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BG同人]非常爱你》醉里乾坤大

22、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尽管明洲的危机总算暂时告一段落，可覃惠凡知道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就算结束了。回公司当天，方总就找她谈话，说公司要对她降职、罚款，对此她表示毫无异议。毕竟身为活动执行负责人，当然要承担责任。只是随后方总声称对小乐也要进行开除处理，她就有些不淡定了。
　　“方总，这件事的问题其实在我，如果不是我让佳佳不告诉小乐，她也不知道问题已经解决，才弄成这样的差错。而且您不觉得这孩子敢一个人承担问题独立解决，这一点很难得吗？”
　　可无论覃惠凡怎么劝说，方总似乎都不为所动，被她缠得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告知内情。原来明洲那边有人放话，说是如果邶风没有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交待，他们很有可能会考虑终止后续合作。
　　“我这个总监都已经降职了，他们还要怎么处理？难道非要开除人才罢休？行啊，那把我开掉好了！”
　　“胡闹！你是又想去哪？”新丰公开宣布破产那天，方总才明白覃惠凡非要离开邶风是为了什么，知道她一向很有主意，所以才对她的自作主张感到后怕。万一新丰的事请处理的不理想，难不成还要一直窝在叶氏项目部继续当个文案策划？“别想着回叶氏，告诉你啊现在没了股份，就别再去趟那浑水了。”

　　方总说此时的叶氏是蹚浑水是有些夸张，不过自从股权变更以来，叶氏的很多业务也确实因此受到了影响。叶晨从全体股东大会出来，一进门就将手里的文件甩向桌面，嘴里不住的咒骂。
　　他所骂的对象，不用猜就是林勤，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在大会上当面争吵过很多次，情势很是剑拔弩张。
　　不过他们这些上层领导再怎么争斗，下面的部门也只能各司其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见叶总又是这样怒气冲冲的，三位总监知道他们的提案在会上又碰了钉子。因为那位林总的干涉，一部二部已经有一阵子没开张了，倒是陈一鸣所在的三部手上的工程还在进行，只不过正准备新争取的项目也被驳回。不过相较而言，受到的影响是最轻的。
　　尽管大家嘴上不说，可都认为这一定是陈一鸣之前在悠家做过一段时间的策划总监，所以林总才会对他如此照顾。陈一鸣不是不知道众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这说法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是事实。只是上次和林勤已经起了冲突，再加上林勤对覃惠凡做的那种事，对方一定不会那么好心放过他的。
　　叶晨并不知陈一鸣心里所想，不管怎样，也不能因为上层争斗而把项目部的业务都废了。于是等其余人离开后，语重心长的交给陈一鸣一个任务，就是让他去找之前的上司劝说对方高抬贵手。
　　“那……那我考虑一下吧。”陈一鸣明白叶晨的意思，不管自己对林勤有再深的芥蒂，只要他还是叶氏的员工，就无法做到对现状置之不理。

　　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通，覃惠凡依然没有退让的意思，见此方总不禁更加头疼。覃惠凡一毕业就进了邶风，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长扶持起来的，自然不会为了一时置气真把她怎样。只是开除小乐他是同意的，那孩子有主意是好事，可自作主张的秉性和覃惠凡简直如出一辙，如果不长点教训，以后不知还会怎样！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明洲那边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邶风和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一直以来关系还算可以，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穷追不舍。对方一直暗示只有处理了人才算是交代，显然针对的目标可不是小乐。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覃惠凡：“你是不是得罪了明洲的哪位高层？”
　　覃惠凡将明洲有话语权的高层一一过了遍依然没有眉目，既然自己这里找不到原因，那就只能去对方那里寻找答案。

　　负责与邶风对接的策划部经理见覃惠凡上门，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只是他毕竟人微言轻，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便答应带她去见总经理，从内线询问得知总经理正在开会，半小时后才有时间。
　　“覃总，那就只能委屈你先等着了。”
　　“别叫我覃总了，我现在已经卸任。明洲要是对邶风的处理结果还不满意，我就只能在你这求职了。”
　　见策划经理还有工作，覃惠凡便去了外面休息区等候。正预设着见到总经理该如何开口，就听到另一边办公区传来声响。
　　除了策划部，这一层还分布着明洲的其他部门。覃惠凡走向发出动静的业务部经理办公室，看这边办公区空无一人，于是忍不住敲了敲门：“你好，里面出什么事了？”拧了拧把手发现门是反锁的，百叶窗也遮了个严严实实，工作日的大白天里，这真是太奇怪了。
　　覃惠凡手下急促敲着，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有人鬓发散乱的冲出来，她定睛一看，这不是万源的销售经理李姿吗？
　　她顿时明白过来，忙将逃出来的女人护在身后，冲门内神色慌张的男人怒吼：“你不许过来！”又悄声问身后的人：“你没事吧？”
　　李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摇摇头，只是看向房间里的人仍有些惊魂未定。
　　门里的人认出来人可不是好对付的，气焰顿时下去大半：“对不起对不起，覃总，我和李经理只是误会、误会而已。”
　　“误会？”这副嘴脸覃惠凡可见的多了，如果真信了她才是傻。于是侧过脸悄声对李姿叮嘱：“你快去报警。”一边偷偷打开手机录音走近，“那么就请业务经理好好说一说，这到底是不是误会！”
　　她一身气焰的步步逼近，身后的门却突然被关上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与一个快要恼羞成怒的男人独处一室，这情形很是不妙。
　　门里的男人自然也意识到这点，不过他可没心思与胆量对覃总做什么，知道李姿肯定去找人了就要夺门而逃。
　　覃惠凡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拽住他，李姿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里面的男人将她推向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劲头怎么也是个内伤了。

