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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兰因·山伯不敢看观音,那你敢看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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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中国爱情悲剧在异国的表演教室里排演,身兼“路人甲”“学友乙”“舞象丙”等角色的陈飞宇已经把魔改的台词烂熟于心,不去参与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讨论,走到蓝牙音箱边,播放迎新晚会那一天他和罗云熙合奏的《梁祝》:“0 5 3 2|1———|1 2 7 6|5———”
东方凄婉又不失明快的曲调让这间教室渐渐安静下来,社团成员们围到音箱边安静地谛听,此时的前奏是祝家庄的小丫头裁发戴冠,踏过岭南的弯弯绕绕的溪流远去求学,她尚不知道这一生的悲剧会化为轻盈的蝴蝶,在亘古沧海上徘徊。
倏尔曲调渐升,这一段的连奏是罗云熙和他一同完成的,脱离了封建礼教的祝家郎君遇上了一同问道的梁山伯,犹疑、伪装、逗弄、悄然的欣喜都淋漓尽致地表现在曲调之中,像是尘世间许多初遇的恋人们,也像刚刚搬到波士顿开始执行任务的他和罗云熙。
陈飞宇按着胸前重归冰凉的玉坠,抿唇不语。
舞象的民族服饰大红大绿,明艳的丝绸缠绕在头顶,他随手把飘带甩到脑后,遗世的影子碰了碰他的指尖,响起和陈飞宇一模一样的声音:[主,缘何唤吾?]
[他在做什么?]
[正在分解《飞天》变奏处的步法。]
陈飞宇捏着玉坠,眼帘不抬,[没事了,去看着他吧,连续练得久了,就让妃妃芸芸它们拉他歇会儿。]
[妃妃芸芸它们怕吾。]
陈飞宇勉强抬了抬眼帘,[一声都会变成小马驹问山楂讨抱抱,让你变只小青蛇就这么难吗?]
遗世委委屈屈,[可是吾的幼年体不是小青蛇,是大肥龙。]
[家里的小精灵除了“皇冠”哪个不是滚滚圆?]
[有道理,没准云熙哥哥就是喜欢圆乎乎的呢,那他是不是会抱抱吾?]
[做你的千秋大梦吧。]
遗世甩甩硕然的尾巴,须臾变成矮矮胖胖的幼体龙,声音也变成了小时候的陈飞宇的宝宝嗓音,[我们比一比嘛~主,你就不想看看云熙哥哥是先抱吾还是先抱你吗?比一比嘛~]
陈飞宇黑白分明的眼睛锁定遗世:[听好,我、不、稀、罕。]
遗世的小爪爪挠挠肚皮,嘟囔着[你就是稀罕的嘛]游到隔壁去了。
陈飞宇捧起玉坠,裂缝处被冰蓝的结界封锁住,像是七夕鹊桥,明明是咫尺的浪漫,却分割了银河两端,留下一片金戈铁马的围城。
围城外面的他参不透里面的人,围城里面的人也看不穿外面的他。
罗云熙,遗世说罗弋一直在隔壁好好扒舞的,那你怎么突然还魂了呢?
灵魂残损成这样还瞎折腾,真真是从二十岁到现在都一个性子
他仔细地端详着玉坠,心里轻轻叹息。
听语气,应该不是在做噩梦吧。
你这个混蛋啊,你这个道貌岸然虚心假意的大混蛋!
