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后成为大佬们的白月光》》温巡巡

11、白月光

　　中午的排练所有的主持人都来凉亭里训练，宋清淼来的不早不晚，霍城和谢沅沅已经等待多时了。

　　“快坐！”谢沅沅挥手，指着她旁边的石凳，“快来！”
　　随之而来便是蒋得莹，不得不承认，蒋得莹一头乌黑的短发垂在肩头，面容端庄而文雅，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难以掩饰的高贵气质，她又高又瘦，下巴尖削，眼睛有些无神，但看起来脾气不小。
　　“我来了。”
　　“蒋得莹轻瞥一眼宋清淼，只是淡淡点头，不言。
　　接着来的便是卫纪希和陈予怀，陈予怀表情有些慌乱，而卫纪希此刻春风拂面，他那副神色清朗，眉梢好看扬起，眼角流露出几分笑意，拉着陈予怀就往椅子上坐。
　　蒋得莹原先高冷的表情瞬间土崩瓦解，凑上前问：“卫纪希，你怎么才来？”
　　陈予怀脸上一阵发热，不敢抬头对上任何一个人的视线，只听见卫纪希轻轻一笑，虽是戏谑ロ吻，但合着眼中笑意，再加上本人长相，不显得浪荡轻浮。
　　他在石桌下握住陈予怀的手，十指紧扣，用食指摩挲着陈予怀的手背。
　　“原本可以很快的，只是有人不想让我那么快。”
　　陈予怀拉扯卫纪希的衣袖，示意让他闭嘴。可卫纪希看着陈予怀很气又不想在外面发作的表情便觉得可爱，虽然卫纪希也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但看到不一样的陈予怀觉得一切都值得。
　　“予怀哥，你怎么不说话，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陈予怀身上，原本就害羞的陈予怀更觉得别扭，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去厕所。卫纪希也是个嫌麻烦不够大的主儿，刚到的又跟着跑过去了。
　　“也不知道那男的给卫纪希下了什么药，总是粘着他。”蒋得莹把稿子丢在桌上，抿紧嘴巴，不满看着远处。
　　谢沅沅立刻打圆场，“纪希和他认识很久了，是很好的朋友。”
　　蒋得莹本想再争论，碰巧卫纪希阴沉着脸走进凉亭。
　　“快开始练吧，下午要上课了。”霍城打圆场道。
　　专业还是专业，谢沅沅、霍城和卫纪希指导起业务不熟练的三人十分得心应手。
　　此时天气略微有些炎热，蒋得莹又是一个娇生惯养，受不得热的千金大小姐，听见宋清淼磕磕绊绊的背词，心中顿生怒火。
　　“背词这么差，要浪费这么久的时间，接下来的排练不得耽误进度啊？”
　　“喂，卫纪希，我的建议是把这个业余的换掉，换之前的那个孙诗意上来，反正她伤好的差不多了，等到真正演出的时候也不会拖累我们。”
　　谢沅沅思考了番，“如果此时再变卦，老师们就会怀疑我们的效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是老师选了宋清淼，不如我们给她一个机会怎么样？”
　　谢沅沅见蒋得莹不回话，握住她的手，“蒋得莹学姐，我们去凉快一点的地方吧，这里背词好热，你觉得呢？”
　　蒋得莹哪怕再不愿，此时也要卖谢沅沅一个人情，台阶都下到你面前，再不下是不是就不礼貌了。
　　“走吧。”蒋得莹把书甩给宋清淼，示意让她拿着，宋清淼虽内心不愿，但因为蒋得莹的家世背景以及人脉不得不忍让。
　　谢沅沅推开舞蹈室，里面只有江美惠一人。
　　“你果然在这！”
　　谢沅沅一把抱住江美惠，“我们可以来你这里背词吗？待得时间不久，每天只待半个小时就好啦。”
　　这个教室是公共教室，因为江美惠的舞蹈深受重视，老师特别允许她单独一个舞蹈室，江美惠自己也觉得有些浪费，谢沅沅几人在另一边，居然也不会显得拥挤。
　　“没事，我这里地方大，你到时候和老师说就是了。”
　　宋清淼不耐看着江美惠，“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谢沅沅？”
　　在她的记忆里，谢沅沅和江美惠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又怎么会有这么熟稔的动作呢？
　　谢沅沅哦了声，解释：“小时候在院子里见过一面，那时候她坐在她爸爸的医馆里写作业，还给我吃过麦芽糖。长大了发现是一个学校，聊天发现挺投缘的。”
　　小时候的江美惠住在大院子隔两条街的小巷子里，那时她常常去江家父亲的医馆里写作业，每遇到和她同龄或者比自己大的小孩都会给她们吃糖。许是记忆久远，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原来你们认识这么久啊...”
　　宋清淼有些嫉妒，内心燃起一丝烦闷，却不知从何升起，望向江美惠，竟然有着自己比不过的想法。
　　江美惠偶尔在练舞的时候抬眸望着卫纪希和陈予怀二人，内心不免升起怀疑。
　　前世，她从来没有听卫纪希提起过陈予怀，甚至没有见过他。在这里，卫纪希紧紧挨着陈予怀坐着，教他发音和动作，如果说是朋友，为何后面再无联系？
　　更何况，他的眼神不对劲……
　　卫纪希静静看着陈予怀朗诵，有时陈予怀会抬头询问卫纪希的意见。更多的时候，卫纪希会撑着脑袋，眯着眼睛，细细用眼神扫着陈予怀的表情，目光温润而又带着羞赧。
　　*
　　江美惠为了让舞蹈更尽善尽美，在学校的舞蹈室又练习了一个多小时，出校门时，天色已晚，已经是七点多了，教室除了高三初三亮着灯，其他的楼层晦暗黝黑。