　　“你是说邶风的覃惠凡也在现场？”业务部经理被警察带走简直就是游街示众，这丑闻很快传到高层那里，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上，王子茹一听到覃惠凡的名字顿时提出质疑，“这会不会是邶风觉得我们提出谅解的条件太苛刻在使诈呀？”
　　“好我的王总，不管是不是在使诈，人家是专业干这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万一他们火上浇油把明洲的名声搞臭可太容易了！”虽然不知王子茹为什么要针对邶风，不过如何把眼下这事平息才是当务之急，毕竟发布会的事才刚过去，明洲的声誉还很脆弱。
　　“行吧，既然这是他们的专业，不如就交给他们处理，也算是对之前的失误将功折罪。”

　　覃惠凡和李姿跟着警察来到派出所做笔录，正等待询问就接到方总电话。
　　“行，我知道了。”覃惠凡面无表情的挂上电话，紧紧攥着手机真想发火。
　　这都什么事啊，邶风竟然答应帮明洲摆平这桩丑闻。方总也说了，明洲表示这事过后，之前的事也会一笔勾销，邶风也不用开人给他们交代。
　　其实这行干的久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她没见过，只是邶风很久不接这种棘手的业务，她也下意识以为不用再面对这种良心上的抉择了。
　　做完笔录看到李姿也出来了，李姿见她脸色不太好不由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毕竟受到伤害的是李姿，她没道理比对方还要脆弱，一想到方总交代的任务，她就有些心虚，试探着问：“你……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还能怎样，我也只是被扯了一下而已。估计最多也是罚点钱教育教育罢了。”
　　覃惠凡点点头：“那……如果一会警方调解的话你会接受和解吗？”
　　“那还是要看你的意见。”
　　“为什么要看我？”
　　“因为……”说着李姿指指她的后背，“毕竟你受的伤害可比我严重多了。”
　　不提醒还好，她一提醒覃惠凡便觉得撞到门的地方有些钝痛，强忍着不适安慰对方：“我没事，受到惊吓的人是你，你应该先考虑从自己才对。”

　　见李姿有和解的意愿，覃惠凡这才通知明洲发布紧急公告，申明对此次事件绝不姑息、愿意对受害者负责到底的态度，以及对涉事员工进行开除职务的声明。
　　除此之外，明洲还答应李姿会好好考虑和万源合作的事。
　　其实覃惠凡不太同意她现在提这件事，因为这很容易会被人理解为利益置换拿住把柄。只是李姿太需要这份合约证明自己，不顾覃惠凡的一再暗示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覃惠凡看了看李姿：“不然我送你吧？”
　　“嗯……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今天谢谢你了，再见。”
　　“再见。”
　　与对方告别后，覃惠凡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车，然后就看到李姿奔向来接她的人是……陈一鸣？

　　陈一鸣虽然接受了叶晨的拜托，可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就接到李姿的电话。她昨天声称自己记错了对照数据出来的时间才没来，于是便改约在今天下午。现在打来电话说自己出了意外人在派出所，下午可能又来不了了。
　　得知李姿没出什么事，陈一鸣也放了心。可是工程不能再拖延下去，便说好下班后他过来把对照报告亲自交到她手上，好赶快做决定。
　　他知道李姿的心思，只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不得不在对方扑进怀里之前闪身躲开，做出一副忘记取出文件的样子。
　　“这个给你，”他将文件递过去，“时间紧迫，李经理要抓紧对报告里的问题进行解答，我们这边的工程也好继续。”
　　察觉到李姿很是失落，陈一鸣下意识躲开她的眼神，然后看到不远的覃惠凡。
　　她怎么也在这里？

　　见到陈一鸣躲开的样子，覃惠凡不由挑了挑眉，有关俩人关系的猜测，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原来真是自己误会。郁闷的心得到纾解，随着他向这边走近，她不得不收敛起眼中的窃喜，十分平常的对他打招呼：“陈总，好巧。”
　　“呃，我来给李经理送一份文件。你怎么也在这？出什么事了？”
　　跟过来的李姿向她悄悄示意，本来这事也不好说给别人，便摇摇头：“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陈一鸣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李姿打断：“陈总，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我送你吧。”
　　“不用了覃总，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再说陈总也知道路，对吧？”
　　李姿看着陈一鸣，陈一鸣却一副希冀的看向覃惠凡，看得出来，他真的不想她再有什么误解。
　　算了，她也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而且身后撞到的地方痛感越来越明显，必须马上去医院检查。于是她点点头：“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再见。”

