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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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闻青时继承股份担任董事会新任主席之际，娱乐圈里也爆出了一个和他有关的新瓜。说起来这个瓜很上不了台面，就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里闻影帝和一个十八线小偶像举止亲密。
这样的绯闻放在平时根本无人关注，虽然#闻青时地下恋情曝光#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但是有脑子的都知道热搜是买的，一看就是十八线小偶像在炒作。毕竟闻影帝在圈子里有实力有人气，圈外有人脉有背景，这么多年来试图抱上这条金大腿的同行犹如过江之鲫，类似的瓜群众吃得都要吐了。
然而年关将近，广大人民群众无心工作学习，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愣是把小偶像的身份连照片事件的始末扒了出来，并且把#郑梧桐倒贴太难看#送到了热搜第二。真相无非就是小偶像郑梧桐在闻青时的新片里面打了个酱油，借此花样吸血，实际上闻青时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照片也都是找好角度借位拍的。
一时间，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偶像沦为全网嘲的对象，仅凭一己之力养活了众多网红、up主、营销号、公众号。“郑梧桐”这三个字在年前的热度不啻春节联欢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一夜爆红。
李明晏证明，年前的国人是真的可以很无聊，连很少关注他哥八卦的自己都从头到尾跟完了这集。等他见到当事人之一的时候，郑梧桐已经发微博澄清了，口口声声称自己为不知情的受害者，字里行间不乏对偷拍狗仔的控诉，接着就是装模作样的律师函警告，洗白的常规操作了。
奈何网友们完全不吃他自导自演的这一套，并从全国各地发来贺电恭喜他成为2x22年的首条网络新梗。
不过这是后话。眼下李明晏拒绝了李浅和景煦的双重挽留，执意来C市陪闻青时过年。闻青时自幼丧母，前不久又失去了父亲，李明晏实在不忍心他哥在这样阖家欢乐的日子里孑然一身。
荣升董事长的闻家大少爷在安排了专业团队替他打理公司事务后，回到了C市继续拍他的电影。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外有董事会内有执行总裁，除了刚接手那会手忙脚乱了点，闻青时觉得他家产业的运作似乎不怎么需要他本人。
大过年的，导演也不是什么魔鬼，给整个剧组放了假。闻青时踽踽独行到哪都一样，干脆赖在C市没有离开。C市有全国最大的影视城，闻青时常来拍戏，早在这里安置了房产，加上李明晏的到来，勉强凑出了个回家团圆的样子。
让李明晏没想到的是，他又在闻青时这里见到了方念念。
“除夕夜你怎么不回家？”李明晏问她。
“家？什么家？我亲生爹妈都不在了，我就是个孤儿。”方念念翻了个白眼，说起赌气话的时候连自己都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站在厨房里，拈着一张买来的饺子皮狐疑道：“这个要怎么包，用胶水黏吗？”
李明晏熟练地把方念念请出了厨房，如同过去的半个月里频繁地把向珥请出他的各个房间一样。
“又和叔叔阿姨吵架了？”李明晏单手从冰箱里拿出了白菜香菇虾仁等等用来做馅的材料，一边处理着食材一边和方念念搭话。
闻青时的这处公寓是美式设计，厨房是开放式的，和餐厅、客厅连成一体。李明晏在料理台前忙乎着，方念念则坐在沙发上和他倒苦水。
“闻青时这个人吧，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眼神还是很毒的。他还真没说错，方思思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方念念随手拿起一包薯片，愤愤地撕开包装，咬牙切齿地吃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她就勾搭上了佳佳的男朋友，那个渣男被她迷得茶饭不思，佳佳气得去找她理论，她却一脸无辜说什么她只把渣男当普通朋友，谁知道渣男竟然喜欢她。”
方思思口齿不清地痛批：“普通朋友？我呸！普通朋友会半夜三更地打电话、还把聊天记录置顶？她和他两个人单独去吃米其林三星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普通朋友？她工作遇到烂摊子等着他帮忙解决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普通朋友？又当又立，当人家女朋友是死的啊？方思思要真有那么无辜，会不知道避嫌？”
李明晏深知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要企图讲道理，甚至连附和都不需要，安静地当个垃圾桶就够了。
“反正这事我是站在佳佳这一边的，实在气不过，就在家里冷嘲热讽了她几句。谁知道这绿茶这么会装可怜，当着爸妈的面装模作样地收拾行李，还委屈地说什么自己不该回来……我爸就让我给她道歉。我不肯，他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李明晏愣了下，“赶出家门？什么时候的事？”
