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伪君子》两甜包子

46、第四十三章

　　五月的天正是阳光明媚，微风缕缕的好时候，阳光透过薄薄的白云化作丝丝缕缕的暖橘色光芒洒向大地，因为阳光的滋润微风中也不再透着一股股寒凉的冷气，反而似母亲一般温柔地抚摸着大地与森林。
　　而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也变得了股股水流哗啦啦地似是赶脚一般奔向村前的小河里，在村里转了一圈又转而流向了山里的深沟里。
　　玮哥儿回来这日正是石榴花盛开的时候，似是着火一般红艳艳的，很是喜庆。
　　因为出门时间长了，玮哥儿也很想家里，在村口与大家简单说了几句就赶紧摆脱了人群直奔家里。
　　“回来了，瘦了，瘦了，得多补补！”陈氏拉着玮哥儿一个劲儿的看着说着，只觉得在外甚是委屈了玮哥儿，定是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完了还抱怨孩子他爹没照顾好儿子。
　　玙哥儿跟他哥对视一眼默契地闭嘴不说完，这时候若是开口这炮火肯定得转向他们俩。
　　“不是说早考完了嘛，怎么不早些回来，家里都快担心死了。”陈氏拉着玮哥儿好顿说，这时候也想不起来玮哥儿得中案首的事儿了，对着瘦下来的儿子只觉得满心的心疼。
　　“族里还些兄弟要考秀才，儿子想着就等下一起回来的好，毕竟这一路也不是很安全，大家一起走的话也多个保障。”玮哥儿抿了抿唇谨慎地回答道。
　　玙哥儿眨了眨眼看了眼他大哥，他大哥这是有话藏着了，平时有事儿都是往好的里说的，就怕他娘跟着担心，结果一回来就这样说娘还不得心疼死，除非有其他理由是不能说出来的，不过他也没点明，这事儿他又没证据。
　　“怎么着？真遇上劫道儿的了？”陈氏立马担心道，要不是顾忌着儿子大了，她都想扒开儿子衣服看看儿子有没有受伤，好在理智尚存，险险的控制住了。
　　玮哥儿不知道他娘的心思，只捡好的说，“没遇上，只是听同考的说有些考生去的路上遇着了，这不是担心也遇上这事儿，这才缓了时间跟大家一起走嘛，娘别担心，没事儿的！”
　　“没遇上就好，晚回来是对的，是得跟着大部队走，你爹他们的身手还是很好的，对付几个毛贼不在话下的。”陈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受伤就好。
　　这出门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了，可又不能开口说不去，脸上便有些纠结。
　　“娘，儿子这次得中案首，县里跟府里联名推荐儿子去东渝书院读书的事儿已经有准儿了，过两天便能出发去咸城。”玮哥儿怕陈氏又念叨这事，转而说道。
　　“大哥，真的？”玙哥儿惊喜道，以前虽然知道能有机会，可真的摆到眼前了还是激动得不得了。
　　“真的，推荐信已经写好了，我只要带过去就能入学。”玮哥儿眼中盛满了笑意，这事儿对他而言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到底出门经历过，不像玙哥儿那般喜形于色。
　　“好，好，好。”陈氏喜极而泣道。
　　她一直没说过她当年也是有机会进四大书院读书的，只是当年家里遭了难，这才没去成，可现在儿子能有机会去也算是圆了她的一个梦了。
　　“这次府试后府君还单独召见我谈了谈，这才知道在四大书院里不用科考也是能得秀才、举人、进士的称号的，只不过得过了学院的考核才能得这些称号。”玮哥儿脸上神情莫名道。
　　世家大族不是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可比的，他们自幼就能受到最好的教育，在幼时就能进四大书院读书，等学识到了不用一级一级科考就能得到这些功名。
　　“大哥喝茶。”玢姐儿倒了杯花茶给玮哥儿，想着大哥一路回来怕是渴了。
　　珏姐儿也赶忙端了盘点心围在边上听他们讲话。
　　“谢谢妹妹们。”玮哥儿笑着分别摸了摸玢姐儿跟珏姐儿的头，手上也没用太大力，毕竟女孩子家发型跟男子不一样，他也怕用力了会将她们头发弄乱。
　　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心里有些感叹，若是他们家能有个好的门弟，说不得两个妹妹也能送进四大书院读些书，他也是这次去府试才知道原来天下间的女子也不是都似他们这里一样只能窝在家里的，也有女子出来读书的，虽然不能做官，可在书院也能获得秀才、举人、进士这些功名，到时候嫁人或不嫁人也能由着她们自己选择。
　　而他的两个妹妹却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玮哥儿有些可惜地想着。
