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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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一路循着河堤往下，直到看见一个黑洞洞的圆形洞口，在一片银光的水底格外显眼。
她游过去，伸手探了探，一股微弱的吸力从对面传来。
诡异的是，这个洞口处探手出去不会受任何阻挡，但是洞口处的湖水却十分平静，丝毫没有被虹吸进去。
楚妍周身泛着金色的灵力光芒，轻轻捏了下挂在胸口的牌子，一个纵身朝洞口探身了进去。
被黑暗笼罩时，周围传来的是十分难以形容的感觉。
分明周身似乎什么都不存在，没有水，也没有压力，可是她的一举一动却像是陷入了泥沼中。
她试着调动身上的灵力，却发现已经完全没有了效果。
以那个黑洞洞的入口为界限，里面的世界似乎根本无法使用灵力。
她在黑暗中用指甲划了划自己的手臂，皮肤上光滑如初，除了些许痛感，什么也没有发生。
发现身体的强度并没有下降，她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她在这黑暗中迷失了许久，不知该往何处去，在失去了感官的情况下，时间也变得无限漫长，让她越来越焦躁。
忽地有什么东西触到了她的手。
她微微一惊，随即发现握住自己的是一只手。
触感她并不陌生，十分柔软，温暖，却在这时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这是属于她那小奴隶的手。
她试图开口叫他的名字，却发现在这里声音也同样被剥夺，她的嘴张合，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在他似乎清楚接下来的走向，十分有目的性地带她朝某个方向走去。
这般走了片刻，楚妍重新听到了周围响起细碎的声音。
她循着声源的方向靠近，发现是一个像入口处一样的黑色洞口，只是那颜色掩藏在了一片纯粹的黑里，让人难以察觉。
在踏出去之前，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沐阳的方向，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却觉得十分安心。
沐阳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松开，示意她可以进去。
楚妍不再犹豫，朝那洞口钻出去。
洞口外却还是水。
与入口处湖泊不同的是，这里的水是温热的，极其清澈。
是一汪极好的温泉。
楚妍只觉得被这温泉一泡，浑身都舒爽了许多，恨不得能一直留在这里，只是惦记着小星星，她不敢耽搁，还是第一时间向上浮出了水面。
哗啦一声，身后也冒出一个人来。
楚妍转头去看。
男人长身玉立，白皙的肌肤在月下几乎萤萤地发着光，湿透的衣衫下是薄而匀称的肌肉。
黑色发梢正朝下滴着水，划过高挺的鼻梁和浅色的唇，一双好看到万物失色的眸子正落在她身上，透着股懒散的漫不经心。
她看到连眨眼也忘了。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沐阳的这个形态，上一次看到还是在M76001号星时的惊鸿一瞥，只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幼生期的样子。
对方似乎丝毫不介意她的目光，视线微微下垂，落在她身子上，顿住。
楚妍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身体也同他一样被水湿透，衣服全都贴身裹住。
她连忙转身背对着他，却觉得对他露出后背也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好在她的头发够长，已经垂到了臀部以下。
她又想，自己这是在纠结什么呢？
眼前的沐阳，可是连情.欲都不懂，就连接吻的时候，也像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恐怕就算她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这样一想，反倒释然了。
她回身拉过沐阳的手，冲他一笑：“走吧。”
下一秒，他那好看到让人窒息的脸庞忽地凑近了她的脸。
她被他搂在了怀里。
楚妍愣愣看着他，连呼吸也忘了。
他的眼睛里，某种陌生的情绪正在滋生，盯着她的视线像是要透出光来。
然后他的唇轻轻印上她的。
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这不是留下印记的徽章，也不是替她疗伤的途径。
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他只是在吻她。
这个认知让楚妍的大脑出于宕机状态，直到他撬开她的牙关。
食髓知味，过分旖旎。
楚妍不知道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晃了下昏昏沉沉的脑袋，松开攥紧他衣衫的手。
