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织田先生》十全大补汤

25、第 25 章

　　猫咪老师很久很久都没有清醒过来，织田挂心老板，于是夏目和织田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等到织田一行人离开，原本睡得像只小猪的斑立刻醒了过来。

　　“猫咪老师！”夏目惊讶出声，马上反应过来，“你装睡？”

　　“没有！”斑嘴硬。

　　夏目问道：“猫咪老师喝醉了酒，说的那些都是胡话吗？”

　　“我怎么可能说胡话？”斑争辩道，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我的鼻子不可能出错！”

　　斩钉截铁的话一出口，再看到夏目双眼隐含着的期待，猫咪老师一下变得结结巴巴：“倒……倒也不是那么回事。”

　　斑暗恨自己喝酒误事，但要是回到喝酒前，那……他还是要喝的。

　　“好吧好吧，其实是我认错了。”见夏目变得失望起来，斑又接着说道，“不过，也不算错吧……你可以把他当成玲子。”

　　夏目贵志：？

　　“谁叫他们的气味那么相似！”斑捂着鼻子，抱怨道，还是有点想承认自己失误了。

　　·

　　靠着孩子们，大家回到了老板的家——现在已经不能称作家了，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老板正坐在屋顶上，举着个勺子发呆。

　　不再顶着那副畏缩的样子。

　　太宰治松了口气，却仍然防备着。

　　织田站在原地叫了一声：“老板。”

　　被织田的声音惊醒，老板缓缓转过头来，像是反应迟钝的机器，发出声响：“啊，织田作来了啊。”

　　织田有些惊异。孩子们也歪歪头，觉得老板给人的感觉，好像和以往不一样。

　　太宰治手插着兜，面无表情。

　　老板将众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现在感觉从所未有的轻松，好像之前大脑里的迷障都一键清空了。

　　他知道，因为他本没有那么大的怨念。死的时候，也并没有遭受太多的痛苦。

　　作为人的时候，只是开了家小店，勉强维持着生计，没有轰轰烈烈的人生。死了以后，也只会躲在一边，一遍遍重复着生前的轨迹。

　　朝着太宰治说出那些阴暗的想法，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织田作，可以请孩子们带我离开这个世界吗？”老板忽然开口道，“听他们说了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呢。”

　　孩子们下意识地去看织田作，又忙去看太宰治的表情：太宰治可还不知道他们变成青蛙旅行的事呢。会不会给织田作带来麻烦？

　　老板一无所觉：“织田作可以帮我挑一个适合我的世界吗？”

　　织田作点点头。

　　老板又道：“在那之前，我们来做告别餐吧！”

　　·

　　幸介：“咖喱饭作告别餐什么的……”

　　克巳接着幸介的话：“完全不意外。”

　　咲乐举着从废墟里掏出来的胡萝卜，挥了挥：“别偷懒了，快来帮忙！”

　　大家从坍塌的屋子里，救出了一些厨房用具，锅被压扁了，所以用了之前的头盔，还带着一股咖喱味，完全没影响。然后在隔壁垒了简易的灶台。

　　老板清点着孩子们从后院小菜地里挖出来的食材，挑出好大一部分坏掉的：“可惜了。之前因为一直浑浑噩噩，完全耽误了这些食材。”作为厨师，油然生出一股可耻的感觉。

　　织田将处理好的洋葱递给老板：“我去看看太宰。”

　　老板点点头，看着织田的背影，哼起歌来。

　　半透明的触角从背后伸出来，一只拿起菜刀，一只按住削好皮的干事，切了起来。一只拿了勺子，去搅动锅子里的正煮着的食材。原本的两只手，则继续挑选着食材。

　　织田找到正在河边打水的太宰治。对方正晃晃悠悠地将手埋进河水里。

　　“你在干什么？”

　　太宰治回头：“织田作！”

　　等到织田走近了，那只手猛地抬起来，洒了织田一脸的河水。

　　织田擦着脸上的水，听着太宰治似乎笑了一声。

　　太宰治将手举到织田作的眼前：“看！”这一刻，织田作觉得太宰治就和咲乐他们似的。

　　太宰治手里抓着一条细长的小鱼——这是不计其数地入水后遗症：无意中提高的水中抓鱼成功率。

　　“一会煮给你吃。”织田像是在哄孩子们那样说，拿起被太宰治放在旁边的空水桶，扔入水中。溅起的水花砸了太宰治一脸。

　　太宰治一歪头：织田作是在报仇吧！

　　·

　　炊烟袅袅升起，暗沉沉的天色将太阳压在山边。

　　大家聚集在老板的身边。

　　老板给大家分餐，透明的章鱼脚将晚餐同时递给大家。

　　织田作看着老板发呆。坐在旁边的太宰治凑到耳边问：“织田在羡慕吗？”

