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A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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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几乎要榨干自己的几个礼拜后，石川暮总算是做到了日程表安排的体力训练计划。
“——还算合格。从今天起待在我身边，我会教导你所需要知道的。”泷夜叉双手抱胸，注视着眼前尽管累到双腿发抖，依旧努力站直身子的男孩：“……做的不错。但是，以后也不准有丝毫懈怠，懂吗？”
“……是！”因为太激动而不小心破音了，石川暮猛咳了几声，试图舒缓因为剧烈换气而干涩疼痛的喉咙。自鼻息间轻轻叹息，泷夜叉向站在一旁的人示意：“拿杯水来吧。”
“是。”
“……谢谢您……”
抖着手接过矿泉水，石川暮双手捧着塑胶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看了他一会儿，泷夜叉转身离开：“跟上。”
从今天起，他就正式加入泷属，成为干部手下最年轻的成员。把他安排在离他个人的办公室最近的位置，泷夜叉丢给他几本书让他自己看，就暂时先放着他不管了。
默默抱住书本，石川暮安静地待在位置上，开始一边磕磕绊绊的翻阅，一边用电脑查数据。看他自己待着也没什么问题，暗自观察着他的同事们都放下心来。
毕竟还是个小孩，除了日常锻炼之外，确实没什么好给他做的。小暮这么省心，泷大人也不会讨厌他的吧……
——毕竟「听话」也是在港口Mafia生存的重要特质之一。
几天下来都是在安静读书之间度过。下班了就回港口Mafia安排的宿舍，上班了就翻书，不然就是锻炼射击和体力。正当石川暮以为他最近都要这么度过时，泷夜叉终于在某一天喊上了他。
“今天要出任务，跟着我。”
立刻自座位站起来将外套披上，石川暮谨慎的在腰间别好枪·枝，确认其在一个最容易拔出来的位置。随后，他还顺手将一把折叠刀塞进口袋，然后又塞了一支钢笔进另一个口袋。
做完这一切后，石川暮抬头，吃惊的发现泷夜叉在盯着他看：“怎么了吗，泷大人……？”
“不，准备的很充分。”泷夜叉摆手：“虽然你大概没有出手的机会……但这份警戒心还算值得夸奖。”
“——走吧。”
他们来到一个港口Mafia名下的赌场。
难得穿了一件黑色长大衣，泷夜叉跨出车门，随意轻抚一下被压皱的下摆。让开一点位置，他等石川暮踏出车外，才反手带上车门。
“不要离开我身边。”叮嘱了一句，泷夜叉在部下们的簇拥下走进赌场大门。努力压抑住四处张望的冲动，石川暮跟在泷夜叉高大的背影身后，小心翼翼的保持适当距离。
纸醉金迷的赌场内部，声色犬马的男男女女们。欢笑与吆喝声、闪亮的灯光、筹码堆叠的声音……当然，也有痛苦的小声哀嚎、以及因为赌博而过于激动的汗水味与喘息声。
赌博称不上什么有益身心的美好兴趣，平时小赌怡情、发泄一些压力还过得去。但要是毫无节制的沉迷其中，最终只会面对倾家荡产的结果罢了。
妄图在这里赚钱的，要马是笨蛋，不然就是真的有能力计算或强运的人。——当然，用异能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被抓到的话，就祈祷自己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吧。
不过，经营赌场对港口Mafia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收入来源。因此，港口Mafia名下自然是有赌场的……这里正是其中之一。
“泷大人，您终于来了。”赌场的经理出来迎接，恭敬的弯下腰：“那位新来的客人，近几日一直在这里，赢了很多钱。不知道我们是否该……？”
“去会会他吧。”泷夜叉不置可否，只是这么对经理示意。
赢了很多钱？
石川暮在心里偷偷想着：是用异能作弊了吗？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原因，可以只因为赢了钱这样的小事就请到泷大人……
他们走到赌场内部深处。
远远的，一道低沉傲慢的嗓音传来：“——那么，这次又是我赢了。怎么，这么多天了，这里还是连一个能作对手的家伙都没有吗？”
“真令人失望。难道港口Mafia名下的赌场也就只有这种程度……”
泷夜叉踏入那个传出声音的小包间。
“——还真敢说啊。”他轻笑着道。
那位居然敢在港口Mafia地盘说这种话的男人回过头。
一头银白色的短发盖住了右眼，锐利甚至带点邪气的五官带着一丝无聊，甚至因为有人打扰而透出一点点不满。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出声的泷夜叉，就将头转回原位，随意的问：“谁啊？是这里的经理吗？”
一旁的石川暮忍不住无声的吸了一口气。
好大胆……居然有人敢这么和泷夜叉说话。他不认识泷大人？
“有趣。——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男子面前的荷官像泷夜叉鞠躬后，安静退下。信步走到他面前，泷夜叉一撩衣摆，自然无比的坐到了他的桌子对面。疑惑的皱了皱眉，男子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算了。总之，你总算是港口Mafia的人了吧？”
