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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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你这是捡了什么回来？”原本拧着眉头想要质问的小女孩，在门打开后看清抚养人及其怀里的东西后掩着口鼻往后退了几步。
与谢野晶彦没有说话，他怀里的病人要再不处理的话就真的凉了。径直往房间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焦急的女孩。
只消一眼，晶子就能看出，那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女孩是杀过人的。这个不是指她身上的血迹，而是她空洞迷惘的眼神，是比投入到战争的士兵还要看淡生死的眼神。
晶子原本想要阻止尾崎红叶跟着晶彦进去的，谁知道他带回来的人能不能救活，万一发展成严重的医闹事件怎么办？那女孩一看就不像会和人讲道理的。
“等等……”晶子鼓起一口气，横在尾崎红叶进去的路上，她原本还想用一些家属在场会影响病人情绪之类的话来搪塞一下。只是那女孩只是撇过来一样，晶子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又没了。
尾崎红叶继续走，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她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了？没有保护好真一，害他命悬一线？太过相信自己？一开始根本不能相信爱情与希望？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花，一旦触碰到阳光就会烟消云散。
“晶子，把我收起来的医疗箱拿出来。”房间里传来与谢野晶彦的声音。
声音打断了僵持在门口两个女孩的思路，晶子是知道与谢野晶彦曾经学过医的，抚养人并不避讳这件事，住的公寓里还放着很多晦涩难懂的专业书，时不时也会被他随手拿出来看一下。
至于普通的医学生能不能救活刚才那个一脸血的人，这已经不是晶子该考虑的问题了，隐晦地看了一眼停在门口的尾崎红叶，晶子一咬牙跑去不远处的房间里找到医疗箱给与谢野晶彦送过去。
医疗箱送到的时候，尾崎红叶已经进去了，跟晶子想象的不一样，尾崎红叶并没有失去理智喊着救人，反而安静地站在一边。因为身上的血太多了，之前晶子还没注意，那个女孩好像也受了伤，在手臂上红色和服的袖子有一块颜色格外的深，随着手肘蔓延，一路蜿蜒过来的血液随着手指滴答在地板上。
只不过那女孩一幅无事人的样子，晶子自认为没有熟到喊她去处理伤口，有点不自在地把脸别过去。
另一个方向就是与谢野晶彦的手术台了，虽然是为了救人临时拿桌子充当的。家里有两个医疗箱，一个是应付平时磕磕碰碰的轻伤，另一个就是现在晶彦要用的这个了。它在家里放了很久，原本以晶子的能力，这个医疗箱是不会有作用的。
但在它被带回家的时候，与谢野晶彦满面笑容地说也许哪天自己会拿它救命时，小女孩抓皱了身侧的衣服布料，却一句话也没说上来。
“晶子，你以前有用过这个吗？”因为医疗箱里的东西都是经过特殊保存的，在这种时候倒是省掉了消毒的困扰。先把病人伤口处的布料撕开，然后拿着手术刀按了下去。
“没有。”声音压地很低，房间就这么大，两边都是血，事实上满屋子血腥味已经让晶子的神经紧绷。
一般来说，如非必要与谢野晶彦不会提起晶子的往事，但最近是有些不同的，她好像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了，却又有了更深的恐惧。因为现在有抚养人在，有人帮她与那个世界隔开了。
但想想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拥有那种逆天能力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脱离里世界。
与谢野晶彦现在正在逼迫她脱掉谎言组成的壳：“子弹压到大动脉了啊，这样下去……不妙啊。”
“他要死了吗？”一直默不作声的尾崎红叶开了口，眼神空洞洞的只流露出无限哀伤。
“只能说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与谢野晶彦看向晶子，刻意带上为难的意味，“晶子，我也不愿意让你记起不好的东西。不过这次，就当是帮我吧，能救他吗？”
听到与谢野晶彦的话，尾崎红叶空洞的眼神好像突然进了光，眼睫微微抖动了下，下一秒她重重地跪在了地板上，额头也触地与木质地板发出声响。
“求你，救他。”
因为两人的举动，小女孩被逼迫地往前走，只是在里那个“手术台”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然后逃避现实一样闭上了眼睛：“就算你这样说……我也……”