　　江美惠背上书包，加紧步伐，注意到小石子踩踏的声音，路上空荡荡，此刻只有她一人。

　　孤身只影，小巷子，很难不联想不好的事情。

　　踩踏的声音愈加靠近，江美惠由于太累了也只能尽量加快。

　　直到她感觉到那人逐渐靠近，江美惠猛地闭上眼睛，双手举起，磕磕巴巴道：“我…我这包里没有什么值钱东西！”就只有一堆不值钱的书而已！

　　耳边传来轻笑，江美惠转头，她看到谢沅沅先是愕然，继而憋笑。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吓死我了。”

　　谢沅沅笑着捂嘴，“我老远就看见你畏畏缩缩的走路，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在后面跟着你。胆子这么小啊？”

　　江美惠轻抿干涩的唇，辩解：“我才不胆小…是你走路没声！”

　　谢沅沅若有所思，应声：“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江美惠突然发现她刚才说了一个很蠢的话，脸色涨红。

　　“那你怎么还没回家？”

　　“那你呢，这么晚还不回家。”

　　“我是去练舞了。”江美惠呼口气，“我今天看了舞蹈组其他成员的表演，各个都很优秀，我不想落后。”

　　的确，表演成员的舞蹈五花八门，甚至还有话剧结合舞蹈的，如果江美惠的单人舞不能做到很好，是非常容易被刷掉。

　　“单人舞会比其他难一些，所以都选择和其他节目合起来。”

　　“大家都说舞蹈组的江美惠是最大的劲敌，没想到你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跳的不好。”谢沅沅轻笑。

　　“谢沅沅。”

　　“你帮我看一下动作好吗？”江美惠深呼吸一口，向后退了几步。

　　谢沅沅转身，坏笑：“当然可以啦，我还可以跟你一起跳。”

　　她背对着忽明忽暗的路灯，光线会透过她的衬衣，衬出她的身体。影影绰绰勾勒出十五六岁少女的身姿。她仰头抬手望着，就连指尖仿佛粹着光，美好的人就连光线都独爱她一份。

　　她张开双臂之景，似欲逐光而去 。

　　不知为何，何野突然想伸手试探虚无。

　　“怎么样，好看吗？”江美惠气喘吁吁问。

　　“好看！！”

　　江美惠呼出气，释然：“那就好……”

　　何野刚去帮李叔送货，他走到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正好看到背对着自己的江美惠，谢沅沅没有注意到自己，专心致志看着江美惠舞蹈。原本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少女在光线下的瘦弱身姿，光线透过少女的衬衣露出一些若有若无的曲线，他仔仔细细的注视着立马收回了视线。

　　江美惠一舞结束，等待谢沅沅的反应，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塞到江美惠的嘴里，“青苹果味儿的，很好吃。”

　　江美惠赞同点点头，拉住谢沅沅的手，“反正明天周末，你要不要来我家玩一下？”

　　谢沅沅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一手揽住江美惠，“走吧，跟你回家。”

　　何野望着少女们离去的身影，欢快又雀跃，少女背影逐渐变小，直到看不见，何野才收回视线，小声说道，“好看。”很好看。

　　少年声音轻的几乎可以被微风吹走，他逆着风和光，一步步走向黑暗的路。

　　路上安静到能听到耳边传来的风声，从草丛里听到几声细微的如果不仔细辨认都听不出的声响，草丛沙沙，何野轻轻扒开，眼前是一条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小狗，小狗细细发出呜咽声，它看到何野时，费力抬起自己的头想引起何野注意。何野抱着小狗，注意到它后腿有些变形，走路会有些颤颤巍巍。

　　它嘶哑叫喊，但路上空无一人，在这里贫民窟一样的人的死活都不足轻重，何况一条流浪犬呢。

　　被谁抛弃了呢……

　　他抚摸着小狗，难得的不怕生，居然主动蹭何野的手。何野心软，下定决心把它抱回家。
　　但看着小狗的伤口，不像是被同类撕咬，倒像是被人类用石子砸破的痕迹。
　　何野从包里拿出校服外套，像包裹婴儿一样包裹不足一个月大的小狗，用纸巾给它包扎伤口，不让伤口恶化。
　　到家后，何野细细处理小狗的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只是轻微的皮外伤，可能是体型过于瘦小，受伤面积有点大，就显得有些恐怖。
　　何野眸光越来越暗淡，他将中午的吃剩的菜盒递给了流浪的小狗，然后他自己把剩下的饭吃掉。
　　何野的饭菜其实吃得很干净，一道水煮白菜一道过年亲戚送的腊肉，一碗食堂送的白米饭组成了何野的中餐和晚餐。
　　吃完饭，何野才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塑料棚搭建而成的杂物室摇摇欲坠，只要一场雨，随时都会坍塌，他根本没有地方放置书本和桌子。就像是在面对着捉摸不透可笑的命运一样，他根本就躲不开。

　　“你叫什么名字？”

　　小狗只顾着吃，根本不理会何野的叫唤，他倒是觉得有趣，自顾自念着，取了很多通俗名字。小黄，大黄，招财，富贵……

　　突然灵机一动，“要不，叫你流浪好不好？”

　　“流浪，流浪的流浪现在有家了！”
　　小狗似乎听懂了何野的话，小声叫唤，开心的摇摇尾巴。
　　“等我周一发工资，我就带你去医院看看脚，这段时间就不要跑出去，免得被别人打知道吗？”
　　小狗流浪围绕在何野身边打转，旺旺几声，表示赞同。
　　何野很久没有那么放松过了，他把自己穿不下的衣服给小狗流浪搭了个小窝放在自己床边，一人一狗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