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何昔》离暗

29、发飚2

　　回到房间，我立马坐在镜子前查看伤势。古往今来，不论是美女还是丑女人，对自己的容貌总是很在意的。
　　从镜子里可清晰地看见脸上有三条长长红红的抓痕。伤口有点深，还有血渗出来。左侧脸颊红肿一块，涨涨的，整张脸看起来就很畸形。哈，这下毁容了，可真变成丑女人了。不知道神兽看了会不会倒胃口。
　　用毛巾清洗好伤口，脸上的伤我不敢动，手上的伤用碎布条包扎了一下，看来只能如此了，这里又没药又没医护人员，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回到21世纪，倒能做个整形。
　　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脑袋空空的，身上痛痛的，肚子饿饿的。事情乱七八糟，真是混乱的一上午。
　　“白姑娘，我听陛下说你和燕妃打起来了。”倩姨推门而入。
　　“是啊，怎么了，他打算怎么处置我。把我关起来上刑？还是拖出去杀头？”我语气不善。
　　“陛下不是已经关你禁闭了吗。”
　　“我可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放过我。”我内心已经把太史略认定为暴君了，谁叫他不帮我。
　　“好了，陛下也没办法，总得给丞相个面子吧，事情闹大也不好。”倩姨安慰我。
　　我也知道她后台硬，可谁叫她嘴巴那么损，出口伤人，不教训她难解我心头之气。
　　看我沉默了一会儿，倩姨继续说：“这是陛下让我给你的药，这一瓶是消肿的，这一瓶是涂在伤口上的。放心，不会留疤的。”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几个小瓶瓶。
　　“来，我给你上药。”
　　我乖乖地由着倩姨涂涂抹抹。就算我跟太史略置气，也不会跟我这张脸过不去，还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这份“善意”。
　　处理完伤口，琴姨带来了午饭，不过多是素食。理由是在我养伤期间不宜多吃荤菜。禁忌一大堆。不过肚子确实饿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还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但是由于脸上有伤口，所以只能仰着睡。还好我睡相好，像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地睡了个午觉。
　　接下来两天，太史略断断续续赐给了我不少珍奇古玩，我自认为他是在讨好我，做贼心虚，不过我还是开开心心地接受了，我再跟太史略置气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第二天，太史略来了，当时我躺在竹榻上遐想，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出现。
　　“咳，咳。”听到咳声，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太史略。不理他，继续我的遥思。
　　“白弱水，还在跟朕生气呢。”太史略说道，语气柔软了一些，带着一些调侃。
　　“我那敢，我的小命都在你的手里，再说燕妃是你的枕边人，我可不敢和她相提并论。”我讥讽道，“再说，人家有个有权有势的爹，想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孤身一人，小草怎么比得过大树呢。”
　　“对朕送的还满意吗？”太史略话锋一转。
　　“那只是你做错了事，心中有愧，对我的补偿罢了。”我不以为意。
　　“什么叫朕做错了事。”太史略语气强硬起来，大声质问，“明明是你的错，作为神女，越矩和后妃打起来，还伤了人，这难道是朕的错？”
　　“明明是她先骂我，也是她先动手打人，她又人多势众，忠心奴仆一大堆，难道是我的错吗？”我也提高了音量，蹭地从榻上站起来，“明明就是你颠倒是非黑白，徇私枉情，骄纵后妃，事后还冤枉我，试问这就是明君所为，试问人间正道何在？”我说得义正言辞。
　　“燕妃自小娇生惯养，骄纵惯了，你就不能忍让她一下吗。”太史略自知理亏，语气又柔了下来。
　　“她娇生惯养，我就不是了，我爹娘都没骂过打过我，她凭什么骂我打我啊。难道她打我的左脸我还要伸出右脸来给她打？我又不是耶稣，也不是圣母玛利亚。我这是正当防卫，自卫反击战，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忍了她好久了。我看她是在这后宫横贯了，才会这么目中无人，俨然一派皇后作风，我看那，你不如封她为后吧，今后你的后宫可就是一人天下，天下太平了。”
　　“你要记住，你是神女。”
　　“别拿神女这个名头来压我，谁愿做谁去做，我才不稀罕呢。神女？一个工具而已，保得你万事太平害得自己丢了性命。”我白眼加讽刺。
　　“做神女是多少人的梦想啊，那是你的无上荣耀。”太史略继续说教。
　　“荣耀？笑话，你以为我是白痴还是弱智，我要这些虚名干什么。我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管那该死的荣耀。我凭什么让他人决定我的命运，我才不要做这个该死的神女呢，一点都不想。”最后我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一块积压在我心中的石头轰然落地。我顿觉轻松。是啊，那么久，我一直对此事淡然处之，在别人看来我对活祭一事看得云淡风轻，每天快乐地活着，没心没肺，或许他们和太史略一样认为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可我凭什么，我凭什么为他们牺牲，我对这个国家一点感情都没有，它没有养育教导过我，我也没有对它的义务和责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牵挂甚少，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我可不是大英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我的命只有一次，我讨厌被人摆布、束缚，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在最美的年纪死去从来不在我的死亡方式排名中，那最让人惋惜也充满遗憾。
　　“你…”太史略抓过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双眼欲喷火，直勾勾地看着我，头上青筋暴露，嘴角抽动，浑身散发着怒气和压迫感，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想把我拆之而后快，撕成碎片，咀嚼下咽。
　　这种王者之气让我心生畏惧，几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我怎能在此时示弱。我顶住压力，不顾手上的疼痛，抿着嘴唇，掘强地盯着他看。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得见我不服输的脸。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我们依旧僵持着，一动不动，目光相击出火花，危险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游走。
　　哼地一声，手上力气一松，太史略怒气冲冲地甩门而去。我顿觉轻松，眼睛好酸啊，揉揉。真是，刚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坚持下去，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过太史略肯定也好不了多少。噢，该死的，手腕上几条红印赫然入目。死太史略力气这么大，想把我的手捏断啊。你就只会用武力迫人屈服，暴君！
　　突然想起来，刚才气昏了头都用你啊，我的，没叫他皇帝。额，一放松就忘了。在皇宫那么久，还是没叫顺皇帝和妃子，改不过口来，今后可得慎重，否则糊里糊涂就丢了脑袋，那多冤。突然又想起来，这本来就是他的错，说什么我勾引你，燕妃那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你了。说到底你就是导火索，我就成了炮灰，都怪你没跟她解释清楚，害我背黑锅，被这个臭女人烂女人骂。还说我伤人，她她伤哪儿了，内伤？还是由于惊吓而神经衰弱？我也受伤了，还差点毁容，这条罪名不成立，我和她扯平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又更了一章。为什么生活远不如小说精彩，或许这就是人们写小说的原因吧，让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事出现，以给自己些许的心理安慰。
天气开始变冷了，大家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