方念念撇撇嘴，“今早，没错就是除夕当天。”她自嘲地笑了下，“他甚至都不关心我和方思思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就认定是我的错。大过年的直接把我逐出家门，我才是不配留在那个家里的。”
李明晏放下了手中的蔬菜，有些不忍地叹气：“念念……”
“你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什么真的象牙塔里的小公主，逐出家门怎么了，我有工作，完全养得活我自己。”方念念顾忌身材，吃了两口就把薯片放一边了，看来还没气到失去理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提醒你，千万别中这种绿茶的圈套，依我来看，方思思的目标根本就是你。”
李明晏低着头单手洗菜，语气温和：“我知道的，我不会的。”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你个直男……哦我忘了你有前男友，你不是直男。反正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你说她们绿茶的套路就跟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你根本防不胜防。”
李明晏：……这是什么奇怪又精准的比喻。
讲起绿茶婊，方大编剧头头是道：“你们男生把绿茶想得太简单了，真的，以为那种装装柔弱说起话欲拒还迎以退为进的就是绿茶了。错！这种人就是单纯的小三！你当人家绿茶不要门槛的吗？真正的绿茶收割男生那都是兵不血刃的，人家要么从你女朋友下手，要么和你当伯牙子期。她会把每句话都把控在道德尺度内，但是每个字眼都让你浮想联翩。”
方念念说到一半，把手伸向了可乐，中途生硬地停顿了一下，忍痛拐向了隔壁的矿泉水，“你要知道，女孩子经营自己是劳神又劳力的，而绿茶对自己的投资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翻番。发型、穿着、首饰、指甲、甚至是眼线液的颜色都是她们精心挑选过的武器，还有她和你聊得那些什么人生哲学、诗词歌赋，什么少时经历、童年梦想，那都是假的，都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攻略手段！还真以为什么soul mate随随便便就能碰见？”
李明晏决定收回半个月前对向珥的差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一席话能让人大彻大悟醍醐灌顶。他盯了半天手里的大白菜，琢磨明白了，看来他身边的每一位宿主都有绿茶的潜质。
……嘶，等等，他怎么觉得自己也挺绿茶的。
“萌新提问——如果一个人愿意付出这么大力气来追我，那我为什么不答应？”李明晏很疑惑。
“绿茶之所以是贬义词，是因为她们的这些手段都是用来插足别人感情的。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尊重你？”方念念没好气地说道，“她们接近一个男人，那都是图名图利，或是为了征服欲，或是为了自我满足。人家压根没想和你谈恋爱，你在人家眼里不过就是个猎物而已。”
李明晏默默地感慨，这不就是他的日常工作吗？
“真没想到，当个绿茶也不轻松啊。”
“绿茶的目标可都是高端人群，人家有钱有势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以为呢？”
李明晏开始觉得一只手洗菜不太现实，目光移到虾的身上，觉得单手剥虾更不现实，“我以为撒撒娇卖卖萌就够了。”
“……”方念念无语地转过头，“不会真有男生以为女生只靠撒娇卖萌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你就是靠撒娇卖萌吸引的楼一鹤？”
李明晏抬头，露出了一个无辜而柔软的笑，“我靠脸。”
方念念：“打扰了。”
有关绿茶的对话暂告一段落，方念念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问道：“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在厨房里干什么？”
李明晏：“准备饺子啊，不然呢？”
方念念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饺子？你？你会包饺子？是我知道的那种饺子吗？”
“……虽然但是，除夕夜包饺子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竟然会做饭，这就已经很不对了！”方念念明显受到了惊吓，“虽然我不是象牙塔里长大的，但是你是啊！在我的认知中你应该连水都没烧过。”
李明晏在心里抗议，不好意思他不仅烧过还拿它煮了方便面。
正当他和方念念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闻青时从楼上走了下来，眼见着他弟站在厨房里，也明显一愣。
随即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不用你洗碗，水果也是洗好的。”
李明晏沉默了几秒，“我在做饭。”
闻青时跟着沉默了。少焉，他对着方念念迟疑道：“这个点还有药房是开着的吗？大年三十急诊部营不营业啊？”
李明晏：“？”