　　“这些功名能得朝廷认可？”玙哥儿惊道，这话他倒是第一次听说，书院既能颁发这些功名，那还要朝廷干什么？
　　“能的，这些功名朝廷都是认可的，若是这些人想任职，只要到朝廷申请便能安排下去，而且这文武学院是都教的，书院一般主要科目是君子六艺，当然里面还会细分很多，我就不一一细讲了，若要得文武功名必得通过考核才行，一般得童生功名的必得两门科目，秀才功名必得过四门科目，举人功名得过六门科目，进士功名得有八门科目都过才行，而再往上还有探花、榜眼跟状元，越往上越是难考。”玮哥儿想起当日府君的话很是感叹道。
　　“有这么多科目能考？”玙哥儿有些眼晕，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怎么就这么多科目要考，要知道在现代好像也没这么多科吧！
　　玙哥儿不确定地想着。
　　“当然有了，君子六艺分为礼、乐、射、御、书、数，这其中乐又指六乐 ，分别为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等古乐，这就能分为六个科目了，更别说其他了，你仔细想想你读过的历史书，就你记得的有多少？”玮哥儿道。
　　玙哥儿傻眼了，这可真是不少，“那若是只钻研一门乐不就能得个举人功名？”
　　要知道一通百通，按照这说法启不是只要钻研透了一门乐器就能得个举人的称号回来，那也太简单了吧，玙哥儿总觉得不太真实。
　　“这怎么可能？童生、秀才、举人这三个称谓，所考科目必得不相关才行，不能两只是六艺里的一艺，进士功名六艺都得考，另外两科必得找两科偏门才行，再往上的我就不知道了。”玮哥儿抽了下嘴角，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果然没这么简单。”玙哥儿一脸这才对的表情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捷径能走的，早就叫前人踩死了。
　　玮哥儿边喝着茶边看着弟弟妹妹们思考，也不说话，只待他们慢慢想。
　　“大哥前头说有文武两方面，那武那方面怎么考？”玙哥儿回过神来问道，他对武还是挺有兴趣的，毕竟自身的力气在那边，不用怪可惜的。
　　“武童生、武秀才、武举人、武进士及后面的称谓也是一样的，考的都是跟武有关的内容，六艺里面射跟御都是相关的，所考内容都是根据这两方面衍生出来的，还有带兵打仗、排兵布阵这类的，具体的考什么得等大哥去了学院才知道了。”玮哥儿摸了摸玙哥儿的头回道。
　　他回来的路上也想过武这方面的，他自己本身会些武艺，倒是可以试试，而且玙哥儿体质也不错，以后也可以考虑考虑这方面。
　　“那上面的进士是不是就不分文武了？不是说进士要考六艺的吗？”玙哥儿有些迷糊道。
　　“上面也是分的，考六艺那也是有侧重点的，千万别小看了天下读书人，这读书人也是分文武的，端看他侧重哪方面，像大哥今天穿回来的童生袍，你看是浅青色的吧，若是武童生便是深青色或是其他深色系的袍子。”玮哥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道。
　　天下间所有得文功名的袍子都是偏淡色系的，而武功名的袍子都是偏深色系的，款式都是固定的，颜色则是随大家的喜欢，不过私底下约定成俗的规则便是是文浅武深，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大哥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总觉得在书院得的功名似乎比科举考来的功名更厉害些？”玙哥儿想了半天才想了‘厉害’这个词，这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
　　“你倒是敏感，听府君说过一嘴，在书院考核过后得的功名比科举考的功名更得文人看中，盖因科举是为国取才，考的多是基础且实用的东西，这并不是说书院不看中实用的知识，而是书院考核会不止会考实用的，连那些不怎么常用的知识点也是会考的，所学所考所求都比科举要求更多，这才有书院文名比科举功名更得文人看中的话传出来，也是文人心中默认的规则。”玮哥儿轻声说道。
　　要不是走这一遭他还真不知道这点，就连这族里都没听过一个说法，可见他们姚家村的起点有多低了。
　　“那大哥的功名在书院也不起作用吗？”玙哥儿担心地望着他大哥，要知道他大哥可是考的科举得的功名，肯定是比不上书院里那些有功名的，他有些担心大哥过去会被欺负。
