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25、第二十五章：花样的拒绝

　　莫维尔有些郁闷，本来以为正事谈完了，可以聊聊私事，于是提议晚上在本地举行一个酒会，加深中国军方和国际刑警间的了解，增进友谊。
　　可是在场的几个美丽的女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莫黎一脸惋惜地说：“我是本次事件的当事人，需要配合此次事件的负责人魏水寒上校录口供。所以，目前为止，我的行止由魏水寒上校全权负责。”
　　文阮清也是一脸向往却有所顾忌的样子说：“我是本次事件的专业顾问，上级要求我要听从魏水寒上校的指令安排一应事宜。”
　　陆燕听莫黎和文阮清如此说，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表演都忘掉了，直挺挺地说：“我是魏水寒上校手下的兵，执行命令是我的天职。”
　　莫维尔很想用手扶一下额头表示尴尬，心道，你们的表演痕迹用不用这么明显。但还是寄希地看向了魏水寒，也是让莫维尔最最心动的女人，不禁笑得更热烈了些，问道：“那魏水寒魏上校，您看……”
　　魏水寒淡淡一笑，更是梅上添雪，芙蓉花开，“我的行动必然要听上级的指令，所以……还请卓问天少将下命令。”说罢，魏水寒一脸恭敬地看向了卓问天，那眼眸里的真诚，极为逼真。
　　卓问天一直被莫维尔边缘化，没有询问他的任何意见，此时看向卓问天，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脸尴尬得抽搐了两下。
　　卓问天虽然一直在看着手里的资料，思考着这个案件的一些内容，但也清楚身边发生的事情。
　　他已经习惯于魏水寒表面的冷漠，甚至开玩笑都带着冷幽默的气质。当然，魏水寒这样的气质，也确实很能唬人。
　　卓问天只得站出来挡枪眼，用力地拍了拍莫维尔的肩膀说：“实在不好意思，身为军人身不由己，必然没有你们这般自由。如果有机会，你来中国，我定当好好款待，让你去我的营地，也是我的家去看看，会让你大开眼界。”
　　魏水寒和陆燕听到卓问天的话，直撇嘴，心道：确实会大开眼界，荒郊野岭、野兽出没、廖无人烟……
　　莫维尔悻悻地点头称是，并不甘地走开了。他发现自己被孤立且被这几位美丽的女士摆了一道，可自己又没有任何生气或者怨恨的理由，这就是美女先天的优势之处吧！
　　莫维尔一走，魏水寒又自然而然地拿回了指挥权，“我们再等一等，如果火灭了之后没有任何线索，就早日回国。文阮清博士也和我们一起对这些资料进行整理，看能不能从你的专业角度给出些意见。”
　　文阮清点点头，“不过，为了我的研究，我希望组织可以把卓问天调到我的研究部门，一是可以近距离观察，二是有助于我研究对抗他身上厄运基因的办法，三是他可以充当我的保镖，一举三得。”
　　卓问天哭笑不得地看着文阮清，这是把自己当筹码了，可还没等卓问天说什么，魏水寒就冷冷地开口：“首先，卓问天不是试验品，他本人就是我军不可替代的中坚力量。其次，把他调派到你的手下，简直是大材小用，也对不起他少将的军衔。最后……”
　　魏水寒抬眼看向了卓问天，“我已经向上级反映了我的意向，希望你可以加入我们特战队，且我们也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相信你加入我们特战队后，会创造更多的辉煌。”
　　卓问天心里只有苦笑，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适合与人组队完成任务。多年前自己战队的意外，至今是他心头一道深深的伤疤，轻轻扯动，都可能将这个伤疤崩开，无尽痛楚、血流不止。
　　只是，卓问天还在思考怎么拒绝的时候，莫黎却突然开口：“这个……你们是不是要问问我的意见？”
　　文阮清和魏水寒意外地看着莫黎，莫黎浅浅一笑说：“虽然卓问天是中国军人，虽然他进入我们集团是为了完成秘密任务，可是，他在具有法律效力的雇佣合同上签字，就是我们公司的合法员工，国家也不能强行从我们公司抢人吧？！”
　　魏水寒和文阮清沉默了一下，文阮清试探地问道：“你也知道卓问天的情况，他去你们公司，你身上的所有优势都将失去。如果你不跟在他身边，你们集团能够撑多久？如果你跟在他身边，你的所有优势都将归于平淡，你能适应，从好运加身的幸运儿变成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莫黎沉默了，卓问天更加哭笑不得，虽然理由很充分，为什么这么刺耳呢？！
　　魏水寒冷着脸对莫黎说：“你们到达卢港的时候，我们就通知了你的家人，且实时把你的位置传递给你的家人。算时间，你的家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接你。”
　　果真，没过多久，就有一辆黑色的悍马车开到了外围，一个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并对守在外围的警察说明了情况，径直向卓问天等人走了过来。
　　卓问天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沉稳中带着些仙风道骨的味道，眼神中不见丝毫情绪的波动，卓问天知道此人，他就是文洪集团的实际掌舵人莫文洪。
　　莫文洪在看到莫黎的时候，脸上和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乖女儿！”
　　莫黎情绪不是太好，轻声回道：“爸爸来了。”
　　莫文洪点点头，“其实，听说你被绑架了，我不是很担心，我女儿，我知道。”莫黎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莫文洪又看向了卓问天，“听说这次的事情，是你一直照顾着小女？”
　　卓问天摇摇头：“董事长好，其实是互相照顾，共患难。”
　　莫文洪点点头，心道这个卓问天知进退，很欣赏，便又说道：“我会安排公司的人事部门，给你安排个更合适的位置。”
