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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章 接受失败 ...

  •   许是她的不上心终于等来了报应,这场秀出了问题,同行竞争对手在她的高跟鞋上做了手脚,走到舞台中央的时候鞋跟断裂。

      舒翼感觉到自己的脚踝传来痛楚,但台风优良的她直接巧妙地脱下鞋子自信地往回走,钻心的痛让她难得地联想到不舒服时脸色发白甚至不能站稳的他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完成手术。

      这是一个外科医生的素养还是他的执念,舒翼不得而知。

      下了这场秀之后舒翼的及时应对让她大受好评,但是失误意味着没有高的评分,她也得不到优厚的回报,心情复杂。

      其他塑料姐妹提议要去唱KTV喝喝酒,舒翼倒是郁结于心,T台好像走不下去了呢,怎么有了一纸婚书之后她就不想努力了?

      一哄而散之后舒翼找了会场的一个哥哥帮忙买了双平底鞋,昂首挺胸地走出这里,到没人的地方变得一瘸一拐的,委屈也上来了。

      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第一次吃了个哑巴亏,也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找她的麻烦,这回脚扭伤得似乎挺严重的,可她就是不去医院看,定了最近的航班往回走。

      分离一周有余,等一瘸一拐地走到炎彬工作的地方时被告知他已经出院了,而且是提前出院,时间指向晚间十点,炎主任临时加了一台手术。

      东环快速路发生交通事故,一死一伤,伤者胸口被挡风玻璃贯穿,形成穿透伤,累及肺与心包,周围血管状况复杂,生命危在旦夕。

      外科正主任忙于学术会议不在医院,放眼周边医院与这家医院,除了依旧没出院在养病的炎彬之外,暂时没有人有资质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心肺修补手术。

      也就在舒翼到这里的半个小时前,炎彬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下意识地下了病床套上外套外出查看,也怕今天急诊值班的小医生顶不住。

      顾不上自己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简单询问了随车急救医生情况后直接吩咐着:“准备手术室。”

      外套之内是病号服,留置针也没来得及拔,他就迅速从病人的角度切换为救人于水火之中的炎主任,做了主心骨。

      高速行进的过程中他拔了留置针,没有棉球就用衣服的一角按压血管止血,血压下降,不停咳血的病人等不起,顾不上自己还是病号,完成着自己职业的使命。

      更衣、刷手依旧一丝不苟,他病了一周身子消瘦不少,可似乎到了属于他的舞台又是那个专业而冷静的外科主任。

      他站在无影灯下,专注地注视着创巾内视野里的景象,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尽可能将手术做得完美,失误就是生命流逝。

      手术时间开始两小时二十八分钟三十秒,时间已经到深夜,炎彬不敢松懈丝毫,锋利的手术刀下分离的差异就与死神擦肩而过。

      炎彬因为没有完全恢复,已经感觉到了疲惫,但此时此刻是在与生命赛跑,亦是与死神争夺,不能因为主刀的疲惫停止手术,紧绷的神经也不能松懈。

      止血、冲洗、引流之后即将关闭胸腔,意外再次出现,心率狂降,给药后没有明显改善,进行胸内按压,一分钟后心脏复跳,手术继续进行。

      炎彬始终坚强地看不出一点异样,实际上他甚至疲惫到透支自己的精力,他像是个精细的勇士,直到缝合完最后一针才精疲力竭地说着:“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险象环生的开胸手术暂时结束,但是病人的后期生存才刚刚开始,呼吸关、感染关,甚至是后期肢体早期锻炼,都是漫长的过程。

      此时炎彬疲惫到甚至迈不动步子,再一次久久地坐在更衣室,似乎为了积攒所有力气起身,交代姗姗来迟的病人家属术后康复注意事项。

      他终于摇晃着起身,将预后会遇到的所有问题一一说明,远远的他看到一个负手而立的女人,不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舒翼行进的时候明显跛行,一只脚不敢着地,等到病人家属走了她才扑进了他的怀抱,看上去小鸟依人。

      “我被人坑了,有人在我高跟鞋上动手脚,你看嘛,人家脚都扭了。”

      炎彬闭目在她的肩膀上休息了不到一分钟,松开了她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女孩拦腰抱起,目光柔和坚定,声音低哑动听。

      “别动,我带你回去看看。”

      舒翼感动于被刚下了一场开胸手术的他听说她脚扭伤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分明脸上血色几乎没有也步伐坚定,这个男人究竟有多能忍。

      “炎主任,我能走,你刚下手术累了,放我下来吧。”

      “别动,你知道不怕我摔了你。”

      一路走到休息室,他单膝跪在地上,捧着舒翼的脚踝转动查看,索性只是跟腓韧带和腓骨肌下支持韧带拉伤,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不过几分钟又拿着药膏和固定绷带回来。