与谢野晶彦探了探病人的颈脉搏：“晶子你知道现在不是犹豫或者逃避的时候。”
他在掐着时间逼迫小女孩，子弹压在大动脉上对一般的医生都很棘手，尤其是在没有后备血浆的情况下。但前面说的一般医生绝对不包括他，除去所有人都可能有的失误外，他绝对是能救活这个病人的医生之一。
“晶子。”他出声催促。
小女孩猛地睁开眼：“我还是，做不到啊。”
还是差一点，算了，他也没打算一次就成功。与谢野晶彦出声安慰：“嘛，也没多大问题，就算没有把握，但这种时候作为大人，还是要挡在子辈的前面。”
“诶？”小女孩怔住了。
晶彦又转头对尾崎红叶道：“姑且相信一下我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吧。”后者保持着求人的动作，只是浑身微微发颤。
“既然这样的话，晶子，你现在要充当我的助手了。”这次与谢野晶彦不再犹豫，刀锋的每一处都精准地避开了主血管，反应过来的晶子一言不发按照抚养人的指示充当了助手。因为在军队里担任过军医，虽然一开始是凭借着异能占据的职位，后来耳濡目染对于外科手术的基本技能也耳濡目染，不说作为主刀手，给别人当助手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不让她使用异能，与谢野晶子心里仍残留着浓厚的恐惧。
这场手术做了快三个小时，直到缝合了最后一针，与谢野晶彦才宣布：“手术成功了，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句话像一个讯号，充当了三个小时助手的晶子第一个撑不住支撑在椅子上坐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克制着自己现在才敢颤抖的手掌。而保持着求人姿势的尾崎红叶，抬头看了晶彦一眼，似乎是为了确定，在得到晶彦的确定后也终于熬不住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这可怎么办，伤最重的那个才刚脱离危险，其余两个就失去了行动了。”与谢野晶彦带着温和的笑意。
依靠在椅子上的晶子显然没了力气，指了指昏倒的尾崎红叶，又指了指医疗箱，示意晶彦处理一下另一个病人。
尾崎红叶倒是没多大事，小臂的伤口很深，但没伤到筋骨，昏倒也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精神紧绷太久一下子松懈下来。
“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缓过来的晶子等到抚养人给尾崎红叶包扎好伤口后，她才开口问道。
对于小女孩的质问，与谢野晶彦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不慌不忙走到客厅去，任由小女孩在他对面坐下，才弯着眉眼问道：“晶子原来也会好奇啊。”
“少废话。”小女孩显然有些烦躁。
“让我想想该怎么说。”从桌子上的果篮里挑出一颗相较饱满的苹果，顺手拿起放在果篮里的小刀慢慢地在苹果表面打圈。之前为了带人回来，买好的早餐就丢在路边了，只能让小女孩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小女孩没好气地接过削好的苹果，像是泄愤，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并不从事普通工作。”
这一点在晶子知道与谢野晶彦与森鸥外有关系的时候就知道了，甚至因为默认她知道一些，与谢野晶彦时常会消失几个小时借口去工作。因为时间不长，最久的那次还叫来了福泽谕吉。所以她不愿意想太多，也不想和晶彦产生隔阂。晶彦不提她也不会问，直到今天抚养人带了受了枪伤的人回家。
小女孩不由地想到了更多。抚养人对她很好，是很好的亲人。但在其他地方其他时候呢？面对他的敌人呢？
“哈哈哈，晶子你不会以为我从事一些违法犯忌的工作吧？”看着小女孩逐渐严肃起来，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小女孩，与谢野晶彦不由笑出声来。
不等小女孩反驳，与谢野晶彦又开口：“虽然从事着的工作不在普通人从业选择范围内，但至少是不会给家里招惹麻烦的类型。”
虽然大部分的情报贩子做的都是违法犯忌的事情，但顾虑到某人的心情，表面上的事情他处理的很干净，甚至和东京的一些政-府组织达成友好互助的协议。
“那两个人呢？”小女孩有点担心又问了一句。
抚养人眨眨眼，简略了重要信息：“有过合作的人，请我救下她。”
“放心吧，晶子。你的叔叔我。”见小女孩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与谢野晶彦表情郑重的和小女孩约定，“不会做什么让你担心为难的事情的。”
在离开你之前。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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