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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室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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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允浩提出的拼租申请,在中愣住了,他那里?他那个本该给鸽子住的小房间?
允浩看在中没有直接拒绝,有一种突然之间找到出路的感觉:“哥,就让我住你那里吧,”允浩扯了扯在中的袖子,“你要眼睁睁看我流落街头吗?”
在中撇撇嘴,一脸嫌弃:“一米八以上的人就不要硬着头皮撒娇了。”
允浩觉得有希望,虽然在中假装出很明显的不甘不愿,但允浩已经看穿了他的面冷心热,继续发射撒娇攻击:“哥,哥啊,在中哥!”
“是谁不久前才刚刚一本正经的宣布,‘咱们生日只差十天,我就不用敬语了。’现在知道叫哥了?”在中捏着嗓子模仿允浩的声音和语气,很像。
允浩忍不住笑了出来,夜风里,他背着他仅有的家当,跟他回家了。
在中没再推辞,虽然允浩的‘哥’叫得有些肉麻,虽然他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在那个十平米的小屋,虽然他自己都不确定下个月的房租还能不能交得起,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对强装轻松的允浩说“不可以”,更不能把无处可去的朋友留在公司门口。
“在中啊,你会做饭吗?”
“你!真的是!现在又不叫哥了吗?”
“呀,我们只差十天,才十天啊!”
两个身影并肩走着,越来越远,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外套,鸭舌帽也压得很低,走到热闹的街道时,很快就隐藏在了人群中。
但两个早早离家的少年,从很久以前都各自养成习惯,在人群中喜欢一个人戴着耳机走在音乐里的他和他,在那个傍晚,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个繁华又荒芜的城市,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中,这些歌都会唱吗?”允浩翻看着厚厚的歌本,找到很多自己喜欢的。
在中正在唱歌的强烈欲望中煎熬着,允浩竟然还翻出了歌本来诱惑他!
已经一整天没有练习唱歌了,喉咙里像是卡着鱼刺一样难受,可是有别人在,像以前那样死命地唱到破音也没关系吗?如果今天不练习,明天的转音会立刻退步的吧?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允浩不理解,为什么在中好像突然沉浸在某种思虑中,表情那样纠结。
在中走过来,坐在允浩面前:“允浩君,我想唱歌。”
允浩摸不着头脑:“那就唱啊,干嘛这么严肃。”
“好吧!”在中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坚毅地点了一下头,“可能会有点奇怪,请你不要惊慌。”
允浩还傻乎乎愣在那里,在中已经走到窗口,突然一嗓子嚎出来:“啊——咿呀——呼!嘿——咿呀——嘿!”
允浩还真的被吓到了:“呀,在中啊,你怎么了?”
在中全情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沉,一会儿急切,一会儿抒情……摇头晃脑,两手动情地摆动,会突然伸出去,又会像抓到什么东西一样慢慢用力拉回。
允浩不知所措,又升高一个调:“呀,金在中!你疯了吗?”
一声震天响的砸门声吓得允浩的心跳都停了一拍,紧接着外面传来愤怒的叫骂:“混蛋小子!你料定我不会拆了这扇门,是不是?!”
允浩哆哆嗦嗦地移到门前,鼓起勇气向外看了一眼,立刻回头对在中大叫:“呀!在中哥,一个脸很大的大婶正在砸门啊!”
在中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允浩开始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
终于,开嗓的环节结束了,在中闭上眼睛,开始认真而又深情地唱歌,门外的卷发大婶也停了下来,忿忿地回去了,嘴里嘟囔着:“快两年了,真够犟的!如果不用自己花钱换,我一定砸开门,把抹布塞进你的嘴里!”
允浩搓搓脸,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在中的声音真好听,他的歌声好像飘出了这个高空中的小房间,一直蔓延到夜空看不见的地方去。
有些歌声,可不止绕梁三日。
允浩这个顽强勇敢的好孩子,不知不觉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生存两个月了!
还好,在中除了会偶尔发出异于人类的声音、说出不能理解的词句,偶尔不可理喻地大笑、莫名其妙地生气,表现出极其跳跃的思维之外,都还好。
“哇!”允浩感到惊喜的一点,是作为一个男生,在中的料理做得真棒!而且还总是用那些最简单的食材。
“昌珉只有14岁啊。”在中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感慨,“还有有仟君,长得真帅。”
“我们也还小,也很帅!”允浩转动着脖子,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这个小房间真的很挤,根本活动不开手脚,“我跳舞可以吧?你唱歌在我们公司、不,在整个韩国,都是最好听的,我们都会成为最好的艺人,别担心那么多。”
在中系好垃圾袋,转身开门的时候偷偷笑了,从什么时候起,他能理解到他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