双目失神，自言自语道：“我去找小星星。”
然后木木地转身离开。
楚妍能感觉到沐阳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
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叫她一举一动都变得僵硬起来。
很快，她不得不停下来，站在原地等他。
因为面前的路迎来了岔路口。
左右两边的道路上各自悬着一道石门，门上分别印着一副壁画，看上去像是在叙述某个故事。
左边的壁画上，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从一颗炽热的恒星里走了出来，然后挥手殒灭了面前的无数颗星球。
右边的壁画上，同样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却是盘坐在虚空中，指尖轻轻点下，便诞生了无数生灵，使一颗荒废的星球变成了生命星。
楚妍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两幅壁画上，刻的故事似乎是阳兽刚刚诞生时的情形，只是记述的内容却截然相反。
一者灭世，一者创生。
而这个岔路口，似乎就好像在让她做出选择，只有选择了正确的那一个，才能够继续前进。
她立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听见身后传来沐阳的声音：“走左边。”
他的声音也与之前不同了，更加低沉，听上去似乎更加可以依赖。
于是她没有犹豫地按照他的指示，走到了左边那个岔路，强大的身体能力轻易推开那扇石门。
谁知石门刚刚打开，忽地嗖嗖几声，无数道细密的钢针从四面八方飞速射来。
楚妍身子迅捷地几个闪避，快到全凭肉.体力量便在空气中显现出了残影，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攻击。
身后的沐阳不紧不慢地跟上来。
楚妍忽地有种，自己在前面趟雷，他在后面度假的既视感。
她抿唇看向他：“真的是走这边吗？这里布置了陷阱。”
他睇她一眼，轻轻勾一下唇：“猜的。”
楚妍：“！！！”
她就说，没来由的信任是要不得的！
她往回走到先前的分叉口，沿着另一个方向朝前走了一段，却发现很快走到了尽头。
另一边的石门根本打不开，任她怎样推动也毫无反应，就好像这石门里面，是一座真正的山。
两种可能，一是右边的石门原本就打不开，而是在她做出了选择以后，另一扇门就再也无法打开了。
这是一条单行道，落子无悔，没有回头路可言。
她沉默片刻，只得回到左边的通道内，继续朝深处走。
没过多久，果然再次看到了两道石门。
这一次，左边的门上刻着一个狰狞的猛兽，正在撕咬着四团小小的光影，隐约可见有一月、一蛇、一虎、一木。
那是一只在人间从未真实存在过的兽形，却凶恶到了极点，倒有几分符合史册上对阳兽原型的描述。
而对面的四团光影，看起来十分符合四大灵兽的形态。
只是它们此刻看上去格外弱小，完全无法与那猛兽相提并论。
而右边的石门上，则刻着一个高挑的人类男性，正背对着看画的人，他正划开了一边手臂，落下鲜血，去喂养面前的四团光影。
那光影也同样是四大灵兽的形态。
沐阳站在她身后两步的位置，背负双手，神色平静道：“走左边。”
这一次，楚妍沉默了很久没有动。
她已经几乎能够确认，这壁画上画的就是阳兽的故事，而且每一次左右两边的石门上，所刻画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版本，近乎于完全相反。
似乎是看她许久没有动作，沐阳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怎么不走？”
楚妍低着头，抿唇。
声音也闷声闷气：“能不能走右边？”
沐阳微怔：“为什么？”
楚妍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眼里带着丝孩子气的任性：“……右边的好看。”
……赤.裸裸是在嫌弃左边的形态太凶残和野蛮了。
沐阳陷入了沉默。
楚妍拿脚踢了下旁边的一颗小石子，半晌没等来沐阳的回答。
像是有些憋不住似的，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抑制不住好奇问他：“沐阳，你……阳兽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啊？”
她拿手指了下左边的那副壁画：“——真的是像那样子吗？”
头大，身体粗犷，浑身还长满了倒刺。
凶是够凶了，就是颜值上差了点。
沐阳本想告诉她，在月的世界里，一切虚妄都不存在，所以他才会从幼生期的样子变作了成熟期。
因为这本就是他真实的样子，也是他的本体。
只是打量着她有些心虚的神情，他看向左边那副画着凶恶猛兽的壁画，微微点了点下巴：“就那样。”
楚妍的表情在一瞬间就灰败了下去。
看上去有点心如死灰。
她狠狠地多看了几眼现在的沐阳，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视死如归地推开了左边那扇石门。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