　　“嗯。”织田应道，“感觉很方便。”可以同时给孩子们扶帽子、系围巾，也可以一边洗菜，一边挥动锅铲。

　　太宰治：“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织田作变成狐妖吧。感觉毛茸茸的更适合织田作，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而且，用尾巴操作，感觉应该难不倒织田。”

　　织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行——会掉毛。”

　　太宰治笑了一声，但毫不意外，织田作会认真考虑这件事。

　　织田作就是这样的人啊！

　　·

　　等到月亮和夕阳并列辍在天边的时候，猫巴士闯进了大家的聚会中。

　　孩子们这才想起：“糟糕，不知道未来他们去哪里了？”——未来是克巳给那只芦丁鸡起的名字。

　　猫巴士停到在大家的跟前。夏目抱着胖胖的招财猫走下来。

　　织田感觉到夏目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目的感觉同样复杂。

　　织田作打招呼：“夏目同学。”织田虽然自认为才二十岁，但心理却已经很成熟的，自动将夏目看成和幸介他们一辈。

　　夏目动了动嘴唇，脱口而出：“外婆……不是，织田作先生。”

　　猫咪老师敲敲夏目的脑瓜：“笨蛋夏目！”

　　织田：？

　　太宰治：？

　　孩子们眼神迷茫。

　　老板走过来，热情招呼大家：“是织田作的朋友吗？一起吃咖喱饭吧！”

　　猫咪老师盯着他背后张牙舞爪的触角，毛都立了起来：“这是什么妖怪？！”

　　夏目则正对着织田不停道歉。

　　太宰治：“喂喂，你家猫咪老师又给你说了什么东西？”

　　“什么嘛！”猫咪老师忘记了害怕，转过头来瞪太宰治。

　　“实在不好意思！”夏目认真道歉，“给织田先生带来了困扰。”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后，大家坐下来，由不情不愿的猫咪老师来解答——猫咪老师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了错，将气息搞混了。

　　“你们见过虫吗？”猫咪老师以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开始。

　　太宰治：“什么？”

　　咲乐：“毛毛虫？”

　　真嗣：“甲虫？”

　　幸介：“螳螂？”

　　克巳：“蚯蚓？”

　　优斜睨：“你们越说越恶心了。”

　　克巳愤愤：“哪里恶心了？”

　　孩子们打闹起来。

　　猫咪老师没过到作老师的瘾，连忙道：“不是这个啦！”织田就像副班主任一样，任劳任怨地帮着让孩子们安静下来。

　　“是一种和大家认知里完全不同的生物。实质上是一种贴近生命本源的生物。”害怕孩子们又打闹起，猫咪老师加快了解说的速度，“为了方便的理解的话，就想象成一种特别的妖怪吧。”

　　“夏目的外公是虫师。”猫咪老师搔了搔头，用孩子们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解释，“好比侦探解决案件，虫师相当于专门解决与虫相关的事件。”

　　“虫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所以虫师也云游四海。”

　　夏目听得认真。即使猫咪老师已经向他简单解释了一遍。

　　“玲子虽然是人类，但她的灵力强大又纯粹。”

　　夏目玲子就是夏目的外婆，听斑讲到这里，织田和太宰治都变得格外认真起来。

　　“——即使是死后，她也会以灵力存在一段时间。”

　　“夏目的外公邀请那时候的玲子参加了虫之宴。他们转化成了另一种生命。”说到这里，斑瞟了一眼夏目。

　　他不愿意告知对方玲子的消息，正是为了友人帐。但看到夏目呆呆的样子，内心反而有点恨铁不成钢。

　　太宰治指着织田问：“这和织田作有什么关系？”其实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些微的想法。

　　斑无所谓道：“虫并不全是个体出现的。这位织田先生，身体里似乎包含了一些玲子所化成的虫。”

　　“所以我才会误会的嘛！”到了这个时候，猫咪老师还是不服输地为自己辩解一句。

　　“会对织田有什么影响吗？”太宰治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猫咪老师眨眨眼睛，“每一种虫的作用都不一样。如果你们能找到虫师的话，或许会知道。”

　　虫师。太宰治皱眉，从来没听说过，恐怕并不好找。

　　“或者。”斑开口，又给出了个办法，“等夏天吧。”

　　“夏天的话，虫就会活跃起来了。”猫咪老师伸出前爪，想要指着织田讲解，但发现脚太短，于是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将爪子埋了回去，“不过不用担心，没有怪异事件发生的话，也许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太宰治：……

　　复生和失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