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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哥哥”哄谁? ...

  •   O───【
      丝丝血线从嘴角滑落,陈飞宇抹了抹嘴角,颤抖着捂住额头,注视着在星辉中安稳下来的青年:锋利的剑眉温顺地舒展开,灯辉在他的卧蚕上吻下浅浅的阴影,和细腻的绒毛一起飘动;俊美的半边容颜斑驳着血迹,瘦削的躯体遍布着残伤。无一处蛊惑可寻,无一处不令他叹息。
      陈飞宇不甚熟练地帮他擦净身子,重新包扎伤口,抿着唇吹干他湿淋淋的头发,地上的睡衣孤零零地躺着,他捡起来放进洗衣筐里,拿了一套厚实的浴衣给罗弋套上,自言自语着,“别踢被子了,没人帮你盖。”
      罗弋倚在他怀里,本是了无声息的,动弹起来被浴衣上的毛绒刮痒了便开始扒衣服,又被陈飞宇提回去,几次弄下来便不开心了,梦里也开始咬牙切齿地咒骂他,“陈飞宇,你给老子等着。”
      等着什么,陈飞宇不知道,罗弋梦境沉浓,自然更不知道。
      陈飞宇正欲放下罗弋离开,本该在酣梦中的独角兽出现在了门边,翅膀还滴着银色的血,哀伤地看着他们。
      龙影飞上前暗暗护住独角兽滴着透明血珠的伤口,陈飞宇捂住胀痛的额头,挤出一抹微笑,“一声,他没事了。”
      独角兽它挤不进小木门,便在客厅里跪坐下来,安静地垂首。
      陈飞宇抬起左手,白皙的指间散发出水色蓝光,线绕环聚,潋滟的光芒似是九天云蛟,温温柔柔地裹住了遍体鳞伤的独角兽。
      一声在他抽取罗云熙的记忆时并不在意识云里,大致还是原来的性子,至于怀里这只刚回了点精力就一口一个“老子”的小家伙,应该是他此生最失败的实验了。
      最失败的“试验品”还在坚持不懈地扒拉自己的衣服,觉得陈飞宇身上的衬衫光滑,蛄蛹着贴近了几分。
      陈飞宇再次提回他的浴衣,拉来薄被给他盖严实,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可他站不起来。
      这个站不起来并不是因为他现在精神力损耗得有多严重,而是因为,
      罗弋,咬住了他的纽扣。
      不止是咬,还在用门牙磨纽扣上的丝线,灼热的吻随着呼吸的频率一枚又一枚落在他的腹肌上。陈飞宇像是被调皮的小奶狗赖住了,僵硬地睁圆了桃花眼,怎么也挪不了步。
      幼犬的乳牙薄而锋利,罗弋的牙齿也不赖,恢复了体力后没几下就咬下了一颗纽扣要咽下去,被陈飞宇捏鼓了脸取出来,直接在睡梦中委屈大发了,竟像是被舞蹈老师教训不能吃零食,嘴巴一扁便要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飞宇捂住他的嘴巴,他倒是不咬,滚烫的眼泪直接流进指缝里,许是在梦里,还把自己当尊师重教的三好学生,不敢忤逆。
      假哭,真哭,和睡懵了的哭……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心理防线又被罗弋的倾盆大雨给吹垮了,电视里罗云熙哭得梨花带雨,到了现实里,他头一回真真切切地看见罗弋的眼泪,却是在这么个荒谬的情境。
      抛开他们之间的的仇怨,罗云熙是那么不爱服软的一个人,失忆之后却大哭小哭地可怜成这样,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陈飞宇放软了嗓音,活像哄小朋友,“是不是饿了,我去便利店买点牛奶好吗?”
      罗弋哪里听得到他的话,许是失忆后心里一直压抑着的的恐慌和不安在梦中突然有了宣泄口,泪腺儿一开阀直接想“滔天肆奔迸,变幻起崷崒”来,陈飞宇捂得越用力他便越委屈,吸了个鼻涕泡泡接着哭下半场。
      “遗世,把冰箱上面的点心拿来。”陈飞宇这厢手足无措,龙影却置若罔闻,冷漠地表示正在给独角兽疗伤,用尾巴勾了桌子上的南瓜糖丢过来算作交差。
      陈飞宇记着孩子们的描述,单手在糖果袋里挑挑拣拣,拆开紫色的香芋味糖果塞进罗弋嘴巴里,“先吃这个,不哭了。”
      可惜这包糖无论哪一个口味对罗弋而言都是降维打击,就算是味道最温和的香芋味也被他嫌弃地吐出来,滚回糖纸上,他吐着被甜齁了的舌头,一道道面条泪从紧闭着的眼睛滚落,愈演愈烈。
      陈飞宇看着面前要求多凄惨就有多戚戚的罗弋,摩挲了一下指尖,忽然扣着他的后脑勺,含住了他的舌尖。
      哥哥哄你,总行了吧。
      反正你永远不会知道。
      这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似乎赋予了陈飞宇放纵的权利,清新又甜蜜的香芋夹杂着柠檬的青涩,在柔软的唇舌间交换,他含得毫无章法,他吻得毫不收敛。眷恋、憎恨、欲念、心疼、不舍,他的倾诉哑然无声,却是他的淋漓尽致。
      他不擅长换气,更别提睡得七荤八素的罗弋,陈飞宇松开他喘了一口气,看见罗弋在昏暗的灯光里歙张着被他吻红了的唇瓣,轻轻啄了几下。
      太放肆了。
      陈飞宇阴鸷地想着,苍白到病态的手背抹去他面上的泪珠,低下纤长的睫羽挡住了顾盼生姿的眼睛。
      直接做我的禁/脔,不就顺理成章了。
      他的想法初初成形,罗弋忽地勾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咬了上来,陈飞宇没打算躲,罗弋便碰到了他的鼻尖。
      等一下。
      陈飞宇的理智突然回笼。
      他,他是不是因为在哨兵的精神力恢复期,找东西磨牙呢。
      鼻子咬起来不算精巧,罗弋皱了皱眉,顺着人中向下寻去,终于贴上了陈飞宇温软的唇瓣,想起刚才喘不过气的难受,往后躲了躲,又见嘴边的点心一动不动,便安安心心地贴了上去,轻轻咬起来。
      陈飞宇任由他玩闹,眸色渐隙渐深。
      罗云熙,万一,万一放你回狮塔了,你也随便逮着一个人就磨牙呢。又万一,昨天我没多等一会儿,把你留给了叶铭琛呢。
      陈飞宇捏着罗弋的下巴拉开了他,忽然笑了一下。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让他,很、不、爽。
      隐形耳麦里CIA还在命令他归队,陈飞宇干脆关了耳麦,微微启齿,任猫儿似的咬上来的罗弋贴上自己的下颌。
      [遗世,打开我的手机,录下来。]
      他改主意了。
      陈飞宇抱着罗弋翻身,躺在他身下,把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后脑勺处,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云熙,你用三个月栓住了阿瑟。
      那不如比一比,当我下定决心让你臣服,需要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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