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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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檀随着大汉到了第二层。
绕过祭坛才看到楼梯，隐藏的门打开，三阶台阶之后突然转弯，接着就是陡峭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楼道，两壁内嵌的灯一米一个，微弱的灯光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路。
席檀随着大汉一直往上行，不知多少阶，大概七八分钟后才到了老者口中的第二层。
粗略估算，大概在平常小区楼中四五楼的模样。
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大小和一间卧室差不多，进门就是一个楼下祭坛的缩小版，祭台之上却不再是祭品，而是一个神像。
和灯国这一群人一般，黑袍罩身，遮掩的严严实实，但是胸前却带着一个奇异的装饰物。
那个装饰物，在黑色的雕像之上，虽然小，却一眼就能看到。
大汉虔诚的对着雕像鞠躬祷念，席檀在大汉身后眼神不可避免的多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席檀便借着大汉没注意自己，默默观察起来。
雕像胸前的装饰物，大致形状是藤曼交缠组成的镂空不规则笼子，内里封存的是一颗小小的艳红的心脏一般的宝石。
或许是宝石，席檀认不出究竟什么材质，看着通透像宝石，却恍惚觉着触手应该是柔韧的触感。
只是不待席檀再多看多想，大汉念完了祷念的祝词，直起身，转身看向席檀，开口：
“这就是神了，对着神祷念，神会满足我们的任何愿望。”
“神选择了你。”
大汉的语气有些奇异，席檀看向她，唇边尚且带着笑，仿佛不理解的微微挑眉。
“神选择了我？”
大汉不语，只是示意席檀上前一步，对着雕像鞠躬。
席檀心道，幸好不必对着神像跪拜，否则他还真的继续演不下去。
席檀对着雕像鞠躬三次，然后大汉再次开口，同时将一把铜红的刀递给席檀。
“用刀划手掌，把血滴到祭坛上，对着神，祭血。”
席檀接过刀，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屋内的蜡烛依旧点在角落，微弱的光朦胧的笼罩在人身四周，大汉并不能看清席檀的表情，更看不清纤长睫毛笼着的阴影下，席檀一双眸子里的冷淡。
刀划在掌心，顺着掌纹划过，血液霎时就留下。
席檀蜷缩起手掌，将拳头横放在祭坛上方，血液溢出拳心，沿着指缝低落，连城细细一条血线。
祭坛之上的纹路一点一点被血液填满，渐渐漫出微光，血红的光芒，朦朦胧胧自祭坛之上亮起，席檀眼神落在雕像胸前的装饰物上。
那藤曼笼子之内，不知材料的心脏缓缓跳动起来，一缩一鼓之间，竟和真的心脏一般，仿佛在汲取祭坛之上的血液。
席檀任由血液低落，直到大汉喊停，才收起拳头，接过大汉递来的纱带将掌心绑住。
其实席檀掌心没有一丝伤口，低落的血液也不过是帕西的能力，那些黑雾幻化的形态。
但席檀还是做出一副失血过多的虚弱模样，唇色苍白，额头溢出绵细的冷汗，细细铺了一层。
大汉满意的点头：
“不错，你对我神很是真诚，欢迎你加入我们。”
席檀唇角勾起轻笑的弧度，对着大汉颔首，大汉不多说什么，再次示意席檀跟他走。
二人又回到了一楼。
似乎一楼又进行了一次祭祀，席檀敏锐的发觉那些祭品进行了更换，虽然依旧是那些种类，却是新的。
这些人为了他们的神，确实付出良多。
席檀跟着大汉站定在祭坛外围，前面一群黑衣人此时有些松散，刚站定，有人也给了席檀一席斗篷。
“欢迎你加入我们。”
席檀礼貌的道谢后接过披在了身上，随着众人又一次进行祭祀，这次没再更换祭品，似乎这些人没能收集到第三套。
等一切结束，席檀离开小巷时，外面天色橘红，已经傍晚。
席忱这才终于出声说话：
“父神，席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席檀疑惑的嗯了声，扭头看他，席忱递给席檀一个眼神，二人走远些避开旁人视线后，席檀操控帕西能力，黑雾包裹，瞬间到了另一个地方。
席忱沉吟半响，开口：
“像是我那个世界的气息——”席忱顿了顿，突兀的提出离开：“父神，我想回去看看……”
“……回你的世界？”
如若席忱不提，席檀已经习惯了席忱在自己身侧，也很难真正的意识到，身侧之人和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