叫阿瑟怎么放得下心……
《梁祝》的曲目演奏到了万松书院求学时期的轻快悠扬,社员们穿着广袖汉服,亦觉精妙,纷纷鼓掌。
此处的小提琴协奏是罗云熙半夜咬着镇静胶囊在电脑上改编出来的,键盘吭哧吭哧地敲了一整夜,也把他在从更深夜重的七月流火带入了吴侬软语的江南水乡。
陈飞宇黯然放回玉坠,却放不回他们之间的回忆:
让陈飞宇说出他是什么时候听到《梁祝》的话,他给不出确切答案。
但一定是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了,那时刚入学,加入了艺术社团,拿到了社团里迎新的表演曲目《梁祝》,他虽有耳闻,却并不熟练。罗云熙借了楼上斯通夫人家的钢琴给他示范,他越听便越觉得似曾相识,忍不住开视频通话问了老哥,果果一听前奏就知道这首小提琴协奏曲是《梁祝》,问他所以然,却也硬生生答不上来。
到最后,俩兄弟束手无策,他只能勒令老哥打电话骚扰远在中国的妈妈,虽然中国还是凌晨,红姐也没睡下,还陪着陈导在剧组忙,一问就答出来了,“我在美国生皮皮的时候想家了,你爸爸在杭州取景,给我寄了张《梁祝》的碟子,瞎说什么化蝶来陪我,我坐月子的时候一直听呢。不过你和皮皮那会儿不是哭就是睡,哪里能知道呀。”
果果泪目,“我是不知道啊,阿瑟让我来问你的。”
红姐一听是他,立即不说话了,半晌又叹着气,“也不知道这小坏蛋为什么硬要体验生活,生活费一分也不肯花,也不给我和爸爸打电话,真不知道在外面过什么遭罪日子。”
果果瀑布泪,“妈,你确定遭罪的是阿瑟而不是我吗?”
红姐被逗乐了,“等着,过年回来了好吃的都给你,没有皮皮的份儿。”
果果实况转播给视频通话另一端的陈飞宇,对他比了个贱贱的“耶”。
“不过皮皮毕竟太小了,他要是有什么事儿找你,你一定要跟妈妈讲的,不然他被人欺负去了我们都不知道。”红姐又想了想,“马上你们那里要入秋了,俩兄弟都别贪凉快,该穿的衣服要穿,你是哥哥,榜样要做好,不然皮皮学你坏样,也不好好穿秋裤了。”
陈飞宇峰回路转,反击果果一个更为张狂的可怜兮兮的“嗯嗯嗯”。
果果灵魂提问:“妈,你到底比较爱我还是爱阿瑟?”
红姐对于两兄弟的争宠简直熟练到无奈,“你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比较爱你。”
果果掰回一局,嚣张地看着屏幕另一端小奶狗皱脸的陈飞宇。
红姐笑了笑,“其他时候会比较爱皮皮啊,他比你安静些,朋友也少,我们不爱那还有谁去爱啊。”
“再见,妈,我要去爱弟弟了。”果果忿忿地挂了电话,另一端的陈飞宇直接笑瘫在客厅沙发上。
正当两兄弟相顾无言,果果一句话也怼不到自己的小老弟打算挂断他的电话时,突然响起了开门声,紧而是一个朗润的声音,“阿瑟,打完了是吗?我刚刚搜到巫老师的钢琴版《梁祝》,弹奏简谱的话你应该很快能上手。”
果果何其敏锐,听见陌生男子的声音,唤的不是“Arthur”,而是只有他和老爸才唤的“阿瑟”,一下子就靠到会场的沙发上,松了松西装领带,对着陈飞宇蹙眉。
陈飞宇本来还埋在靠枕里笑话老哥,转眼就僵硬了,老哥的表情明示他,要是他敢现在挂掉电话,明天果果就会杀到波士顿会见罗云熙。
罗云熙只知道他听琴一听完就打电话去了,没了说话声,自然以为电话已经挂断。见陈飞宇还埋在软蓬蓬的靠枕里,抬手覆了覆他的额头,温声询问:“也没发烧啊,是不是最近累了啊?”