　　“想什么呢，你大哥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玮哥儿虽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面上却安慰着自家弟弟，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玙哥儿想想也是，以自家大哥腹黑的性子，肯定是他欺负别人的，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想了想将这几天在族里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他大哥，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爹现在估计在祠堂正讲这事儿呢，这次过去我虽也要带些人过去，可这人选得由我说了算，按规矩童生在书院里只能带两人，带的人也能在书院旁听，不过不算学院正式的学生。”玮哥儿笑着说道。
　　“不算正式的学生？旁听生！”玙哥儿先是疑惑了一上马上道，若是能有两个旁听生的名额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对，就是旁听生，形容得很恰当，旁听生若想入学只要每年的入学考试能过就能成为正式的学生，这次过去我打算把你也带上，算一个旁听生的名额。”玮哥儿笑笑说道，边欣赏着玙哥儿的神情。
　　“我？”玙哥儿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期望自家大哥是开玩笑的，他还想潇洒两年呢，可不想一直在大哥的眼下受管着。
　　玮哥儿点点头不作声。
　　“玙哥儿还小，学院能接收这么大的孩子吗？”陈氏在边上担心地问道，其实她心里是不想玙哥儿去的，本来今年玮哥儿要出门求学她也是不能拦的，可玙哥儿也跟去这不是挖她心肝儿吗，顿时有些不舍。
　　“对呀，对呀，大哥我还小呢。”玙哥儿忙点头附和道。
　　“小些也没关系，我特意问过府君了，旁听生对年岁没有要求，只要不捣乱就行，玙哥儿不会捣乱吧！”玮哥儿眼含威胁道。
　　玙哥儿顿觉委屈，他就算有心想捣乱，面对亲大哥的眼神也不敢了啊！
　　只得含泪点头道，“不捣乱！”
　　“乖！”玮哥儿拍拍他的头一脸欣慰道，其实心里想的完全是自己得出门读书也得带上玙哥儿，自家兄弟有福要同享嘛！
　　玙哥儿若是知道他的心思怕是要呵呵呵了！
　　“这到时候换季穿衣什么的怎么办？还有住的地方。”陈氏真是要操碎了心了，这大的还好，这小的到时候可咋办啊？
　　“住的地方不怕，既然学院允许童生带两个旁听的肯定就会安排好住的地方，实在不行到时候跟我一起住也行，至于穿衣学院有专门发的学生袍，旁听的也有专门的服饰，吃饭有专门的地方，并不需要担心。”玮哥儿将得来的消息说了下，虽还不知道具体的，不过他并不担心。
　　“大哥，那另一人你有想过带谁吗？”玙哥儿趁着空隙赶忙问道，他娘问的那些小事儿他其实也是不担心的，他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旁听的名额。
　　“这事儿交给族里，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跟爹说好了，爹会跟族里说的，到时候自会选一个人出来，不用咱们担心。”玮哥儿点了下他的额头道。
　　“大哥不管就不怕选个跟咱们不合的人出来？”玙哥儿闪了下没闪开也就认命了，看他大哥不在意的样子特别挑拨道。
　　“怕什么，要求我都跟爹讲了，怎么选族里也不会挑个不顺眼的给我添乱。”玮哥儿一点也不在意的挥挥手道，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
　　玙哥儿听得撇嘴，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过面上是不表现出来的，不然怕是要被大哥笑死了。
　　知道自己这次是去定了也不挣扎了，左右都得去，还不如放开心神，这两天干脆出去浪好了。
　　“行了，行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让你们大哥赶紧休息，明儿个再说。”陈氏头疼的将儿女们都赶走，实在是听不下去，一想到两个儿子要离了自己眼前就觉得不舍，跟挖了肉似的疼，可这事儿她也做不了主，只能等孩子他爹回来看有没有缓和的机会。
　　结果晚上姚丰树根本就没回来，只捎了个消息说要在祠堂里开会，今儿晚上就不回了。
　　顿时气得陈氏一个仰倒，却也拿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