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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绝佳时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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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来的女儿,”罗碧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无声祖安,一提到孩子,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坐在床上,拉着半幅被子发呆,想那个梦里的女儿:“无心……我的无心……”
而我走下床喝水,问他要不要,他不理我,那我自己喝吧。我倒了一杯又一杯,喝完了才揉揉胸口,小腹有一丝疼,我皱了皱眉头,他又说:“无心这个名字……还不错。”
很怅然。
我回过头看他:“不错?”罗碧点点头,粗声粗气的说:“要是有个女儿,就该叫无心。”他躺了下去,卷走所有被子盖在身上,双目望天,很空洞的沉默着,我受不了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倒了杯水。
“那女暴君又是谁?”我问他:“这个你还记得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罗碧说。
我沉默了十秒钟:“这不可能!都是做梦!”为什么梦里你叫我女暴君你还记得。
“别人我早就一掌打死了。”他说。
我被他说服了,我居然被他说服了。骑在他脑袋上不干好事,那就只有我了,他叫我女暴君,我都想承认这个外号叫得我还挺称职。
“行吧。”我说:“罗无心……”
“我不配有孩子,”罗碧沉沉的、枯燥又乏味的说:“你别说了,再说——”再说也没了——他好像是这个意思。
哦我想起来了,厨房里的药汁味道,他估计也猜到了他一走我会干什么,我爬上床,把他遮住脸的手臂拿开,骑在他身上,想要去吻他。
他咬牙切齿的和我接吻,咬破了嘴唇,我的,在他跟我心照不宣的妖精打架之前,我说话了:“罗碧。”
他瞪着我。
“我爱你,”我说:“是真的。”
真话要说一句,就要陪嫁九句假话,我要他生生死死,落不到一个好地方。看他眼睛慢慢聚拢凶光,我推开了他的手,端端正正仿佛良家女子坐在床边。
“要是个女孩子,”我轻声说:“就叫她无心。”
我把他的手按在那里,他突然不能呼吸一样的顿住了,看着我的小腹,好像那里是个圣域。我轻言细语甜甜蜜蜜的告诉他,那碗药我打碎了,他看着我,像是看世上一等一的怪物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姚明月——”他颤着嗓子,咬着牙:“你要是再骗我——”
“这次没骗你。”我说:“谁让我爱你呢。”
我们都知道这话最好别相信十成十,真心又不能当饭吃,我贪婪又自私,他暴怒又自负,但这一刻我是温柔且真心的守望,而他又虔诚忍耐的期待,这个孩子不像梦里一样,被我一次次辜负,又或没被他赶得及保护。
他从床上起来,把屋子里油灯蜡烛都点着了,摆在桌子上,然后在那些昏黄浑浊的光下面看我。他喘着粗气,神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好似就缺个人被他揍一顿发泄一下。
我朝他招招手,他狐疑的踌躇了很久,走过来,他站在我面前,我把他的手臂拉下去,他就顺势蹲了下来,大概以为我要让他听这个孩子的声音——傻子啊,现在才多久。
我摸他的耳垂,顺着耳垂慢慢往头发里摸过去:“我觉得我会喜欢她。”
“他……”罗碧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脑袋:“哼。”
这算是给我一个理由吧,给我一个要做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的理由,我觉得我会喜欢无心,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孩子,我想我会爱她的,这个理由剩下不够的部分,就该由罗碧来填补。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来敲门,我惺忪的爬起来,喊了一声是谁,外面的声音很陌生,说是邻村的村长。没等我走过去,罗碧匆匆忙忙的起来了。
“怎么了?”
“哎哟,这位夫人啊,还有这位大侠,蒙乡人错爱,小老是隔壁村的村长,还请大侠高抬贵手啊。”这个陌生的村长愁眉苦脸,说是昨天有人跑到他们旁边山上,一阵惊动,扔下了倒塌的大树和黑熊几只,又走人了,今天打猎的猎户上山一看,飞禽走兽如碰到天灾,满地狼藉,罪魁祸首神色冷漠:“不过是几只野兽,有何好说。”
我把他拦住了,敷衍道:“是是,您老回去吧,以后不去那里就是。”
送走了无辜之人,我笑得不行。
“别管他们。”罗碧不耐烦的说:“这种小事,也来啰嗦。”
不知道为何,我很少会有后悔这种情绪。哪怕是后果不尽如人意,在我记忆之中,似乎做错了决定而导致不好的后果的事发生也只是平常,复盘的时候记住教训,下次不再犯就是了。
我们两个坐在桌子旁边,拿着纸笔讨论要在孩子出生之前做什么准备,当他一个人叨叨了三张纸之后,我按住了他的手,拒绝他说什么要把史狗子请过来吃年夜饭,就怕这孩子一个人小时候太孤单。
“听说他生了三个儿子。”罗碧说:“总有一两个能玩到一起吧。”
“啊……”好厉害啊我的妯娌,我没拧过弯来:“那、那他家孩子多大了?”听说有了玩伴的孩子心理状态更好。我被带歪了一秒钟。
“最大的挺大了,得有二十三、不,二十五吧。”罗碧眉头一皱:“还是……算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你也知道。让人家来帮你带孩子吗?还有,以我们的年纪,这个孩子只要生下来健健康康,就该去庙里烧香了。”
“说什么胡话!”罗碧不悦的说:“她当然会健康漂亮。年轻人不稳重,当然是我们带,是女孩子就更要小心了。”
“对啊,还会像我。”我假假的笑了起来。
“……”他沉默了一下,又一下,又过了一会儿蹙起眉头,让我想打人,犹犹豫豫勉勉强强的说:“至少不受人欺负。”
“先不提你那个人生赢家大哥,也别提别的事了,我们来说说大智慧吧。”我倒了杯水,还没喝着,他忽然拿着杯子站起来,去炉子旁边,加了点热的,我无奈的说:“罗碧。”
“你说,我听着。”
“大智慧选你和千雪做天护,地门迟早要对外扩张。”我没绕弯子:“你觉得这个时间,会有多久?”
他端着杯子回来,塞给我,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他说:“不会太久了。”
那还真是,选了个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