　　知道覃惠凡一定看到了陈一鸣，所以李姿才故意豁出去主动投怀，只是陈一鸣竟然真的躲开了，真是失策。不过看情形他们也没有在一起，于是车开出去一阵便主动提起刚才的事故作调笑，试图从他的反应试探出可乘之机。
　　谁知一向温和的陈一鸣却严肃起来，等红灯的间隙，他深深吐了口气，才终于开口：“李经理，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这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她转过身来，“陈总，你没有误会。”
　　该来的还是来了，尽管陈一鸣不愿伤害对方，可有些事是一定要表明态度的。
　　“我是没有误会，所以我不想让别人也跟着误会。对不起。”
　　这话从陈一鸣嘴里说出来，无异于直接拒绝，可她仍有些不甘心：“你说的别人，该不会是刚才的覃总吧？那她知道吗？”
　　覃惠凡当然知道，只是这事不必说给李姿，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回答。
　　陈一鸣这幅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在李姿眼里不由有些酸楚：“好吧，我们换个话题。你知道我和覃总为什么会在派出所吗？” 她动了心眼，将今日发生在明洲的事件受害者换成了覃惠凡。“覃总还真是厉害，不仅自己脱困还狠狠惩治了那人，你看这事我不说你肯定不知道吧？”
　　她今天出事了？听到这话陈一鸣顿时焦灼起来，随即明白李姿话外的含义，覃惠凡如此独立，可能根本不需要依靠。当然，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意识到这点，陈一鸣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又开始被一阵风吹动的岌岌可危。

　　送走李姿，陈一鸣还是忍不住去了覃惠凡家楼下。她的窗口漆黑一片，难道她已经休息了？手指停留在覃惠凡的手机号码上踟蹰，他找不到此时去打扰对方的理由。
　　没一会，覃惠凡的身影竟然从外面走来，不过走路姿势有些僵硬，像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陈一鸣出现在楼下，覃惠凡是很意外，而后意外的心渐渐被欣喜所充盈，便再也忍不住见到来人的笑意。
　　“陈总，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呃……我、我……嗯！”支支吾吾了半天，虽然覃惠凡自己已经解决了问题，可一想到她今天的遭遇，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痛惜。不过再怎样也不能揭人伤疤，犹豫许久才说道：“我以为你会直接回来的。”
　　夜风吹拂着深秋最后一点落叶碎屑，与之一起吹向他的，是若有若无的膏药味道。
　　这才明白她的姿势为何有些奇怪。
　　靠近一点便看到她后颈露出的药贴痕迹：“你受伤了？”
　　习惯对异性亲近的戒备，覃惠凡下意识挡住他伸过来的手：“你干什么！”一出口就有些懊恼，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凶了，便抓着他的袖子放下，“一点扭伤而已，不严重。”
　　窥见对方捏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陈一鸣不动声色的握了上去，深邃的眼眸里有窃喜一闪而过，反而更靠近一步凑过去：“是吗？我不相信。”
　　直到身后抵向灯柱，冰凉的触感才让覃惠凡意识到自己已退无可退。不过还是倔强的不愿陈一鸣看到她后面的伤，乌溜溜的眼睛气势并不很足的瞪着对方：“再这样我喊非礼啦！”
　　夜色朦胧，光影婆娑，她知不知道有些话在这种情景说出来只会起到反效果？陈一鸣心下一动，正欲欺身向前的脚步却突然顿住，随即松开手放过了她。
　　他不能给她今天的遭遇再徒增阴影。

　　覃惠凡不知自己的形象在对方眼里很是可怜，见他面色尴尬的就要告辞，不知怎么想的就提议道：“我后天还要换药。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一起去医院看医生怎么说。”
　　“好啊。”陈一鸣点点头，而后目送她上楼才驾车离去。

　　过了好一阵，回到房间/在路上的两人才意识到什么。
　　她/覃惠凡刚刚是不是在向陈一鸣/他发出邀约？

　　哪有人第一次是约在医院换药的！呜呜呜覃惠凡你笨死算了！顶着一头被抓乱头发的覃惠凡打开电脑，试图从做好的计划里寻找补救的契机。

　　眼前缓慢递减的红色数字对急于回家的人是有些煎熬，见此停下的司机无聊间左顾右盼，顿时被旁边车里的男人逗笑了。
　　等到红灯有那么开心吗？
　　陈一鸣并没察觉到隔壁车大哥的怪异眼光，也不在意眼前的红灯还有多久，双手悄悄握拳一副得到鼓舞的架势，正沉浸在突然而来的兴奋里。
　　陈一鸣，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恢复流动的车流里，他这样对自己说道。一路冷冽的风、忽明忽暗的灯火、不停提示的标志，渐渐汇聚成她道别时的回眸一笑。此时此刻，那副形象在他心里有了另外一种注解。
　　那是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