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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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不速之客来自山下的军队，既然都死在了山上，为免军队的报复，这山上的草庐也就不能住了。
美绪匆匆收拾了不多的财物，带着愿意跟随和因为恐惧而不愿意跟随的孩子们连夜下了山。
“无论如何，先活下来再说吧。”
美绪是这样对我说的。
当时我正帮她钳制住一个挣扎不休的男孩儿，她的手里还抱着个因恐惧而大声哭泣的女孩儿。
“他们拥有选择的权力，但我认为，这该是冷静下来之后的深思熟虑的结果。”
百鬼丸还在思绪中没有回过神来，被多罗罗拉着走。
在无一郎的帮助下，他并没有像原来的命运那样在取回声音的同时丢失一条腿。
队伍的最后还跟着一个老和尚，曾经与多罗罗二人见过几面，也曾帮助过两人，这时他将一贯抱着的琵琶背在了身后，左手抱着一个缺了腿男孩儿，右手则箍着另一个因为挣扎而困倦不已的男孩儿。
老和尚瘦巴巴的，满脸皱褶，还瞎了眼，一只眼睛眼皮掀开，露出白惨惨的巩膜，一只眼眼皮下凹，也不知是没了眼球，还是眼球因受伤干瘪下来，但他的身体的确很好，纵使带着两个孩子赶路，脸上也有着轻松的微笑。
和尚是在百鬼丸前去斩杀魔神的时候出现的，据无一郎所说曾对他有过杀意，这是这杀意只存在了一瞬，便相当迅速地消减下来，还神神叨叨地哈哈笑着说他是“转机”——当然，无一郎的原话不是这样的，这是我总结后的结果。
想来老和尚见到我时那微妙的笑容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原著中能闻见“因果”味道的老和尚，想来定然颇有些神异，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大约也经历了不少，我抱着“试一试不吃亏”的想法别别扭扭地放慢脚步凑到他身边，悄悄问他：
“和尚，您知道我们该怎么回去吗？”
和尚道：“这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什么意思？”
我问。
“不可说、不可说。”
我便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转而在脑海里把他所说的话嚼了又嚼。
看我们自己？是指要看我们的努力程度，还是指我们穿越来这个世界的原因存在于我们中的某人身上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问题多半是出在我身上了。
至于“不可说”……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说的？是超越世界的存在，还是说了反而会导致不好的后果？抑或者……
紧接着，不自觉加快速度的我就被无一郎揪住袖子拉回了队伍里。
嘛，风呼鬼的身体素质太好，一个走神就容易走太快。
176.
美绪带着孩子们寻了一处隐蔽山坳，打算在这里重新建造家园。
“我现在学会了呼吸法，从林子里找吃的便没那么困难了，便是遭遇妖怪，也不至于无能为力。”
美绪说。
“我现在力气大了，开几块田应当不困难，还有种子，明年应当就能吃上自己种的稻米了。”
我不像她那么乐观，却也不反驳她，只沉默着听她说。
“有三个孩子还是不愿意再继续和杀了那么多人的我一同生活下去，我不能放他们独自离开，也不敢把剩下的孩子们单独留在林子里，只能请你们带他们走一段路。”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继续。
“……如果可以，请不要让他们知道回来的路线。”
美绪说完这句话，一时间没人再开口，气氛颇为压抑。
我知晓这是为了防止孩子们泄露消息，导致美绪等人被军队发现，但这么一来，却也相当于彻底斩断了与这三个孩子的联系。
从此之后就是陌路了。
美绪给人的映像一直都是温软无害的，这种决定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但美绪作为活在战乱中的女人，有着这样的智慧和决绝也的确在情理之中。
“呐。”
一片沉默中，美绪开口。
“百鬼丸，还要听我唱歌吗？”
她笑了笑。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百鬼丸刚刚取回声音，尚不能言语，美绪也没等他回答，直接唱了起来。
“摘下红花送伊人……”
177.
百鬼丸没有听完就拉着多罗罗离开了。
“她的歌声不一样了。”
无一郎这么对我说。
我听着身后穿过密林传来的袅袅歌声，轻声道：“也没什么不好。”
无一郎道：“嗯。”
老和尚“哈哈”笑了两声。
178.
远远地，我就听见林中传来的古怪声响。
我本能地回过头去看无一郎，与他的视线直直对上的那一刻，我就知晓了无一郎定然也听见了那声响。
无一郎眨眨眼，看向多罗罗：
“绕路吧，前面林子里有人在交/配。”
在多罗罗愣怔的目光下，他还侧耳倾听了两秒，补充道：
“没有女人的声音，只有男人的声音。”
多罗罗：“……”
我眼睁睁看着小孩儿的眼神在一瞬间失去了焦距，表情也僵硬如雕塑一般。
我的耳朵告诉我，的确是两个男人没错，的确没有女人没错，但不是两个男人相互配合。
很遗憾，无一郎没有把最后一点说清楚。
这就导致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联想。
——果然。
我想。
——论黑，还是天然系的生物最黑。
179.
感谢目前还是夜晚，我和无一郎是以正常体型在外活动。
我拦住了打算绕路的多罗罗。
在对方看变态一样的目光下，我咳嗽一声，眼神朝着视野右下方一颗草瞥：“想哪里去了？是妖怪在吃人精气！”
多罗罗：“……”
多罗罗默默扭头看了一眼无一郎，盯着对方和百鬼丸神似的神情看了五秒，又默默扭回了脑袋。
啊这。
180.
我拉着无一郎摸鱼，留在了还沉浸在春梦中的男人身边试图弄醒两人，百鬼丸和多罗罗则前去追击为两个男人编织了这场春梦的妖怪络新妇。
在无一郎疑惑的目光下，我冷漠道：“打扰人和人谈恋爱会被驴蹄，打扰人和妖谈恋爱……”
我想起穿越前听说过的许某人和白姑娘的故事，“呵呵”冷笑一声。
“会招来天灾也说不定。”
无一郎：“？？？”
无一郎：“！！！”
“嘛，这只蜘蛛脾气好，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
我呼噜了一把小笨蛋的长发，安抚道：“别慌。”
或许是因为谈起恋爱相关的事情，我撸到一半时手忽然顿了顿。
在无一郎疑惑的目光下，我收回脑海里一系列有关于“原谅色”长发的脑补，冲他微笑。
无一郎：“……”
无一郎：“哥哥。”
我：“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你还是别笑了，虽然你骂人也很可怕，但是笑起来似乎……唔。”
我捂住了他的嘴。
死小孩。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好像还真没打过？
我思考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去敲小笨蛋的脑袋。
落下前，我犹豫了一瞬，没敢用力，一拳下去只把他的头发往下压了压，都没碰到头皮。
啧，死小孩。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