　　这个时候，莫黎才插话道：“爸爸，卓问天是部队的人，少将军衔，到我们集团……只是执行任务。”
　　“哦？”莫文洪从新审视了一遍卓问天，年纪之轻却有如此高的军衔，不禁让人觉得高深莫测，同时，警惕地问：“我们文洪集团，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不成？如果有，为什么不通过光明正大的渠道来问询，我们自当配合。”
　　卓问天本来想解释一下，免得莫文洪多想。莫黎却率先跺了下脚，“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人家的任务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莫黎说着，已经拉着莫文洪走向了车子，边走边很自然地说：“你们先忙着，我跟我爸爸先走了。”
　　于是，卓问天、魏水寒文阮清和陆燕就看着莫黎和莫文洪上了悍马车，扬长而去。
　　陆燕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她就这么轻飘飘地撇下一句话就走了？！”
　　魏水寒轻轻一笑，“她自己都没有想好怎么办，那只好先一走了之了。”
　　文阮清轻松地舒展了下筋骨，“接下来我们去哪？”
　　随着莫黎走掉，魏水寒也轻松了些，起码，少了一个人抢卓问天，“我们准备准备，回国。”
　　陆燕却皱着眉头说：“可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魏水寒和文阮清也稍稍点头，心头确实有些不安，好像确实忘了些什么。
　　卓问天扳着没有丝毫表情地脸，冷冷地说：“被忽略的事情就是我，赶紧走，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没有莫黎在旁边抵消我的厄运，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三个女人恍然大悟，忙把所有资料搜集起来，逃也似地向外跑。
　　莫维尔在现场远远地看着卓问天这里，关注着事情的发展。他首先看着莫黎跟着莫文洪走开，腹诽不已，不是说听从安排吗？还不是我行我素。
　　接着就看到卓问天几个人突然忙碌起来，像被狗撵了般向外围跑。莫维尔看着有条不紊的灭火现场撇撇嘴，心道：一点儿矜持都没有，中国话里常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这点儿素养？也不知道怎么当的兵，怎么当的少将，一点儿大国风范都没有。
　　莫维尔还舒展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件十分拉风的风衣，心道：在如此混乱的现场，表现出如此淡定的气质，才叫风范，才叫气度。接着，把风衣的领子竖了竖，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眼看着卓问天等人上了车，且快速启动，准备离去，莫维尔撇撇嘴更加不以为然。
　　接着……随着卓问天等人车的启动，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火灾现场传来，连地面都不禁在颤抖。莫维尔慌忙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什么风范、气度统统烟消云散。
　　有人在大叫：“火灾现场发现疑似易燃易爆物品，隔离成功的情况下莫名其妙不慎起火。所以……快跑！”
　　莫维尔连滚带爬地往汽车方向跑，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莫文洪开着车，载着莫黎往机场开，不禁疑惑地问道：“乖女儿你怎么被绑架了呢？这不应该发生的啊？”
　　莫黎情绪很低落，“有些事情，我也影响不了的。”
　　莫文洪意外地看了莫黎一眼，这次看到女儿，感觉女儿经历绑架事件后，变了很多，以前张狂得很，当然也有张狂的理由。可现在，女儿似乎沉稳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忧郁，忧郁，莫文洪实在不敢想象，这个词会在女儿身上出现。
　　“那个卓问天到文洪集团卧底，是因为你吧？”莫文洪轻描淡写地问道。
　　莫黎愣愣地看了莫文洪一会儿，才无言地点点头。
　　莫文洪轻叹口气，“怀璧其罪，不过女儿也不用担心，我们规矩做事，别人也没有办法对我们怎么样，这种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莫黎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疑问，卓问天到文洪集团卧底，难道真的是为了自己？那么，遇到自己又能如何？这次的绑架事件只是个意外，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目的是什么，只是听命令行事？那这里的水，可就更深了……
　　莫黎正想着，突然一拍额头，叫了一声：“不好！”
　　莫文洪莫名其妙地看着莫黎说：“什么不好？”
　　莫黎急急地说：“快，我们回去！不然会有大事发生！”
　　莫文洪更加莫名其妙，“还能比你被绑架更大的事情发生？”
　　莫黎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快回去！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不然来不及了！”
　　莫文洪不得不点点头，刚要吧车掉头，只见刚刚它们离开的地方，爆起了一个火球，闪耀天际，随之，爆炸的声音由远及近轰隆隆地传了过来，很快，那里就被大火和爆炸的火团吞噬……
　　莫文洪惊叹地看着后视镜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