢直视，只是低着头看到羽生葵素白静雅的裙摆在视野里云卷云舒，青墨色的虬枝流畅地在她的身上摇曳，像是浮世绘的张扬又内敛，爱欲又圣洁，是光的维纳斯女神？还是引人堕落的伊邪那美？
她感到了一种沉寂破灭的美，心中的悸动难以言喻，因为她感到了一种共鸣，那种破灭的沉寂像是病毒寄生在她的心里，她喜欢这样的美感，同时她又会有一种无力的心疼。
*
她在羽生葵的身上看到了光也看到了那些“暗”——
美术作品有时并不是什么雅俗共赏的东西，随着人们审美的提高，美学这种莫名的理念就出现了，作品里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思想和情绪。
但是她的作品并不能表达她真正的思想，当她完成第一幅绘画作品时，学校的美术老师皱着眉说：“和泉同学，你的目标是东京的贵族学校吧，未来更是就行要作品创作，你的画风应该更明媚一点，情绪也应该更美好一点……”
老师未尽的话开启了她之后的绘画风格，欣赏美好的事物像是人类追求生命的天性一般——
他们爱文森特梵高热烈燃烧的向日葵，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短暂但渴望实现价值的生命；
他们爱莫奈岁月静好的睡莲，让他们看到了心里不曾窥探的一角，那里装着人性的美好；
他们爱维米尔的戴耳环的女孩，那种青春朦胧悸动的爱恋和青涩让他们动心不已……
她没有什么大家思想，她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她绘画并不只是热爱，绘画只是她为了博取更好生活的一种手段。她是功利的，并且她所有目的就是为了获奖，只要能获奖她就能提高自己的价值，就能在这个艰苦的世界有一席之地。
所以她开始苦练高超的绘画技巧，同时在作画的时候用她心灵净土的水滋润她的作品，她知道自己唯一的一些美好就是某些积极的心情，而净土的周围却是一片荒芜，她的心灵是贫瘠的，甚至滋生着恶意，但是她不能将这些暴露出来。
她的作品必须是阳光的，充满希望的，她的作品一定要得到更多的人的喜欢，为此她努力了很久……
如果说阴和阳是相生相克的，那么人的善念与恶念也是共生的，和泉凛的性格并不是一个阳光的人，她的前半生全是对自己出身的不甘，她的贪欲比绝大多数人都大得多，但是她的真心却只能装下很少很少的人。
物极必反的道理她懂，但是她放纵自己的恶意生长，紧紧缠绕她的心房，年轻的心被一股经久不衰的恶念侵入，她愈发的冷漠和恶劣，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对立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而她的画作也越发的光明，屡次获得大奖，很讽刺不是吗？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怀着恶意对待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但是同时她也很聪明，在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韬光养晦，像一条毒蛇在不知不觉间缠绕那些无知无觉的敌人，然后给她致命一击。
她觉得自己眼前的羽生葵像是一面镜子倒影着弱小不甘的自己，因为和泉她想完成的事都还没做到。同时她敏锐地感知到羽生葵某种怪异的感觉，她的画作美则美矣，但是“毁灭”的倾向太严重了，但是桌上的一些正式的稿子却是截然不同——生命的鲜活在画布上跃然而出，那是新生的希望。
*
和泉抿着嘴不说话，她盯着一副不起眼的画出神，蓦地又喃喃细语道：“为什么要用白金色作为背景呢？耶/稣被挂在十字架的时候世人皆是愤怒的，背景无一例外是暗色。白金色是一种不常用的颜色，它的使用一般是极为慎重的，你甚至还用锡箔纸碎片溶在颜料里，为什么呢？”
羽生葵的笑看上去真实了许多，那种笑不是日本人装作开心的“假治愈”的笑，那是一种纯粹的开心的笑，她从角落里拿出那副画，把她递到和泉凛的手里摊开。和泉更能看清那个偏着头的耶/稣，那是一种安宁的柔和的笑，但是和泉却感觉整个画面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羽生葵那双白净纤长的手捧起正在端详画作的和泉凛，直直地撞向那双慌张的羞涩的眼睛，手指在她的脸颊细细摩挲着，像是在打量一个符合她心意的艺术品。
她温热的带着女性的幽香喷在和泉的鼻梁和嘴唇，和泉的呼吸都停滞了，她有些放空自己的脑子，身体也有些莫名的轻松，她看着羽生葵的眼睛，专注地投进她的情绪之中。
“你很有天赋，做我的学生吧，放心我不收钱。”
鬼使神差地？不，和泉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答应的。