陈飞宇悄悄给罗云熙看了眼观望模式中的果果,借着他们俩之间极为勉强的基础联结在意识云里传递讯息:[我哥,放心坑]
罗云熙看见视频另一端稍微年长些的小屁孩,冷汗一滴,紧接着大大落落地坐到了陈飞宇身边,“你好,飞宇的哥哥吗?我是他的合租舍友,敝姓目夕罗。”
果果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并不知道罗云熙,见他动作大方,看着虽和阿瑟年纪相仿,行止却比自己还要沉稳许多,稍微放心了些,“陈雨昂,幸会。”
罗云熙自己曾是Bking罗弋,应付拽拽的年轻人眼睛都不带眨的,“罗云熙。”
“别幸会了。”陈飞宇坐起来,把即将开始怼人模式的两个哥哥隔开。
罗云熙稳重,扶住陈飞宇笑笑,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害,头一回见面,那多不礼貌。”
陈雨昂敏锐,看见半揽着自家的小坏蛋的青年警铃大作,“您也是中国人?”
坑哥多年陈飞宇眼睛一眨不眨,“他是成都人,在这里当芭蕾舞老师,刚好在奥斯顿区招合租舍友,我就和他住一块了。”
果果:友友们,我怎么听着这人这么不正经呢。
圆谎老手罗云熙神情格外真挚,“听Arthur说你们俩兄弟都在美国勤工俭学,真的是国家的好苗子啊。有机会来波士顿的话一定要来我们家啊,我虽然也没几个钱,给你们俩兄弟烧几顿火锅那肯定是甭说洒。”
果果:原来“阿瑟”是幻听啊,好像也挺正经的,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填坑达人陈飞宇再接再厉,“咳咳,哥,说话注意点啊。”
“哦。”
果果:知道不对劲在哪儿了,原来是这小子为了锻炼自己还隐瞒家世,真当自己是迪士尼在逃王子吗哈哈哈……噔,怎么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转移话题高手罗云熙笑笑,“那你们聊吧,我把简谱放桌子上,先去上班了。”
陈飞宇逢场作戏,“好,有劳。”
果果挠挠头发,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和曼昆索洛莱布尼兹弗莱明聊聊美联储降准的事比较轻松。
罗云熙一撤出镜头,陈飞宇就换成了耍赖皮小无赖的语调,“哥~我们聊聊~”
“不要~哥哥不要和你聊~”
一门之隔听力卓绝的独生子罗云熙满地找头。
“下半年会出ipeach12。”
“So?”
“封口费,不许派人跟踪不许调查资料不许告诉老爸和妈妈。”
“哥哥缺一只手机?”
陈飞宇直接不干了,“那你要怎么办嘛,我又没有那么多钱。”
果果百思不得其解,“阿瑟,你到底为什么要在外面受罪啊,你哪怕挥霍一辈子哥哥也能养你,犯不着在那些餐馆里低声下气地看别人脸色。”
银行卡余额为负的罗云熙留下了没有兄弟姐妹的泪水。
陈飞宇答得毫不犹豫,“因为我不只是你们的阿瑟,我还是陈飞宇啊。哥,经世济民的事儿我做不来,但我还是想成为一个问心无愧的人。”
果果妥协,敲敲屏幕:“生活费不够了要跟我讲。”
“好。”
“被人欺负了要揍回去。”
“什么呀。”
“妈妈说等到天冷了要穿秋裤。”
“你穿了记得发INS,我会给你评论的。”
“等着瞧吧。还有,你舍友看上去不坏,但有事找你哥不许找别人,听、到、没、有?”
“听见了。”
罗云熙:妈妈,呜哇,快给熙熙生个妹妹吧熙熙也想当这样的哥哥。
好说歹说哄好了老哥,陈飞宇循着梁祝生离死别时悲壮的行板回到琴房,罗云熙正在里面柴可夫斯基式忘我地凹造型,一听他打开了琴房门,用P和弦轻巧利落地收束乐章,对他酷炫狂霸拽地撩了撩刘海,“如何?”