“是这样没错。”泷夜叉露出一个隐约的笑：“虽然只是个无名小卒……但还是稍微能做一些小决策的。”
一旁的属下们眼观鼻鼻观心，乖乖地闭嘴。泷大人……您是无名小卒的话，他们大概只能是草履虫了吧……
总是在用言语动摇敌人这方面令人满头黑线呢，泷夜叉。
站到泷夜叉背后，石川暮双手背在身后，安静的垂下眼。这个男人真的没认出泷大人……难道是因为平时战斗的时候，不是黑发黑眼的原因吗？
的确，要是刻意收敛气势的话，港口Mafia的泷夜叉看起来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俊秀青年罢了。只有在他踏上战场，抬手握住武器之时，敌人才会明白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夜叉」。
……不，也不需要踏上战场吧。他光是面对平时状态的泷大人，就会不自觉本能的紧张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很敬佩眼前这个陌生男人。
那位十分有勇气的男人道：“无名小卒？……无所谓，反正我也只需要一个给港口Mafia带话的人。”
“——我要加入港口Mafia，成为干部。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堂堂五大干部之一，港口Mafia的泷夜叉，竟然只配帮他传话。对于这种待遇不置可否，泷夜叉安静片刻，仔细看着他自信的表情，没有立刻否定他：“凭什么？”
“我有异能。而且，这几天下来你们也看见了吧？我对于赌博还算擅长……因此，我现在及未来都会拥有可观的资产。”男人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让我加入港口Mafia，你们不会亏本的。——就是凭这个原因。”
钱，是吗。
泷夜叉发出一声若有所思的鼻音。
“你有异能啊。”
男人眯起眼，看起来对于泷夜叉的不识相而有些不耐烦：“难道你还需要见识一下？——也行。”
他掏出一个金属制的项圈。
“戴上这个后，我就能把那个人的生命转换为等值的宝石。怎么样，很棒的异能吧？”男人笑着说道：“不如现场见识一下如何？就用你身后的那个男孩。反正也只是没什么价值的生命不是吗。”
有一瞬间，石川暮觉得时间都暂停了。
……好可怕。
呼吸冻结，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恐惧感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胸腔都开始疼痛，他才小心翼翼的吸了口气。
……不，他当然不是对于自己的生命将要被舍弃，而感到惧怕。他反射性感到畏惧的来源，是——
“异能什么的无所谓，反而是你的赌博技巧，也就普普通通而已吧。”泷夜叉道。
这下子真的不太高兴了，男人皱起眉：“不如直接来一局，你就能见识见识我的赌博技巧了。”
“……好啊。玩什么由你来决定。”泷夜叉抬眼：“不过我想加一条规则。一方认输后，游戏就结束，怎么样？”
“可以。那就玩个简单点的……我们来猜牌的大小吧。”男人态度随意的拿起一副扑克牌，翻开了第一张：是一张梅花4。
“猜下一张牌是比这张大还是小，一直猜下去直到整副牌全部猜完为止。猜对比较多的人就是胜利者。——让你先猜。”
泷夜叉点头：“嗯，开始吧。”
“那么，下一张是比这4要大？还是……”
话还没说完，泷夜叉猛然探出手，狠狠抓住了他的头发！
连一点预兆都没有，他直接抓着他的头，重重撞上了桌面，发出一声恐怖的巨响！
“碰!！”
“啊——!！”
随着砰的一声，随后响起来的是男人的惨叫。接着，泷夜叉没有放手，把他的头拉起来后，直接又是第二下撞击！
“哐!！”
眼神毫无掩饰的冰凉下来，泷夜叉再次扯着他的头发拉起他的头，让他露出被撞的一片血肉模糊的脸：“好了，你要认输了吗？”
他的嗓音从未这么轻柔过。但是一旁的泷属们，纷纷恭敬戒慎的低垂下头，无声的表示对他暴力行为的臣服。——无论如何，在港口Mafia，鲜血与暴力从来就与日常交织不分，是无法被割裂的一部分。只是这种程度，甚至都称不上认真。
近距离目睹了一切的石川暮完全惊呆了。
泷大人……完全没有要照着常理走啊……原来如此，没有规定不能用暴力取胜就会变成这样吗？刚刚还刻意提了只要认输赌博就结束，原来是为了这么做。
“不说话的话，那我就继续了。”看他忙着发抖喘气，泷夜叉无所谓道，然后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连忙大声叫停，男人浑身颤抖：“认输！我认输……是你赢了……！”
放开他的头发，泷夜叉抽了张纸巾，动作优雅的擦拭起手上沾到的血迹。抖着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额头上的伤口，狼狈不已的男人怒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终于想到要问这个了。”泷夜叉冷淡地看着他：“我是泷夜叉。就算再纯良至少也该稍微听过吧，我的名字。”
“本来还想稍微和你玩玩……但是，你让我很不高兴。”他道：“你算什么？就凭你，也想动我的属下？”
“让你死一千次都不足以抵销你的不敬之罪。”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A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