*
（以下是和泉凛的日记，即她的心路历程，省略号是时间的跳转。）
葵的成就真的让我大吃一惊，她居然是那个鼎鼎有名的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年纪轻轻就能获得如此瞩目的成就真是不凡。不过有一点奇怪，葵她是京都大学油画系毕业的，从油画转做设计真是很令人在意啊！
…………
每隔几天都会去葵的家，我在颜料刺鼻的气味中还是分辨出了葵那种令人安心的气息，她真的很忙，虽然愿意教我，但其实是把周末工作的地点搬到了家里。她的工作事宜繁琐，设计的图纸也是完美满足了客户的需求，但是与之相对的就是她完全没什么空闲时间去做其他事。
她只是图纸画累的时候抬眼看了看我的绘画情况，一边活动自己僵直的身躯一边踱步到我的面前，时不时地指导我几句。但是那几句绝不是无用功，她以独到的眼光指出了一些漏洞，那正是我卡了很久的瓶颈。
…………
我忽然想到了水仙，那种水中青涟盛开的幽微，恍若东欧的精灵。光滑的背脊在莹白色的袍子披散在她的身上，我竟然有种朝圣的感觉，真是陷进去了。
她怎么能睡得这么安详？恍若日本神话中的绝色姬君——
铺展开来的头发以一种凌乱的形式在画布上显现，玉脂般透亮的皮肤像是一件精美的拟人似的蜡像，光是静静地占据着一角，便已经光芒万丈了。
莫名地，我想起那些美丽的爱情诗，伊人如斯，何能不爱？
…………
从我在葵那里也学习了一月有余了，那天时间还很早，我觉得退出绘画社了，那里的老师根本不能满足我，她们拿着高薪却不曾认真指导学生。
我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快要自由了，或许是遇见了那样一个美好的人，我觉得自己的心突破了长久以来的牢笼，竟然带着一丝柔和。
在某次关东区的大赛上，直接夺得魁首。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开心过，理事长找我谈话的时候，我直接向他保证了自己会为学校提供更大的价值，条件就是放宽对我的管束，交易很成功，退社的事情也没人多问。
……
东京的冬季冷得彻骨，落雪染上了烟灰蒙蒙的细碎，或许是早有预感，那些你从未拥有过的人或物总会以流沙一般的消逝。
原本我应该与葵并无交集，在路上看到一对情侣，或是报纸上看到集团公子订婚的消息时本该波澜不惊，但是我却是以那样的一个方式经过葵生命的转折点。
我并没有资格评判葵的私生活，她只是觉得她并不开心，那样笑着的样子多么疲累，像是凝固在雕塑上的表情一般僵硬。
绘画的灵气从她的画作中逐渐消散，我得知了她怀孕的事。实话说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反应如此激烈，相反我却异常的平静，似乎是窥见两条人生不相交的直线蔓延。
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最初时她是暴躁愤怒和莫名疯狂的表情，但是后来天然的母性唤起了她所有的柔情，那是我从未看到过的希望的表情。
一个新生的生命竟然会这样触动一个人吗？我并不明白。
…………
我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悔，自己在葵最痛苦的时候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
伊藤家是赫赫有名的大财团，若是真心想要对付一个并无权势的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我心里会心疼，但是占据我头脑的还是那个念头，葵只需要和伊藤拓也分手就可以了，只需要让葵死心，这样……
可是我却是忘却了她的感受。
我只觉得她执迷不悔，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葵在打压期间从来没有出现过，想必没有了孩子这样一个联系那人会毫不留情地抛下她。
她的精神已然不是很好了，只是愣怔地盯着空白的墙壁，手不自觉地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夹杂着希望，绝望，哀求，悲戚……
我从未见过这样颓废的葵，她本该是美的，如今如此的憔悴，她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脸，突然嗤嗤地笑了出来。
“想要一个凛酱这样的女儿……”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太理智，为什么还在妄想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执迷不悔……