“罗老师。”
罗云熙连忙收了耍宝的动作,把钢琴上的脚撤下来,端正地坐回琴凳上,“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妈妈说我幼年的时候听过这首曲子,可能因为我是向导的缘故,她一提,我就想起来了。我当时不是因为肚子饿了哭,只是觉得,曲子到了这一段,很悲伤。就是你刚刚弹奏的这一段。”陈飞宇走到钢琴边,随手按下大大七和弦,而后低头注视着罗云熙清亮的眼睛,“罗老师,你说梁山伯真的爱祝英台吗?他懦弱地死了,徒留祝英台惦念着他。”
罗云熙仔细地听完他的疑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单手弹奏起十八相送的慢板,“|3 5·6 · 65| —|”
陈飞宇等不到回答,便在他身边坐下,罗云熙让出了一段泾渭分明的距离,“先把谱子练熟吧”
“……嗯。”
他们俩都有基础,虽然磨合的过程十分惨烈,许多音都快了慢了的对不上情绪,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地弹完了。斯通夫人不懂其中门道,单单是觉得曲子好听,对两个东方房客的印象也挺好,最后道别的时候还送了他们两颗石榴。
一回到他们刚刚搭建起来的楼梯间婚房,罗云熙就把陈飞宇推进浴室,“一身汗了,先洗澡,我做晚饭。”
陈飞宇拿好换洗的T恤,“能少放点辣吗?”
罗云熙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世界上没有人能让我和朝天椒分离。”
陈飞宇从浴室后仰出来,“少放一点点就可以了,罗老师。”
罗云熙这个人说来也好拿捏,一听他开始唤“罗老师”,心情飘了,立场就离地了,“也不是不可以。”
陈飞宇得到满意的回答,关上浴室门开始慢吞吞地洗漱。
到他洗完,了无声息地擦着头发走出来,罗云熙坐在前几天专门给他加高的椅子上,正往碟子里专心致志地剥石榴。
一个刀光剑影里走出来的哨兵,现在正坐在一盏台灯下瞪大眼睛跟个小老太太似的给他剥石榴,小腿够不着地,就一晃一晃的。窗缝里飘入仲夏夜的雨丝,灯辉摇曳,一派岁月静好,他却偏生哼唱魂骨飘渺的歌曲:
“窗外潇潇的雨幕里/飘然一曲诱我侧耳听/水面箫中剑的倒影/是爱中藏恨的诗句”
发梢的水珠滴落,惊动了罗云熙,也惊醒了出神的陈飞宇。
陈飞宇正要解释,罗云熙倒是招了招手,“来,阿瑟。”
陈飞宇擦着头发坐到了床尾,罗云熙糙惯了,随便擦擦手,还沾着些许石榴汁的指贝粉润不少,他也不讲究,在一堆耳机盒里翻翻找找,掏出一个东西递给陈飞宇,眉梢含笑,语调轻缓,“帮我戴上吧。”
疤痕交错的掌心上安居着一枚小小的深紫色星球耳钉,中心一抹星云雾黄纹,似是流沙,却是平滑,像一只魅惑的琥珀猫眼。
陈飞宇不知所措地拿起耳钉,“我,我不知道怎么戴耳钉。”
“噗——”罗云熙憋不住笑了,撩起耳后碎发,“你大胆戳,我不怕疼的。就当拿我做实验吧,以后没准儿帮你媳妇儿戴呢。”
陈飞宇颤颤巍巍地拿着耳钉凑近罗云熙白净的耳垂,顺便提醒他,“罗老师,我们下周二就要领证了,我讨哪门子媳妇儿。”
“我知道啊,我生日嘛。”罗云熙耸肩,“说了是以后啊。”
一个万事终歇,你我变回普通人的以后。
陈飞宇捧起罗云熙多动的脸固定住,仔细地把耳钉对准罗云熙的左耳耳洞,罗云熙跟个布娃娃似的由他摆弄,慢悠悠地开口,“祝英台也有耳洞的。”
“嗯?”陈飞宇一个走神,耳钉偏了方向,戳到罗云熙的耳垂痣上,险些戳出血来,罗云熙一点儿不喊疼,抬手覆住了陈飞宇慌乱的右手,帮他对准自己的耳洞,娓娓道来,“梁山伯也觉得奇怪,她便回答:‘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啊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陈飞宇在罗云熙的引导下总算胆战心惊地帮他戴好了耳钉,舒了口气,罗云熙恰好被吹到,耳垂腾地泛红,退了些许,他看见罗云熙粉润的耳垂上耀眼的耳钉,喉结一滚。
罗云熙耳朵红得一批,内心稳如老狗,“怎么了?”