如今恍惚反应过来，席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是他笔下的主角，一个虚构却超脱虚构成为了现实的存在，和他幻化出的那些以自己意识为支撑的马甲不同。
“嗯。”
席忱回答的短促又坚定。看向席檀的目光复杂到席檀看不明白其中的意味，只觉得自己不该拦他，席檀本身也没准备拦着，只是一时很难说出话来。
脑子里一片的茫然恍惚，半响才轻轻应了声：
“回吧……”
早去早回——到底没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说出口，席檀看着眼前消失的人，抿了抿唇。
身侧一下安静冷清下来，以往席忱跟在身侧，虽然存在感不高，也不会多话，只是安静跟着，但是到底与此时不同。
席檀说不出什么不同，只是觉得身侧似乎突然触及凉风，少了一抹模糊的温度。
心里也突兀的缺了什么。
“帕西？”
身侧突然传来声音，席檀骤然回神，向身侧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疑惑的歪着头逐渐走近。
是闻绥。
席檀快速的调整好状态。
闻绥是在比赛结束后才离开的赛场，背着相机，里面是比赛的录像，晚上要带回去和柳付英一起复盘比赛。
却不想吃过晚饭走在路上，经过一个拐角正准备走，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墙角阴影下的身影，微微垂着头，发丝垂落，在微风浮动中遮掩了表情，只是似乎无言中有种落寞忧郁的感觉。
闻绥疑惑的走近，轻轻叫了声，果然墙角下的身影回过头来。
他是没认错，只是此时帕西给人的感觉，和他第一次见到帕西时的感觉差别太大了。
第一次见帕西，闻绥还感叹，终于见到了第二个徐辰，通身的古老贵族才能培养出的矜贵的气质，是一般人很难拥有的。
失去了底蕴的滋养，他见过的许多人，只是高贵傲慢，却很难带上那一抹矜持的尊贵，从而总是显得比徐辰的气质苍白些。
帕西虽然装束不像传统的华国人，和灯国的很像，但是那一身气质，闻绥却觉得是和徐辰最像的。
故而印象很深。
“你好，闻绥。”
席檀唇角挂着笑弧，双手自然落在两侧，抬头的一瞬间，衣领处的宝石颈扣折射过一道彩芒。
似乎闻绥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只是错觉。
闻绥迟疑的也回了句你好，开口时却没问刚刚席檀怎么了，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要回宿舍了，万俟姝和绾君也在那边，你要去吗？”
席檀顿了顿，摇头，他准备到现世一趟，去找夏桀。
里世界也有网络，夏桀的能力在里世界依旧是一大作弊利器，他不能时刻去监视那些灯国的人，但是却可以借助夏桀的能力，用网络监控。
闻绥没有强求，见帕西摇头道了声回见就走了，席檀也向着传送点行去。
黑雾隐隐，消融在空气中。
席檀通过传送阵也没有现身，而是到了租房才现身。
夏桀似乎正准备开直播，脸上带着面具坐在旋转椅上，一条腿搂在胸前，一条腿垂在下边，手侧还摆着杯快乐水。
席檀突然现身吓了夏桀一跳，端着杯子的手晃了晃，杯子里的快乐水倒是没洒出来。
“嘶——你怎么突然出现啊！”
“找你有事。”
夏桀倒是认出了眼前的人，不就是将他们召唤出来的人嘛！
怎么神出鬼没的！
“什么事，等我直播完再说。”
席檀看了眼电脑屏幕，右上角的人数显示已经破万，直播也进入了开始前的倒计时。
只是不行，他离开里世界后，黑雾在里世界和表世界之间的联系会被削弱，如果不趁着还能联系到黑雾的话，就会失去那些人的踪迹。
“先帮我吧。”
“……这事对父神很重要。”
夏桀刚刚升起的不满气氛咻的消失，三白眼看席檀：
“说吧，什么事。”
“帮我监视几个人，里世界的。”
夏桀轻嗤一声，手指劈里啪啦在键盘上一阵敲，在电脑屏幕的界面弹出数个小分屏时，席檀将几缕黑雾弹出，随之那些分屏之上就悠然出现灯国几人的身影。
整个过程不过五六分钟，夏桀冷声说好了，接着就将一个ipad给了席檀，让席檀出去看，啪的打开了直播。
席檀抱着平板，身后的门嘭的关上不由伸手摁了摁太阳穴。
……这绝对不是他本人会做出的操作，他要给夏桀找个老师，教一教他什么叫礼貌！
收敛思绪，席檀垂眸看向平板，数个小窗口挤在页面上，里面每个黑袍人在干自己的时，但是也有监视不到的，里世界的摄像头还是比表世界少。
只是几个能看的已经足够席檀判断一些情况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