哥？你还记得我是个抑郁症患者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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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晏在成为“李明晏”之前，没有当过一天的有钱人，甚至小的时候过得颇为穷苦。虽然家里有全职主妇的母亲打理，但他还是早早地学会了各项生活技能。
后来他在一次次回溯中当了二十年的小少爷，生活技能忘得也差不多了，只记得一些基本操作。饺子这种东西不算难，何况早上他还研究了不少教学视频。最后成品并不多，勉强凑了一盘。不过除夕夜的正餐闻青时早有安排，李明晏包个饺子也就是图个节日氛围罢了。
闻青时备了一塑料袋的肠胃药，和方念念胆战心惊地动了筷子。味道是什么两人压根没尝出来，只知道熟了，没毒，不致命，这已经让他们喜极而泣了。
李明晏简直想退群。
除夕夜保留节目，全家一起看电视。客厅里面摆了两台电视，左面一台播着春节联欢会，右面一台放着B站拜年祭，真是歌舞与弹幕齐飞，相声共天依一台，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更离谱的是，方念念和闻青时一个刷着微博一个看着财务报表，谁也没看电视。
李明晏干脆也拿起手机打游戏，刚开局就收到了来自景煦的致电。
刚接通电话，景煦有些轻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哥哥，过年好。”
李明晏起身去了一个没人的房间，“过年好，时间还早呢。”
“我怕被人抢先，要第一个和你说。”景煦笑着说道，清朗的声音逐渐变得黏人，“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李明晏哭笑不得，“我今天中午才走的啊。”
“嗯，我知道，都过去九个小时了，确实挺长的。明天就可以回来了吧？”
李明晏哑然，“别闹，我要陪我哥过年的。”
景煦耍赖，“我也想陪我哥过年。”
“你哥说他不用你陪。”
景煦一下子变得幽怨起来，可怜兮兮地说道：“有哥哥就不要弟弟了是吗？家里的永远比不上外边的是吗？太伤我心了。”
李明晏：“？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发定位。”
“……大过年的，我去炸信号塔不太好吧。”
景煦的笑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贴着李明晏的耳畔往里头钻，低沉悦耳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是稀软的。李明晏听着这笑，几乎能想象得出景煦现在的表情，眼睛定是明亮的，有几分忻悦，有几分懒散，或许还有点小得意。这样多的情绪纠缠在一起，捻成了一股细绳，直往李明晏的心上缠。
“哥哥，”景煦收起了笑，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喟叹，“你早点回来好不好？我有点想你了。”
李明晏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狡黠地回应：“真的吗？你发脑电波图给我看看。”
景煦吃了一瘪，“行吧，那就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
不止一点，他很想、很想李明晏。在习惯了每日相见之后，仅仅一日的离别都漫长得难以忍受。而李明晏的声音无疑加剧了这份想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犹如隔靴搔痒，缓解不得，分外难捱。
“就算我现在回去，你也见不到我啊。”李明晏温声说道。
他来了C市，景煦自然也是要回京城的。小太子爷可是家里的独生子，一年到头都呆在A市，要是连过年都不回去，就算他爹妈同意，他爹妈的爹妈也不会同意的。
景煦倒是想跟李明晏一起去C市来着，不虞景家直接派了一架飞机来接他。景家的老爷子是军方大佬，来接孙子也用上了雷霆手段，十来个军人堵在门口，架势大得惊人。乍一看不像是来护送景煦的，倒像是来绑架他的。
不过景煦临走前的那个表情也确实跟被绑架差不多，要多不甘心有多不甘心，就跟眼睁睁看着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你要是回来了，我当然也会马上回去的。”景煦立即保证道。
李明晏没有答应他。京城里水深，景家虽然坐拥权财，但也处于漩涡中心。把独苗苗送到A市来乃是不得已之策，权是为了护他周全。难得过年团圆一次，李明晏怎么好意思把景煦从家人手里夺走？
他哄道，“你寒假本来就短，长辈们一定希望能和你多和你相处几日。你好好陪陪他们，好不好？”
景煦挣扎了好几秒，考虑到执意去见李明晏可能会影响到他在李明晏心中的形象，于是很勉强地同意了。
“好乖啊，”李明晏从不吝啬甜言蜜语，深谙用糖之道，把景煦安抚得服服帖帖的，“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虽然你还没有脱单，但也顺便祝你情人节快乐好了。”
景煦心想，嗐，我脱不脱单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哥哥不在，我哪开心得起来啊。”他小声嘀咕着。
“我知道了，”李明晏无奈，“我会尽量早点回去的。”
景煦的声调一下子提了上去，“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