“那,那梁山伯信了吗?”
“他信了吗?”罗云熙打开手机播放自己改编后的梁祝求学阶段的音乐,“他说,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陈飞宇的呼吸骤然凝滞,山林间泉水叮咚,书苑里廊有清风,罗云熙取下了耳钉,“你问山伯爱不爱英台,我便问你:山伯不敢看观音,那你敢看我吗?”
“……”陈飞宇一下子低了头,用纤密的眼帘挡住了视线,水珠自刘海滴落,“当,当然敢。”
罗云熙放好耳钉,在陈飞宇面前单膝蹲下来,仰头看他,“这就对了啊。山伯哪里是不敢看观音,是不敢相信自己对一个‘男人’动了心。你又不喜欢我,自然能坦荡地注视我。”他用干毛巾轻轻擦去陈飞宇肩膀上的水珠,陈飞宇一阵秫惚,听得他清澈温柔的声音,“他不是懦弱,而是因为给不了英台最好的而自卑。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懂梁山伯的心情的。”
陈飞宇攥紧了床单,欢快灵动的钢琴版《梁祝》戴着古典的音符在仲夏夜流连,罗云熙取来吹风机,关了音乐,“把头发吹吹干。”
陈飞宇低着头,没有动。
罗云熙索性在他身边坐下,哄小朋友似的把陈飞宇按到了自己腿上,开了最小挡的热风开始给他吹头发,“不过呢,你就是你,你比梁山伯坚定又热忱得多,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值得你爱的人的。”
他闻得到罗云熙身上的烟火味,扒拉着他刘海的指尖还残余着石榴清香,温热的风把心吹得太痒,他悄悄睁眼看了看罗云熙,又沉默着闭上眼,往他怀里靠了靠。
“你猜今天晚上吃什么?”
“嗯哼。”
“嘿嘿,它似蜜,你们北京的菜,信我,我一点辣椒都没放。”
“信你。”
表演教室的《梁祝》即将演奏完,璧人化蝶归去,两个人的合奏浑然天成,再也没有练习时的磕磕绊绊情绪瘠薄,却还是逃不过落幕。
社团成员掌声雷动,溢美之词烁烁,他不言语。
他只是忽然想起参时遇问他的一个问题:
“为了MSS的单边动向就和他结婚,对你而言,未免太过草率。”
他的回答一直是同一个:
“我们去领证的那天早上,云熙竟把荷包蛋全煎糊了,但我还是吃完了。”
小剧场1:
兰因:像兰花一样美好的前因。
虽然是为了执行任务,但无论是云熙哥哥还是阿瑟小朋友,都从未把婚姻当作儿戏。
小剧场2:
挂了电话的果果:很好,我的小老弟还是乖宝宝~很听哥哥的教诲。
停!他的舍友是不是说“来我们家”,我们家,我们???
“Alex,oursummitisabouttobegin.(Alex,峰会马上要开始了。)”
果果:算了,就俩傻甜傻甜的小美人怎么可能瞒过哥的火眼金睛,一定是想多了。
小剧场3:
不好意思有辣么多小剧场嘿嘿。
窗外潇潇的雨幕里/飘然一曲诱我侧耳听/水面箫中剑的倒影/是爱中藏恨的诗句——许嵩《雨幕》
罗老师在《半糖》的花絮里有弹,7:16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