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看我，我从未停止过追逐你的步伐，为什么抛弃了我？
那个男人真的就那么好吗？你在苦苦挣扎，在世界的威逼下跪下的时候那个男人没有出现，他不过是一个金钱包裹的富家子罢了，能够存活的子嗣都是被“利益为重”的家规教导出来的。
他们不过是有一层光鲜亮丽的壳子，假象是掩盖不了他们的薄情寡义，为什么葵不明白呢？
不，她是明白的，这一切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怀着愤怒，焦躁和愤恨的心情脱口而出：“羽生葵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那个男人早就抛弃你了，你竟然还要妄想要你和他之间的孩子，你有没有羞耻心啊？”
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了，越是激动之下的话语越是让我难以回忆，我只记得葵的表情是苦笑却像是在无声的哭泣，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
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正站在楼顶的天台，我望见两个男人在她的不远处，其中一个我认得，那是新闻报上的伊藤拓也，是葵的前未婚夫。
她是在我的面前死的，我的心脏收缩得麻木，隔了好久才打开葵的遗物。
…………
那是一幅画，我从未那样认真的审视一幅画，没有什么特别的工笔手法，只是大片的天空和一个女生的背影，我的心口攥得生疼。
最后落款是一串数字——1 22 5 14 10 5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起之前同葵的点点滴滴，我和她都喜爱推理小说，甚至我已经有意向在几年之后发表作品。那么我想，这会不会是一种隐晦的暗示呢？
空格分开的数字是否可以转化成一个个字符呢？
如果给英文中26个字母排序，那么数字1对应的是A，22对应的是V，5对应的是E，14对应N，10对应的就是G。
那么与这串数字——1 22 5 14 10 5——对应的是A,V,E,N,G,E这几个字母，连在一起就是Avenge——复仇。
这是葵最后的心愿……
*
日向太郎是个愚蠢的男人，他不仅贪财还好色，特别喜欢年轻的女孩。他与伊藤的关系极好，是最好接近伊藤的人，我忍耐着日向那些令人作呕的亲昵行为，只是为了接近伊藤。
当我察觉到他对伊藤有杀意的时候，我便开始循循诱导，他是不会自己亲自动手的，于是我编了一个谋/杀计划，只需要机关和思维上的诱导，最后是一个合适的替罪羊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但是我骗了他，真正动手的还是我，四之宫是替罪羊，而日向是不知情的帮凶，他连真正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就更不可能想到是我。
只要计划顺利，我就可以让伊藤死去，四之宫入狱，最后再供出日向这些人就收拾干净了。
我没想到这中间还有那个叫丸井纯子的女人也伤害了葵。
……
为了确认四之宫会说出什么话来，我把监听器放在他的身上。
虽然被发现了，但我根本就不相信四之宫的话，那只是他为了脱罪编出来的故事，还要栽赃给葵，真是笑话，我庆幸自己做出了除掉他的打算。
不过那些警察竟然对那几个所谓的侦探言听计从，一个看着像高中生的中二侦探，两个奇怪的殉情绷带怪人？
不过，事情的走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计划中最坏的打算就是警察审问到日向这个阶段。
但是当我直面那些侦探的时候，仿佛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那个绷带怪人的洞察力和侦探服的超推理一下子就击破了某些我不知道的情感和真相。
最后她想要自/尽，她不明白那位警长愤怒的质问：“你把人命当什么了？！”
人的生命这东西是什么呢？她也不明白。
她心中只有一片释然，某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甘之如饴。
和泉凛低下了她心里那颗高贵的头颅，带着一种虔诚的姿态像是在亲吻神的脚背，我的葵，我甘心为你扫除一切障碍，我甘心成为你的信徒，为了你我粉碎所有的自尊，只因我爱你。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如初见(可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