      舒翼看着专注于为自己处理脚伤,想起自己对他的心不在焉,不禁有些难为情,咬紧了下唇偷偷看他,正对上他的眼睛。

      “少走动,多休息,需要静养,以后少穿高跟鞋。”

      “炎主任,你真好。”

      他眯着眼睛撑着床沿缓慢地站起来,时钟已经指向三点四十分,他在身体没康复的情况下一直超负荷运转,现在头晕得厉害。

      “翼儿,扶我一下可以吗?头有点晕。”

      舒翼第一次见他主动请求帮助,脸色白得比他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好不到哪儿去,可他依旧奔走着为她处理脚伤,也只是说有一点点难受。

      连拖半抱地把他扶上休息室的床,舒翼眼圈隐约发红,埋入他的怀内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委屈似乎早已烟消云散。

      累到发颤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依旧是宽慰的话:“工作太累了就换一份吧,大不了我养你,乖。”

      感动之余舒翼有一种猎物被利爪抓不牢的感觉,可是他似乎即便示弱也保持着一种强者的气息,让人觉得至始至终他温和外表下那颗心始终未被征服。

      “炎主任,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在旁边陪你。”

      舒翼继续暗示和安慰着他,拿下他的手指为他盖好被子,手指抚过他的太阳穴一圈圈地揉着,也不说更多的话去扰他的神。

      似乎做一个外科医生真的挺辛苦的,即便是生病,需要你的时候依旧要奔赴属于他们独特的舞台——手术台。

      他们的关系看上去亲密无间,疲累的丈夫奔走着为足部韧带拉伤的妻子固定,而妻子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替他按摩着穴位缓解疲劳。

      只是炎彬闭着双眼若有所思,舒翼也不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从单纯的占有上升到了什么程度,或许几年前的一面之缘就让他成了心之所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舒翼等着等着也觉得困倦,蜷缩在单人床的外侧,手下意识抓握的东西是炎彬的手臂,脸颊紧紧地贴着,像是抱着她的玩偶。

      清晨的曙光透过百叶窗倾泻,铺洒在炎彬的睫上,将他的肤色点缀得更为白皙透亮,舒翼轻手轻脚地想下来,却不想她一动炎彬就猛然弹起来。

      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拿下椅背上的白大褂儿往身上套,去问是不是住院部出现了什么问题?

      舒翼从炎彬背后抱紧他的腰,对于他的条件反射头疼不已,这样的清晨本该美好而静谧,就被他这个严重的职业病打乱。

      舒翼不禁有点怨气,语气难得不善:“就知道你的病人,你看你自己小脸白得像墙纸一样还套什么白大褂儿,收拾东西,回家。”

      炎彬恍然大悟,早上只是舒翼不小心挪了一下他的胳膊,自己的这一番动作实在不妥,羞愧难当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条件反射。”

      舒翼扶稳了他的腰靠上去,双手交叠在他的腹部,顺着时钟的走向揉了一会儿才又换上温和的语调与他对话:“我不是嫌弃你,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我心疼你呀,我们回家好吗?”

      他果真也是吃软话的,耳尖带着不易察觉的红,声音也变了些许的调子:“好,带你回家。”

      冰凉的腹部被舒翼温热的手掌捂得温热,晨起的恶心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压制下去,他的指尖按在舒翼的手背之上。

      “翼儿,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傲娇小猫的尾巴刚刚扬起突然想起自己不能就此沦陷,必须坚守阵地不动摇,打死不在炎彬与众不同的温润之间沉浸,而是回以更甜蜜的话。

      “你是我千挑万选选到的老公呀,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啦,我等着30以后不用再努力,让你养我呢。”

      牵着他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去,舒翼因为脚扭伤一瘸一拐,而他体贴又绅士地转为用左手牵着她,右手穿过舒翼的腰虚扶着她。

      从休息室到医院大门的路一共只有几百米,但是他们却成了这人来人往的通道内唯一接受全员注目礼的夫妇。

      舒翼礼貌地和对他们行注视的观众微微颔首示意,又更亲密地靠在炎彬的怀里,无声地昭示着他们的关系,占有她的同时又满足独属于男人的成就感。

      他主动拉开车门,将手心朝下挡在车顶防止舒翼撞头,就在放手之际她故作疼惜地抓住他的手背哈气,眼底闪着点点泪光。

      “你手背都青紫了,疼不疼?我帮你吹吹。”

      猛然收手,炎彬似乎有些难为情,加速地关上车门,背抵着车门停顿了一会儿才坐进主驾驶,他面无表情地专注于开车,余光没有移向任何一方。

      红绿灯时他左侧的手不着痕迹地按了一下胃腹,肚子不合时宜的一声叽叽咕咕让他尴尬至极,哭笑不得。人有三急,他如今肠子绞痛,大有一泻千里的架势,可他总也不能以肚子痛为由临时停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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