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未雨绸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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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未雨绸缪
七月二十三日，距离李老夫人寿宴还有三天。
闲玉阁
李辞今日穿了莲花缠金丝纹样的衣服，戴的是红宝石的头面，脸上的妆也精致，口脂是石榴红的，眼尾画上了朵朵盛开的逸仙莲，整个人甚是妖娆多姿，浓艳逼人。眼风扫过房间里各个物件，仿佛把媚色都沾上些许。
“小姐今日穿上这衣服更加明艳动人了。”合路赞叹道。
“这衣服不仅看着妙，还很特别呢。”
“这衣服在舞动的的过程中，裙角飞起，像花开一般。在裙边褶皱完全打开时，外面一层就会随舞者动作褪下，同时将上衣脱下，便换了一身衣裳，是由白色为底，掺上银线，再绣上玉兰花的样式，十分清纯可爱。定能把那位迷得找不着北。”桃桃说道。
李辞懒散的斜倚在小榻上，慢悠悠的打着扇子说道“我知道自己容貌不俗，但那位也是看遍人间富贵花的主，未必真就能入他的眼，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也可以。”
“要不是李家赶尽杀绝，小姐何至于将自己算计进去。”合路苦涩的说。
“多说无益，李家定要付出代价。”李辞淡淡说道，纤纤玉手捻起一块西瓜却没有放进嘴里，手指稍稍使力，水红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流下来，红白交映，妖冶诡谲。最终被腕间衣袖吸收，晕出一片水渍，宛如隔夜的血迹。
七月二十四日，距离老夫人寿宴还有两天。
还差一个推手。
李辞叫来德玉。
“德玉，你去和花楼里找一些迷情之物。”李辞斜倚在榻上，隔着珍珠帘子缓缓说道。
“小姐，迷情之物样数繁多，是要烈性的还是不那么烈的？”德玉问道。
“有些许助兴之效即可。太烈的话，野心就太明显了，反而令人生疑。”李辞从榻上坐起，抖了抖衣衫，轻移莲步，走到妆台边又坐下了。
“还有一件事，去找二房的大总管，一个叫七叔的人。问问他腿脚还灵便吗？”
又从妆屉里拿出来一个很是粗陋的桃木簪子，连带着一封信，一起给了德玉，让他带给七叔。
“记得，一定要亲自见他，别让人发现。”李辞嘱咐道。
“是，我一定办妥。”德玉说完便退下去了。
李辞静静的站在房间，黄铜的镜子折射出她的容颜，一如既往地美丽，还有一丝凌乱和深沉。
七月二十五，距离老夫人寿宴还有一天。
李辞一夜未睡，在床上翻来覆去。自认为已将计划得天衣无缝，可心里总是不安，隐隐觉得不会那样轻松，心思浮沉，不能安睡。终于挨到早上，起身穿衣洗漱。
“小姐昨夜没睡好？眼下的乌青甚是严重。”合路站在妆台前王者镜子说道。
李辞用手撑着头，疲惫的闭上眼睛。
“今日不上妆，去将桃桃叫过来。再带一套她的衣裙。”
“是，小姐稍等。”合路应答后便去外间喊桃桃进来伺候。
桃桃放下手里的活计进了里间。
“小姐，东西带来了。”桃桃说道。
“今日我要出去，你还是如往日一般穿上我的衣裙在床上躺着。”李辞轻轻说道，连话语都是无力。
“奴婢晓得的，小姐今日精神不佳，外出要小心些。”桃桃担忧的说道。
“我会小心的，大事将近，不容半分行差偏错。”李辞站起身，活动一下，站在门扉边，望着远处。
雾霭沉沉，天色染上了烟雨之气，一如十年前的那一日。
李辞收拾整齐，走到床榻边，手扶上床头的木兰花雕饰，轻轻摸索花叶，触动机关，小几旁出现一扇小门。李辞与合路走了进去，一点一点陷入黑暗。桃桃在门外看着他们走进去，然后关上暗门，换上衣服，躺到床上。浅浅叹息，便归于静谧......
李辞与合路在尘居的围墙外面出来，坐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马车走上一条小路，渐渐隐于雾云之中。
过了两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处悬崖边。
李辞在合路的搀扶下走出马车。来到悬崖边。合路招呼马夫一起退下，留李辞一人。
故地重游，伤情不移。
李辞跪倒在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钱点燃。
“一晃十年过去了，母亲，弟弟，我好想你们。”
“明天，我就要开始计划了。未来如果成了，让李家人下去给你赔罪，如果不成，我下去陪你们。”
“女儿还是喜欢跳舞呢，一直在练呢。”
“女儿今年就十六了，那李家人囚禁着我，想把我送给权贵当玩物呢，所以女儿要搏一把，不能坐以待毙。”
李辞凄凄的笑了声。
“哈，其实女儿那天都看到了，我要那李家人血债血偿的。”
“女儿很没用啊。”
“女儿真的很想，很想你们......”李辞低低的抽噎，泪水从眼眶滑落，滴入涌动的火苗中，泪痕被灼热的温度蒸发，黑色的瞳仁里映出橙红的火苗，有疯狂，决绝，悲凉....
过了许久，李辞站了起来，轻轻拂去衣裙所染上的灰尘转身走了，没有回头。
悬崖边的纸钱堆的火渐渐熄了，风一吹，灰烬便散了。像谁也没来过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未雨绸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