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168.
美绪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
鬼杀队中姿容端丽者并不少见，美绪的样貌严格来说比不得蝴蝶忍绮丽，亦不如甘露寺蜜璃甜美，就算是对比身为男性的我和无一郎，也缺了几分精致。
但是扪心自问，她真的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姑娘，也是我见过的最适合用“美丽”来形容的姑娘。
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柔软无害又坚强的气质，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女性独有的魅力——这种魅力并不突兀，就像是存在于她本身、作为她骨血的一部分般，以一种相当和谐且自然的姿态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我隐约想起，这个姑娘似乎会是名为百鬼丸的少年的初恋。
——如果是这样一位姑娘，那倒是并不奇怪。
——只是……
我看了一眼一旁趴在篮子边沿半阖着眼睛听美绪唱歌的无一郎。
——这种柔软和美好对于所有见惯了尸山血海之景、听尽了金铁交接之声的人来说，吸引力都是一样的。
我并没有打扰他。
——我不会打扰你，但也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沉沦。
169.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无一郎这小混蛋居然跑去跟人家说这首歌听腻了要换一首！
呸。
人家唱歌给你听就不错了还带点歌的？
要是穿越前的你哥，一定剪了你的刘海儿。
十四岁的熊孩子谈什么恋爱？
这就是个揪女孩子辫子的年纪！
170.
“所以，是哥哥动心了吧？”
无一郎抓着我的手，眼眶逐渐泛红。
“哥哥要丢下我，留在美绪身边吗？”
“怎么可能？！”我道，“你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会这么想？”
无一郎：“蝴蝶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以别人臆测你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的时候，一般都是他想做或者做了这种事’……”
我：“蠢货！你哥哪里有臆测你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
无一郎：“那您跟大家说我们喜欢上美绪姐了！”
我：“笨蛋！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说！
“咚——哗啦啦。”
我瞪大了眼睛。
美绪正站在门前。
她身边站着一个残疾的孩子，孩子脚边有一只湿答答的木盆和一滩还在蔓延的清水。
——哦豁，完了。
我想。
——且让我出门吹吹风晒晒太阳冷静冷静。
我冷静地打算起身，但无一郎执着地拉住了我的手。
看着他满脸的“不达目标誓不罢休”，我发现了我的计划并不完善。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怎么可以忘记无一郎呢。
——出去冷静，当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出去冷静咯。
171.
“实在抱歉，是我们的失误，为您造成烦恼了。”
我说。
“我们最开始只是在赞叹您的歌声，接着又情难自已地谈及您的美貌——实在失礼——不知怎么的，这傻孩子……”
我伸手按住无一郎的脑袋，狠狠揉了揉。
“这孩子比较呆，不会说话，莫名就说什么我喜欢您。”
“我对您的歌声和容貌只是单纯的欣赏，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于是便反驳了他。”
“这孩子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以前一位认识的前辈曾说过一些劝诫之语，就这么被他误用了。”
“然后，就说出了那引人误会之语。”
说到这里，我朝名为美绪的姑娘深深弯下腰。
“冒犯之处，还望美绪小姐谅解。”
“作为补偿……”
我想起原来的命运中，她和孩子们的惨死。
在这样的乱世中，她这样柔弱的、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姑娘基本已经注定了不幸的结局。
所以……
“请让我等教导您一些简单的防身技巧和呼吸方法。”
我说。
“当然，也请千万不要以此作恶。”
“也不要外传，尤其是传给男性——这容易导致战争的升级。”
172.
我其实也是会一些呼吸法的。
并不是无一郎的霞之呼吸，性格不好的我更适合衍生出霞之呼吸的风之呼吸。
关于教导美绪一事，是我事先和无一郎说好的，鉴于这个世界妖魔横行的状况，无一郎对此并不反对。
“这是斩杀非人之物、守护人类的剑术。”
无一郎如是道。
“斩杀食人的妖魔，与斩杀食人鬼，差别并不大。”
“而且……”
他移开视线，看向无人的地方。
他没再说话。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希望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人能够将食人的妖魔斩杀殆尽。
正如他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将食人恶鬼斩尽一般。
他不在乎呼吸法和希望的托付者是那么一位柔弱美丽的女子，他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经历过痛苦煎熬却依然坚定善良，并且保护着什么的人就行了。
我是知道的，时透无一郎有一颗柔软、纯粹而热忱的心。
173.
时间太赶，我们并没有对美绪的剑术做什么指导，我们只是将呼吸的方法交给了她，仅此而已。
美绪没有学会无一郎的霞之呼吸，也没有学会我的风之呼吸，却依靠我和无一郎对于水之呼吸粗浅的认知学会了水之呼吸。
就在她学会如何呼吸的这天，有人冲上了山，举刀意欲杀死手拿麦种，还温柔微笑着的美绪。
太阳尚未落山，我无法离开房舍的阴影，无一郎正在外出的多罗罗的草篮子里，日轮刀也被多罗罗一同带走，别无选择，我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使用血鬼术。
将从脊柱里抽出的骨剑掷出，挡下健壮男人的一刀，我喊道：“美绪，接剑！太阳落山前孩子们只能靠你守护！”
不速之客们指着我：“你、你、你不是人！是怪物！是鬼！”
我从最靠近我的那个孩子眼睛里读出了惊恐。
但美绪接住了剑。
174.
多罗罗和无一郎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浑身浴血的美绪。
无一郎只是惊讶了一瞬，就从篮子里跳下来，当众恢复正常体型，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到拄着骨剑倚靠在墙角处的我身边，用力拥抱竭力忍耐人血香味的我——也将脑袋埋在了我的肩膀上。
“……发生了什么？”
多罗罗喃喃道。
美绪晃了晃，当着她的面倒在地上。
“啊！”
多罗罗惊叫一声，冲了上去，待确定了人还活得好好的，又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门口发呆的百鬼丸。
“……百鬼丸？”
她疑惑地呼唤少年。
她本以为按照这些天百鬼丸对美绪的喜爱，不应当会放任美绪倒地，甚至在美绪倒下后站在门前踟蹰不前。
“因为她杀人了。”
我说。
“让百鬼丸想一想吧——我和无一郎先避一避这里的血腥味，美绪就拜托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